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閻常青和賈如故,這哥倆在見到長孫遺金闖進青城派大殿的時候,就心中打鼓。


    那個家夥,怎麽也來了?上午見他的時候,就不像是來青城派道賀的。現在一副鼻孔朝天的樣子,就更不是了。


    那家夥,與師父對了一掌之後,就幽齋悠哉逛山去了,沒想到還能逛到這裏來。


    師父她老人家也是,既然都和這個家夥懟上了,幹嘛不放翻他,反而讓他輕鬆的溜了?


    他現在跑進青城派大殿來,難道是想繼續對我哥倆不利?


    可他轉眼之間就和青城派和張無越幹上了,看樣子也不像是專門來找我哥倆算賬的。


    不管他是來幹什麽的,咱哥倆還是少惹為妙。


    趁著長孫遺金與張無越他們懟上的功夫,閻常青和賈如故,偷偷的溜了出去。


    來道外麵,閻常青問賈如故:


    “師兄,我們現在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迴家!”


    賈如故沒好氣的說道。他本來都已經決定迴宗門了,是這個閻師弟非要拉著他一起。


    這一趟青城之行,遇到那個長孫遺金,閻師弟非要去招惹人家,結果,弄得灰頭土臉不說,連師父救下他們,話都沒有跟他們說一句。


    師父不跟他們說話,明顯是生氣了。自己作為大師兄,對這事肯定得承擔責任,畢竟丟了宗門的臉麵。


    閻師弟倒好,當作自己喜歡的女人的麵,被人打敗了,竟然還有心情去青城派嘚瑟,還要成立什麽武盟。


    他的心還真大。結果,那個家夥又跟到青城大殿來。自己師兄弟二人怕他找麻煩,趁他不注意偷偷的溜了。


    溜倒是溜了,免於被那個家夥折辱。可是,你閻師弟是代表皇帝陛下來向人家道賀的,招唿都不跟人家打就跑了,這事要是傳入師父耳中,師父她老人家又該狠狠教訓我們了。


    可每次都是,明明是你惹的事,我就掛了個大師兄的名頭,結果師父處罰起來,往往我是最重的。


    這次迴去,師父如果責罰下來,我可不會像以前那樣,把什麽都攬在自己身上。如果自己真那麽做了,師父還不得讓我麵壁一年半年的?那樣的話,我就有一年半載,見不到小師妹了。


    自從師父收了小師妹,我的眼前仿佛打開了一扇新的窗戶。窗戶外麵,不再是灰蒙蒙的世界,而是一副色彩斑斕的畫麵。


    賈如故想到這裏,嘴角不由泛起淡淡的笑意。


    “師兄,你笑什麽?”


    “我沒笑。”


    “你就笑了,我都看見了。”


    “都告訴你沒笑就是沒笑,哪那麽多廢話?”賈如故生氣了,“告訴你,這次迴去,師父若是問起此行的經過,我不會再替你扛了。我會把事情的經過,詳細的匯報給師父。”


    “別介呀師兄,你如果把我主動去招惹那個家夥的事告訴師父,她肯定會狠狠責罰我的。雖然她是我姑姑,可對我最是嚴厲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閻常青苦著臉道。


    “不然呢?我又替你受過,然後師父罰我麵壁,你就高興了?”


    賈如故神情不悅的說道。


    “嗨,師兄,麵壁又有什麽不好?你哪次麵壁出來,功力不都是精進一頭?再說了,你又不喜歡熱鬧,麵壁不麵壁,其實都一樣。”


    閻常青開導賈如故道。


    ”這次不行。”


    “為什麽不行?對了,師兄,我聽說你把自己的靈藥,都給小師妹練功用了。你該不會,喜歡上小師妹了吧?”


    賈如故被閻常青說中心事,一張老臉頓時紅了起來:


    “別瞎說,沒有的事。”


    “沒有的事?臉都紅了,還沒有的事?不過師兄,人家可是有相好的了,你怕是沒有機會了。”


    閻常青隨口打擊道。


    “你是說那個張無越吧?師父可是不準他們見麵了。那個張無越,一看就花心得很,根本就配不上小師妹。”


    賈如故聽閻常青這話,似乎被戳中了心事,立即蒼白的辯解起來。


    嘿嘿!還說沒有的事?我一提張無越你就急了,師兄你也太實誠了。


    不過張無越如果真跟小師妹是一對的話,豈不說明齊心月沒有機會了?那樣一來,我的機會可就來了。


    師兄啊,對不起了,為了我自己的幸福,這個事情師弟可不會幫你。不但不會幫你,我還得阻止你。


    “師兄啊,我覺著吧,你跟小師妹,不太合適……”


    閻常青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賈如故打斷:


    “合不合適我自己知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九九?你自己喜歡齊心月,巴不得小師妹跟張無越好上了,你跟齊心月就有機會了是吧?我告訴你,你要敢壞我的事,我就把我以前替你背黑鍋的事,全部告訴師父,還有這次你惹事的事,我也不會隱瞞。”


    “別別別,師兄!我哪敢壞你的事呀?我支持還來不及呢。你看那個張無越身邊這麽多女人,說不定早就和其他人好上了。這樣的話,我們可都有機會。”


    閻常青趕忙辯解。這個榆木腦袋,啥時候這麽開竅了?愛情的力量,還真是強大啊,居然讓平時有些憨直的大師兄,能想通這麽精致的關節。


    不,現在還不能說是愛情,應該說是單相思,也不準確,暗戀,對,暗戀。大師兄對這個小師妹,根本就是暗戀。


    “這還差不多。”賈如故咕嚕了一句。要是這個閻師弟成心阻止自己跟小師妹,自己還真的沒戲。這個閻師弟,從小鬼點子就多,自己每次都是跟在他後麵吃屁。


    “師兄,你看啊,齊心月和小師妹,都跟張無越關係不一般,實際說起來,我們都是挖張無越的牆角。既然都決定挖他牆角了,我們不妨……”


    “不妨什麽?難道將他殺了?”賈如故直接打斷閻常青的話。


    “嘿嘿!哪能呢?”閻常青尷尬一笑,“那樣一來,我們豈不惹大禍了?你沒見到玄心宗的奚宗主,是他大靠山嗎?”


    “那你想做什麽?”


    “我們不是先就商量好的嗎,搶了張無越呀,他現在手裏,可是有不少靈藥呢。”


    “你說現在?得了吧,那個長孫遺金,可還在青城派呢,別沒事又惹上他。你現在還是想想,怎麽跟師父解釋吧。”


    賈如故說罷,不再理會閻常青,當先大步而去。他可不傻,繼續在此停留,那個閻常青指不定什麽時候冒出來,咱哥倆可就真傻眼了。


    閻常青見賈如故走了,也隻得跟上。張無越手中的靈藥雖然誘人,可是小命也很重要。


    張無越他們迴到青山小築,唐嫣然姐妹和徐漫月早就眼巴巴的候著了。


    見到張無越,徐漫月連忙搬開凳子:


    “師父,你請坐!”


    張無越也沒客氣,一屁股坐了,指著齊心月和東方萬語,對徐漫月道:


    “她叫齊心月,她叫東方萬語,都是你師伯。”


    “齊師伯好,東方師伯好!”


    徐漫月脆生生的叫了兩聲師伯,還替齊心月和東方萬語搬過來兩個凳子,請她們坐了,一副很會來事的樣子,一點都沒有山裏孩子該有的矜持和羞澀。


    收徐漫月為記名弟子,齊心月和東方萬語都是親眼見證了的。知道張無越收下這個記名弟子,多半是看在那靈逍葉的份上。


    不過見這女孩如此乖巧,她們也都很喜歡,隨口誇獎了她幾句。


    見徐漫月的身材跟自己相差不大,東方萬語特意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套自己的衣服送給她,她那身裝扮,確實太土了。


    齊心月見東方萬語送了衣服,自己也不好沒表示。便拿出一可丹藥,送給徐漫月。


    徐漫月知道這丹藥是好東西,便用手帕包了,揣進懷裏,然後拿起東方萬語給的衣服,跑進房間裏麵換去了。


    唐欣然則是再次向張無越表示祝賀和感謝。她沒想到,張無越真的做了青城派的掌門,還得到各大門派和家族的祝賀。而作為青城派原門主的諸秋山,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


    而一旁的唐嫣然,就有些尷尬了。張無越讓徐漫月叫齊心月和東方萬語師伯,作為親傳大弟子的她,自然也該叫她們師伯了。


    可是她原來還和齊心月姐妹相稱呢,怎麽開得了那口?


    齊心月見唐嫣然扭捏的樣子,知道她有些難為情,便開口說道:


    “嫣然,你雖然做了無越的弟子,但咱們以前是姐妹,咱們還是姐妹相稱吧。再說我和萬語,跟無越也不是同門,怎麽稱唿都沒關係的。”


    唐嫣然聽了,欣喜的就要答應。卻聽唐欣然阻止道:


    “嫣然,你既然拜了無越為師,一切自當有師門規範。而且你作為無越的大弟子,更應該做出表率。”


    雖然稱唿是小事,但規矩是大事。人家張無越特意讓徐漫月叫齊心月和東方萬語為師伯,你咋沒有眼力勁呢?惹張無越生氣了,他能悉心教導你?傻了吧唧的你。


    其實唐嫣然怎麽稱唿齊心月她們,張無越心裏倒是根本不介意,畢竟大家以前都是朋友,怎麽稱唿都不重要。


    而徐漫月則不同,張無越對她根本不了解,自然要跟她講規矩。


    唐嫣然見到姐姐這麽說,隻好扭捏的各自叫了齊心月和東方萬語一聲師伯。


    齊心月和東方萬語隻得應了,同時哀怨的看了張無越一眼。那意思是你張無越,幹嘛也不出言阻止?


    張無越尷尬一笑,心道,我怎麽阻止?剛才我都讓徐漫月叫你們師伯了,按理唐嫣然自然也該叫你們師伯呀?


    這時徐漫月換了衣服出來了。


    “師父,好看嗎?”


    她特意跑到張無越麵前,展示了一番。


    別說,人靠衣裳馬靠鞍,徐漫月換上東方萬語給的衣服,整個人比原來靚麗多了。特別是她那張臉,比原來白皙了很多,應該是把易容清洗掉了吧?這樣一來,整個五官看起來,更加的精致。


    也許是久居深山的緣故,她身上,隱隱有股脫塵之氣,站在麵前,清新之感,撲麵而來。


    張無越隻看了她一眼,便慌忙垂下眼簾:


    “你究竟是來學本事的,還是來展示身材的?”


    在齊心月和東方萬語麵前,他可得把持住了。


    “師父,你要教我本事了?”徐漫月一臉驚喜。


    屁的個本事,現在哪有時間教你呀。


    “還早呢!”張無越打擊道,“你現在是記名弟子,每天除了端茶倒水,還得洗衣做飯。打掃衛生這些,就更不用說了。什麽時候我滿意了,什麽時候教你本事。”


    張無越這麽說,也不是非要把她當作仆人使用,而是想時間長一些,對她多了解一些。


    唐嫣然聽見張無越讓徐漫月洗衣做飯,不由暗自咂舌。還好自己不是記名弟子,不然他也讓我每天洗衣做飯,我可咋辦?這些我可都不會呀!


    齊心月和東方萬語聽到張無越的話,心中都很驚訝:這個無越,什麽時候做人這麽刻薄了?


    而唐欣然,則是一臉深意的看著徐漫月。作為唐門門主,要管理一個偌大的唐門,其心性,自然不是齊心月和東方萬語可比的。


    就在她以為徐漫月要委屈抱怨的時候,卻見徐漫月居然開心的叫起來:


    “好呀師父,現在已經很晚了,做飯不可能了。要不我幫你洗衣服吧?”


    徐漫月說完,作勢就要去脫張無越身上的衣服。


    張無越心頭大汗,趕緊喝住她:


    “師父這衣服剛換的,不用洗了。”


    同時叫過唐嫣然:


    “嫣然,你把徐漫月帶下去,有事明天再說,我和心月她們還有事要談。”


    唐嫣然聞言,立即過來拉起徐漫月就走。這個小丫頭,一直在無越麵前賣弄,她都有些吃醋了。


    聽到張無越說有事要和齊心月她們談,唐欣然也知趣的告退。同時心中也暗自好笑:哈哈,張無越,你這下可是收了一個強勁的對手了。


    見到唐嫣然把徐漫月拉了下去,齊心月和東方萬語都是莞爾一笑。她們沒有想到,這個徐漫月,這麽俏皮可愛。


    而張無越,則是捂著腦袋,一臉的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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