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製住鍾向擎,人就被李鴻雁殺了,唐寧心中那個窩火,恨不得要把李鴻雁當場弄死。


    但是,她現在卻隻能假裝不知道他的叛徒身份,笑著把他扶起來。


    “殺掉叛賊,這是屬下的分內之事,豈敢言功。”李鴻雁看著唐寧,做出一副我很忠心的模樣。


    事實上,除了唐寧,極少數的人知道李鴻雁的底細。


    本來還有蠢蠢欲動的臣子,見作為兵部尚書的李鴻雁與唐寧看起來如此親密,也安分起來。


    鍾向擎死了,阻止唐寧迴去的最大阻礙便消失。


    李鴻雁既然想裝忠臣,唐寧就讓他一裝到底,先把李鴻雁劃到自己這邊,威脅內敵。


    鍾向擎死了之後,歐陽鬆柏與慕容滄暗勢力聯係的繩索也就中斷。


    歐陽鬆柏隻知道有內應,卻不知道內應之人到底是誰。他見方才李鴻雁出手,以為李鴻雁便是自己人,但是看到他和唐寧之間的互動,卻又有些不太確定。


    在政治中,任何判斷失誤,都有可能導致一方勢力的倒台。


    因為不是很確定,所以歐陽鬆柏也不敢繼續對唐寧發難。畢竟,鍾向擎把錦妃的事情抖了出來時,歐陽鬆柏已經在和唐寧的對決中不占上風。


    但是,歐陽鬆柏不想發難,不代表唐寧想要放過他。


    趁機打落水狗,是唐寧的一貫習慣。


    “歐陽禦史,鍾向擎方才的話,你怎麽看?”唐寧瞥了一眼鍾向擎的屍體,她看著歐陽鬆柏,眼中有一絲不善的光。


    敢公然和她作對,就要做好被打擊的準備。


    “純屬汙蔑。”歐陽鬆柏說話間看著唐寧,臉上全是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


    頓了一下,歐陽鬆柏又說道,“誠如大公主所言,罪臣之話豈能當真。鍾向擎乃是慕容滄的人,他開始不動聲色的汙蔑殿下您,現在見大勢已去,又汙蔑於我,挑撥我與大公主殿下之間的關係。”


    “臣是冤枉的,鍾向擎的用意再簡單不過,請大公主殿下明察。”作為在朝中存活了幾十年的人,歐陽鬆柏也很會為自己開脫。


    唐寧早知道他會死不認罪,見他如此說,並沒有太多的驚訝,而是揮揮手,吩咐屬下去取了個東西。


    歐陽鬆柏雖然不知道唐寧要做什麽,但是見她這個樣子,心中有些不好預感。


    歐陽鬆柏現在恨死了鍾向擎,他本來是處於可進可退的地步。但是,歐陽鬆柏沒想到鍾向擎竟然在死前來了個魚死網破,把他拉下水。


    歐陽鬆柏的意料非常的準備,很快,一個令他臉色變化的東西,便出現在了唐寧手中。


    “歐陽禦史,錦妃送給本宮的胭脂,本宮還不曾用過。”唐寧把手中的東西舉起,朝著歐陽鬆柏說道,“歐陽禦史,這是你家的東西,錯不了吧。梅如錦,你說呢?”


    歐陽錦製造的胭脂十分有名,上麵有特質的圖印,她所有盛放胭脂的小盒又統一精致,是他人很難仿製的。


    唐寧雖然是對著歐陽鬆柏說,卻把目光轉向朝臣中的一個人,梅如錦。


    工部有不少能人,梅如錦便是這其中之一。


    除了技藝製造,梅如錦對胭脂有十分的感興趣。他一直很想研究歐陽錦的胭脂,很可惜的是,歐陽錦隻讓那些胭脂在後宮流傳,像梅如錦這等小官,平時還是很難看到。


    聽到胭脂,梅如錦的心中便是蠢蠢欲動,見唐寧召喚他,馬上兩眼放光的站了出來。


    梅如錦小步快走的來到唐寧麵前,向唐寧問安後,便很是恭敬的把唐寧手中的胭脂盒接了過來。


    如果說,在西涼的朝堂中,有一部分人對唐寧絕對忠心,那便非工部莫屬。


    唐寧在西涼造武器,開井渠,為了把自己的設想完全的下達下去,她便把工部全部換上自己人。


    現在朝中爭鬥,工部的人因為很少參與政鬥,他們也不太善於言辭,此番他們隻能默默看著唐寧被批鬥。見終於能為唐寧做些什麽,梅如錦心中有著難以壓抑的興奮。


    歐陽鬆柏在朝中的很多所作所為,很多正義的人都看不下去,這些人自然包括梅如錦。


    不過,梅如錦也知道此事的重要程度,心中越是沸騰,頭腦越清晰,行動也思考的更多。


    “這是錦妃娘娘今天製作的胭脂,上麵有出產時間。各位大人請看,盒子還是秘存的,並沒有打開。”梅如錦說話期間,拿著手中的東西在朝臣、歐陽鬆柏麵前展示一番。


    那胭脂盒的特征太明顯,朝臣看了,都認同的點頭。


    展示完了,梅如錦便當著眾臣的麵,把胭脂盒子打開。


    “各位大人,你們看,這個顏色,這個色澤,尤其是這個香味……”梅如錦說話間,又拿著盒子在眾臣之前走了一圈。


    歐陽錦以會製作胭脂為榮,她雖未曾在公共場合展示過,但是市麵上卻有很多書描寫她製作的胭脂。其中好幾句,還被公開傳頌。


    很多人本以為那傳頌的話過分,卻在嗅到那胭脂的味道後,全部忍不住多吸了幾口。


    唐寧自然也嗅到那味道,見朝臣此時的陶醉其中的表情,她突然皺眉說道,“有毒,不要吸太多。”


    唐寧一如此說,眾臣才從方才的迷醉中驚醒。


    他們怎麽都忘了呢,這裏麵加了料。


    “啊,不光有化功散,還有幻香!”出身於醫藥世家,張重信的醫術雖然沒有張重景好,卻也懂一點,見唐寧如此說,立即把自己想到的都說了出來。


    梅如錦聽張重信這樣說,在遊走完一圈後,便迴到了唐寧跟前。


    站在朝臣麵前,梅如錦抬眸托著手中的胭脂說道,“一般胭脂製作,會添加些怡神的東西,卻從來不會添加對身體有害的東西,除非有其他目的。”


    “這盒胭脂,裏麵不但添加了張侍郎所說的化功散和迷幻香,還有令男人情動的東西歡宜草。這種草隻是微量,便足以讓人心血一夜怦動,至筋疲力盡才能休息。而且…………”


    頓了一下,梅如錦又說道,“歡宜草若是常用,便會讓人產生依賴,影響男子正常的興趣,隻要聞不到這種香味,他便很難得到滿足。當然,作為一種毒藥,它最重要的作用還是會危害身體,一點點毒蝕身體。”


    在張重信說道胭脂中加了別的東西時,朝臣已經震驚了。


    在聽到梅如錦提到的歡宜草後,眾臣更是對歐陽鬆柏怒目而視。


    在西涼皇稱帝不久,歐陽錦就進宮陪伴。西涼皇這麽多年來隻有一個子嗣,這一直是讓朝臣頭疼的問題。


    以前朝臣隻能勸西涼皇多納妃,但是現在他們卻瞬間轉換了攻擊目標。


    當唐寧拿出那盒胭脂時,歐陽鬆柏便知道事情不好,但是外麵有數千人包圍,歐陽鬆柏這個沒有武功的人想要在身邊人的護衛下突圍,幾乎是根本沒有可能的事。


    歐陽鬆柏頻頻望向李鴻雁,向他求救。


    但李鴻雁站在唐寧身邊,卻是目不斜視。


    “歐陽禦史,你可有什麽需要解釋?”就在歐陽鬆柏想著如何逃脫時,身邊突然傳來唐寧的質問聲。


    “我有什麽話要說?哈哈……”聽到唐寧如此問,歐陽鬆柏突然大聲笑了起來。


    他突然覺得人生荒唐,就這麽一個麵容絕色的小女子而已,竟然能把他弄倒。


    在唐寧突然以大公主的身份出現在西涼時,歐陽鬆柏並沒有把唐寧放在眼中。他覺得唐寧就是個性格好強衝動的女子而已。就算唐寧弄倒了慕容滄,歐陽鬆柏也隻是覺得她運氣好些罷了。


    但是現在……雖然這是他們的正式的第一迴合交手,在親自與唐寧較量中,歐陽鬆柏才知道這個女子不簡單。


    歐陽鬆柏現在在笑,笑自己竟然如此輕敵,落到如此地步。


    唐寧沒有說話,她放任歐陽鬆柏看似不守禮節的舉動。


    在胭脂盒中下毒謀害皇帝,這是可大,卻不能小的罪名。


    後宮的爭鬥,一直與朝廷局勢密切相關。歐陽錦在胭脂中下毒的事隻要坐實了,歐陽家在就會受到牽連。以歐陽鬆柏現在的情況,唐寧不可能現在直接殺了他,但是把關起來還是可以的。


    按照歐陽鬆柏現在掌握的勢力,他自然可以等到機會反撲。


    對於一部分人來說,他可以忍辱負重。比如威遠王慕容滄,他可以為了保命,自斷手臂。


    但對於一部分人,他雖然不是英雄,卻士可殺不可辱。


    待到笑夠了,歐陽鬆柏突然吸了一口氣,在眾人都不注意的情況下,突然拔出身邊人腰間的刀,引刀抹頸。


    歐陽鬆柏的動作很快很決絕,唐寧以為他會辯解,卻沒想到他竟然做得如此決絕。


    就連歐陽鬆柏的左右也沒想到他會這樣做,一下子驚呆了。


    “大人!”看到歐陽鬆柏往下倒,左右馬上去扶。


    唐寧沒想到歐陽鬆柏竟然會做得如此決絕,她本以為歐陽鬆柏會和慕容滄一樣多方抵賴,然後趁機再起。


    很快,荒野又多了幾具屍體。


    在歐陽鬆柏自殺後,他左右的那幾個人也立即引刀自刎。


    鮮血的味道在荒野中彌漫,現場很多事都有些超乎想象,一時間眾人都沒有再說什麽。


    但死亡,在很多時候卻不代表結束,它隻是一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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