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郊外,太陽剛升起,鳥兒已經嘰嘰喳喳的在樹上叫了。


    唐寧本想出平複一下心情,但讓她不爽的是,有個人一直不低調的跟在他後麵。


    “你在跟著我?”唐寧迴頭看著李湛,語氣有些不耐煩。


    李湛拿出手中抱著的袍子對著唐寧說道,“清晨有點冷,你把這個披上。”


    “用不著。”唐寧一手把李湛推開,眼中都是不耐煩的神色。


    “這件袍子是新的,沒人穿過,不髒。”李湛說話間,不理會唐寧的反抗,直接把袍子披到她身上。


    嫌棄李湛穿過的衣服髒,雖然隻是唐寧一句戲語,但李湛卻記住了,在找衣服時,專門拿了一件沒穿過的袍子。


    唐寧本想拒絕,但聽李湛如此說,便沒有太多的反抗任李湛給她披上。


    其實,以唐寧的武功,有內力護體,就算深處寒冬冰雪之中,也不會感覺到冷。


    但李湛就是擔心,見唐寧在風中站著,便站在風口為她遮風。


    想到魔樓說李湛隻想要自己的孩子,唐寧便開始皺眉。


    雖然不知道李湛與魔樓、仗劍的關係,但憑著仗劍能那般對著李湛撒嬌,唐寧便可以確定他們與李湛關係匪淺。


    與李湛那樣關係的人,在那種情況下說的話,縱使可能又扭曲的成分,卻也可信。


    但,唐寧怎麽會讓李湛把她的孩子奪去?


    慕容曄不是西涼皇之子,西涼無其他子嗣,李湛若是想要帶走孩子,至少要經過西涼皇的同意。


    孕育孩子是一件太麻煩的事,唐寧很可能以後都沒有孩子了,所以,這個孩子,她不會想李湛帶走。


    突然想到什麽,唐寧立即對著李湛說道,“我不是唐桀的孩子,不會是唐門的嫡女,這個你應該清楚。”


    “恩,這個我知道。”突然聽唐寧這樣說,李湛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迴答了她。


    見李湛這樣說,唐寧頓了一下又說道,“你現在還年輕,再活幾十年沒有問題。”


    “所以呢。”雖然唐寧的語氣很平常,但聽到她這樣說李湛心中有了不好預感,他看著唐寧有些疑惑的說道,“你想說什麽?”


    見李湛態度不錯,也作為了和談的姿態,唐寧用很鄭重的語氣對著李湛說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想要這個孩子?我想告訴的是,我不是唐門嫡女,我的血也不能用來開啟金龍的大門,這個孩子更不能。”


    “自古從沒有外邦公主的孩子當上本國皇帝,這點相信你不我更清楚。如果你想要和籌碼,相信賀蘭赤焰肚子裏的那個已經可以。”


    唐寧看著李湛,說的很認真,中途李湛想插嘴說什麽,但是唐寧卻打斷他,示意他聽自己說完。


    “李湛,如果你是為了孩子才接近我,我想,你必須知難而退。”右手護在腹部,唐寧的目光透露某種決絕。


    “這個孩子,可能不健康,也可能活不下。但是,我不會讓你帶走!”這是唐寧的誓言,也是唐寧對肚子中孩子的承諾。


    雖然這個孩子皇家的身份無法改變,但是唐寧自信,若是孩子留在她身邊,她能給予孩子的,要比李湛可能給予多很多。


    “說完了?”聽了唐寧的話,李湛臉色有點黑。


    見唐寧點頭,李湛看著她的眼睛說道,“唐寧,你告訴我,你一直擔心的事,是不是就是這個。”


    “是。”雖然不全是。


    看著唐寧,李湛十分鄭重的說道,“唐寧,如果你擔心的是這個,那我可以告訴你,你以後都不用擔心了。”


    “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我會不奪走這個孩子,你是它的母親,我也希望它能在你身邊健康的長大。對於唐門……整個唐門我最恨的人隻有唐桀,並不想牽累無辜。”


    李湛頓了一下說道,“唐桀樹敵太多,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把你推到風口浪尖。我那樣做的確對不住你,都怪我當時被複仇蒙蔽了雙眼……過去的事,我錯了,請你原諒我。”


    從小到大,李湛有做錯的事,但王者的尊嚴卻不容許他對任何人道歉。


    現在他在向唐寧道歉,而且語氣十分鄭重。


    既然打算開誠布公的談一下,李湛便把自己的心裏話全部說了出來。


    “對於我來說,或者對於天下的男人來說,奪取金龍都是目標。雖然我想得到金龍,卻不是為了天下。”


    “金龍曾經對我來說很重要,但是現在,你,更重要!”說最後一句時,李湛的言語中是掩飾不住的深情。


    唐寧見他如此說,立即挑眉反問道,“我到底有多重要,比賀蘭赤焰肚中的孩子還重要?”


    “是。”李湛迴答的很堅決。


    唐寧聽後,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她沒說什麽,抬起頭指了一下遠處。


    遠處,不知何處出現,又不是如何得罪魔樓的賀蘭赤焰,正被魔樓拎著,從樓下往下摔。


    在不遠處,仗劍正叉腰做潑婦狀的看著她,眼中一副“你該死的模樣。”


    此時賀蘭赤焰也看到了李湛,馬上像他求救。


    李湛看到正要被魔樓往下扔的賀蘭赤焰,心中一驚之下,身影一閃,便出現到了賀蘭赤焰被扔下的地方。


    魔樓鬆手的時候,李湛正飛奔到樓下,飛身一躍之下,便把賀蘭赤焰接住了。


    把賀蘭赤焰抱在懷中,李湛擔心又質問的說道,“你不在府中好好呆著,怎麽來了這裏。”


    李湛的話中會有責備的意思,但神態動作卻是掩飾不住的擔心。


    “王爺,我,我好害怕。”賀蘭赤焰沒有迴答李湛,隔了好久,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然後一下子躲在李湛懷中哭泣。


    她是真的害怕了,就在方才那一刻,她以為自己會死。


    賀蘭略微此時身著一身粉紅色衣裳,嬌小的身子藏在李湛的懷中,整個場景是完美的英雄救美。當然,若是此刻李湛對著魔樓吼一聲,更有效果。


    唐寧在遠處看到這一幕,直接笑了。


    不過唐寧的笑是嘲笑,嘲笑方才李湛的信誓旦旦。


    唐寧實在不明白,除卻唐寧嫡女的身份,她還有什麽好詐取的東西,讓傲視群雄的李湛如此低聲下氣的待她。


    她是不是該說,三生有幸!


    賀蘭赤焰出現後,很快鳳孝便帶著一群人過來。


    賀蘭赤焰從震驚中醒過來後,便依偎在李湛的懷中,趁機訴苦,順便向唐寧和李湛的手下示威。


    “王爺,那個紅衣服的公子好兇。臣妾好不容易才過來,還沒見到王爺,竟然要去了。臣妾死不足惜,可惜這腹中的孩子也隨著臣妾受到驚嚇。雖然在府中時,臣妾也常不安,方才卻是差點……”


    賀蘭赤焰現在表演的幾乎是聲淚俱下,一副天下人都欺負我的模樣。


    見李湛這樣緊張自己,她以為自己肚子裏的這塊頭還是挺有了利用。


    但還沒等賀蘭赤焰說完,李湛就冷聲說道,“你們怎麽保護的賀蘭側妃,讓她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個地方!”


    李湛的質問,自然是對著前來的王府中人。


    “屬下看護不利,求王爺責罰。”鳳孝此時正帶著一群人感到,見李湛如此說,立即單膝跪倒在地上請罪。


    “事實呢?”手下積極認錯的態度還是不錯,但賀蘭赤焰惹是生非的本事李湛是知道的。現在李湛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如果李湛沒記錯,賀蘭赤焰一直處於被囚禁狀態,現在這個女人不但從王府中出來,還尋到這處,又恰巧找到李湛的房間,惱怒了魔樓與仗劍。


    李湛低頭瞥了一眼賀蘭赤焰,嘴角微微一動。


    李湛不喜歡太能折騰的女人,作為上好的補藥,她就應該呆在屬於她的地方。


    鳳孝低了一下頭,微微沉思了一會說道,“側妃身上的毒最近頻繁發作,府上的大夫要給她看,但是賀蘭側妃非要鬧著自己選府外的大夫,臣便替她找了人。”


    “那人是西涼都城有名的大夫,身世背景都很清白。隻是臣一時失職,沒發現最後一次出入王府的人竟然是歹徒假扮……”說道這裏,鳳孝的眸子低了一下。


    為了避免人假扮,鳳孝一直對那大夫嚴格檢查。


    隻是,誰想到有那麽完美的喬裝術。


    “昨天晚上,賀蘭側妃又說她肚子疼,屬下見她這個樣子很擔心,便把大夫叫了出來。然後……”然後的事李湛就可以想象到了。


    很多事,自然是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宣揚。


    李湛和鳳孝相處了好久,見他這樣說,立即從他的語氣和話語中明白很多事。


    自然,事情不會很簡單!


    想到自己的後院又起火了,李湛心中便有些不爽。


    現在,李湛身上的氣息非常冷,賀蘭赤焰見李湛生氣,立即辯解道,“王爺近一個月沒有迴府,臣妾很擔心,所以跑出來尋王爺……”


    “這件事與鳳先生無關,王爺要懲罰就懲罰我吧。”賀蘭赤焰說的大義凜然,似乎她真的是因為擔心李湛所以跑出來。


    還沒等李湛說什麽,仗劍便站在樓上說道,“湛哥哥越來越沒有品味,竟然會抱著醜的要死的女子。看來當王爺也不是什麽好玩的事,遇到不順心的人不能直接殺了,還要聽這個女人墨跡,真是……”


    仗劍的聲音不大,卻讓全場的人都能聽見。


    朝著李湛伸了一下中指,仗劍的話中全是惋惜。皇親貴戚又如何,連處理個私事都不自由。


    仗劍可以看出李湛很想討厭懷中的人,但他竟沒有直接行動,這件事讓仗劍很不解。


    既然討厭,為什麽不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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