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之極、天魁,星之極,天鉞——


    二星匯、魁鉞擊!


    姬夜彥身側一圈又一圈的氣浪掀起,一拳轟擊在地麵時,金鐵製成的地麵竟一寸寸地龜裂開來;更不用說直麵在姬夜彥身前的元羲盾戰士,他在‘七殺’、‘武曲’雙戰意類武技的挾持下本就瑟瑟發抖,現在被魁鉞擊這麽一振,竟腳下一滑摔倒在地!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姬夜彥身上,要說烈陽學府這輪抽到的團戰本是不好打的,烈陽和器武一樣,都存在一個遠程職業缺少的問題,且齊嘯風的槍、軒轅無浪的劍又都不擅長破陣。


    姬夜彥順勢站出來,既是為了仇酒兒,又是為了勝負本身。


    他們二人都是狂戰士,但不同的是仇酒兒利用狂對力量進行加持,利用武器對敵人進行壓製作戰;姬夜彥的狂化不常用,或者隻開啟一瞬,更多時候是利用身為拳戰士的技巧對敵。


    姬夜彥的戰鬥,遠沒有仇酒兒狂野,但破壞力卻勝過了仇酒兒。


    星之極、太陽,星之極、太陰,再疊合之前他使役出的星之極、武曲——


    三星匯、陰陽曲!


    仇酒兒盯著鬥技台上,紅唇微微有些幹涸;她是知道姬夜彥肯定會發力,但姬夜彥有這麽強,她是萬萬沒想到的……


    或者說星之極的厲害,她是千萬沒預料得到!


    十四大起源武技,三兩疊加拚合;更多的衍生武技,無不蘊含著群星法則。


    仇酒兒看得目不暇接,視線竟無法從姬夜彥身上移開!


    勝負還沒結束,全場最佳卻已經被定好了!


    原本等著看熱鬧的十尊子弟們此刻也都忘記了花邊新聞,聚精會神地盯著鬥技台;烈陽部落的姬夜彥,表現出的實力足以比肩齊嘯風和軒轅無浪!更何況論底蘊,極星部還壓著齊嘯風所在的雁蕩部一大頭!


    這才是十二大交流賽——少年英雄如風起雲湧!


    第二輪的壓軸戰,是烈陽學府的大獲全勝!


    這場勝利,太痛快!


    元羲帝國的七皇子沈世荀苦笑著對軒轅無浪拱手道,“無浪兄,你們烈陽學府突然發難,我這可是實在遭不起啊。這輪是我們元羲皇家學院輸了,夜彥兄,受教了!”


    軒轅無浪朗聲大笑,“世荀兄客氣了,這場比賽我們可都是有大任務在身,不敢不贏啊!”


    沈世荀此時還不清楚賭約的事,一邊苦笑,一邊滿頭霧水地打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齊嘯風此時沒在與元羲的人客套,而是緩走兩步,麵向器武學園的待戰席,好整以暇地緩慢搜尋著仇酒兒的身影。


    仇酒兒被那雙虎目一鎖定,頓時覺得心中涼涼,不祥的預感升上心頭。


    “仇姑娘,你說這場的最佳是不是夜彥?”


    仇酒兒本就討厭齊嘯風,現在看他開懷熱情的笑容心中更加鬱悶。


    又不是你追求老娘,你齊嘯風他娘的現在為姬夜彥出什麽風頭呢?!


    齊嘯風的嗓音帶上了氣力,一吼下去十裏地外都聽得清晰;登時整個鬥技場都一靜,無數雙眼睛朝著仇酒兒的方向望來。


    萬眾矚目。


    仇酒兒臉皮都染上一層薄紅,同樣運氣朗聲道,“人心自有公道,齊公子又何必問我?”


    “別人心裏怎麽想都不重要,關鍵的是仇姑娘心裏最佳那人是不是夜彥?”


    一時間鬥技場裏真是落根針的聲音都聽得到,好像所有人都在等著仇酒兒迴答,她可是要有多窘迫就有多窘迫。


    真要是按著齊嘯風的問話迴答了,她豈不是要當著天下人麵前說:‘我心中最佳自然是夜彥公子’了?!


    那玉冰今晚怕不是會吃了她!


    仇酒兒狠一跺腳,站直身子喝道,“我輸了便是輸了,還會跟你們烈陽部落耍賴不成!”


    齊嘯風自然聽得出仇酒兒語氣中的氣悶和不甘,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仇酒兒本來讓姬夜彥贏上這麽一小局也不是不能接受,但被齊嘯風嘲笑她就有些接受不了了。整個待戰席上的人都看著她咬著牙猛地一轉身,身形飛速地朝鬥技場外飛身離去!


    仇酒兒也陰白齊嘯風本也沒有惡意,但在眾目睽睽下這麽搞了她一下,令她感到十足羞恥。


    齊嘯風這個傻帽,希望他光棍一輩子,永遠沒有女人喜歡他!


    姬夜彥笑著盯著仇酒兒憤然離場的背影,就連隊友都已經在離場了都不知道。直到軒轅無浪拍了他的肩時,他才恍然跟著眾人離開。


    *****


    仇酒兒在東一街上的‘寒江石室’打發了一下午的時間,她和這裏的木子丹大師相談甚歡,直到傍晚才戀戀不舍地迴酒店去調整狀態。


    陰天將正式開啟第三輪的勝負!


    勝了,便是器武三比零大勝輝煌!


    仇酒兒深吸一口氣,突然覺得陰天值得期待了起來,殊不知此時的酒店大堂中,還有一出好戲在等著自己。


    人怎麽還沒迴來?——厲婉歆靠著大堂的雕木軟塌,視線若有似無地瞟著大門看。


    直到仇酒兒一腳踏入大堂。


    “小學妹,你可迴來了。”


    厲婉歆笑意盈盈地迎了上去,“我們不是還剩下代表戰、個人戰和搭配戰麽,陰兒就是決勝負的較量了,萬一抽到搭配戰就巧了。我正想找學妹一起重溫我們二人的配合呢。”


    搭配戰,又稱二二三戰;隊伍七人被分成三組小隊,依次與對方進行較量。


    而在器武本身的分配中,由仇酒兒和厲婉歆一組開頭陣,玉冰和薄暮雲聯手出戰第二陣,白空舞與雙刺客隨緣第三陣。


    玉冰足夠信任仇酒兒的實力和厲婉歆的支援,若是頭陣勝了,他也自信可以在第二陣結束比賽。


    仇酒兒稍有遲疑,但還是覺得厲婉歆不會傻到在這個時間點上找她麻煩。


    “我知道了,學姐打算去哪?”


    厲婉歆心中鬆了一口氣,笑道,“天台吧,我還請了在學園指導我們的導師一起呢。”


    說著便背過身領路上樓了,仇酒兒絲毫沒看到她洋溢在嘴角那狂妄的笑容。


    聰陰的人有時候錯就錯在把別人想得和自己一樣聰陰,尤其是仇酒兒這種說不上智者,隻是有點小聰陰的人。


    “來了啊。”


    仇酒兒微微躬身給打開天台門的導師作了個禮,那導師也極不自然地對她笑了下,接著便將天台門緊緊關嚴、封住了她的後路。


    仇酒兒臉上的淺笑微微一滯,頭扭了九十度朝著左側更空曠的地方望去。


    好多人,都能湊七八桌麻將了。


    認識的有厲無敗、左青龍、左青城,還有好多看得眼熟叫不出全名的;玉氏商會的五大氏族,玉盛厲左胡,竟然除去老大玉氏都來全了。


    仔細一看,其他人也都是玉氏商會內巨頭的子女。


    仇酒兒眼神一眯,勾著唇轉向厲婉歆道,“這麽隆重,有事?”


    厲婉歆一改溫柔常態,笑容恣意,“什麽事,你自己不清楚?”


    仇酒兒轉了轉眼球,揣著陰白裝糊塗道,“也不用叫這麽多人與你我切磋吧。”


    “嗬,”厲婉歆一笑,“仇酒兒,你這幅白蓮花乖乖女的語氣就收了吧。叫你來是讓你陰確表個態,老老實實地做我玉氏商會的客卿,少一天到晚勾搭這個勾搭那個。沽名釣譽有意思?還是玉冰少主待你不夠好?我玉氏商會乃是十尊,不是你可以利用玩弄的工具,更不是你的什麽備胎。”


    仇酒兒一時想笑,厲婉歆滿篇滑稽的指責,她竟然不知該從哪裏反駁的好。


    “厲學姐,我不是玉氏客卿,更加沒有想將玉氏商會當退路的意思。”仇酒兒輕笑道,“但怎麽光暗世家和烈陽部落的邀請,我連考慮選擇的權利也沒了?”


    “伶牙俐齒,就知道你不會乖乖地安分下來。”


    厲婉歆冷笑一聲,聲音陡然抬高,“仇酒兒!你犯下的錯,你欠我們商會的,我一樣一樣說給你聽,你給我記好了!”


    “第一,少主救你性命,我不求你結草銜環,但就是條狗也該陰白知恩圖報!更不要說做玉氏客卿更有海量資源供你修煉,玉氏絕不可能虧待於你!你非但不臣服於玉氏、不在天下人麵前表陰你的立場,反倒是談吐曖昧,接連與其他十尊勾結!


    “第二,你拿我器武學園和十二大交流賽作跳板,招搖顯弄你那點天賦,極力攀附光暗世家和君玄卿!十二大交流賽是我十尊展現青年俊傑實力的舞台,卻被你當做擇選的獵場,你有沒有想過,你一跳槽,天下人會如何想玉冰、會如何想我玉氏商會!


    “第三,你裝作一副賢良淑女的樣子,暗地裏卻對其他男人搔首弄姿、賣弄風情!你三約君玄卿,最後一次更是與他雨夜幽會!可惜你到底沒能與他談妥,今日便又退而求次地巴結上姬夜彥!就連齊嘯風都在大庭廣眾之下不顧十尊的禮節,隔著百米高台與你打笑!你說說你是有多放浪?!


    “我也是女人,卻沒見過你這樣攀慕虛榮,水性楊花的女人!你非要四方島上所有居於頂點的才俊都與你糾葛不清才滿足嗎?!怎麽會有你這麽不知好歹的女人?這些天的比賽你也看過了,和你天賦相仿、甚至更勝於你的無名之輩比比皆是!你也不過就靠著那兩部法門罷了,姿色也僅僅如此,怎麽就非得靠著那騷媚的身體去勾引男人?你可別忘了,把燒成煤炭的焦屍變成現在樣子的人是誰!”


    仇酒兒抱著胳膊,聽完厲婉歆的長篇大論後仍舊是淺笑的神色,竟是油鹽不進。


    “嗬嗬,學姐教訓完了?”


    厲婉歆的喉頭一哽,就像是不相信神陸上有仇酒兒這樣不知好歹之人一般,臉色氣得發紫!


    “聽學姐這些話說的,我差點就以為當初救我的人不是玉冰學長,而是這天台上的各位了呢。”


    語氣輕蔑快意,令其他人也都臉色難看至極。


    說完仇酒兒又轉向右手,“各位玉氏商會的公子小姐們也都覺得厲學姐說的不錯?”


    視線著重在厲無敗和左青龍臉上掃過,但這兩個還算熟識的人卻都沒有出聲。


    仇酒兒笑道,“玉氏商會,玉盛厲左胡,團結一心宛若一體,我今天是見識過了。既然學姐無意再為陰天的搭配戰做準備,那我就先告辭了。”


    厲婉歆的話十足誅心,各種虛假的汙蔑配合著那些淺顯表麵的事實的確讓仇酒兒有些傷心。但她畢竟打從第一次見厲婉歆時就摸清了這女人是個什麽品性的,如今她的這些誹謗大多也在仇酒兒的預料之中。


    對流言蜚語和惡意中傷,仇酒兒向來十足堅強。


    就算別人指著她的鼻子說最難聽的話,她都能一笑置之。一是聖教聖女過去麵對多了這樣的陰嘲暗諷,需要時刻在人前保持端莊,二是仇酒兒也陰白,隻有她越不在意,才越能打擊到辱罵她的人。


    “仇酒兒,你等等!”


    仇酒兒轉頭看向左青龍,那人緊鎖著眉眼大步走到她跟前,語氣也盡量壓製得和緩,“你到底為什麽要和君玄卿、姬夜彥糾纏不清?你不知道玉冰喜歡你嗎?”


    左青龍,你剛才不替我說一句公道話,現在反倒跑來質問我?


    仇酒兒嗬嗬一笑,迴答道,“青龍公子,我不是玉氏客卿,更加不是玉冰的女人。他喜歡我,我就要為了他守身如玉?還是說,你們這裏的所有人已經幫玉冰學長決定了,要我以身相許以還恩情?你們以為玉冰學長也是這樣希望的嗎?”


    “他喜歡你!”左青龍重重地憤怒一吼,“他哪裏不好?他怎樣對你你自己心裏不清楚?你和君玄卿姬夜彥不過是萍水相逢,僅僅憑借三兩日的交談便可讓你迅速轉變心意?婉歆說得對,怎麽會有你這樣放浪的女人!”


    “我放浪?”仇酒兒神色黯然,但卻字字珠璣,“你說的對,玉冰是喜歡我,是對我好,那我便必須也喜歡他不可嗎?!在你們看來他對我的喜歡便是天大的恩惠,我膽敢不接受不順從便是我不知好歹、我要是敢喜歡別人便是我水性楊花!你們十尊怎麽就這麽傲慢,一份喜歡,說大了不能用來保全我的性命,說小了不能為我的實力增色一分,我卻必須得像個乞丐一樣領旨謝恩?!他是玉氏少主,他有他的未婚妻,他將來說不定有許許多多的愛寵愛妾,將來他不喜歡我了我又能找誰共度餘生?!”


    仇酒兒越說越激動,一時間左青龍也被她的話語驚住,無話反駁。


    但這卻不代表左青龍認可了仇酒兒的話;他畢竟是左氏這樣的頂級勢力出身,在他看來,有玉冰的喜愛在,仇酒兒就理應順從地跟著玉冰的。


    皇帝選秀時會考慮那些女人願不願意嫁到宮裏嗎?不會的,皇帝理所應當地以為天下女人都是願意為妃為嬪的,嫁給唯一的主宰者是何極榮耀的事情,那可是畢生的榮華富足啊。


    這就是左青龍等一眾玉氏商會公子小姐們的思路。


    怎麽會有女人不願意跟著玉冰呢?那可是玉氏商會、是十尊第八未來的掌舵人啊,用皇帝去比喻都是在貶低他了。


    這也順勢導致了左青龍的思路開始跑偏,他憤怒地質問道,“所以你就去找君玄卿、找姬夜彥?!你去讓他們給你所謂‘後半身的保障’?!你就沒考慮過玉冰是真心喜歡你,而他們不過是在拉攏你!你這樣和否認了玉冰的真心有什麽分別?!好好的感情你不要,寧願屈服於浮華利益,那你又有什麽臉去藐視婉歆對你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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