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畢竟是坐辦公室的,而那紋身青年是個地痞,他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幾個迴合下來,穆青就被紋身青年騎在了身下。


    柳梅見狀急了,和喬嫂衝上去,試圖將紋身青年從穆青身上拽下來。


    紅發女孩衝過來,薅住了柳梅的頭發……


    屋子裏頓時亂做一團。


    紋身青年騎著穆青揮拳打,柳梅和喬嫂與紅發女孩扭作一團。


    突然,一隻沙包大的拳頭砸在紋身青年的臉上。


    那小子搖晃了一下,眼前一黑,從穆青身上栽下來……


    “他奶奶的,哪來的小雜種,敢在老子的地盤上撒野,活膩歪了!”


    李棟梁站在穆青身旁,憤怒地咒罵。


    徐波滿臉陰鷙地從阜綏鎮派出所走出來。


    他進入轎車,給黃小燕打電話,“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幹嘛要做蠢事?”


    黃小燕一臉不解的表情。


    “你說什麽呀,我怎麽聽不懂你說的什麽意思?”


    徐波眼角閃過一絲冷厲,“不要以為就你聰明,那倆蠢貨已經在派出所,把你供出來了。”


    電話那端停頓了一瞬,接著傳來黃小燕憤怒的聲音,“兩個蠢貨,說好了拿錢辦事,誰想到他們把事情鬧大了。”


    徐波惱怒,“你簡直太愚蠢,沒有那個金剛鑽,就不要碰瓷器活。”


    黃小燕的聲音透著委屈,“出了事你埋怨我,不是你跟我說的嗎,光冒酸水沒用,得給趙旻添點堵嗎?”


    徐波壓低聲音,但很冷酷地說:“我是讓你給她添點堵,卻沒讓你做出這麽愚蠢的事。”


    “這下好了,人家派出所要追究你這個幕後真兇了,看你怎麽辦?”


    黃小燕慌了。


    “徐哥,徐總,你這個時候可不能不管我啊,不然我就得進去吃牢飯了,我就得被‘金禾’開除了,我的名譽就徹底完了……”


    黃小燕嚶嚶哭了起來。


    “行了,行了,你別哭了,哭有什麽用?”


    徐波有些不耐煩地說,“我剛從派出所出來,跟他們領導溝通了,替你擺平了。”


    “真的嗎,你真的替我擺平了?這麽說我沒事了?”黃小燕不相信地說。


    “擺平是擺平了,可你讓我破費了好幾個w。”徐波說。


    “謝謝你,徐哥。”黃小燕說。


    “我不需要你用嘴謝我。”徐波陰惻惻地說。


    “我知道,徐哥,我知道怎麽謝你。”黃小燕的聲音突然充滿了柔軟的魅惑。


    天空降了一場小雪,西北風嗖嗖將寒氣鋪滿大地。


    趙旻接到母親電話。


    “小旻,你快救救你弟妹吧,不然她就完了。”


    趙旻聽到母親焦急的聲音,心下一沉。


    她連忙放下手頭工作,來到外麵接聽。


    “雅茹怎麽了,媽你別著急,慢慢說。”


    “這個禍害精,她,她被人家扣押了。”蘇虹憤然道。


    趙旻焦急起來,“媽你快說,雅茹究竟怎麽了?”


    蘇虹說:“她去水療館做水療,卡裏的錢沒有了,透支了人家3萬塊,現在還不上債,被人家水療館扣押了。”


    “活該!”


    趙旻氣憤地罵了一句,“水療館是什麽地方,沒有那麽多錢,卻貪圖享受裝貴婦人,不用管她,讓她自己想辦法。”


    蘇虹急了,“不能不管啊,小旻,雅茹上午被扣押的,中午都沒放人,你弟弟在家上火呢,你快想想辦法贖人啊。”


    “沒辦法,我自己的麻煩還沒人幫助解決呢,哪有閑心管她。”


    趙旻說,“媽你也別管,旭東他們兩口子已經結婚成家,都是成年人了,自己作的禍,讓他們自己解決。”


    “小旻,你這是說的什麽話,像個姐姐說的話嗎?”


    蘇虹語氣加重,不滿地說:“不管怎麽說,雅茹是你弟妹,旭東是你一奶同胞的弟弟,他們有難你不幫忙,像話嗎?”


    “嗬嗬,一奶同胞?”


    趙旻冷笑,“這個時候想起我是一奶同胞了,早幹嘛去了?”


    “小旻,不就3萬塊錢嗎,你現在生意做得那麽大,又成立了進口公司,難道為了3萬塊,你就不顧念親情了?你弟弟有難,他不找你找誰?”


    趙旻冷哼,“我現在還被債主追債呢,欠了人家160萬貨款,我也有難,而且我的難更大。”


    “160萬比3萬多出幾十倍,我找誰去解決,找旭東嗎,找雅茹嗎,還是找你?”


    趙旻不想跟母親囉嗦。


    她果斷地掛斷了電話。


    她所言非虛。


    就在母親打來電話的10分鍾前,她接到了表哥廖莎的電話。


    廖莎說七號礦坑的礦主,朝她催要碧玉貨款。


    最近資金周轉有些慢,趙旻讓廖莎跟礦主好好說說,容她三天時間,等她籌集到資金,第一時間付款。


    趙旻穿著紫色羽絨服,騎著電動摩托,頂著西伯利亞寒流帶來的風雪,朝芬河市區駛去。


    他要去中行找邵行長,再貸150萬。


    行駛了幾分鍾,她的手腳就被寒冷凍麻了,貓咬似的疼痛。


    趙旻擔心手腳麻木,駕駛摩托車不靈敏會出問題,索性停下車子。


    她在雪地上用力搓手跺腳,緩解一下酸麻。


    這時,一輛越野車在她身邊停下。


    風雪中車窗搖下,穆青的腦袋露出來。


    “怎麽了,摩托車出故障了嗎,用不用我幫忙?”


    趙旻的腮幫凍麻了,說話不很利索。


    “沒事,摩托車沒出故障,就是手腳凍麻了,緩一緩。”


    穆青說:“這麽冷的天,你騎摩托車在曠野裏走,別凍壞了。不行把摩托放我車的後備箱,你坐我的車去市裏吧。”


    趙旻說:“不用,我的手腳不麻了,可以騎車了。”


    穆青沒再堅持,越野車一溜煙開走。


    趙旻騎上摩托車,用紗巾遮住半邊臉,朝市區駛去。


    ……


    上次紋身青年和紅發女孩鬧事,穆青被打,趙旻感覺過意不去。


    雖然她對穆青沒有好感,但他畢竟是為了維護自己而受的。


    於是,趙旻陪著穆青去了阜綏鎮醫院,進行傷口處理和包紮。


    從鎮醫院出來後,趙旻想表達謝意,說請趙旻吃頓飯,問他想吃什麽?


    穆青鐵青著臉,“你不欠我什麽,不必請我吃飯。”


    “我這麽做也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維護互貿區的聲譽,是為了‘金禾’,你不必為此而感到過意不去。”說完,他向越野車走去。


    趙旻站在原地愣怔。


    “神馬玩意兒!”


    她狠狠地啐了一口。


    這個家夥受了傷,還是那副德行,冷冰冰,高傲自大。


    “嘁,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學曆比我高,出身省城家庭,是‘金禾’的副總監嗎。”


    “誰他媽稀罕!老娘要不是被母親逼著考了高護,高考分肯定比你高,考上的大學也會比你的牛逼……”趙旻在心裏憤憤不平地想。


    蘇虹在趙旻這裏沒能拿到錢,還被她無情地數落了一頓,心中憤恨,咒罵趙旻是狼崽子,沒良心。


    趙旭東哭喪著臉,瘋狗似的在家亂轉,發瘋。


    最後無奈,蘇虹給趙明哲打電話,讓他找女兒要錢贖人。


    趙明哲一聽就火了。


    “家裏有一個敗家的,就要了老命了,怎麽又娶了一個敗家的呢,真是家門不幸啊。”


    蘇虹不耐煩,“囉嗦這些有啥用,都怨你無能,掙不來錢,才讓孩子受委屈,被人家扣押在水療館,你要是有能耐,孩子們幹嘛還受這份委屈。”


    趙明哲怒懟,“你放屁,都是你慣的,才讓他們不知道天高地厚,胡作非為。”


    “明明丫鬟命,幹嘛還要裝公主,水療館是咱們這樣家庭的人能進去享受的嗎?”


    “一下子欠3萬多,不管,我不管,他們兩口子有能耐消受,就應該有能耐去擺平。”


    蘇虹徹底怒了,“趙明哲,旭東攤上你這樣的爸,真是憋屈死了……”


    趙旭東急了,搶過手機怒吼,“你別廢話了,我告訴你,要是你不趕緊籌錢把我老婆贖出來,我立馬跳樓,讓你們老趙家就此絕後!”


    說罷,趙旭東扔下電話,朝窗戶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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