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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起那天過江龍的話:你以為你是誰?還是曾經高高在上的東府地神龍王嗎?你已經被貶謫了,還被削去龍骨墮仙成魔....


    清秋,曾經是高高在上的地神龍王啊!


    一個神得經曆多少苦難,受多少委屈才能被削了龍骨。不知為什麽,我相信清秋是有委屈的。


    就搖搖頭:“我不怕。”


    “也不知道什麽原因,我見你第一眼開始,我就覺得你很親切。好像我們上輩子就認識,就在一起過似的。”


    清秋一聽似乎陷入了什麽迴憶,喃喃道:“是啊,可不是上輩子麽?”


    “什麽?”


    我沒太聽清,剛想追問。


    清秋卻轉了話題:“對了守一,你得了龍寶,若不用來煉氣行氣實在可惜,不如我教你心齋行氣吧?”


    我一聽不好意思撓了撓腦袋:“我從小隻學過字麵上的東西,沒練過拳腳功夫,更沒煉過氣。”


    “不要緊。”


    清秋美眸如秋波流轉:“煉氣隻在內功,我如今空有一身神力也無用,不如用來給你灌頂,你有了龍寶,以後使用我的內力就更如虎添翼了。”


    說完將纖細的手掌在我天靈蓋輕輕一拍。


    我頓時感覺一股白氣帶著生龍活虎之力,源源不斷流入我體內。與此同時丹田內光芒大盛,那些氣很自然的在我體內生根發芽似的。


    四周起了一片白霧。


    我被這些煙霧繚繞的有些昏昏欲睡,倒下前聽見清秋在我耳邊念了一段話:“若一誌,無聽之以耳則聽之以氣,無聽之以氣則聽之心,聽止於耳,心止於符,聞道集虛,虛者,心齋。”


    又說:“守一你記住,這是心齋行氣的法門,照這段話練,日後必能大成。”


    之後我就沉入睡眠的星辰大海,什麽都不知道了。


    再醒來時,已經半夜三點了。


    窗外冷月如霜如雪,夜哇子叫了一聲又一聲。


    我一聽這聲音,想起一哇晴二哇雨三哇四哇漲大水的說法。隻有一隻夜哇子叫,看來明天是個大晴天,適合練功。


    對了!


    練功!


    我想起剛才夢中清秋教我的心齋行氣來,一下精神大振怎麽也睡不著了,索性一個鯉魚打挺在蒲團上打起坐來。


    凝神靜氣,入道集虛。


    將一切身內身外之雜念都拋諸腦後,隻留心內一點靈明。


    用最大的虔誠在心內默念:若一誌,無聽之以耳則聽之以氣,無聽之以氣則聽之以心,聽隻於耳,心止於符,唯道集虛....


    同時用誠不用識。


    勿正心,勿助長,隻以誠敬養心。


    讓自己整個心靈狀態達到最大的一個虛無之後,連勿正心,勿助長這樣的法門也要忘掉,深秉重玄之道。


    墮肢體,黜聰明,離形去肢,同於大通。


    連自己都要忘掉。


    天地間除卻一點靈明什麽都沒有。


    正在我感覺自己漸漸進入狀態時,忽然一陣窒息感從四麵八方湧來,不得已睜眼一看,我居然溺水了!!


    怎麽迴事?


    沒等我反應過來,鋪天蓋地的冰涼很快沒過我頭頂,將我遮了個嚴嚴實實。


    與此同時水中起了一陣漩渦,帶著我不住下沉。


    我去!


    什麽情況?


    好好的煉個氣居然溺水了?我現在在哪裏呀?


    這個念頭一出,身側源源不斷的水又一下急匆匆的,如同大浪淘沙般褪去。


    我一個失重,又感覺雙腳觸到一片地上。


    著陸了?


    抬眼四下一看,頓時大吃一驚。


    我正站在一片幹水田裏,龜裂但還不幹涸的土上到處都是水楓葉,水田邊上一片竹林,竹林彎處擁著一處三進三出的老宅子。


    宅子明清樣式,保存異常完好。


    這....


    這不是我們肖家的老房子嘛?


    我爺爺肖正則去世前,肖家幾代人都在這個老房子裏。我現在正在老宅子後門對麵的位置。


    我咋到這兒來了?


    正在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打算四處走走時,猩紅斑駁的後門忽然“嘎吱”一聲開了。


    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探頭探腦的,四下看了看確定沒人後,才把後半截身子也探了出來,反身輕手輕腳關上門。


    與此同時,一隻手悄無聲息的搭在了那男人肩膀上。


    “啊!”


    鼠眼男人嚇一大跳,情不自禁大叫一聲。


    另一個男人臉色大變,趕忙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堵了個嚴嚴實實:“小聲點兒,一會兒把人招來怎麽辦?不想活了你?”


    “對對對。”


    老鼠眼趕忙壓低聲音,討好道:“你看我這膽子,咋這麽小?這麽沒膽識呢?虧我還好意思做摸地賊呢!”


    另一個人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少他媽廢話,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這地你摸的怎麽樣?”


    “摸好了摸好了。”


    老鼠眼忙不迭道:“四象具損,又沒有忌陰府,是個埋小紅轎的好地方。那位客人的眼光還真沒錯。”


    “廢話!”


    另一個人依舊十分不耐煩:“客人自己的家,自己還不了解麽?”


    “我們這位客人費盡心思,千辛萬苦在這個家站穩腳跟,就是為了這塊陰府地。在這兒祭煉出的五鬼抬轎,一定能穿梭陰陽,連地府的鬼差都追不上。”


    “以後小紅轎破土而出之日,就是這家人喪命之時,也是咱們這位客人功成之日,天下玄門,又要多出一位風雲人物咯!”


    “哎!”


    老鼠眼一聽若有所思:“五哥,你說這房子裏住的,都是咱們這位客人的至親,為了一頂小紅轎害死全家人,怎麽忍心?”


    “你管那麽多幹什麽?”


    另一個人一聽,雙眼一瞪嗬道:“五鬼抬轎何等法門,煉成了連閻王也追不上,那就是長生不老的秘密武器。”


    說完又自覺失言,雙手一背板著臉道:“現在這塊地既然可以用,就找個機會把小紅轎埋下去,早完早走,出了差池客人怪罪,你也別想領工錢!”


    “是是是!”


    老鼠眼連連答應,兩人揚長而去。


    我一聽,這兩人的對話似乎和二十四年前我們家地下挖出大紅棺材有關,就想跟上去看看。


    誰知四周忽然就起了一陣大霧,基本已經到了三米以外雌雄難辨,五米以外人畜不分的境界。


    與此同時我頭頂一陣若有若無般的刺痛,仿佛有人在拿針紮一樣。


    電光石火間四周已換了場景,到處火光衝天,哭聲喊聲與火舌吞噬房梁的嗶嗶剝剝聲融成一片。


    肖家大院兒起火了!!


    我一急,正想衝上去。


    忽然四肢也起了剛才那樣的刺痛,跟著眉心也猛的一沉,我實在受不住,一下栽倒在地失去知覺了。


    再恢複意識時,隻覺眼皮異常沉重,怎麽也睜不開。


    迷迷糊糊聽到一個女孩兒脆生生的說:“他元神已經被我以鬼門十三針拉了迴來,再睡個三五天就沒事兒了。”


    跟著我竟聽到老頭兒略帶哽咽的聲音:“謝謝你莊醫生。”


    女孩兒十分爽朗:“我叫化蝶,抱元師父你是道門楚翹,又和我爺爺同輩,就和他一樣叫我蝴蝶吧!”


    老頭再說什麽我不知道,因為我又失去知覺了。


    在徹底睡過去前我心中隻有一個疑問:老頭什麽時候出院了?


    又不知過了多久,我隻感覺暖洋洋的陽光灑在我臉上,我習慣性抬手一擋就睜開了眼睛。


    側頭一看,江司辰正目不轉睛的盯著我。


    這王八蛋是個男的嗎?


    五官精致大氣比明星還好看幾分,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


    不過他氣質冷冽,可不是一般明星那種庸俗的脂粉氣能比的。


    咦!?


    我他媽對一個男的目不轉睛還彩虹屁連連的幹什麽?


    江司辰見我醒了居然卵都沒卵我一下,麵無表情拿起手機放在嘴邊發了個短語音:“你哥醒了。”


    不用說,泱泱又被關了禁閉。


    與此同時一個人也端著藥碗進來了。


    她膚白勝雪,一身淡藍主色衣裙,棉布為底,紗衣層層疊疊,上麵用月白與中藍深三色絲線繡滿了蝴蝶,格外高級好看。


    一見我醒了似乎格外開心,兩隻大眼睛上的長睫毛像兩隻蝴蝶翅膀,整個人笑眯眯的:“你醒啦?”


    “這是?”


    我疑惑的看了江司辰一眼,指望他介紹介紹。


    誰知他隻言簡意賅動了動嘴皮子:“莊化蝶。”


    這人,說話費電咋地?


    “守一哥,”


    莊化蝶依舊笑眯眯的,將那碗藥遞到我跟前:“你終於醒啦!我就算到你今天會醒,來,把藥喝了。”


    “謝謝謝謝。”


    我趕忙把藥接過一飲而盡,又問江司辰:“我這是怎麽了?”


    “你還好意思問?”


    江司辰沒說話,老頭倒進來將我罵了個狗血淋頭:“你小子真是長本事了,連心齋這樣的法門也敢自己瞎幾把練,這迴要不是我去老莊家請了蝴蝶這個道醫迴來,你小子已經上窮碧落下黃泉了!”


    “沒那麽誇張吧?!”


    我一聽,想起我昨晚才剛剛練了一下心齋行氣來著:“我不過試了一下...”


    “你還狡辯?”


    老頭脾氣本來就不怎麽好,一聽我頂嘴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經睡了一個星期了?要不是蝴蝶以鬼門十三針救你,你他娘的還迴的來!”


    一個星期!?


    我去!


    不是昨天晚上嘛?


    我趕忙問江司辰到底發生什麽了。


    江司辰才說,那天他去給小斑點買完貓糧迴來,發現我已經睡了就沒管我。第二天日上三竿了我還沒起來,聯想我以前不是個愛睡懶覺的人,就跑來房間看我。


    誰知一進來就看見我栽倒在地上,身下還壓個蒲團,還怎麽都叫不醒才知道出事了,趕忙跑去告訴老頭。


    老頭才叫江司辰帶他去華南莊家請了個名醫,這才將我從鬼門關拉了迴來。


    我一聽又對莊化蝶連連感謝,同時又很疑惑:“這心齋不是行氣的法門嗎?怎麽我還煉的走火入魔了呢?”


    “這你可問對人了!”


    莊化蝶樂而告知,開始給我滔滔不絕科普起來:“我華南莊家可是莊子的傳人,要論對心齋的了解我們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我趕忙問到底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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