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征先是一愣,緊接著說道:“你不用跟我說具體在誰那,我可以理解為你沒有行賄嗎?”


    “是的,我的確沒有!”


    “哈哈哈!我就說你這小子行事作風跟別人不一樣,你知道你這麽做不僅救了你自己,同樣也挽救了一名非常重要的國家幹部嗎?”


    “我沒想那麽多,我就是一介草民,思想覺悟還跟不上,今後我一定會努力提升自己!”


    “嗬嗬嗬,喬先生謙虛了,不過我隻關心你是否有構陷黃書記,至於金條的事我什麽也不知道,也不關心,更不會跟梁華征說什麽,一切由你自己決定就好了!”


    陸長征很明顯高興了不少,說話語氣也放鬆了許多。


    喬義民對陸長征是越來越看不懂了,怎麽他還跟黃秉仁站在一起了?他倆不應該是對立麵嗎?


    “陸市長,有件事我很好奇,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氣氛融洽了許多,喬義民也逐漸放開了。


    “你是不是想說我為什麽會對別人的事那麽上心?因為黃書記如果要出事,最大獲利者就是我,我不應該這麽維護他的名譽的,是吧?”


    陸長征麵帶微笑,替喬義民說出了他心中的疑惑。


    喬義民認真地點了點頭。


    陸長征繼續說道:“不管外界是如何看我的,反正我絕不會做投機取巧的事,我跟黃書記也並不是外人看到的那樣,我們無論是工作上還是私底下關係都不錯。”


    “對於梁華征的做法我是不認可的,先不說這種事是犯法的,單從他最終想要達到的目的來看我就不認可,迴頭我一定會好好管教他,絕不會再讓他做出這種有違道德的事情!”


    喬義民不禁在想:你不這麽想,不代表黃秉仁不這麽想,也許他正在千方百計地找你的把柄!


    “陸市長深明大義,是我們學習的榜樣!”


    陸長征臉色一滯,略有不悅,看得出來他不喜歡溜須拍馬的事。


    “我叫你來主要就是想跟你了解下情況,如果你真的做過此類事情的話,還希望你能夠主動出麵把事情向有關部門說清楚的,現在來看已經沒有必要。”


    陸長征接著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辭了,一會讓梁華征來陪你吃個午飯,我還有事就不陪你了!”


    “不用了,陸市長。”


    喬義民跟著陸長征一起站了起來,卻被對方按著肩膀又坐下了,說道:“不用客氣,華征還算是好同誌,你倆之間可能有些小摩擦,希望你能給他個機會彌補一下。”


    納尼?


    什麽意思?陸長征在替梁華征說情的嗎?他倆到底是什麽關係?


    他和梁華征之間要說小摩擦的話,那也就是昨天晚上的那事,這種事陸長征都知道?


    喬義民不得不重新審視梁華征的背景!


    他傻傻地重新坐迴去,當陸長征出去後不久,梁華征就從另一扇門進來了。


    “喬總,我已經備好了酒菜,要不你移步到隔壁房間,咱們邊吃邊聊?”


    梁華征一進來就表現得十分客氣。


    喬義民也想知道他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於是站起來,笑著相迎,迴道:“多次叨擾到梁總,每次都讓您這麽破費,我實在是有些過意不去,改天抽個時間,必須由我做東,請梁總一次才行!”


    “這有什麽呀,不就是吃頓飯嘛,這點小事不值一提,以後我們來日方長!”


    說話間,二人已經出了會客廳,進了隔壁的餐廳。


    服務員中規中矩,飯菜也中規中矩,沒有太驚豔,也不是那麽掉身價,簡單的午餐,讓喬義民和梁華征經過昨晚一事後再次坐到了一起。


    “昨晚上實在是抱歉,我……”


    “誒!梁總,如果道歉的話,坐在這裏的不應該是我,你這頓飯要是這個主題,那看來我是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這吃了!”


    梁華征話還沒說完,就被喬義民給打斷了。


    “稍安勿躁,喬總,你先別急,聽我把話說完嘛!”


    剛要起身離去的喬義民再次坐下,“說吧,到底什麽事?”


    “不瞞你說,之前呢,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廂情願去做的,跟陸市長一點關係也沒有,我讓你辦的事情其實是有目的的……”


    “這件事我已經跟陸市長說清楚了,至於那些金條,我分文未動,稍後我就完璧歸趙,這下可以了吧?”


    “我知道,喬總你想多了,金條隻管留著就好,我既然已經送出去了就沒有再拿迴來的道理,反正最後給誰都是給!”


    “那你到底什麽意思?”喬義民越來越搞不懂他了。


    梁華征深吸口氣,像是做了很大決定似的,一拍大腿,說道:“得!那我就說了!”


    然後他又整理了語言,接著說道:“長征呢,為官和為人一樣,剛正不阿,一身正氣,眼裏揉不得沙子,對他的政治羽毛愛惜的不得了,可是你別忘了,喬老弟,官場如戰場啊,他對別人正直,不代表別人跟他一樣對待他,你懂我的意思嗎?”


    喬義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你想說什麽?”


    “不瞞你說,之前的那些事呢都是我一廂情願去做的,長征毫不知情,至於藥廠呢,我聽他的,暫時不建了,我會好好提升改進環保設施,日後等合格了再來,不就賠個幾千萬嘛,我不在乎!”


    “你到底想說什麽,痛快點!”喬義民有些不耐煩地催促道。


    “我是想說,長征對黃秉仁如此仁慈,可是黃秉仁卻在到處搜集他腐敗犯罪的證據,光明正大的自然沒什麽好怕的,可是就怕來個莫須有,以他剛烈的性格,早晚會吃虧,所以我不能聽他的,更不能坐視不理!”


    “難道你沒有向黃書記報幾個黑料?”


    “咳!那都是些捕風捉影的事,我給他的那些所謂的把柄,其實都經不起推敲,根本不足為慮!”


    “你就不怕黃秉仁報複你?”


    “有什麽好怕的,工廠我都撤了,他能奈我何?”


    “那你想做什麽?”


    “我知道張文虎跟黃秉仁的關係,也知道你跟張文虎之間的那些事,你隻要把黃秉仁生活作風的違紀證據交給我,我定當重謝!”


    “陸市長不會同意你這怎麽做的,他剛說了你又要犯忌?”


    “他可以不管不顧,但我不能不替他考慮,以他的性子,到最後肯定會吃虧,我也是替他未雨綢繆,你放心,我不會主動曝光他,除非他先對長征下手!”


    “你倆到底啥關係?你為什麽對他的事這麽上心?”


    “不瞞你說,他是我同母異父的弟弟,我也是為了他好,他太耿直了,我很擔心他!”


    “不得不說,你對陸市長實在是太好了,但是不好意思,你的這個忙,我幫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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