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重信被鍾向擎劫持當了人質,但唐寧卻沒有救他的意思。


    朝臣雖然為張重信的犧牲感到可惜,卻也知道這是迫不得已的事,若是此刻放虎歸山,更加貽害無窮。


    麵對牆倒眾人推的事實,鍾向擎的內心有著說不出的憤怒,也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


    但是,就在鍾向擎手中的刀對準張重信的脖頸,要在朝臣麵前上演血腥一幕時,卻有一團黑色飛向他。


    確定的說,是一團黑色的東西。


    那黑團的速度實在是太快,快到鍾向擎隻看到一團黑色。


    如果鍾向擎還能看到別的,便是黑團裏麵光閃閃帶著寒氣的東西。


    麵對突如其來的黑團,鍾向擎的心中一窒,他本能用空閑出來的左臂,化作重拳砸向那團黑色的東西。


    鍾向擎的武功十分了得,就算是天上砸出個石頭來,他也自信能把它擊成粉末。


    那團黑乎乎的東西雖然沒有石頭硬,造成的傷害卻是石頭達不到的。


    隻聽“吱吱”一聲,城外的上空便傳來一聲哀嚎,隨之呈現在眾人麵前的,便是一團血色的霧氣。


    眾臣都以為這是張重信被分屍,他們心中不忍,便都沒去看。


    但是,與他們想的不同的是,張重信並沒有被怎麽樣。反而鍾向擎捂著自己的斷臂,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唐寧和她肩膀上的黑色小鬆鼠。


    那樣迅猛的速度,那樣剛力修長的指甲,怎麽會屬於這樣看起來溫順的小鬆鼠!


    這不可能!


    怎麽會這樣!


    更讓鍾向擎不可置信的是,那隻看似溫順的小鬆鼠竟然咬斷了他百煉成鋼的兵器。


    這怎麽可能!


    唐寧雖嘴上說不會去救治張重信,但隨著小鬆鼠出現,她卻身影一動,來到了鍾向擎的身邊,在鍾向擎被小鬆鼠所傷時,直接把張重信從鍾向擎的懷中拎了出來。


    或許隻有張重信本人清楚,當時鍾向擎身上散發了多麽強大的戾氣。


    那股戾氣狠狠的壓製住他,讓張重信一動都不能動。


    以那個時候的情勢,張重信覺得自己一定會被殺掉。


    當血濺落到自己臉上時,他以為那是自己的血,他很奇怪為什麽都要死了,卻沒有絲毫死亡的疼痛。


    突然之間,籠罩著張重信的戾氣消失。


    轉瞬間,張重信就發現自己伏在了唐寧的肩膀上,他有些愣愣的看著唐寧,不確定這是夢還是現實。


    難道人在死了之後,就會迴到自己喜歡人的懷抱?


    張重信看著自己眼前這張美好到不行的臉,忍不住用手去碰觸。


    在眾臣麵前,唐寧豈會容許張重信如此失了禮數。但是看著他如此傻傻笨笨的樣子,卻是怎麽都生氣不起來。


    對於張重信,唐寧也有一些疑惑。因為這個人很多時候的表現都很出乎她的意料,那些意料的表現讓唐寧不確定他是敵是友。


    雖然不確定張重信到底站在哪一邊,但就方才他視死如歸的神情,卻讓唐寧把他劃到自己這一邊。


    當張重信的手被唐寧握住後,他突然有一瞬間的眩暈,臉也瞬間跟著紅了起來。也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示意到自己似乎沒有死。


    得知自己可能沒有死,張重信有些不可置信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捏了一下自己的耳朵。那疼痛感告訴張重信,他真的沒有死。


    緩過神來的張重信看看周圍的情景,突然意識到同僚都在看著自己,他馬上從唐寧懷中退了出來。


    隻是,張重信方才受到的驚嚇太強烈,腿腳發軟,冒然移動下,隻能落的個身體往下倒的下場。


    但有唐寧在,豈會讓張重信自跌倒。


    “小心!”唐寧輕聲說了一句,便用手把張重信扶了起來。


    唐寧在扶起張重信的過程中,自然不可避免的露出自己的皓腕。


    張重信看著那纖細卻十分有力的手腕,心中激蕩的同時,卻又忍不住歎息,這個女子太強大了,強大到他無法把她當做女子看待。


    事實上,唐寧也沒把自己當做女子。


    張重信既然救迴,唐寧一揮手,便把他送到程鷹身邊。


    並不是唐寧不想親自保護張重信,而是有人要她決鬥。


    要與唐寧決鬥的人,自然是鍾向擎。


    “若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張侍郎敬佩的是大公主殿下的才華。但……”鍾向擎頓了一下又說道,“想不到堂堂大公主殿下,竟然是以美色****男人的****,讓眾臣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鍾向擎說話時,語氣是掩飾不住對唐寧的輕蔑。


    鍾向擎如此說唐寧,自然是因為方才張重信與唐寧之間的親昵。


    雖然鍾向擎是威遠王慕容滄的心腹之臣,但是他與慕容滄之間卻也恪守著主仆之間的禮節,從來不敢越雷池一步。


    像唐寧這般親近下麵官員的親王級人物,早已經絕跡。


    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鍾向擎自然覺得唐寧與在張重信之間有問題。


    被程鷹接到身邊後,張重信在羞愧中已經清醒。


    他見鍾向擎如此侮辱他和唐寧的關係,立即挺身對著鍾向擎訓斥道,“姓鍾的,你不要信口噴人,大公主殿下乃金枝玉葉,豈是你這種人能評論。我與大公主殿下從來都清清白白,請你不要汙蔑!”


    張重信現在很憤怒,比方才眾臣逼唐寧留在城外時,還要激動。


    張重信不容許任何人汙蔑唐寧!


    “哼,金枝玉葉,我看是殘花敗柳吧。北齊厲王不要的破鞋。來了西涼後,大家卻都在把她當寶貝了。”鍾向擎的語氣很輕率,看著唐寧就像在看一個****,滿是不屑。


    “你住嘴!”畢竟是教養很好的人,張重信並不會罵人,隻能讓鍾向擎閉嘴。


    但鍾向擎豈會閉嘴,他看著唐寧,把眼神瞥向她的肚子,用十分質疑的語氣說道,“大公主殿下懷中北齊厲王的孩子來到西涼,現在又成了西涼權傾一時的大公主殿下,到底是何居心。”


    “如果我沒記錯,西涼的很多變故,可都是在大公主殿下出現之後才發生,難道大公主殿下不想就此解釋些什麽。”把別人都不知道的事抖了出來,鍾向擎已經打算放手一搏。


    他死,他也要拖著唐寧死。


    唐寧本想快速解決鍾向擎,卻沒想到他會如此說。


    看到眾臣的反應,唐寧就知道現在絕對不是能立即誅殺鍾向擎的時候。為了不留給人詬病,她必須先站在道德的層次打倒鍾向擎,然後再徹底消滅掉他。


    唐寧這次迴來,本來打算找個幾乎好好解釋一下自己肚子裏孩子的事,畢竟孩子也快出生了。


    在這種情況下,突然被鍾向擎如此詢問,唐寧稍微沉默了一下。


    就在唐寧沒有說話時,鍾向擎看著唐寧,又看到唐寧身後眾臣說道,“你們以為賣國的隻有我嗎?我把西涼的半壁江山送了出去,至少這片大陸還有西涼這個國家存在。但是唐寧呢!”


    “如果她肚子中的孽種出生,以現在的局勢,以唐寧的手段,在西涼繼承皇位正統的記就是那個孽種,但這個孽種卻是北齊皇帝的孫子,西涼將不再存在,隻能變成北齊的一部分!”鍾向擎說道這裏,話語中滿是嘲笑。


    “兵不血刃而得到一個國家,這樣的計謀真是高呀。到了那個時候,西涼就是真的名存實亡了。你們這群人,自詡一切為了西涼,誰知到頭了,都給別人做嫁衣裳。哈哈,一群喜歡給別人當孫子的人!”


    鍾向擎說道這裏,哈哈大笑了起來。


    “可憐的是西涼呀,就要亡在這麽一個妖女的手中!”鍾向擎看著唐寧,眼神十分的憤恨。


    在唐寧沒有出現時,西涼皇也沒有動手,威遠王一行就認定自己的計謀一定會成功。但是唐寧出現後。他們卻屢屢受到重挫。


    所以,威遠王一行都特別討厭唐寧,恨不得她要去死。


    群臣聽到鍾向擎這樣說,本來已經堅定的心又開始動搖起來。


    就連張重信都忍不住向著唐寧問道,“殿下,他說的是真的嗎?”


    與旁人不同,張重信的失望是雙層。


    一層是唐寧作為大公主殿下,卻有了鄰國王爺的孩子。


    另一層則是唐寧本身。


    知道唐寧是李湛的側妃是一迴事,但是唐寧懷了李湛的孩子,卻是另外一迴事。


    眼前突然浮現唐寧與李湛交纏的場景,張重信有些痛苦的低了一下眸子。


    “你相信什麽是真的,什麽就是真的。從來,真的東西就假不了,假的東西也真不了。”張重信如此問雖在唐寧的意料之中,但見她這樣,唐寧的心卻陰沉了幾分。


    在唐寧的心中,孩子根本就不是個問題。


    因為,以前的時候,她從來都沒想著自己一直呆在西涼。


    轉身掃了一眼群臣,唐寧有些歎息的說道,“本宮到底在北齊生活的如何,相信各位都聽說過。一個被夫君害了幾次未遂的人,難道會下賤到為他舍命,為他計算。將心比心,換做是在場的各位。你們幹不幹。”


    “本宮肚子中的孩子是誰的,這並不重要。因為本宮要它的時候,實在情非得已。這個孩子不一定健康,自古有王爺的後代被選為皇帝,卻很少見公主的孩子被選。難道本宮就是個例外?”


    “父皇現在正值壯年,以前因為種種原因,後宮人數稀少,子嗣也就稀少。但現在……難道父皇無法用二十年的時間再擁有其他的孩子。”


    唐寧說話時看著在場的眾人,語氣十分的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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