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鶴也不出聲,半晌才用盡全力錘了一下床頭,“靠!那我們做的事情有什麽意義!”


    整個屋子裏,是無法阻止的寂靜。


    沉思許久以後,我有了個主意。


    “按照原先的計劃,先把子彈做出來。”說著,我把水杯裏已經涼透了的溫水,一飲而盡,“隻有我們知道子彈的數量,也許可以利用這一點,讓這個道士收手。”


    聽我這麽一說,李鶴讚同的點頭,同時有些擔憂,“我覺得這個道士也不是很蠢的那類人,我們真的能夠做到在這件事情上欺騙他嗎?”


    王珂也把用力點頭。


    隻有蘇落,思索了幾秒,向我詢問:“如果這個道士,懷疑我們為什麽擁有足夠的子彈,不是直接跟他拚命,而是和他談判,這怎麽辦?”


    我笑了笑,“那我們就裝作有所圖的樣子。”


    接下來幾天的時間裏,李鶴敲定了子彈大量製作的方法。


    他采用的是在子彈頂部留下一些空隙,用材料補足。


    因為這塊兒深藍色的石頭,出乎意料的堅韌。


    製作過程一度因為這個,而被拖慢了進度。


    我把子彈藏起來了一半多,剩餘的平分給每個人。


    然後,我專門製作了一個裝子彈的袋子。


    這個袋子有兩層,底下那層我裝的普通子彈,上麵這層,才是可以消滅喪屍的藍色子彈。


    除去留在住所緊急支援的周晉,我們一行人浩浩蕩蕩前往了城西。


    路上我讓大家都不要節省子彈,凡是看見喪屍,無論是否能夠輕易解決,都要使用子彈。


    等找到道士時,我們每個人所攜帶的子彈,都隻剩下了一半不到。


    我和道士對視,他眼神飽含深意,盯著我腰間的子彈袋。


    見狀,我把手槍朝著道士晃了晃,“需要給你介紹嗎?”


    他一聽,眯起眼睛,“既然如此,你們找我幹什麽?”


    我沒說話,獨自往前走了幾步,直到道士顯得有些焦慮,我才開口:“有一筆交易,你想聽的話,我就直說了。”


    道士看了我一會兒,猙獰的笑了。


    直到笑夠了,道士滿是嘲諷的問我:“你覺得自己能夠唬住我?你們的子彈不夠吧,不然怎麽會來跟我做交易?”


    我不說話,把腰間帶著的子彈袋取下來,打開以後,抓了一把表麵上的藍色子彈,當著道士的麵,把它們全部扔在了地上。


    做完這一切,我看向道士,“我已經獲得了長久取得子彈材料的渠道,如果這次交談,得不到我想要的東西,那我就會按照你所說的,不僅要消滅所有的喪屍,還要讓每一個還活著的人,都配備上這樣的子彈,再把你的所作所為給他們好好科普一下。”


    道士神情陰沉,並沒有接口。


    “當然,你可以不信我,到時候你不信也會信了。”我乘勝追擊,試圖徹底壓垮道士的心理防線。


    果然,道士猶豫了起來。


    過了很久,他才惡狠狠的看著我,“你要什麽?要我用什麽東西來交換?”


    “製作喪屍的辦法。”我語氣平靜的出言。


    因為離得近,我很明顯的感受到了李鶴他們的身體忽然緊繃。


    這很正常,因為我並沒有跟他們說過,這次用來當做交易理由的,是什麽東西。


    聽我這麽說,道士的最後一點疑慮打消了。


    他看著我,笑得很有深意,“我還以為你是個好人。”


    “好人的含義很複雜,人也一直有多麵性。”我同樣笑著迴答。


    “你能給我什麽?”道士向我詢問。


    我把原先準備好的話說出來,“不殲滅你,算是給你的東西嗎?”


    道士沉默幾秒,我把身上的手槍和子彈都交給了李鶴,“你們出去等我。”


    李鶴沒有絲毫猶豫,帶著王珂跟蘇落出去了。


    整個空間,隻剩下我和道士。


    現在的我什麽武器都沒有,如果道士並不想和我談這場所謂的交易,那麽我肯定要被喪屍撕碎。


    “你說到做到?”道士的目光滿是懷疑。


    “我如果不能說到做到,就不會來找你。”我說完,擺出一副已經失去了耐心的樣子,“如果你不想談,那我們到此結束吧。”


    說完,我轉身就走。


    一步、兩步、三步……


    “等等!”如我所料,道士出聲喊我了。


    我又走出了一步,才緩慢的轉身。


    “隻有你一個人知道,還是所有人都知道?”道士死死盯著我。


    “我為什麽要告訴別人?”我理所當然的迴答,做出一副想不明白的樣子,“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你跟我說了什麽,由我決定。”


    道士笑了,點了點頭,讓我靠過去。


    我緩慢走過去,不斷的壓製住直接解決掉這個道士的想法。


    假如能夠得到如何製作出無聲無息讓人變成可以操控的喪屍,這個辦法。


    說不定我能找到把所有人恢複的辦法,實在不行,我還可以嚐試讓喪屍們聽從我的命令,做自我銷毀。


    我深吸口氣,徹底壓製了自己的衝動。


    道士怪異的笑著,湊到了我的耳邊。


    “我會教你畫出可以操控人心的符咒,除此之外,你要準備一顆挖出不超過兩個小時的人類心髒。”道士的語氣聽起來有些陰森,“把它曬幹磨成粉,再加上新鮮的屍油……再把燒成灰的符咒加進去,喂給你想要操控的人,他們就會變成你手裏的武器。”


    人心……屍油……


    我維持著平靜,點點頭,追問道:“還有別的嗎?”


    道士朝我搖頭,隨後教授了我怎麽繪畫出合格的符咒。


    “就這樣?”我默默記住以後,向他確認,“你要知道,我實驗後發現你騙我,會是什麽後果。”


    道士向我再三保證,不會在可以操控的喪屍製作方法哄騙我。


    我點點頭,趁其不備,把藏在袖子裏的匕首摸了出來,往道士的胸口用力捅過去。


    他怔住了,吃驚的看著我,然後奮力掙紮起來,“說好的!我們說好的!”


    道士瘋狂的大叫,我平靜的看著他,打算把戲演到最後,“剛才不是說了嗎?和你說過什麽,隻有我一個人知道。你當然也不能知道。”


    “保護我!快來保護我!”道士急忙唿救,近處的喪屍像是有了靈魂,朝著我嘶吼靠近。


    就在這時,一聲槍響。


    李鶴出現了,他把離我最近的喪屍爆頭。


    隨後王珂跟蘇落也假如了戰鬥。


    我知道,在心口捅的那刀,足夠讓道士死去,所以隻猶豫了幾秒,就下了決定,不會再對他做出什麽。


    道士眼睜睜看著喪屍一隻隻被打倒,忽然朝著李鶴大喊:“李晟和我是一樣的人!他也隻會把所有人變成自己的武器,然後成為你們的王!救我,隻有我能打敗他!”


    隻是任憑道士怎麽叫喊,都沒有任何人搭理他。


    直到道士猛然倒下,不甘的雙眼瞳孔放大。


    我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確認道士已經失去了生命特征,才喊著他們三個迴去,“快走。”


    不等我們走出多遠,四周的喪屍開始瘋狂靠近。


    藍色子彈越用越少,我們的速度也在不斷加快。


    慶幸的是,我們在被眾多喪屍包圍之前,迴到了住所。


    李鶴一進屋子就急忙把門鎖上,還推了櫃子過去擋住,申生怕喪屍追到這裏,打我們個措手不及。


    王珂被眾多的喪屍嚇得不輕,癱坐在椅子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而蘇落,看了我一眼,有些不解:“一開始我們的計劃,不是隻跟道士做交易,然後想辦法在暗中消滅一部分喪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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