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衍這一開口,直接就是不太友好。


    秦祉笑容都僵硬了一瞬,不過很快他就調整好了。


    “這位公子說笑了,在下隻是與家仆在途中,受匪徒挾持。家仆為了救我,不惜舍去性命,才得以讓在家撿迴一條性命。”


    他說的淒淒慘慘的,屋內的下人都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特別是他現在身上這種病弱感,讓人下意識的,就想去嗬護他,保護他,讓他不再受傷。


    可惜的是,陳衍不是什麽同情心泛濫的好人。


    他再怎麽樣,也是商戶出身。


    自古便是一句話,商人逐利,沒有利益的事情,在他眼前,都是無關緊要的。


    “受這麽重的傷,居然沒死,也得虧我家曦曦心善,要不然你就死半路上了。不過你家仆人確實是可憐,怎麽就路上這麽倒黴,碰上這種事情?你出門的時候看了黃曆沒有?有沒有寫當日不宜出行啊?”


    “這……”秦祉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洛曦。


    而洛曦隻是聳了聳肩,擺了擺手,表示她也愛莫能助。


    “陳衍,你問那麽多幹什麽?”她也就是象征性的插一句話而已。


    陳衍一看她這是要幫這個男人說話,頓時不樂意了。


    “我問什麽了?怎麽就問那麽多了?我就是看這位公子麵善,所以想結識一番,怎麽了?還不允許我交朋友啊?曦曦,你這樣可不行,交朋友是我的權利。不過我保證,我這輩子最好的朋友,還是你!”


    他直接伸出手,發誓。


    隨後轉過身,又樂嗬嗬的看向秦祉,開口:“不過說真的,你怎麽會來幽州啊?這地方偏僻的很,三教九流又多,怎麽樣也不是遊玩的好去處啊?你來的路上帶了多少仆從啊?是哪個道上的匪徒將你給挾持的?說給我聽聽,說不定我還認識呢。”


    這嘰裏呱啦的,一番話說下去,連氣都不喘一下,中間甚至是一點隔斷都沒有。


    秦祉隻感覺自己一個頭兩個大,這個人怎麽那麽多問題?


    所謂撒一個謊,就得用無數個謊來圓。


    此刻,他真的很想一拳頭揮過去,直接把這個男人打失憶了。


    克製了一下之後,他笑著迴答:“連陽山那邊的匪徒,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受對方的青睞了,這無冤無仇的,就被他們給盯上。若不是洛小姐出手相救,在下隻怕是真要曝屍荒野了。”


    “洛小姐,在下是真心感激,他日若是有機會,在下定然會好好報答一番的。”


    對著陳衍說話的時候,那雙眸子裏沒有什麽情緒,隻是維持著體麵,讓自己看起來沒有什麽差錯。


    而麵對洛曦的時候,那雙眸子立馬變得含情脈脈,就像是被她所吸引一般。


    陳衍見狀,如臨大敵。


    他都還沒有機會上呢,怎麽可能給別人機會?


    當即,他直接擋在了洛曦麵前,一副同情的表情看向對方。


    “祁公子是吧?你也太可憐了吧。我聽說連陽山那邊的匪徒最是不講道理了,惹到了他們,也隻能自認倒黴了。唉,發生這種事情,誰也是預料不到的。不過你也挺幸運,能遇到我家曦曦。對了,你家是在哪裏的?離這裏遠不遠啊?等你傷好了,我們去你家坐坐唄?”


    這下子別說秦祉了,就是洛曦也覺得他的話有點太多了。


    說話是好事,但是說起話來嘰嘰喳喳個沒完,那就有點惹人煩了。


    不過,看著對方一副不得不忍耐的表情,心情頓時舒暢了不少。


    有些人啊,就是得有人折磨一下,才能知道,不是每天的日子都是那麽好過的。


    於是,洛曦轉過身,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莫琦給她倒了一杯茶,溫熱的,剛好可以入口。


    她就這麽就著茶水,眼睜睜的看著陳衍宛如查戶籍一般,勢必要將對方的祖宗十八代給查出來。


    秦祉的身份都是編造的,他哪裏知道自己的祖宗十八代有誰啊?


    所以為了更貼合自己可憐的形象,於是將自己祖上是分出來的一支說了出來。


    沒有族譜,自立門戶沒有多久,所以也沒有多少親人。


    結果這麽說完,對方又立馬追問。


    “為什麽會被分出來啊?是做錯了什麽事嗎?沒有族譜的話,你們自己不能再造一本族譜嗎?”


    偏偏這個人,一點也沒有覺得自己這樣是不對的。


    抬頭看了一下,洛曦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裏,不說話,也不幹嘛,就是旁聽。


    秦祉的目標是留在洛府,所以他就算再難熬,也必須熬下去。


    實在不行,他就透露一點真的。


    真真假假摻和在一起,誰又能真的查清楚呢?


    陳早這個人,從小就在生意場中長大的,見慣了各式各樣的人,所以也練就了一手好口才。他要是想跟誰交談,就沒有冷場的結果。


    即便是對方不想聊,他也能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俗稱,臉皮厚。


    這世道,臉皮厚好啊,臉皮厚才能掙到錢。但凡臉皮薄點,都得餓死,除非家裏是萬貫家財。


    秦祉簡直煩死了這個人,一直在套他的話,為了不暴露,就隻能硬著頭皮去迴答。


    抬眼一看,洛曦坐在椅子上,都已經昏昏欲睡了。


    不是,這個人到底是要幹什麽?什麽時候滾啊?


    “怎麽沒人上茶啊?我都要渴死了。”陳衍意猶未盡的咂咂嘴,看了看自己空了的茶杯,瞪了一眼下人。


    立馬有人上前看茶,賠笑幾聲後,訕訕退下了。


    一口熱茶下肚,那股幹巴巴的感覺這才消失不見。


    “祁兄,今日一見,簡直就是一見如故。在下簡直就是相見恨晚,早知道就搶先在我家曦曦前麵去救你了,這樣咱們就可以更早相識了。”


    他惋惜的揮了揮手中的折扇,一點也不像是演的。


    秦祉已經麻木了,他幹笑兩聲,道:“陳兄說笑了,此時也亦不晚。”


    “對對對!此時亦不晚!”


    “小姐,要在這裏用膳,還是迴去傳膳?”莫琦看了看外麵的天色,上前問道。


    陳衍這才知道,說了一上午了,直接就到大中午。


    “迴去做什麽?就在這裏吃唄!曦曦,祁兄一個人用膳肯定孤單,咱們倆陪著他吧!”


    洛曦似笑非笑的看向他,點了點頭,“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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