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輕飄飄的兩個字吹在萬宏文的耳畔。


    “本公主要尚書大人陪睡。”盧淩玥在萬宏文的耳邊說道,緊接著就咯咯地笑起來。


    萬宏文一愣,“陪睡?”


    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子吧?


    見萬宏文愣神,盧淩玥巧笑嫣然,說道,“正是尚書大人想的那樣。”


    萬宏文連忙後退一步,“這可使不得……”


    他想告訴盧淩玥,他給盧淩玥做爺爺都富餘,怎麽可以陪著盧淩玥睡覺,這得是多變態才能幹出來的事。


    可他怎麽可以給南疆的公主殿下做爺爺?


    突然間,萬宏文想到了完顏宏。


    完顏宏在大殿上退出去的樣子,就好像是落荒而逃。


    不會是南疆的公主殿下也和丞相大人說了同樣的話,才使得一向沉穩的丞相大人,仿佛是身後有一隻餓狼追著似的離開宴會廳。


    可丞相大人並不喜好詩文,南疆的公主殿下又是如何令丞相大人落荒而逃的。


    這令萬宏文百思不得其解。


    盧淩玥才不管萬宏文怎麽想的,不知道什麽時候,手上出現一個雪白的帕子,帕子上麵用黑色的絲線繡著一行詩文。


    盧淩玥咯咯咯地笑著,把帕子蓋在萬宏文的臉上。


    萬宏文後退一步,一下子坐在地上,不管不顧地把帕子拿在手上。


    雙眼看向那兩行字跡的時候,不經意間,感覺自己的身體產生了異樣。


    他?


    怎麽可以這樣?


    這令萬宏文非常的不安。


    他居然沒有抵擋得住南疆公主殿下的誘惑,居然對南疆的公主殿下產生了反應?


    這令萬宏文羞愧不已,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盧淩玥蹲在萬宏文的眼前,吐氣如蘭,悄聲說道,“尚書大人,看來,你的身體比你本身更加忠誠呢。”


    一雙雪白的小手,悄無聲息探進萬宏文的胸前。


    宴會大廳裏麵的歌舞還在繼續,黃茵見盧淩玥尾隨萬宏文離開之後,半晌未曾迴來,就知道盧淩玥已經得手了,臉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原本盧淩玥坐在黃茵和西涼皇後娘娘的中間,此時因為盧淩玥的離開,令兩位皇後娘娘之間拉近了距離。


    西涼的皇後娘娘非常會說話,絕口不提黃茵在大殷帝國盧家的事,而是詢問南疆的風土人情。


    “皇後,”南疆的皇後娘娘非常真誠地問道,“聽說南疆嶺南之地,尚且有沒有教化的野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黃茵被西涼的皇後娘娘稱作皇後,淺笑一聲,說道,“你也不用稱唿我一聲皇後娘娘,我的出身不用明說,大家都知道,別說我曾經是盧家夫人,即便從一開始就是南疆的皇後娘娘,現如今隻是兩軍陣前一個帶兵的,連元帥都不是,所以,皇後娘娘可以稱唿我名字,或者稱唿我一聲將軍即可。


    至於皇後娘娘說到的南疆的嶺南之地,說實話,我對南疆的了解,遠沒有對大殷帝國了解的多,甚至沒有對西涼了解的多。


    因為在來西涼之前,對西涼做足了功課,而對南疆,我並沒有多大的興趣。”


    西涼的皇後娘娘見黃茵如此直接,除了覺得黃茵果然出身低微,上不得大台麵之外,也讓黃茵的直接震驚。


    那些在貴族世家看來都是短板的事情,比方說,黃茵曾經是盧家夫人這件事,若是貴族世家的夫人,藏著掖著都還來不及,絕對不會自己拿出來說。


    到了黃茵這裏,倒像是家常便飯一般說了出來,這令皇後娘娘沒有想到的同時,立馬瞠目結舌,一時無話可說。


    西涼皇帝拓跋冥自然也聽到了黃茵的話,感覺黃茵是個與眾不同的女人,和這個世界上他看到的女人截然不同。


    怪不得南疆的同類讓黃茵做皇後娘娘,原來這位女子非常值得。


    拓跋冥不由得轉過臉,越過皇後娘娘看著黃茵。


    他怎麽就沒找到一個如此與眾不同之人。


    拓跋冥想著,一旦他的某一個女人生下他的血脈,他也會像南疆皇帝一樣,把這女子封做皇後娘娘,成為西涼最尊貴的女人。


    此時的兩軍陣前。


    老夫人和水嬤嬤到了兩軍陣前,水嬤嬤直接叫陣。


    “黃茵!”


    “盧淩玥!”


    “不知廉恥的東西!”


    “在盧家十幾年,盧家從來沒有虧待你們,居然跑去南疆。


    如今我們盧家老夫人到了,還不乖乖出來跪地求饒?”


    水嬤嬤的話極具侮辱性,若是黃茵和盧淩玥在裏麵,一準跑出來和老夫人對陣。


    此時的黃茵和盧淩玥正在西涼的皇宮赴宴,水嬤嬤的話,傳進軍營的時候,西涼領兵元帥耶律阿豹正在和眾位將士商討軍情。


    偏將蔣峰說道,“元帥,雖然南疆的援軍的確勢不可當,但是,不知道到了最後,南疆的這些人會不會賴在我們西涼不走。”


    元帥耶律阿豹抬起眼,沉默一會,說道,“那就讓南疆的援軍在戰場上消耗實力,到了最後,恐怕也剩不下幾個人了,即便是想要做點什麽,也沒有了能力。”


    耶律阿豹這樣的打算,不知道在得知他們的皇帝拓跋冥,已經把西涼剩下的一半江山給了黃茵和盧淩玥,會作何感想。


    耶律阿豹是戶部尚書耶律厚的長子,從小熟讀兵書戰策,能征慣戰,從來沒有打過敗仗,是西涼出了名的常勝將軍。


    沒想到正是壯年時候,正是建功立業,展示自己雄風的時候,遇到了始皇帝這樣的對手。


    一開始的時候,耶律阿豹在吃了幾次敗仗之後,還心存僥幸,覺得兵敗乃軍家常事,總有反敗為勝的時候。


    等他弄清楚,得知始皇帝是陽關郡主盧淩霜召喚來的英烈先祖之後,就把大殷帝國的英烈先祖研究一個遍,並沒有發現始皇帝這個人。


    不了解對手,就不可能打敗對手。


    這讓耶律阿豹吃驚的同時,知道自己這輩子在始皇帝的手上,永遠不可能翻身了。


    節節敗退之後,直到現在駐守涼州城,眼看著就要國破家亡的關鍵時候,黃茵和盧淩玥來了。


    一開始的時候,耶律阿豹對黃茵和盧淩玥非常感激,經過一陣觀察之後,見識了黃茵盧淩玥他們的狠毒和絕情。


    耶律阿豹覺得,即便是陽關郡得到了西涼,最後西涼的百姓不過是換了一個皇帝。


    而且,陽關郡不管是政令還是社會製度,都朝著利於百姓的方麵發展。


    而黃茵和盧淩玥,不隻是行事作風犀利狠毒,對百姓來說,那就是毀滅性的災難。


    若是任憑黃茵和盧淩玥在西涼做大,甚至讓黃茵和盧淩玥這夥人得了天下,恐怕整個天下的百姓,就會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這讓耶律阿豹感覺到深深的不安。


    耶律阿豹不安的同時,把自己的想法告訴父親耶律厚。


    耶律厚也對西涼的未來充滿了不確定,爺倆相對無言,隻能盡人事聽天命。


    耶律阿豹卻覺得,他絕對不能坐以待斃,而是要悄悄地消耗黃茵和盧淩玥的有生力量,甚至有機會的話,令黃茵和盧淩玥他們全軍覆沒。


    此時,營帳外的士兵進來稟報,“報,啟稟元帥,陽關郡有人叫陣,點名南疆的皇後娘娘和公主殿下出戰。”


    耶律阿豹看一眼士兵,說道,“知道了。”


    黃茵和盧淩玥去皇宮赴宴的事,耶律阿豹這邊是知道的,當時軍中上下一片嘩然。


    就算黃茵和盧淩玥到來之後打了勝仗,他們這半年和陽關郡對峙,死了多少將士,沒有功勞還有苦勞。


    皇帝要犒賞,也應該一視同仁才是,憑什麽隻宴請南疆的皇後娘娘和公主殿下,對他們的元帥就置若罔聞?


    軍中的將士不服,全都集中在耶律阿豹的營帳,要和耶律阿豹去找皇帝要個說法。


    耶律阿豹說道,“弟兄們,我們之所以征戰,是為了天下的百姓,並不是為了某一個人。”


    這某一個人,明顯就是針對皇帝拓跋冥的,眾位將士心知肚明。


    “皇帝要宴請誰,那是皇帝的自由,我們不能左右皇帝的行為,但是,我們能保留我們的本心。”


    他們保家衛國,是為了天下百姓,天下有了百姓,才能稱之為天下。


    這道理,將士們都懂,可他們在保家衛國的同時,也保護了皇上,難道皇上不應該拿出點誠意出來?


    甚至有將士狠狠說道,“我們放棄的那些國土,雖然被陽關郡占領,但是,那些土地上的百姓,並沒有遭到陽關郡的欺壓和奴役,相反地,那邊的百姓,比我們西涼的百姓生活得更加愜意,更加自由。


    我甚至都懷疑,我們是在保家衛國,保護我們的百姓不受外來勢力的侵擾和奴役,還是在阻止我們的百姓過上更好的生活。”


    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營帳中,居然沒有人反對。


    過了一會,又有人說道,“我也懷疑,我們征戰天下,不是為了保家衛國,而是在保護皇帝一個人,讓他過著驕奢淫逸的生活,奴役我們的百姓……”


    耶律阿豹連忙出聲禁止,“過了,我們怎麽能隨便置喙皇上?這樣的話,以後不可以再說。”


    雖然被製止,大家心知肚明。


    此時外麵有人叫陣,點名要黃茵盧淩玥出戰,趁著黃茵和盧淩玥不在軍中,這正是消耗黃茵和盧淩玥的最好時候,立馬派人去黃茵的營帳通報。


    黃茵和盧淩玥原本就不會帶兵,加上帶來的都是南疆皇帝的子嗣,平常時候驕奢淫逸,若不是血脈異常,根本不會和人對陣。


    現在被南疆皇帝派到西涼也就算了,還要接受黃茵和盧淩玥的指揮,讓這些在南疆土生土長的皇子們,早就生出怨懟。


    聽到耶律阿豹派來的人通報,這些人以為機會來了,他們要是打敗陽關郡的兵馬,那他們是不是可以取代黃茵和盧淩玥?


    這想法迅速**,在沒有人統率的情形之下,傾巢出動。


    水嬤嬤在兩軍陣前罵得口水都幹了,對方的軍帳中也不見動靜,一時間,還以為黃茵和盧淩玥撤軍了。


    盧淩風和黃茵站在老夫人的身後,盧淩風問道,“祖母,黃茵是不是聽說祖母到了,嚇得不敢出來了?”


    水嬤嬤有這樣的同感,說道,“黃茵在我們盧家的時候,對老夫人可謂畢恭畢敬,加上盧淩玥是在我們盧家長大的,對老夫人敬重,那是自然。”


    薑迪卻並不這樣以為,黃茵能在盧家伏低做小隱忍這些年,恐怕早就對老夫人生出怨懟,怎麽可能對老夫人還敬重有加?


    盧淩玥更不是願意對人謙恭的脾氣,被家主在盧家家譜上麵除名,恐怕早就對盧家甚至對老夫人恨之入骨,怎麽可能敬重老夫人。


    薑迪說道,“我覺得黃茵和盧淩玥應該沒在軍營,不然的話,即便是黃茵能隱忍,恐怕盧淩玥也隱忍不了水嬤嬤的口水。”


    幾個人正在猶豫著要不要接著罵下去,就見對麵的軍營中,一窩蜂似的跑出來幾百人。


    老夫人樂了,“今天就讓黃茵試試老身的陌刀。”


    她的陌刀可是有些年頭沒有開張了,前幾天雖然打了黃茵一個措手不及,她的陌刀並沒有出手。


    水嬤嬤也連忙攥緊了鬼頭刀。


    薑迪和盧淩風也準備好了兵器。


    老夫人四下裏看了一眼,說道,“淩霜呢?說好的我們祖孫兩人拿下黃茵和盧淩玥的,這時候……”


    停在空中的林璿,立馬落在老夫人的身邊,“祖母,我一直都在。”


    老夫人,“……???”


    能停留在空中不被下麵的人發覺,那是駕著祥雲而來?


    不是說,隻有到了上界才能……


    老夫人疑疑惑惑看著林璿,林璿的身後跟著殷桁。


    此時,黃茵帶來的那些南疆皇帝的孩子們,已經大叫著殺過來。


    老夫人顧不上懷疑林璿的修為,大叫一聲,“孩子們,跟著老身殺敵。”


    林璿在老夫人喊話的時候,已經召出秘境,把跑過來的那些人全部招進去。


    老夫人話落,水嬤嬤和盧淩風薑迪就要跟著老夫人衝出去。


    頓時,愣在當場。


    別說剛才揮動武器的人,整個戰場上靜悄悄的,隻有他們幾個傻愣愣地站在這裏。


    老夫人,“……???”


    剛才發生了什麽事?她不會是在做夢吧?


    “水嬤嬤,快掐我一下。”


    水嬤嬤,“……???”她不敢。


    林璿笑道,“祖母,我說過的,您老人家隻要把黃茵和盧淩玥引出來就行,剩下的交給我。”


    若不是黃茵的人和西涼將士的營帳駐紮在一起,連老夫人引出黃茵盧淩玥這一道手續都不用,林璿直接就把他們卷入秘境帶走了。


    老夫人疑疑惑惑看著林璿,馬上想起來剛才林璿在空中隱身的事。


    “淩霜,你能駕著祥雲停在空中?”


    林璿點頭,說道,“祖母說的是,我不隻是能駕著祥雲出行,還有一個秘境。”


    林璿把秘境在老夫人幾個人的麵前展開,當然隻是把秘境的縮小版展現在老夫人幾個的麵前。


    “祖母請看,黃茵和盧淩玥是如何的狼狽。”


    此時的秘境中,狂風大作,剛剛被卷進去的那些人,在風沙中左衝右突,找不到方向。


    老夫人幾個站在秘境跟前,並沒有看到黃茵和盧淩玥,隻不過,這些人被掩藏在風沙中,看不到也很正常。


    老夫人滿意的點點頭,說道,“淩霜,你到底是長大了,隻不過,在你成長的道路上,老身虧欠了你很多。”


    「小仙女們早上好,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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