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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一章妙計弄砸了


    二狗子權衡利弊,覺得自己不過是平頭老百姓,怎麽能得罪“官府的人”呢?為了保住一家老小,他隻能對鮑春暉言聽計從。鮑春暉、李達都換了一套莊稼漢的衣服,又把臉皮和頭發弄的藏一點,這就跟農民差不多了。鮑春暉又對二狗子做了一番交代,之後二人坐上他的騾子車出發了。


    大約過了兩個多時辰,終於到了翠華山的側門。側門這裏把手的嘍囉兵不多,也就十幾個人。為首的小頭目跟二狗子早就混熟了,遠遠的就跟二狗子打招唿,等騾車靠近了,這才看清楚,原來車上還坐著倆人。這時候鮑春暉、李達從神態上就變樣兒了,不再是怒目金剛,威風凜凜,而是縮著脖子,抄著手,見人就發怵,點頭哈腰的,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二狗子,你怎麽能壞了規矩!他們倆是什麽人?”小頭目不幹了,手握著刀把子,質問道。


    二狗子趕忙解釋道:“李頭您別生氣啊,聽我解釋,這兩人是瓦匠,上次送菜的時候,大管家齊寨主關照我,說山上有些房子漏雨,讓我幫他找幾個瓦匠來修一修。”


    李頭盯著二狗子看了好幾眼,言道:“你說的可是真話?我告訴你,最近山上可不太平,大寨主有令,讓我們把好門戶,出了事兒可要重罰我們。”


    二狗子趕忙賠笑道:“李頭,我哪敢壞了山上的規矩,這二人都是我的鄰居,絕對可靠。”


    鮑春暉也趕忙點頭哈腰地說:“李大爺,我們都是種地的農民,農閑時就給人蓋房子掙兩錢兒,求李大爺賞口飯吃,等我們把錢掙下了,一定不會忘了您的好。”


    李頭見這二位畏畏縮縮的,應該是大佬幹,令手下嘍囉兵搜身,結果搜出兩個瓦刀,其他什麽也沒有,李頭這才放心,叮囑道:進了山寨,不該看不看,不該去的地方不去,老老實實幹活兒,幹完活兒就走,知道了嗎?”


    鮑春暉、李達二人連連給李頭鞠躬,言道:“多謝李大爺,我們一定幹完就走。”


    就這樣,鮑春暉、李達跟著二狗子的騾車進了山寨。這翠屏山很大,進了側門還要走半個多時辰,這才來到中庭大寨,二狗子駕車到了大寨後麵,這裏廚房、菜窖、酒窖,還有三座高大的糧倉。廚房裏有十幾個廚子,忙的滿頭大汗,熱火朝天,因為還差一個時辰就到正午了,山上有一千多賊人等著吃飯那,飯菜的需求量很大,這些個廚子就得提前一個時辰開始準備,要是耽誤了吃飯,這幫賊人祖宗奶奶地罵。


    二狗子經常來送菜,跟這些廚子混的很熟,他到了之後跟當頭的打了聲招唿,就把騾車趕到菜窖跟前兒卸車。鮑春暉、李達見沒人看管,二人滋溜一聲竄進菜窖,這菜窖修的是又深又大,裏麵有點潮濕溫潤,但不是很熱。二狗子把菜卸完後,還跟往常一樣,把菜窖的門蓋上,可沒有封死,然後駕車迴去了。


    鮑春暉、李達躲在菜窖裏一直耗到晚飯過後,這才來到菜窖門口豎著耳朵聽外麵的動靜,估摸著廚師們都下班了,二人又耐著性子等了一個時辰,這才悄悄摸出菜窖。現在天已經黑透了,往四下裏瞧看,遠處有幾點零星的燈光,四下裏十分安靜,偶爾還能聽到蟲鳴之聲,這裏本就是後寨的一個角落,隻要廚師們下了班,就不會再有旁人出沒。二人順著牆根兒陰影一直往前山摸,見了門就轉進去,也不知道轉了幾道門,把二人都轉迷糊了。原來這山寨太大,光後寨的院子就不下二十幾處,而且院子是依山而建,一個套一個,天黑又看不清楚,二人轉了半天真是蒙燈轉向,一籌莫展。


    從這也可以看得出來,丐幫大當家“挾山攬月鬼見愁”軒轅奏凱的高明之處了,人家進翠華山,沒用多少工夫就把活蹦亂跳的盜寶賊法相給抓到手,而且還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一個大活人弄出山寨,那麽多嘍囉兵看守山寨愣是沒發現,你說他高不高明?


    二人又轉悠了一陣子,見迎麵有一哨賊兵巡邏,二人趕忙縱身躍進高牆躲避。等到了院子裏,隻見這院子十分幽靜,而起彌漫著花香,院子裏有一座精致的小樓,旁邊靠牆是一排廂房,院子裏都是方磚鋪地,兩側還修了幾方苗圃,苗圃裏的花開正烈,香味兒就是從這裏散發出來的。小樓上閃著燈光,窗戶紙上有個姑娘的身影搖曳。時而站起來走幾步,時而又坐下來發呆,顯然她是有心事。


    鮑春暉、李達彼此看了一眼,心說話,這應該是個小姐的院子,在這裏呆著能有什麽收獲呀?他們哥倆兒就隻有兩個目標,要麽是找到孔亮的關押之處,把孔亮救出去,要麽就能找到聚義分贓廳,好偷聽一下山賊是如何打算的,他們到底要用什麽詭計對付雲璽。因此,時間寶貴,二人不能在此停留,豎著耳朵聽巡夜的賊兵走遠了,他們便起身行動,打算溜出院子。可二人沿著牆根走了沒幾步,就聽哢吧一聲,原來這院子裏還有機關消息,二人雙雙踩中了翻版,一頭就栽進陷坑之中。這坑足有兩丈多深,坑裏有半米後的石灰粉,二人砸在坑底,石灰粉頓時就升騰起來了。二人渾身上下全是石灰粉,尤其是石灰粉竄進眼睛裏、鼻孔裏,把他倆嗆的,一個噴嚏接著一個噴嚏,眼淚嘩嘩地流。


    這時候,就聽上麵傳來又輕又碎的腳步聲。


    “大姐,是這個坑。”這是個少女的聲音。


    “把人勾出來,大家可要小心點,把刀劍都拔出來,萬一敢反抗,格殺勿論。”這位顯然是個當頭兒的女人。


    眾人齊聲喊是。


    翻板被打開,緊接著有六七根兒長杆子往下坑底撥弄,原來杆子頭上都有鋼鉤,鉤杆勾住鮑春暉、李達二人的衣服後,被人緩緩給提了上去。二人雙腳剛落地,就被人家七手八腳給摁倒在地,用牛皮繩索捆了個結結實實。為首的是個中年婦女,左手掐腰,右手指揮著。鮑春暉、李達現在渾身上下全是石灰粉,臉頰上被眼淚衝出兩道淚痕,還一個勁兒的打噴嚏,這滋味兒實在太難受了。愛書屋


    有幾個丫鬟端來幾盆涼水,掐著二人的脖子,把他們的臉摁進水盆裏,起初二人還反抗,等臉一碰到水,這個舒服勁兒就甭提了,二人把臉鑽進水盆裏,跟泥鰍鑽泥似的,一頓亂晃,終於把眼和鼻子裏的石灰粉衝洗出來了。


    “把他們押過來!”那個中年女人說罷轉身就往小樓走去。幾個小女人手持刀劍,在後麵推搡著二人,緊隨其後也被押進了小樓。


    鮑春暉仔細瞧看,隻見一樓大廳裏端坐著一位姑娘,看年紀她也就剛二十出頭,長的是五官精致,膚色美白,窈窕的腰身,身穿錦緞彩群,活脫脫一個天女下凡!不過她眉宇間帶著千層殺氣,看她舉手投足和眼神,就知道這姑娘也是個練家子。


    “小姐,您說的果然不錯,的確是兩個賊人。”中年女人言道。


    小姐微微點了點頭,她打量了一下鮑春暉和李達,言道:“你們是什麽人?深更半夜因何到我院中?”


    鮑春暉和李達一看,自己一旦被賊人抓住,還能有個好嗎?橫豎都是個死,二人把胸脯一挺,反倒不懼怕了。


    “膽敢對我們小姐無理,掌嘴!”中年女人叱道,兩旁的丫鬟上來掄起巴掌啪啪啪一頓嘴巴子,抽的鮑春暉、李達嘴角都淌血了。不過這兩個丫鬟也不好受,手心火辣辣地疼。


    “哼!想不到兩個淫賊,嘴巴倒挺硬的。”小姐言道。


    李達聽罷不樂意了,原來這位漂亮的小姐把自己當成淫賊了,這可不行,你可以折磨我的身體,但你不能侮辱我的人格呀,於是他朗聲道:“姑娘,請你口下留德!我們兄弟二人乃是名門正派的弟子,豈是什麽淫賊!”


    “胡扯!你們生更半夜潛入我們小姐的院子,不是淫賊又是什麽!”中年女人叱道。


    鮑春暉鎮定自若,他言道:“實話不瞞,我們潛入翠華山是為了救出朋友,可我們沒來過翠華山,對大寨很不熟悉,加上黑燈瞎火的迷了路,誤打誤撞才來到這個院子。采花盜柳乃是武林人最不齒的,屬於下三門的齷齪勾當,我們名門正派,豈會幹這些?”


    小姐看鮑春暉、李達都是平頭正臉,一身的正氣,便點了點頭,言道:“好,姑且信你所言,你方才說要救朋友?不知道你所說的朋友姓甚名誰?是男是女?”


    鮑春暉心想,事到如今,還有什麽好隱瞞地呀,於是慨然答道:“橫豎是個死,告訴你也無妨,但求你給我們來個痛快的。我朋友名叫孔亮,為了捉拿盜寶賊法相和尚,得罪了你們翠華山,他現在被你們囚禁在山裏。”


    小姐聽罷,手掩著櫻桃小組,啞然失笑,言道:“你說的可是‘橫推八馬倒,倒曳九牛迴,天下第一劍客’孔亮麽?”


    鮑春暉、李達聽罷好懸沒笑出聲來,看來這個孔亮到處耍寶,到了翠華山麵對群賊,也不忘記把自己吹噓一番。鮑春暉點點頭,言道:“我朋友天生詼諧,喜歡開玩笑,但他心地善良,心存正義,為朋友兩肋插刀,刀山火海也不曾畏懼過。”


    小姐點了點頭,言道:“這倒不假,麵對滾燙的油鍋,很多人都嚇得尿褲子,孔亮則哈哈大笑,的確是個鐵打的漢子。”


    鮑春暉一聽,原來小姐見過孔亮,忍不住問道:“請問小姐,我兄弟孔亮可還活著?”


    “活著。他很挑食,每天都要好酒好肉。”小姐言道。


    鮑春暉聽罷點點頭,熱淚盈眶,言道:“我兄弟視死如歸,把每頓飯都當成了送行飯,孔亮啊孔亮,哥哥我佩服你,敬重你!”他又看了看小姐,神情嚴肅地說道:“大丈夫生又何歡,死又何懼,但求小姐給我們兄弟一個痛快!”


    鮑春暉一心求死,反倒把小姐給難倒了。說實話,一開始這小姐的確很生氣,以為是采花賊來了,膽敢打她的主意,因此,她打算問清楚,交給他爹爹“神刀震八方”向懷義處置,不管是千刀萬剮,還是扔進油鍋,都由爹爹看著辦。但現在不同了,這兩個人不是壞人,人家是堂堂正正的江湖漢子,而且也不是來打自己主意的,你說就把他們推出去“哢嚓”了,這實在太說不過去了。可要是把他們放了,也不行啊,他們這是跟她爹爹作對啊,這要是讓她爹爹知道了,自己該如何交代?


    小姐低垂粉頸,揉搓著纖纖玉指,真是左右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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