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人一陣慌亂,趙旻收拾小桌板,趙曉雲拿過小鏡子收拾臉麵。


    “你為何與苗成分手?”趙旻一邊忙活,還不忘好奇地追問。


    “道不同不相為謀,”趙曉雲往臉上拍粉底,“我逐漸發現,苗成其實是一個心狠手辣的角色,他與俄羅斯黑社會勾連到了一起,為了搶占市場打壓中國同行,幹了許多傷天害理的事。甚至他……”


    敲門聲響起,趙曉雲慌亂地把化妝道具塞給,“趕緊把它們裝進抽屜裏。”


    趙旻打開抽屜,將化妝品裝了進去,“甚至什麽?苗成還幹了什麽壞事?”


    趙曉雲推趙旻,“趕緊去開門。”


    趙旻沒動,大眼睛忽閃著看著趙曉雲,“他還幹了什麽?”


    趙曉雲語速極快地說:“有一次在烏蘇市,我偷聽到他用俄語打電話,安排柴東帶上家夥去大市場……”


    “趙旻,你在裏麵嗎?”敲門再起,丁偉的聲音傳過來。


    趙旻答應一聲,“丁偉,你等一分鍾。”


    她低聲急切地問:“苗成要柴東去大市場幹什麽?”


    趙曉雲被趙旻好奇的樣子氣笑了,“第二天,烏蘇市華人圈裏沸騰了,說俄羅斯黑社會成員蒙麵持槍,強占了中國人開設的交易大市場,華人老板的肺部被打穿,射了一梭子子彈,他的老婆,被人先奸後殺。後來不久,苗成就成了大市場的老板。”


    “苗成太可怕了,他簡直就是惡魔!”


    趙旻不僅打了個寒顫。


    曹婧從淋浴間出來的時候,餘梓賢竟然半裸著睡著了。


    連日的奔波,還有1天“富康”即將停產的精神折磨,令餘梓賢心力交瘁,剛才與曹婧做運動時,肌肉猛男第一次不再猛,沒有多少迴合就鳴槍收兵了。


    曹婧一絲不掛地來到床邊,餘梓賢仍然酣睡。她爬上床,一隻白嫩的腳丫,順著他的小腿向上攀爬……


    終於,當那隻白藕似的腳丫攀爬到關鍵部位,餘梓賢一個激靈醒來。


    第二次交戰後,兩人誰也沒有去洗浴,餘梓賢是因為疲累,曹婧是想慢慢迴味……


    忽然,曹婧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慵懶地拿起手機。


    “後天,將有1200立方米俄羅斯水曲柳和黃菠蘿,經由芬河口岸入關……”


    老公邵坤的話如一個驚雷,讓曹婧猝不及防,她猛地坐起身,“可靠嗎?誰有這麽大能耐?”


    “可靠。其他的你就別問了。”邵坤掛斷了電話。


    餘梓賢似乎嗅到了什麽,坐起來扳過曹婧光潤、潔白的肩頭,“發生了什麽?什麽可靠?”


    曹婧莞爾一笑,“沒什麽,我們同學間說點事。”說完,她下床,去淋浴間沐浴。


    餘梓賢望著那個光潔白潤的酮體愈來愈遠,眉頭緊蹙起來,“因為他剛才似乎聽到了兩個關鍵詞,‘俄羅斯’,‘入關’。”


    淋浴間傳來嘩嘩的水聲,餘梓賢迫不及待地推開門,“曹姐,我好像聽到電話裏說什麽俄羅斯和入關,是關於‘金禾’的,還是邊合區其他企業的?”


    曹婧身上滿是泡沫,“你不需要知道。”


    餘梓賢說:“可是我想知道。”


    曹婧說:“我憑什麽告訴你?”


    餘梓賢望著濃濃霧氣中白色的美麗酮體,“因為我們已經上床了,你難道還有什麽話不能告訴我?”


    曹婧嗬嗬笑了,“那是你需要我,我需要你。”


    2日後,“富康”家具廠所有的生產線停止運轉。


    這個消息是餘梓賢電話告訴費威的,結果費威把他好一頓損。


    費威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不管誰跟她匯報工作,都遭到了她無情的訓斥。她在撒邪火。


    她比誰都清楚,“富康”是她擔任邊合區掌門人以來,招引的最大規模的企業,而且產品兩頭在外,原料進口在外,成品銷售到外國。


    一直以來,“富康”就是費威的眼珠子,是她最引以為傲的榮耀。可如今它全麵停產,徹底癱瘓,等待它的是巨額合同違約,然後是天價索賠……


    那天沈傑含淚離開芬河市,她是聽說了的。


    徐波甚至刺激她,“聽說,沈傑迴到廣州的當天晚上,就召集會議,安排財務部和法務部就‘富康’倒閉後的國際賠償問題,進行準備,他在準備後事。”


    費威看得出來,徐波的眼神裏有藏不住的幸災樂禍,她知道徐波告訴她這個噩耗,明顯是不懷好意,是在刺激她,是在往她的傷口上撒鹽。


    但是,費威沒有力氣去反擊徐波。


    整個客商合作委員會的人,都陷入一片頹喪的情緒中。


    “富康”這個近年來邊合區最大的招商項目,如果停產倒閉,對他們的打擊將會是巨大的,對外的惡劣影響,也將不可預估。


    因此,所有中高層都哭喪著臉,而下層的人甚至連說話都變得小心翼翼,生怕那句話不對,惹得老板臭罵。


    泰山壓頂了!


    黑雲摧城了!


    費威召集班子會議,商討“富康”停產後的應對策略以及善後事宜。


    徐波看著他們著急上火,如喪考妣的樣子,他很是幸災樂禍,心底暗暗滋生出一股冷笑。這些人越是慌亂,越是六神無主,他越高興。


    所以,這些人都是低頭耷拉角,臉色晦暗,唯有徐波臉上風平浪靜,無事發生的樣子。因為隻有他知道,這個死局明天就會破解,苗成的國外木材公司,已經開始裝車。


    曹婧的臉上無波無痕,仍然是那麽精致、優雅。


    當然,曹婧也知道,沈傑的死局即將破解。但她沒有說破,她想看看眾人的表現。


    “不要這麽灰心行不行,”穆青很響地砸桌子,他受不了會議室裏的沉寂,以及那種死一樣的壓抑氣氛,“即使‘富康’明天停產,也不是世界末日,至於這麽灰心喪氣嗎?”


    柳梅冷笑,“穆總監,也隻有你能樂觀起來,反正最後損失的不是你,而是邊合區和費總。”


    穆青反唇相譏,“果然頭發長見識短。”


    “你!”柳梅想要發火,卻忍住了,“穆總監的頭發短,那麽你給大家點驚喜啊,讓我們也樂觀起來。”


    “是啊,你給大家帶來點驚喜,將‘富康’的死局破解掉,我們就敲鑼打鼓,給你披紅掛彩,一起去ktv唱歌跳舞。”


    葛樹林陰惻惻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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