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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沈念真點點頭。


    她側過頭,看著跪坐在沈老太太病床前,一動不動守著的父親,眼圈兒微微有些發紅。


    這件事裏,深受其害的還有沈重。


    “大小姐。”周嬤嬤急匆匆的從外頭走進來,稟報道:“二老爺被關押在西院裏,可是他不停的鬧騰,說要見老太太!”


    沈念真立刻就怒了:“若不是他跟他的好兒子,祖母怎麽會變成這樣!還敢鬧?直接大棍子伺候!”


    “不用,這個節骨眼上,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


    沈雲瀾擺擺手,轉身對周嬤嬤吩咐道:“二叔一路從徐州趕迴上京,又鬧騰到現在,想必一定餓了,嬤嬤吩咐廚房的人給他送些吃的吧,加些安眠的藥物,讓他好生的睡一晚上,有什麽事情等明日族裏來人了再說。”


    他的語氣斯斯文文,仿佛是在跟人探討文章一樣,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毫不客氣。


    周嬤嬤聞言感慨萬千,連連點頭:“是,少爺,奴婢這就去吩咐。”


    說完轉身退下。


    沈念真不由的出了一口氣,隻覺得十分的疲累。


    而明天,還有一大堆的事情等著要處理。


    “你也不要太過擔心了。”沈雲瀾拍拍她的肩膀,道:“祖母很快就會醒來的,這件事她不會怪你……”


    “我不擔心這個。”沈念真聞言輕輕的搖了下頭,然後道:“我隻是希望,明日分家的時候,不要出什麽意外,除了咱們沈家人,沒有外人插手……”


    “誰會插手這件事?”沈雲瀾聞言有些奇怪的問。


    沈念真看著他問:“大哥,你還記得當初被二堂哥打死人的家屬,在沈家門口大鬧的事情麽?那件事你查出誰是幕後指使了麽?”


    “還沒有,我查了許久,那幕後之人隱藏的很深,根本就沒線索。”沈雲瀾聞言目光閃了閃,道:“你的意思是,那個幕後之人,有可能會插手明日分家的事情?”


    “我也隻是猜測,並不能肯定。”


    “好,我會注意的。”沈雲瀾沉聲道。


    隔天,沈家分家。


    請來了沈氏族中長老,還有幾位與沈重交好的朝中重臣,共同見證這件大事,沈老太太沒有當眾說出二老爺偷賣她嫁妝的事情來,隻當眾宣布以後不會再認二老爺這個兒子了。


    “娘!您怎麽能這樣狠心!”


    沈二老爺眾目睽睽之下,哭的涕淚橫流,他是真的傷心難過。


    唯一的靠山沒有了,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呦!


    沈老太太也十分傷心,畢竟是從小疼到大的兒子,眼見得他落得這樣的結局,她心裏如同針紮一般疼痛。


    可她清楚,一旦繼續保護老二,就有可能將整個沈家拖著一起陪葬。


    她決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該說的,我老婆子說完了,你們還有什麽意見,就跟諸位族老提吧!”沈老太太麵無表情的道,說完緩緩站起身來,不看痛哭流涕的老二,隻盯住了沈重,語氣複雜的道:“不管分不分家,你們三個都是親兄弟,打斷了骨頭連著筋,一定要互相幫襯啊!”


    “娘,兒子明白的。”沈重重重點頭。


    沈老太太得了保證,最後一絲擔憂也沒有了,她這才慢慢迴頭看一眼哭的猶如喪家之犬一般的二兒子,狠狠心拄著拐杖慢慢往裏屋裏去了!


    “娘!”老二顫抖著撲過去,想抓住她的裙擺,卻撲了個空。


    很快,他就被諸位族老給攙扶起來,族長沈嶽語重心長的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來來來,都坐下吧!看看這個家應該怎麽分……”


    說是分家,實際統領軍府裏的一草一木,皆是沈重親手置辦來的,沈家老家遠在徐州,沈老太爺病逝的早,並未留下什麽,沈老太太倒是有不少的嫁妝,隻是這一年多以來,大部分都被二老爺給揮霍一空,因此這次分家,沈老太太什麽東西都沒往外拿,最後是沈重取了自己這些年積攢的房田地契出來,給兩位兄弟各自分了一些田產與鋪麵。


    “大哥,這也太少了吧?”


    二老爺看到分給自己的幾十畝良田,還有一間鋪麵,很是不滿意。


    沈重眉頭一皺,正要說話,一旁族老輕輕的咳嗽一聲,麵帶不悅的道:“沈佩,這一年在上京裏,你出手闊綽,四處與人結交,花費了不少銀兩吧?這些錢都是你自己的俸祿麽?老太太沒說,是給你臉麵,別不知好歹!”


    “我……我……”


    二老爺沈佩聞言,臉一陣兒紅,一陣兒白,憋的十分難受。


    可是族老說的是事實,這一年中他明麵上問沈重這個親哥哥要的,從老三那裏順來的,借著自己媳婦掌家之便,偷偷將老太太的庫房翻了個底朝天,裏麵值錢的東西都搜刮的差不多了。現如今的大統領府,不過是一個空殼子,裏麵沒有多少錢財。


    分了就分了吧!反正該要的他都已經要到手了。


    這樣想著,沈二老爺便不吭氣了。


    族老又轉頭去問三老爺的意見。


    沈瑜不等他開口,便淡淡道,分給他的鋪子與田產都不要,他們已經另外置辦了宅院房產,很快就會搬走。


    “老三,你那些田產鋪麵不要,可以給我呀!”


    老二聞言眼睛一亮,笑眯眯的就要去接那些契書,不料才伸出去,就被族老狠狠的打了一下。


    “哎呦!你打我幹嘛!”


    二老爺差點脫口而出老禿驢三個字,好在話到嘴邊硬生生的給咽下去了。


    族老狠狠的瞪他一眼,道:“這些東西,都是老大自己拿出來,分給你們倆的!老三不要,自當歸還原主!你要什麽要!”


    “給出去的東西,哪有收迴的道理……”二老爺訕訕道。


    一直默不作聲的三老爺沈瑜終於開口:“那些東西本來就是大哥的。”


    二老爺終於說不出話來了。


    於是再無異議,分家就這麽定下來了。


    族長寫好了文書,請眾人按了手印,又去官府備了案,便在沈重的千恩萬謝之下,拿著謝禮離開。


    “大哥,我先去收拾東西了,等搬好了家,請你過去吃喬遷之宴。”


    沈瑜笑眯眯的向三老爺告辭,隨後便領著一家老小迴去收拾東西去了。


    沈重笑著應了,目光複雜的看向上房的方向,房門緊閉,也不知道老太太在房間裏想什麽。


    “大哥……”


    二老爺沈佩訕笑著上前,如同過去一樣的裝可憐:“大哥,我實在是沒有什麽錢財,無法在上京這樣繁華的地方置辦家業,你侄兒雲琦身染重病,要是耽擱了,隻怕……”


    嘩啦一聲,上房的門打開。


    周嬤嬤從裏麵走了出來,站在台階上,道:“二老爺不用擔心,老太太前日就已經派了人去徐州接二公子了,隨行的還有一位花重金請的大夫,二公子一定不會有事的。”


    “真的麽?到底還是娘疼我!”


    沈佩聞言又驚又喜,高興的直抹眼淚,末了抬起頭來,小心翼翼的看著周嬤嬤,道:“我聽聞,大侄女認識一位醫術十分了得的神醫,若是有他相救,雲琦一定能轉危為安!不知道……”


    “二叔這如意算盤打的可是真好。”


    沈雲瀾從外頭走了進來,麵帶諷刺的道:“隻可惜妹妹請那位葛神醫,是進宮為齊妃娘娘治病的,現在人就在宮中,二叔若是有那個本事能夠將人從宮中弄出來,那你就去吧。”


    這一頓連挖苦帶諷刺的,沈佩如何聽不出來?


    被一個小輩嘲諷,他十分難堪。


    “放肆!怎麽跟你二叔說話的!”沈佩頓時冷下臉來,冷笑著看向沈重:“大哥,這就是你教育出來的好兒子?如此目無尊長?”


    “他說的是實話。”


    沈重緩緩道:“那位葛神醫每天都進宮為齊妃娘娘瞧病,的確不是什麽人都可以見到的,偌大個上京又不是沒有別的地方,你何必非要糾結請誰呢?”


    “我這不是……想著是自家人嘛!”


    沈佩不自在的道:“原以為可以借一下侄女兒的光,給雲琦好好治病,既然大哥不願意,那就算了,是死是活,都是雲琦的命……”


    說完,搖著頭走了。


    沈重險些被這些話給氣死。


    什麽叫他不願意?明明是那位大夫在宮裏,誰有那個膽子去請?


    “爹,放寬了心,別生氣。”沈雲瀾伸手拍拍他的後背,壓低了聲音道:“祖母在屋子裏看著哪!”


    沈重聞言緊緊皺著眉頭,平定了心緒,去上房給老太太請安。


    然而,老太太破天荒的沒讓他進屋。


    “大統領,您先迴去吧,老太太說她想一個人待會兒。”周嬤嬤挑了簾子出來,站在台階上道。


    沈重朝屋裏瞧去,然而隔著層層門簾,與屏風,他什麽都看不見。


    “好,你好好服侍母親,有什麽需要的,隨時讓人告訴我。”他點點頭,轉身緩緩離開。


    沈雲瀾則去了流真閣。


    剛在院子裏的葡萄架下的石桌旁坐定,沈念真領著如畫緩緩的從外頭走進來,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喜悅。


    兄妹倆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一絲深深的無奈。


    “從前,我以為,祖母最愛的是爹與二叔,現在看來……一切都是我想多了。”沈念真苦笑一聲,道:“二叔一家能留京,不是因為我,也不是因為爹,而是祖母。”


    語氣裏充滿了苦澀。


    沈雲瀾歎息一口氣,道:“不要想這些了,還是商議一下,怎麽處置二妹妹的事情吧。”


    沈念慈?又鬧幺蛾子了?


    沈念真挑了一下眉頭。


    “鎮北侯府好像知道了陸一鳴與沈念慈勾搭在一起的事情,這兩日就要有動作了,我們的動作要快。”


    “已經知道了?”


    沈念真眨巴眨巴眼睛:“哥哥說的不錯,這件事的主動權必須要掌握在咱們手裏,若是讓鎮北侯府搶先發難,他們會把所有罪名都推到沈念慈身上來的!到時候……”


    “不會那麽嚴重,咱們畢竟分家了。”沈雲瀾緩緩道。


    “分家了也還是姓沈。”神念真道:“所以必須要阻止。”


    但還沒等想出個最穩妥的辦法來,便出事了。


    ……


    鎮北侯府,大門外。


    人山人海,無數人圍觀,有今日前來觀看定親禮的客人,也有來看熱鬧的人,亂糟糟的,全都盯著那鎮北侯府大門外站著的一名嬌俏年輕少女。


    “這不是沈家二房的那個嫡女麽?怎麽站在這裏?這是要鬧什麽?”有人議論紛紛。


    “今日鎮北侯世子與趙侍郎家的千金下聘,定親,這是來鬧事了!”


    “沈二小姐與鎮北侯世子還真是淵源頗深啊!”


    “小姨子嫁給姐夫做妾,如今這又是鬧的哪一出?”此言一出,眾人頓時哄堂大笑。


    沈念慈站在鎮北侯府大門前,這些議論聲一絲不落的傳入她的耳朵裏,她的臉色微微蒼白,但是卻高高的挺起胸脯,沒有一絲怯意。


    雙手,卻是毫無意識的撫摸著自己的小腹。


    這使得她心裏有了莫大的勇氣。


    大門一開,鎮北侯府裏的管家簇擁而出,隨後陸大夫人陰沉著臉從裏麵走出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執拗的站在府門口的沈念慈,毫不客氣的道:“沈二小姐,我們陸家與沈家已經退了親事,你已經不是再是我兒子的側室了,為何還要在此擋路?女兒家家的,一定要這樣沒臉沒皮麽?”


    “陸夫人,請你口下積德。”


    沈念慈渾身輕輕顫抖,然而說出口的話卻是清晰無比:“我被陸世子毀了名聲,隻能委屈自己以沈家嫡女的身份,嫁給他為妾,我到底犯了什麽錯,你們無緣無故的就要取消婚約!我是來問個明白的!”


    “沈二小姐,你一定要我將話說的那麽難堪麽?”


    陸夫人倒是沒想到沈念慈居然有膽子跟自己對話,並且分毫不讓!這是來求著要進他們家門的女人麽?實在太可恨了!


    她說話也就毫不留情起來:“我們陸家為什麽要退婚?還不是因為你品行不端,為人輕浮?實不配嫁進我們陸家,我們怕敗壞名聲,無奈之下才退婚的,你一個當妾的,又沒有三媒六聘,說退婚真是抬舉你的身份了!”


    “我為人輕浮?陸夫人,你怎麽不說你兒子!”


    沈念慈氣的渾身顫抖:“當初要不是你兒子毀掉了我的名聲,我至於今日來此大鬧麽?毀掉了我的終身,卻想另攀高門千金,將我甩開,哪裏有這麽好的事情!你們陸家人做事太絕了!”


    “這說的,好像是有幾分道理,沈二小姐像是被逼急了……”


    “是啊,兔子急了還咬人呢,陸家也著實刻薄了……”


    耳聽著眾人紛紛議論,竟大半都是同情沈念慈的,陸夫人頓時急了,聞言惱怒道:“原本我們陸家可以咽下這啞巴虧,讓你進門當妾,可昨日你們沈家分家了!你大哥打殺了人,你親爹被貶外地,你有什麽資格嫁進來?”


    此言一出,四周頓時靜了一靜。


    人們總算是想起來之前沈雲琦的所作所為來,這沈家二房的人,別說鎮北侯府了,就是一般的人家都不想與之結親。


    “如此說來,陸夫人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沈念慈急了,大聲怒喊道:“陸夫人!你叫陸一鳴出來!讓他親自來見我!”


    原來昨日,陸一鳴從兩個人居住的小院子出來以後,便再也沒迴去過,今日鎮北侯府風風光光的下聘侍郎府,沈念慈咽不下這口氣,便親自來沈家門前鬧騰了。


    她不好過,也絕對不會讓別人好過!


    “沈二姑娘,你這又是何必呢?”陸夫人長長的歎息一口氣,似是惋惜,又似是無奈的道:“原本我們陸沈兩家交好,沒必要將事情鬧的這樣難堪,我給了你臉麵,你何不就此離去,憑著沈二姑娘你的花容月貌,自是可以重新選的一門好親事……”


    “陸夫人!你就不要在這裏假惺惺的了!”


    沈念慈既然今日找上門來,便是抱著破釜沉舟的心,聽了這話,她已是明白鎮北侯府也不可能讓自己入門了,聞言微微昂著下巴,一字一句的道:“實話告訴你吧!我肚子裏已經有了陸一鳴的骨肉!你們陸家娶我也罷,不娶也罷,這個孩子,我一定會生下來的!”


    “什麽?孩子?已經有了身孕了?天啊……”


    此言一出,四周百姓頓時議論紛紛,個個麵露震驚之色。


    “看來這兩人之前就已經暗通曲款了……”


    陸夫人的臉色瞬間黑如鍋底,盯著不要臉皮的沈念慈,渾身顫抖的道:“你,你一個未嫁之女,堂而皇之,大庭廣眾的說出這種話來!真是不知廉恥!”


    “不知廉恥的隻有我麽?”反正已經撕破臉皮了,沈念慈幹脆不管不顧,大聲反駁道:“難道隻靠我一個人,就能懷孕麽?難道這一切不是陸世子的錯?”


    陸夫人再也忍耐不下去,刷的伸出手去,狠狠一巴掌打在了沈念慈臉上!


    “啪!”清脆的聲響瞬間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沈念慈自從被送到莊子上去之後,這段時間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瘦了很多,站在那兒就像是隨時迎風而倒下的枝頭梨花,顫顫巍巍,陸夫人氣急敗壞的這一巴掌,瞬間打的她朝著一旁狠狠跌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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