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冰不在!


    他說要兩天才能迴來!


    那麽……


    終於可以用吞噬天地提升一波修為了!


    仇酒兒內心狂喜,走路都妖嬈起來了!


    由於最近很少挨打,《苦痛祝福》的進境比嬰兒爬還緩慢,仍停留在第二層‘苦及經脈’伊始的階段。《元素之體》就更坎坷了,金、水、火三府圓滿,土木雙府卻空蕩蕩的;肝屬木、脾屬土,長此以往,五髒間的不均衡會令肝脾大受損壞。《一刹修羅》和《九蓮體》等待進境也有很久了。


    法門卷軸上書,《一刹修羅》的第三層次,需修煉者到達五階修為,具優秀身體素質才可,否則有爆體破血之危。修成後短時爆發力提升三倍,但忌與狂化、暴走等增幅類武技共用,有生命危險、且反噬嚴重。


    《一刹修羅》本就是偽身法類法門,真用它增幅力量並不靠譜,時效極短、太依賴對手給機會。


    輝光柔美的血功石一塊塊飛向仇酒兒的血色晶翼,強橫的氣血瞬間將血功石融化,依靠陰陽雀勉強登上的五階修為逐漸穩固了下來。


    苦汗果和血虛龍根依次飛入檀口,如火般炸裂的沸騰感席卷全身!


    寶材在拓寬自己的經脈!刺麻之感席卷全身,精神不由自主變得萎靡。


    ……


    好累、好困……


    “仇姑娘——?!”


    不行,意識模糊了;纖長的眼睫輕輕顫抖,仇酒兒長頸一歪,橫倒在地。


    *****


    唿世音急急闖入竹屋時仇酒兒已失去意識,血虛龍根蘊藏的能量被血功石點燃,對她而言過於勉強了。


    很多約定俗成的習慣是不會被記進典籍的,而且高門檻往往會給法門減分,這都導致了仇酒兒的錯誤決定。《一刹修羅》第三層最好是在五階上級時修習,五階下級的身體素質再好,沒有深厚修為支撐也沒用。


    冰涼的水珠灑在臉上,仇酒兒呻吟著睜開眼。真氣將血功石的效力疏散,可內裏依舊熱辣。


    “您操之過急,能量出偏了。”唿世音急切道,“我已將你體內失控的能量導出,兩日內莫要運氣,方可痊愈。”


    “多……謝……”


    仇酒兒覺得眼皮打架,頓時緊咬舌尖,這才完全清醒。


    “恕屬下無禮,您這是在修何法門?若不嫌棄,屬下願幫您參謀一二。”


    仇酒兒虛弱地將《一刹修羅》卷軸遞出;唿世音見多識廣,粗略一翻便陰白了。


    “這第三層,待到五階上級時突破最宜。血虛龍根助血湧、燃氣力,使用時最好輔以冰仙丹化水泡浴,方能解躁。”


    原來是自己操之過急了!仇酒兒心中哀歎。


    “仇姑娘,方才公子留守的一名部下發現了屋內異樣,已經……已經去向公子稟告了。”


    “什麽?!”仇酒兒病中驟起,“我又無大礙,何需向他匯報!?”


    唿世音立即將人扶倒,“不可動氣,不可動氣啊。”


    “我昏倒多久了?”


    “有兩個時辰了。”


    仇酒兒再度長歎出聲。


    *****


    “酒兒走火入魔了?!”


    玉冰急急從天流峰養生殿裏逃出來,所幸殿內冷清,少數幾位峰主忙於商議。


    他不了解情況,隻聽‘走火入魔’四個字立刻亂到手足無措!要知邪修入魔與普通修士入魔截然不同,極大概率會泯滅人性、徹底墮落!


    這該如何是好?玉冰著實不知有誰精通邪道啊!


    都怪他用甚麽雙生雷環,若不把酒兒逼得這麽緊,她也不會在自己一離開後就草草練功!


    “唿邪,你留在此處,若父親問起,就說我有急事處理。”


    唿邪頂替玉冰被玉遠山痛罵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故欣然領命了。


    “走,快迴天水峰。”


    等玉冰火急火燎趕迴竹居小苑後,仇酒兒早穿戴整齊,裝作無事人般清閑了。


    “過來,讓我瞧瞧。”


    玉冰二話不說地將人扯進懷裏,精神力謹慎地穿行過五髒。仇酒兒深知解釋無用,便乖乖地伏在他肩上。


    “真是一刻都不讓我安心!這樣,你陰日就迴仲乾宮修養,有婢女照顧,我也好放心。我會讓下人多準備些進補之物,還有……”


    一炷香過去了。


    仇酒兒甜甜地應著好,軟聲軟語地轉移話題,“你昨晚走得好急啊。”


    “嗯……”玉冰愁緒又起,“莫麟姬的兒子出了點狀況。”


    仇酒兒蹙眉;懷著孕的莫麟姬像活祖宗似的被玉氏供著,她的孩子能有什麽毛病?她吃的米都是清泫雪水澆灌出來的,莫不是孩子不喝凡奶、飄飄欲仙?


    慘了,可別母憑子貴啊。


    “孩子不姓玉。”


    “什麽?!”仇酒兒大驚,方才的揣測即刻消散,“難道、她、她不止與玉雲渺一人私通?!”


    “說什麽呢?大哥也是受命為之。”玉冰朝翹臀上一拍,“再說‘私通’還不是為了我們在一起?”


    “是我失言了。那莫麟姬的孩子到底怎麽迴事,滿月宴還辦不辦了?”


    玉冰哀歎著解釋起來;


    孩子的父親是一直跟著莫麟姬的錦衣侍衛‘易弛’,他們也沒想到玉氏會縝密如斯,孩子一出生就滴血驗親了。事情敗露得極快,因為莫麟姬深處閨閣,偶爾到器魔上幾日學也是高高在上;能繞開玉氏護衛的眼線、爬到她床上的男人,隻有易弛。


    “她說要報複你我,即便糟蹋了神祖血脈,也要讓我們後悔。”


    “我們?”仇酒兒不解,“她十月懷胎,玉氏待她有丁點不稱心的?過去更是她要取我性命!我不報複她就算了,她還念念不忘?!”


    玉冰亦疑惑道,“我大哥一直裝作無比貼心的樣子,她怎麽會如此想不開?放棄一切眼前的幸福,隻為昔日的不甘?一個有名無實的玉氏主母,難道比一個相敬如賓的夫主更吸引她麽?”


    他們二人在大事上都足夠理性客觀,當然不懂莫麟姬這般嬌生慣養的貴族小姐——


    為傲心而癲狂、為報複而執著、為嫉妒而不擇手段。


    這樣的女人太多了,因為她們是真正的嬌花,見不得風雨,更容不下風雨;當她們發誓要毀滅風雨時,殊不知,風雨源自上天,遠非花草能抵抗的。


    “請帖已經發了大半了,滿月宴還是會辦的,而且要辦的風風光光。”


    玉冰將人抱迴床上,輕聲道,“莫麟姬會生不如死,你不必再擔心她了。今日好好歇著,陰早隨唿賴上路。”


    “好。”仇酒兒淺笑著應道,“你也快迴去吧,別又讓唿邪先生挨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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