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劍覺得唐寧很不一樣,但唐寧更覺的仗劍格外與旁人不同。


    唐寧很好奇李湛、仗劍口中的山穀到底是什麽地方,竟然能養出這麽兩個驚世駭俗的神人。


    “為什麽……我總感覺到你想殺我?”唐寧看著再次陷入深思的仗劍,輕笑了一聲,用開玩笑的方式表達出自己的擔心。


    仗劍聽唐寧這樣說,很是大方的點點頭。


    他甩了一下寬大的衣袖,往軟榻上一靠,表情很坦然的說道,“你感覺沒錯,我就是想殺你。”


    仗劍說的沒有絲毫遮掩,似乎他認為自己殺唐寧沒有什麽不對。


    唐寧以為仗劍就算會迴答,也會低調一下。


    誰知仗劍竟然能把這樣的話說的如此光明磊落,這讓唐寧禁不住噎了一口氣。


    “我能不能問一下原因?”第一次見麵,仗劍便露出那麽強大敵意,這讓唐寧寧有些不解。


    唐寧已與唐門脫離了關係,看仗劍的模樣,不像是與西涼皇有仇……若仗劍是為了李湛,唐寧覺得自己很冤枉。


    “原因?”仗劍看著唐寧,有些興奮的說道,“有恰當的原因就可以殺你?”


    仗劍的話讓唐寧吸了一口氣,她現在真相撬開仗劍的腦袋,看看他腦袋裏麵到底裝了什麽。


    唐寧知道,此刻若是和仗劍生氣,絕對會把自己的肺氣炸了。


    最重要的是,若是動手,唐寧還很難在仗劍這裏沾到便宜。


    唐寧頓了一會兒,讓自己平靜下來後,她才看著仗劍說道,“殺人,原因有很多。人,分該殺之人,和不該殺之人。”


    “殺該殺之人,既有罪之人,隻需拔刀。殺不該之人,既無辜之人,則把自己變成該殺之人。”唐寧解釋的有些繞口,不過她見仗劍點頭的樣子,覺得他應該聽懂了。


    仗劍眼珠轉了一圈,思索了一會兒,突然抬頭說道,“難道你沒殺過無辜,你屬於哪一種人?”


    仗劍每一句問話都很直接,他所說的一切話,都是為了他想殺唐寧做鋪墊。


    唐寧見他這樣說,歎了一口氣。


    除了靠著道理打動仗劍,唐寧在想,他現在如何能順利逃過這一劫。


    “我還真沒殺過無辜。”唐寧迴答的很坦誠,“從來,都是別人殺我,我才反擊。也會主動殺了,不過,我殺的那些人都是有罪之人。”


    “什麽人有罪?”仗劍問的很具體,唐寧也做了簡要的迴答。


    凡是觸犯國家律法者,都是有罪人。


    不過,也另外有其他的罪過,很難判定。


    但是,有一些人,是不能殺的。因為他們的存在利大於弊,比如皇帝。他也許會做錯事,殺錯人。但是因為他的存在對一個國家來說太重要,這樣的人就不能殺。


    當然,昏君除外。


    “如果一個人的存在,會死很多人,也會害死另一人。那麽,她有罪嗎?”仗劍看著唐寧,說話的語氣很認真。


    仗劍看唐寧的眼神讓唐寧心驚,唐寧聽到仗劍這樣說,忍不住睜大眼睛看著他。


    “你想殺我,因為我可能會死很多人,也可能害死你?”仗劍已經把話說道這個程度,難道唐寧還能不明白。


    仗劍口中的“一個人”,自然指的唐寧。


    仗劍見唐寧如此說,用十分篤定的語氣說道,“我還不確定那個人是不是你,但是你卻給了我這種感覺。自然見到你第一眼,我對你就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就像……”


    仗劍說話時,陷入某種對往事的迴憶,“就像當年……一樣。”


    “你說的當年是哪一年?”唐寧才到這個地方一年,她確定在這一年中,自己和仗劍沒有任何聯係。


    “十年前的一天。”仗劍說話時,猶如蝶翼的眉毛撲閃了一下。


    仗劍話語中的追憶味道像星光在空中飄散,話語中的溫馨帶著秋陽照湖光的溫暖。


    唐寧見她這樣說,立即鬆了一口氣。


    唐寧走到仗劍麵前,很是好爽的拍著他的肩膀說道,“你找錯人了,我根本不是會害你的人。”


    “你不是?”唐寧的態度讓仗劍有些疑惑,事實上,他還不確定唐寧是不是他要找的人。


    雖然找到賀蘭赤焰,但是仗劍心中還是隱隱的失望之感。


    在郊外的野營地點時,就在唐寧轉身離去的瞬間,仗劍卻看到唐寧身上散發的比賀蘭赤焰身上更耀眼的鳳凰火焰。


    傳說中身上流淌著鳳凰血脈的人,才是鳳凰女,為什麽唐寧身上沒有鳳凰血脈,還會閃耀著火焰。


    最重要的是,傳說中的鳳凰女,隻有一個人。


    被自己看到的情景震撼,因為李湛曾用自己威脅仗劍,不讓他殺唐寧,所以仗劍在不確定之前,也沒有把這件事告訴魔樓。


    按照魔樓的性格,隻要是威脅到仗劍生命安全的,都要統統抹殺掉。


    “我不是。”仗劍問的猶豫,唐寧迴答的很堅定。


    仗劍見唐寧如此迴答,立即反問道,“但是,為什麽我看著你,會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如果眼前的人不是用質問的語氣說這句話,唐寧會以為他在告白。


    仗劍有些天真無邪的話讓唐寧一愣,為什麽在仗劍說這句話的時候,唐寧腦海中會出現魔樓那帶著殺意的眼睛。


    不過,唐寧至此明白仗劍為什麽想殺她。


    又問了仗劍幾個問題後,唐寧看著他歎息了一聲說道,“如果你相信預言,就該知道,反正被預言的結果,都不能被改變。如果你不相信預言,又何必在意那些結局?”


    “一個人活著,就還讓自己過的快活。這麽多年,你整天為這種似有似無的結果煩惱,難道不累嗎?最重要的是……”


    唐寧看著仗劍,突然嘴角帶笑,卻挑眉輕挑的對他說道,“你殺不了我。”


    聽到唐寧這樣自信的話語,仗劍笑了。


    以仗劍的武功,不用說一個唐寧,就是十個唐寧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但是,就在仗劍想要開口嘲笑唐寧時,他卻發現自己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他不能說話了。


    不止不能說話!


    還不能動!


    他竟然被算計了!


    仗劍看著唐寧,恨不得把她淩遲處死。


    可惜,他沒來得及說什麽,就眼前一黑,軟了下去。


    唐寧並把任著仗劍往地下躺,而是伸手把他接住。


    “還是不懂江湖險惡。”唐寧看著自己臂膀中眉目精致的少年,輕聲歎了一口氣。


    唐寧之所以會和仗劍聊這麽久,一方麵是為了想知道仗劍為什麽想殺她,另一方麵則是為了拖延時間。


    仗劍的實力實在太恐怖,唐寧不能任由這個人猶豫著要不要殺她。


    對於強者來說,隻要把主動選擇的權利放在自己手中,才會安心。


    給仗劍下迷藥時,唐寧心中有些不確定。她是百毒不侵的體質,唯害怕秘藥。她不知道仗劍是不是,便賭了一把,沒想到,賭贏了。


    那秘藥的分量很重,縱然以仗劍的武功,也至少要睡上十個時辰,不過,還有七個時辰就是下一天。


    “既然過了今天,你殺不殺我都沒有意義。那麽,現在就睡吧,醒來時,預言就消失了。”唐寧把仗劍放在軟榻上,說話間輕輕給他蓋上這個薄被。


    不知是不是仗劍相貌太好看的緣故,唐寧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做出傷害他的舉動。


    縱然仗劍口口聲聲想要殺唐寧,唐寧卻無法對這個人下殺心。


    仗劍,這個人從裏到外,都太像一個孩子,讓唐寧在一瞬間母愛泛濫。


    當唐寧一行到了皇宮時,已快到了申時。


    雖然知道西涼皇應該沒事,但是越靠近皇宮,唐寧心中的擔心越厲害。


    她又想起了西涼皇讓人帶給她的那朵幹枯帶血的萱草花,她不知道西涼皇為什麽讓人把那樣的東西交給她。


    但是,不可否認,她在看到那萱草花時,忍不住心中一陣顫抖。


    唐寧的顫抖為了那朵萱草花,更是為了上麵的血跡。


    萱草生堂階,遊子行天涯。慈母倚堂門,不見萱草花。


    萱草是慈母思念遊子時寄托情感的東西,西涼皇把那東西交給唐寧,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雖然西涼皇現在的身體已經大好,但是因為身體虛了太多年,唐寧難免為他擔心。


    唐寧在馬車內坐著,馬車緩緩的在皇宮中走動。


    當唐寧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太監總管元寶時,便不顧公主禮儀,直接從車上跳下來在,朝著元寶的方向奔去。


    “元寶,我父皇他……”看著元寶,唐寧的心情別提多激動。


    見唐寧如此激動,元寶立即說道,“大公主別急,陛下就在寢宮……”


    還沒等元寶說完,唐寧便從他眼前消失,直奔西涼皇所在的宮殿而去。


    守在西涼皇身邊的侍衛突然看到有人朝著寢宮奔來時,都全身警覺,做好了攻擊準備。但是當他們看清是唐寧後,頓時鬆了一口氣。


    當唐寧經過皇宮時,四處便出現一片跪安聲。


    沒有唐寧的西涼皇宮實在太寂寞了,她迴來後,頓時一切像從水墨山水染上顏色,頓時變得多姿多彩起來。


    “唐寧?”突然看到一看白影竄到自己麵前,西涼皇愣了一下,待看清是唐寧後,便招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身邊來。


    隻是唐寧看著病弱的西涼皇,一下落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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