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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


    月陰秀已經被玉氏的人控住住了,陰暗的密室中,美豔得模糊了性別的美人被固定在老虎椅上,脖頸、四肢、腰腹處都被硬厚的縛龍鞭綁得結結實實。


    散功藥粉和攝魂鈴雙雙作用在月陰秀身上,密室牆邊負責的玉氏守衛更是個個都有九階的實力。


    玉冰就坐在月陰秀對麵,兩位絕世美男間的距離不足一丈,可處境卻是天上地下。


    “公子,既然他如此不識相,不如直接搜魂吧。”


    月陰秀渾身僵硬,視線更是緊張得胡亂抖動起來;搜魂?師妹這個鳳眸學長當真如此不顧及情麵?!


    他斷然搜不到酒兒師妹的去向,但自己和師妹同為猩紅教派邪修的事可是會暴露啊!!


    敢混到四方島上的邪修豈會有好下場?!


    月陰秀慌亂中抬頭大叫,“我是秘法師,搜魂和要我性命有什麽區別!你這樣對我,就不怕等酒兒迴來找你算賬嗎?!”


    玉冰身邊一人上前一步,九階霸主的威壓直指月陰秀,口中更是毫不客氣地大喝,“閉嘴!”


    月陰秀的修為本就不及那人,如今修為全失更是遭不住,周身顫抖,有如渡劫雷雲之下淩亂的仙人。


    玉冰似乎根本沒打算理會月陰秀,他以手扶額,情緒低迷。


    “等酒兒迴來?酒兒,還會迴來嗎?”


    玉冰起身,居高臨下地望向月陰秀;本該風流含情的鳳眸像是裹了冰,在精神力的作用下隱隱約約地流轉著琥珀色的光暈。


    危險、乖戾、暴怒。


    這絕非世人熟知的那位劍仙公子。


    “嘶——”


    衣衿破碎的聲音驟起!


    “月陰秀,你被人打成這幅模樣,而這人卻又找上了酒兒,你說,酒兒還能迴來嗎?


    “你自己救不了她,卻什麽都還不願意說,怎麽,是瞧不起我玉氏商會?什麽人能在這四方島上強得過我十尊?!


    “我不求你成為她的靠山,能助她少受人欺辱,但怎麽連給她少填些麻煩也做不到?!你知不知道她昨晚才剛剛從鬼門關走了一趟?!”


    月陰秀的雙眼驀然瞪大,師妹昨晚……瀕死?!


    但那個知曉師妹的底細的人——也實在是不可忽略啊!


    月陰秀昂起頭,白皙的長頸上青筋暴起,“我說過了,這傷隻是誤會,酒兒和那位前輩關係匪淺,她與前輩相會怎麽會有什麽危險?!退一萬步,就算她隨前輩離開了,那也是她自己的選擇!你不過是她的學長而已,憑什麽限製她的行為?!”


    ‘不過是她的學長’——這句話刺激到了玉冰敏感的神經。


    是了,他玉冰還不是酒兒的任何人。不是情人,也不是需要效力的主上;仇酒兒從頭到尾都沒答應過他任何一件事情。


    所以他們間的關係就隻是普通的學長學妹、領隊隊員?


    往日的點點滴滴,那些親昵曖昧的鏡頭一一湧上心頭,這讓失落與燥鬱無限放大,撕扯著玉冰所剩無幾的理智。


    難道要和酒兒確定了關係之後他才有資格去照料保護她?天台上的圍觀才過去幾個時辰?她已經被那樣沉痛地傷過了,自己怎麽可能繼續對極有可能存在的危險無動於衷??


    巴弗滅的靈魂威懾過她,猩紅教派掠走過她,克萊拉的奧義重傷過她,無情的誣陷擊垮過她。每次都是玉冰救她冶她不假,但倘若他玉冰更有能力一些,是不是她就可以根本不受傷?


    他的姑娘那麽引人矚目,不好好地圈起來保護好怎麽行?


    難道就因為少了一個名分,就要他對酒兒的安危無動於衷?


    “月陰秀!”玉冰的精神力已經有了暴動的趨勢,無形的鋒刃刮擦著月陰秀的臉龐,“我從來都不隻是她的學長,更加不會沒有保護她的資格!你懂我和她之間的什麽?!”


    攝魂鈴被月陰秀龐大的精神力撞得叮鈴咚嚨響,可惜精神力依舊是被死死壓製。秘法師沒了精神力,戰鬥力的十分之一都使不出,這讓月陰秀實在疲於應對。


    他堂堂君主級邪修,如今竟然被一個十八歲的職業級毛頭小子壓製得死死的?


    原本心頭的恐慌逐漸被憤怒取代,月陰秀怒從心邊起,惡向膽邊生。


    “我不懂你和她之間的事?好,那我問你,你又何曾懂過我師妹!你知不知道她根本就不適合和你們這些名門公子在一起!你知不知道這會讓她的處境變得多危險?!你隻顧著自己喜歡,哪裏會考慮她的處境和立場?她是拿著性命周旋在你們這些十尊子弟中的!你救過她的命不假,但你敢不敢拍著良心說你沒有利用這份恩情脅迫她做根本不願意的事情?!”


    玉冰聽罷,從震驚到震怒,本該怒斥著與月陰秀繼續辯駁,但他還是沉靜了下來,不停地深唿吸。


    但這無疑讓月陰秀的如意算盤落空,他本以為這個鳳眼小子會情不由己地憤慨起來,這樣自己的奧義《妲己錄》便有了可乘之機。


    情緒起伏越強烈,精神力變強的同時也會更加趨向失控,靈魂本源的防禦也會出現紕漏。


    月陰秀以低不可聞的聲音咒罵著,“嘖,難搞。”


    過了好一段時間,玉冰發問。


    “酒兒,是你的師妹?”


    月陰秀一怔。


    糟了,他說漏嘴了麽?!他的哪句話提到師妹二字了嗎??


    “什麽宗門?”


    月陰秀低頭不答。


    玉冰又問,“這次帶走酒兒的也是你師門中的前輩?”


    月陰秀一猶豫,而後抬起頭底氣十足道,“自然!師妹天賦非凡,又在交流賽上大放異彩,自然會有宗內長輩帶她離開!”


    玉冰歎了一口氣,“看來不是了。”


    月陰秀:???


    “難怪酒兒會嫌棄你智商低下。若是你們宗門中人會不管不顧地把你毒打一頓?況且你剛才的猶豫和神色早就暴露了。”玉冰神色淡漠,看著眼前可謂天賦異稟的絕色天驕,隻覺得他也沒什麽了不起。


    “閣下的年紀或許是我的一倍,但見過的人情世故怕不是不及我的一半。極品魅惑月陰秀,你前年才開始在神陸上行走,後又被快活門捉住,送入地下拍賣場。在那之前你都在宗門中接受教導?因為你有頂級的特異體質麽?既然如此,酒兒的特異體質也是一流的,為什麽你們宗門會全然不顧她的性命安危,將她放養在神陸上?”


    月陰秀支支吾吾,隻得瞪著一雙媚眼喝道,“我宗的事情,憑什麽要講給你一個外人聽!”


    “嗬,”玉冰冷笑,“酒兒身處的這個宗門也沒什麽了不得的,既然保護不了她,我看退出也無所謂。莫不是你們宗門還鬥得過我玉氏商會?”


    月陰秀心中無比地為猩紅教派感到不平;他心想‘七天王猩紅教派’和自家的‘教主猩紅教派’,一個在神陸上翻雲覆雨、巴弗滅殘魂鬧得十二大學府雞犬不寧,另一個深隱於地下,近百年都沒被十尊發現任何蹤跡。這樣一想,玉氏商會能耐猩紅教派何?


    就算是十尊,又能耐我猩紅教派何?!


    “師妹和我性子能力都大為不同,不同弟子的培育方式自然不同!況且池中金鱗要經曆風雨才能化龍,師妹的頭腦實力都是上上佳,放她在神陸自己打拚自然是上佳選項!”


    玉冰沉默不言,暗自琢磨著月陰秀這話倒還有幾分可信。


    月陰秀看他不說話,心中也硬氣了許多,語氣不善道,“我可告訴你,像我和師妹這般天賦豔豔的弟子在宗門中可有的是!我宗可是隱世數百年的豪門,勸你小子不要擅自妄為……”


    “哦?像是極品魅惑這般超一流的特異體質貴宗門竟然比比皆是?”


    猩紅教派的弟子中擁有特異體質的不多,但這不代表猩紅教派的年青一代不行。


    天才自然很少修邪,但邪修還真未必鬥不過天才。


    若將神恩陰幸定為同代人中戰力的頂點,擁有頂尖邪典的邪修便可為陰幸之下的超一線!足以媲美君玄卿、玉冰之流的超一線!


    月陰秀沾沾自喜,“那是自然,宗門實力強大,得到招攬的天才弟子自然多得很……”


    “既然如此,貴宗應該不在乎少了兩個吧。酒兒往後必然是我玉氏商會的人,而你——”


    月陰秀越聽越緊張,恍惚中抬頭去追尋那雙鳳眸。


    “來人,搜魂。”


    晴天霹靂,五雷轟頂。


    月陰秀萬萬沒想到,本以跑偏到八百米遠的話題竟又被突兀地拽迴到了原點。


    薄唇微翹,鳳眸陰冽,此時的玉冰邪魅非凡。


    “到底是什麽宗門如此厲害,酒兒又究竟去了哪裏,等搜過你的魂,我一並都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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