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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體委跳下去沒死。


    由於學校早有前車之鑒,防禦工作又作的比較好,剛才鬧的時間久額,有經驗的職工早叫在各個教學樓和宿舍下鋪了救生氣墊。


    眼見著周林跳下去毫發無損,根本沒跟電視上似的捂著腳,或者摔到哪兒了似的,反而一骨碌爬下救生墊,抱著壇子不要命的就往校門跑。


    那些試圖攔他的,也被他三兩下掀翻了。


    周林失蹤了。


    竄出校門後就沒見人,連差人集體出動都沒找到。


    董旺來找我時,我就告訴他這學校學生自殺的原因我大概知道了,十有八九就是被那個壇子給迷的。


    聯想到今天晚上這事兒,壇子最開始是在王桀口袋裏翻出的。


    說明那壇子迷人,本來是一個蘿卜一個坑悄悄下手。


    誰知天有不測風雲,王桀在追打代天驕時跌斷鼻梁骨給送醫院去了,這才讓他隔壁床的吳超把壇子給翻了出來。


    吳超一見壇子就給迷上了,誰知正好又被個上廁所的撞見,兩人為壇子打起來,這才有了後邊兒的事。


    總而言之,這邪壇子能迷人。


    可這壇子哪兒來的呢?


    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時,董旺收下過來了:“董哥,剛才去之前自殺的學生那兒搜查,還真搜出兩個壇子。”


    說完遞過兩個透明袋子。


    裏邊兒兩個巴掌大的小壇子灰撲撲的,不是先前沉龍河同款是啥?


    讓我們鎮上老百姓和四中學生發狂,都是這壇子。


    我趕忙對董旺叫董旺趕快拿個黑布把這壇子遮起來,免得誰看見又被它迷住了。


    董旺深知問題嚴重,忙不迭對手下鄭重其事交代:“趕快送迴證物房鎖好,沒我指令任何人不能打開。”


    手下忙不迭去辦。


    “肖大師,”


    董旺這會兒也顧不上自己穿沒穿差人服,脫口而出:“這有什麽解決辦法嗎?”


    那麽迴到剛才的問題,那些灰撲撲的小壇子到底哪兒來的?


    追本朔源,方能斬草除根。


    我一下想起吳超他們爭壇子時,說壇子是從王桀書包摸到的。


    趕忙和董旺跑去王桀,王桀說那壇子是他在陰河裏撿的,那天他也是惹到代天驕,被代天驕追著打,跑到陰河邊上,代天驕怕鬼才掉頭離去。


    他不信鬼神之說就在河邊玩兒了會。


    結果發現上遊飄下來幾個壇子,他本來看那些壇子灰撲撲的沒有半點兒興趣,可不知怎麽又著了魔,好不容易撈到一個。


    他對壇子愛不釋手,隨時都放在書包裏帶著。


    要不是這次意外事故,恐怕壇子還輪不到寢室那幾個人爭搶呢!


    我說也是。


    要沒有這次事故也輪不到體育委員周林去死,死的人是你。


    王桀頓時嚇的魂不附體,估計以後見到再名貴的壇子也不會想擁有了。


    這會兒我趕忙向他打聽了撿到壇子的具體位置,就帶上謝思飛往學校後邊兒的陰河去找線索,董旺也想去,但被我推了。


    一來陰陽的事他也幫不上什麽忙,二來他差人身份不方便,要是有什麽人故意在那兒放壇子害人,他這一去還不打草驚蛇?


    等到了河邊一看,謝思飛忍不住:“謔謔謔!難怪叫陰河呢!”


    “河麵寬闊一望無際就算了,還陰沉沉的,岸邊隻有蘆葦杆子,連野鴨子毛都沒匹,真他媽荒涼啊!”


    我往河上一瞅還真是。


    這陰河說來也是沉龍河流過來的,到這截河水麵積最寬最深,而且又正處陰麵就被叫個陰河。


    住戶也少,寥寥幾座白房子錯落在遠處。


    我們找了會沒什麽線索,就想上白房子打聽打聽。


    一路上謝思飛聒噪個沒完:“哎哎哎!師兄!”


    “昨兒晚上那麽會兒功夫我可打聽了一下,這陰河可邪的很,平時不僅人煙稀少,連學校女生跟老爺們兒偷吃禁果,生的嬰兒都往河裏扔。”


    “總之是個人都不敢在這邊上住,你說那白房子裏的是人不?”


    正好空氣中飄來股豬屎味,我白了他一眼:“不僅住人,還養豬呢!”


    又往前走了幾步,映入眼簾就是幾座大瓦房,房頂蓋著青瓦,房身刷的雪白,但又有幾處沒刷完,又露出白石灰底下紅磚,裏邊兒不時傳來幾聲豬叫。


    謝思飛一見還真是豬圈,就走過去打算問問有人沒。


    剛走了兩步,左右巷子忽的竄出兩條大狼狗,衝著我和謝思飛就惡狠狠上躥下跳:“汪汪汪!汪汪汪!”


    瓦房迫不及待鑽出個平頭男人,嗬住狗就將我們一通打量:“你們是?”


    謝思飛剛要自我介紹就被我給攔住了,總不能說我們是專門來問問你們家有沒有壇子的吧?這不討罵呢嗎?


    就四下看了一眼,才對平頭男人說:“大哥,你們這宅子最近老有畜生死亡吧?而且家裏女人也不安樂,有瘋癲跡象。而且你自己也前段時間也差點兒吃官司?”


    男人淡淡的,並沒表現出多驚奇:“你怎麽知道?”


    倒是謝思飛這貨色知道學習時間又來了,迫不及待問我怎麽知道的。


    “幾個地方。”


    我指著麵前的豬圈說:“這個豬場是由好幾個房子組成的,分別不連貫分布在東南西北,中間還有座單獨的小房子,風水上管這叫小字房,主其中人常年吃藥,人口有災難不吉利。”


    “第二這些房子都是用紅磚砌的,上麵塗白石灰。”


    “可有些房子隻塗了一半,有的連紅磚都能看見。這種房子叫焦尾房,主血光之災口,口舌之禍及官司,加上這位大哥麵相赤眉上堂,勾紋入計,正是打官司的麵相。可那眉頭鉤紋又沒伸到印堂裏就消散了,說明官司沒打成。”


    謝思飛小本本記的飛快,又若有所思:“那又咋看出他們家女人瘋癲的呢?”


    我指了指豬場邊上的陰河:“不僅焦尾房傷女人,兌位有睡轟隆隆,定主女人不昌隆,不是自殺賣吊子,就是見天做癲瘋。”


    “這陰河河水對這幾個宅子來說正好在兌位上,而且水流聲又這麽大,女人即使不上吊自殺,也會瘋瘋癲癲,鬧的全家不得安寧。”


    “哇塞!”


    謝思飛聽剛才男人問怎麽知道,就知道我看的這些都是對的:“師兄你太厲害了吧?我什麽時候才能有你這水平?”


    我說我這可是童子功,八歲就開始背基礎了,你再練個十年八年的吧。


    平頭男人卻露出個不屑的表情:“切,別演了,弄這麽一出雙簧給誰看呐?這四處誰不知道我們家這點兒事,用你看出來?想騙錢直說。”


    我他媽!


    莫說老子不是騙子,老子就是騙子,想騙你的時候還會告訴你:喂!準備好,我要騙你咯?!


    艸!


    我這火頓時就上來了,看著平頭男人:“那你拿家裏的錢出去找技女,差點兒吃官司也是因為這技女的事兒,是不是人盡皆知啊!?”


    平頭男人立即就不淡定了,嘴角抽動兩下,半天吐出兩個字:“臥槽!”


    “你,你還知道什麽?”


    我說:“我還知道你為了頭胎生女兒,讓你老婆打掉過懷的兒子,結果好不容易生了女兒,又知道這女兒是你老婆給你帶了綠帽子才生的,後來那男人還過來把他們娘兩都接走了,你說氣人不?”


    平頭男人頓時目瞪口呆,驚訝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倒是謝思飛臥槽了:“大哥你也是生育界一朵奇葩啊!要知道你們那個年代都重男輕女,隻知男人為了要兒子不擇手段的,沒聽過為生女兒刻意把兒子打掉的。”


    我冷笑一聲:“你以為他是單純想要女兒呐?”


    “當時他和一個外地人說好了,生女兒兩萬塊錢賣給他。那時他們兩夫妻都很窮,想生個女兒賣錢。”


    “誰知道他老婆生著生著不耐煩了,索性跟個有錢的勾搭上了,最後還帶著女兒和那個有錢人跑了。”


    講到這兒我看向男人:“這些事你嫌丟人,沒跟別人說過吧?”


    男人不語。


    我又看向平頭男人:“而你現在的老婆是個小商戶的獨生女,和一窮二白的你比起來也算有錢。你是入贅到這家,誰知入贅後,你丈母娘嫌你窮沒本事,吃他們家的住他們家的,你一氣之下想自力更生,就跑到這兒來開了個養豬場,想著這兩年豬肉價貴大賺一筆。”


    “誰知天不遂你願,豬死了一批又一批不說,老婆還因為跟你在這兒受苦的,得了瘋病在這兒半死不活的,你快撐不住了對吧?”


    “媽的!”


    平頭男人目瞪口呆之餘就爆了句粗話:“你在我家安監控了吧?”


    我懶得理他,轉身就走。


    “大師大師!”


    平頭三兩步趕上來攔住我:“大師,你說的太對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你剛才說的全都對,一點兒都不差啊!”


    “大師啊!你既然能看出來就一定有解決辦法,麻煩你幫幫我吧,再這樣下去我真的要賠死了!”


    “好說!”


    反正我們也是為查壇子來的,在河邊轉悠半天啥也沒發現就撞上這麽個豬場,幫幫他也無妨,就讓他講講他的不順到底咋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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