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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思飛張張嘴還沒說話,就被程公子搶白:“肖天師,我還是那句話!你看看你手下的人,怎麽那麽沒素質,居然在我這小樹林裏撒脲!!”


    “我這房子可是水龍招財局!壞了風水怎麽辦?誰負責!?”


    我瞪了謝思飛一眼,這貨剛才沒跟來就是撒脲去了?


    不過這附近有的是沙蘆葦叢,隨便哪兒找個地兒解決不好,怎麽跑到別人房子撒?


    有點奇怪。


    饒是如此,我還是趕忙幫這貨說好話,開口就瞎幾把亂講一通:“沒事沒事,他一個小娃兒不是太懂事,估計太急了又不好意思進你們屋頭找廁所。而且你這水龍招財局嘛,多點兒水也不算壞事。”


    偏偏這貨一點兒不懂我在幫他說話,撅著個嘴將頭偏到一邊:“那還不變成尿龍招財局啊!?”


    “你...”


    程公子一聽勃然大怒,五指在身側握成拳就想揍謝思飛。


    我一看這劍拔弩張的,趕忙拉住他:“別別別,程公子。我替我師弟給你道個歉,你還是別跟他計較了,找你兒子的事兒要緊。”


    程公子這才放下拳頭。


    我趕忙拉住他:“走我們去下麵說。”


    程公子這才帶頭從房子右手邊的坡坡上跳下來,謝思飛跟我也緊隨其後。


    趁這功夫我狠狠拍了他一下:“你小子剛才幹啥了?”


    “沒幹啥呀!”


    這貨裝作漫不經心的壓低聲音:“就是給他這水龍招財局加了點兒東西。”


    我心裏頓時戈登一下:“你小子可別亂來啊!”


    “風水這東西搞不好會出人命的。”


    “沒事兒,”


    這貨自信滿滿,一聽這話還向我拋了個媚眼兒:“我剛才看過了,水龍招財局顧名思義得在有水的地方。這個鎮是沙地上,沒有天然水。他們家這個格局裏的水是用自來水灌溉的,人為招財,我就在他們財位安了破瓦罐兒咯。”


    我一聽,我去。


    這貨最近跟江司辰學壞了呀,風水學上財位講究紮實無漏,這樣才能存的住錢。要是有漏洞,就跟用漏鬥裝米似的,家裏一定財來財去,任你萬貫家財都給漏個精光。


    平時老頭教的敗風水那一篇,就有往人財位安漏洞破財的。


    這些敗壞之法有損陰德,風水師不能輕易亂用,否則會反噬到自己身上。


    不過用在程公子家估計也沒什麽事,畢竟像他這種缺德的人,要讓他有了錢以後還不定再做多少壞事兒呢。


    而且放個破瓦罐兒隻是讓他們家變窮,也出不了人命。


    謝思飛也十分得意的抹了抹了大光頭,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模樣:“人說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仗著有錢強奸人家姑娘,小爺就讓你嚐嚐啥叫報應!”


    “百因必有果,你的報應就是我!哼哼!”


    這貨越說越得意,搶在我前麵就從小土坡另一頭跳下了下去。


    誰知這一跳,正好撞上個老太太。


    那老太太挽著個上墳的竹籃子,這會兒被撞在地上籃子裏的東西也灑了一地:“哎喲!你沒長眼睛啊!?”


    我趕忙去把老太太扶起來,謝思飛卻驚叫一聲:“咦!這是啥子?”


    我轉頭一看,謝思飛手上捏著隻紅色高跟鞋。


    那鞋跟兒尖尖細細的,跟個錐子似的,怎麽也有八公分高。而且鞋被什麽東西錘的扁扁的,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是個高跟鞋,難怪大光頭會好奇。


    而且那鞋好像隱隱約約有些赤色,跟剛才程家兌位那個東西發出的光一模一樣。


    正想好好看看,那老太太卻異常激動,一把伸過去就要搶那高跟鞋:“你還給我!”


    謝思飛卻身子一偏給躲了過去。


    “沒天理啊沒天理!”


    老太太立馬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雙手雙腳擺個不停蹭的地上塵土飛揚:“兩個大男人,欺負一老太太!!”


    程公子本來走在我們前麵,聽到這話迴頭一看,頓時十分吃驚的叫了聲:“媽!?”


    “你怎麽在這兒?”


    老太太立即指著我和謝思飛說這兩個年輕人搶我東西。


    程公子一見我手上拿著謝思飛剛遞給我的高跟鞋就不淡定了,左手握成拳頭放在嘴上咳了兩聲:“那什麽?肖天師,這東西是我媽買給我妹妹的,女孩兒東西不值什麽,要不你先還給她。”


    我站著沒動。


    謝思飛心直口快:“你給你妹妹買雙爛高跟鞋啊!咋穿啊這個?”


    程公子啞然失笑:“對嘛!不過一雙爛高跟鞋而已,肖天師也有興趣?”


    我他媽對高跟鞋有什麽興趣?我又不是娘們兒。


    不過我想不明白這麽一隻爛高跟鞋,咋有那麽大煞氣呢?這種紅赤之氣不同魔氣,是有生命的慘死造成的。


    剛想問問他這高跟鞋什麽來路,不知哪兒衝出來隻係紅繩小哈巴狗,衝著這高跟鞋就開始“汪汪汪!”狂吠!


    這一叫不要緊,一時間仿佛十裏八村兒的狗都被他給引過來了似的,不知哪兒衝出一群五顏六色的土狗,衝著我手上的紅色高跟鞋就開始汪汪汪。


    而且那表情一個個呲牙咧嘴的,要多猙獰有多猙獰。


    估計有點兒估計我背上這把天心斬龍劍不是吃素的,否則非衝上來把我撕成碎片不可。


    我一見頓時奇怪了。


    怎麽那些狗看我手上東西的表情不像在看個紅色高跟鞋,倒像在看什麽殺人利器似的。


    讓我一下想起我們鎮上的一個人。


    這人叫莽隊伍,是個打狗的。


    以前每年快入冬時他就背著個麻布口袋,扛著支核桃鉗兒一樣的大器械走村兒串戶收狗肉,誰家想賣狗的,隻要跟他說一聲,他就親自上門殺狗。


    那會兒殺狗也不流行毒藥。


    講究人工。


    殺狗前,主人就在地上擺碗飯騙狗過去吃,跟著就給狗套上鏈子,等狗吃的正歡實時,莽隊伍就用他手上那柄核桃鉗子一樣的東西,張開一把夾住狗腦殼給他來個當場爆頭,或者狠狠夾住狗脖子讓他窒息至死。


    鄉下都管這東西叫殺狗鉗。


    後來年歲久了,每當莽隊伍扛著他那柄殺狗鉗走街串巷,長長的鉗頭拖在地上時,都有成群結隊的狗跟他和鉗子身後狂吠。


    老頭兒說因為那鉗子殺死的狗太多了,成了柄殺生利器,很多狗的冤魂附在上邊兒。


    狗狗看見同類慘死,所以對那殺狗鉗狂吠不止。


    現在那些狗對我手上的高跟鞋叫個不停,程家陽宅附近又有數不盡的死狗鬼魂徘徊。難不成我手上這高跟鞋還是個殺生利器不成?


    又聯係到那些不見小娃兒的人家門口都有死狗環繞不去,難不成....


    與此同時我看見程公子子女宮的橫劫線越來越長,說明他兒子的生命特征正因為這個劫難在一點點消失,等長到山根貫穿明堂必定性命難保。


    就沉著臉問他:“程公子,這個高跟鞋和你兒子失蹤有關,你要是想你兒子活著迴來最好說實話,這到底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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