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海被針刺了一下,那個二代弟子的腦袋早就嗡嗡的了。真氣提不起來,無法控製身體。


    借著慣性,身體跌落到張無越身後,還特麽的成了跪拜之姿。張無越一迴身,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給張無越磕頭一樣。


    清醒過來的那個二代弟子,羞憤欲死。現在張無越還如打發叫花子一般,硬往他手裏塞了一張百元鈔票。更可氣的是,他現在全身無力,連手指都不能動一下。張無越將他手指一握,半截鈔票就被他緊緊的捏在手裏。


    這情景,就像一個晚輩,逢年過節磕頭向長輩討要喜錢一樣。長輩錢給少了,晚輩死活不肯起來。


    拜年,我拜你麻痹的年。給你拜年,老子用得著磕頭麽?特麽的,你張無越,要是年紀比我大,我心裏還能承受,可你特麽的明明比我小那麽多。


    這麽多同門師兄弟看著,你叫我情何以堪!罷了,我還是暈過去吧!


    那個二代弟子,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落到了如此下場,氣怒攻心之下,一口老血噴將出來,栽倒在地。


    王宏宇和其他的青城弟子,本來已經準備好,等那個弟子傷了張無越之後,再一哄而上的找張無越的麻煩。


    他們已經想象著張無越被那個二代弟子撞翻在地,然後自己這幫人再衝上去痛毆他的情形。即便齊心月插手,可是張無越已經被教訓過了。


    就算齊心月想發泄不滿,也得先掂量掂量,畢竟咱們青城派這麽多人。如果講理的話,也是張無越對青城派弟子先動的手。不信你看,咱們青城派的那個三代弟子,還在哪裏躺著呢。


    可是突然之間,事情的發展居然出現了神轉折。那個二代弟子不但沒有得手,連人家的毛都沒有碰到,就自己先掉下來了,還跪在人家麵前。


    這是什麽鬼?驚呆的眾人,也忘了說好的一擁而上,反而都各自後退了一步。


    看著張無越侮辱同門,他們都毫無反應。


    此時齊心月和閻常青他們聽到動靜,都迴頭看了過來。


    張無越躲開那個二代弟子噴出的血箭,閃身站了起來。


    看到大家都看著他,他一攤手,厚顏無恥的道:


    “這不關我的事啊,他自己要給我磕頭的。我都說了我身上沒帶什麽錢,唯一的一百塊錢都給他了,他還是不滿意,這不,都氣吐血了。這人也真是的,怎麽能這樣呢?我要是不給那一百塊,他豈不是當場氣死了?這不是訛人嗎?諸門主,你門下弟子,把碰瓷都玩到了新的高度,還真是個人才啊!”


    諸秋山和那兩個長老,走在隊伍的最後麵,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


    他見那個二代弟子偷襲沒有得手,還被人給整跪下來。他以為張無越背後的高人又出手了呢,膽戰心驚的四下觀看,怎麽都沒有發現動手之人的半點蛛絲馬跡。


    難道動手之人是神仙不成?不然自己宗師高階的實力,不可能毫無發現。


    正驚疑間,卻聽到張無越這樣對他說話,暗道這小子吃了熊心豹膽不成?不怕老子不顧一切的殺了他?


    老實說,現在張無越還真不怕。接連對諸明強和這個二代弟子得手,讓他的自信心爆棚,所以主動挑釁諸秋山,很想現在就給他腦門來一下,報報他上次綁架自己之仇。


    青城派弟子,見到這個師兄(弟)氣勢如虹的向張無越衝去,滿以為得手在即,卻不曾想,那個師兄(弟)還沒有及張無越身呢,就先折了戟,都是心中駭然。


    跟諸秋山一樣,他們更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哪怕隨後張無越一再的羞辱那個弟子,也沒能引發他們的敵愾之氣。人家碰都沒有碰吳師兄(呢),吳師兄(弟)就自己掉了下去。還敵愾,敵個幾巴毛啊?


    其實不是他們敵不起這個愾,而是他們同不起這個仇。吳師兄(弟)都遭了,他們又能翻起什麽浪花?難道自己比吳師兄(弟)還強不成?個別比他強的,也強不了多少。


    就在這時,聽到張無越話頭直指諸秋山,於是王宏宇和所有弟子,都向諸秋山看過來,看他如何區處。


    齊心月走到張無越身邊,看了眼那個倒在地上的青城弟子,小聲問張無越:


    “無越,怎麽迴事?”


    “沒什麽,這個家夥向我拜年,卻嫌我給的錢太少,自己暈了過去。這年頭,拜個年,討個紅包,居然也有人碰瓷,看來碰瓷行業,日新月異啊。”


    張無越向齊心月擠了一下眼睛,繼續揶揄道。


    齊心月知道張無越在胡說八道,聽了張無越的話後,結合昨晚在他門前發生的事,當然知道是諸秋山在作怪。於是看向諸秋山的眼神,立即充滿了殺氣。她甚至在想,要不要通知自己的師父過來,將青城派給滅了。或者讓自己龍組的手下,通知碧海兵防局,拉幾台迫擊炮來,將青城山給轟平了。


    不過想到有閻常青在,也及這次的主要任務,她強自隱忍下來。


    而閻常青,也將目光看向了諸秋山。他特意將齊心月引過去,就是為這些青城弟子製造挑事的空間。


    事確實是像挑了事,不過現在張無越若無其事的樣子,旁邊還有一個青城派弟子向他下跪,遠處還有躺著一個青城弟子,很明顯青城弟子吃了虧。他們不是應該一哄而上向張無越發難嗎?怎麽一個個的都杵在那裏?


    張無越說的那些話他也聽見了,以他的智商,是決計不相信青城弟子向張無越磕頭拜年討紅包的,很明顯的張無越在胡說八道,可為什麽那些青城弟子就不動手教訓他呢?


    諸秋山見張無越拿言語擠兌他,本來就有些惱怒。現在閻常青也看向自己,那眼神大有責怪之意,他更是心頭火起:


    你看!看你媽個頭啊,看!老子現在都沒有搞明白是怎麽迴事呢!他奶奶的,要不是你閻常青要我幫忙教訓張無越,我現在會有這麽難堪嗎?


    可是,麵對閻常青,他根本就直不起腰板。而對張無越,他又心存忌憚。還有那個齊心月,跟張無越是一夥的,她的靠山又是峨眉派,還有官方背景,他更不能亂來。


    他從梁鑫口中,知道齊心月是齊鳴的堂妹,想當然的認為她也是峨眉弟子。他不知道的是,齊心月最大的靠山,既不是護國總局副局長的身份,也不是峨眉派,而是修真宗門玄黃宗。他若是知道,怕早就不敢站在這裏了。


    就算不知道齊心月真正的背景,諸秋山現在也不敢輕舉妄動,他也不想輕舉妄動。所以,他叫王宏宇派人將那兩個弟子帶了過來,親自幫他療傷。


    那個二代弟子隻是短暫的神經錯亂,導致真氣不暢,休息一陣之後,就沒有什麽事了。諸秋山從他身上,也沒有查出個所以然來。


    閻常青知道,青城派的弟子,目前情況下,自是不能對張無越群起攻之了。


    雖然他這次沒有再責難諸秋山,心中卻已經將他摒棄了。這樣愚蠢的家夥隻適合做炮灰,而不適合做棋子。對依仗諸秋山來教訓張無越,他已不再抱任何幻想。


    唐欣然一直冷眼旁觀這一切,心中對張無越,生出強烈的好奇之感。這個家夥麵對強大的青城派,居然如此的雲淡風輕,他的依仗是什麽?而諸秋山,選擇息事寧人,他又在害怕什麽?


    唐嫣然此時的想法,與她姐姐卻是大為不同。


    看著張無越那副臭屁的樣子,她恨不得站到他麵前,大喝一聲臭流氓,然後將他一腳踹到溝裏去。


    可是他生著張無越的氣,真心不能理他。同時常青大哥又在旁邊,她得淑女。所以她鄙視了張無越一眼,然後拉著閻常青說話去了。


    剛才閻常青和齊心月商量了,反正此行要經過武者坊市,不妨讓隱世門派東方家族和長孫家族,也出些人,幫忙搜索馬標的藏身之處。


    本來齊心月準備調動碧海兵防區的軍隊,協助搜索的,考慮到那些軍人都是凡人,怕帶來不必要的犧牲,所以最後放棄了,轉而尋求讓古武家族東方家和長孫家協作。


    張無越見諸秋山沒有找他麻煩,甚至連事情的經過都沒有過問一下,不免有些泄氣,那原本高昂的戰意,被生生的憋在心裏。


    雖然已經在兩個青城弟子身上小試牛刀,但他更願意跟諸秋山一較長短。誰知,這個昔日牛逼閃閃的人物,居然不接招。


    今天早上如是,現在也如是。難道,當初自己那一匕首,就將他給捅陽.痿了?可我明明記得,那一匕首是捅在他胸口的,距離那個地方還比較遠啊?


    張無越心存疑惑,和大家一起重新上路。


    這一次,青城派的弟子規規矩矩,沒有再找他的麻煩。


    不久之後,碧海武者坊市,就遙遙在望。


    看見那一排古樸的建築,張無越就想起兩個人。


    一個是他的“情敵”長孫遺金,另一個則是他的“老丈人”東方明空。


    聽齊心月說此行要去找長孫家和東方家尋求協作,張無越的臉色既陰霾,又古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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