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這麽多人來圍攻唐寧,慕容滄哪裏會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結局。


    唐寧不但收繳了慕容滄的人,還在山上設埋伏滾下巨石,有令老鷹投擲炸藥!


    在唐寧的絕地反擊下,一時烽煙四起,塵土飛揚,四周全是慘叫。


    剛剛投降唐寧的人本是抱著以身殉義之心,但看著眼前的血染塵埃,再看著唐寧冷靜旁觀的模樣,震驚的同時也感歎自己沒有站錯隊伍。


    突然發生這樣的變故,從未在戰場吃過敗仗的慕容滄心中一窒,他簡直不想相信自己這樣的老將,竟會三番兩次竟都敗在唐寧這個小女子手中!


    就在慕容滄見大勢已去,要與唐寧上前拚命時,司徒懿馬上拉了住他說道,“王爺,不可!”


    “那又該怎麽辦?”慕容滄知道現在不該輕舉妄動,但他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尤其是隔著硝煙看著唐寧嘲諷的笑容後!


    “王爺難道我們與他們的約定?”司徒懿看著慕容滄,正色說道,“殺唐寧是小,奪取西涼的江山是大,王爺不要以個人恩怨而不顧宏圖大業。”


    見慕容滄終於冷靜下來,司徒懿又說道,“對待唐寧,兵刃相見不是上策,最好是離間。我們現在重要的是逃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此時周圍轟轟隆隆的響,司徒懿雖然隔著慕容滄很近,卻必須大聲吼出來才讓他聽到。


    被司徒懿一吼,慕容滄終於冷靜下來。


    就這樣的離去,慕容滄真的很不甘心,但是……想到自己與那幾個人簽訂的合約,慕容滄又看看站在硝煙對麵的唐寧,在身邊幾個人的護衛之下準備走人。


    但唐寧豈會料不到慕容滄到了這種情況會臨陣脫逃,就在此時,已有一夥人從後麵包抄過來。


    想逃?


    也要殺了這個尾追堵截的人再說!


    堵截的人剛露麵,慕容滄的人就都心生怯意,按照現場的情景來說,算計他人的人的不是慕容滄,而是唐寧!


    雖然對於慕容滄一行來說現在已經到了拚命的時候,但一隻受傷的野狗如何拚命都難以鬥過誌氣昂揚的雄獅。


    在程鷹部下的奮力作戰下,圍繞在慕容滄周圍的幾十個人很快便都砍傷砍死,就連依舊老當益壯的慕容滄,身上都帶了好幾處傷。


    難道真的是天要亡我?


    慕容滄看著周圍十倍於自己的敵人,心中湧上來一股悲憤。如果自殺可以帶走唐寧,他寧願死上千百次!


    慕容滄甚至想,誰能幫他殺掉唐寧,他就願意為對方當年做馬!


    但,天如何降奇兵?


    “啊!”慕容滄見救援無望,不再想著如何撤退,馬上舉起手中的長戩向周圍幾個人刺去。


    就算死,他也要帶走一些人!


    自作孽,不可活!


    見慕容滄還在那裏苦苦掙紮,唐寧一伸手拿過程鷹手中的弓箭,往前走了兩步後拉開弓箭。隻見唐寧眼神一凜,手中的箭立即朝著慕容滄的胸口射去!


    唐寧箭法了得,早有百步穿楊的稱號。隻要引弓,從來就沒有不中的時候。


    此時她出箭,自然是抱著取慕容滄性命的決心。


    但就在此時,出乎唐寧預料的是,竟突然有陣白光從天而降,不,確切的說是一個人,一個穿著白色衣裳的人。沒人看清他如此出手,等他落到地上,唐寧射出的箭已經折斷落到了地上。


    “冥狐!”雖然隻是見過他一次,但唐寧卻記住了眼前之人,那狐狸一樣的眼睛,任是誰看一眼也無法忘記。


    就在冥狐出現後,他的身邊陸續出現不少護衛。


    從那些護衛的行頭來看,冥狐絕對不可能是塞外一個魔宮教主那麽簡單。


    見冥狐露麵,慕容滄立即撲過去喊道,“王上救我!”


    在困境中掙紮,在以為沒有希望時看到突然看到希望,看到冥狐的出現,慕容滄簡直不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救你?”冥狐看了慕容滄一眼,臉色有些不善的說道,“威遠王似乎忘了本王信上的話!”


    見冥狐如此說,慕容滄臉色立即不太好看,他雖然一直敬畏眼前這人,但論年齡,他卻比對方大了很多,冥狐的話讓慕容滄心中很不爽。但就算不舒服,他現在也得忍著。


    司徒懿站在一旁,看慕容滄低下眸子,他立即站出來解釋道,“自從接到王上信件後,我們王爺便立即帶兵趕來。隻是正在山穀與仇敵碰麵,故而出現了今天這等變故。”


    作為慣於見風使陀的人,司徒懿裝良善的模樣很在行。此時說的雖是謊言,但一身文質彬彬的話語下,卻讓人聽著要多真誠有多真誠。


    能恰到時候的出現,冥狐自然是掌握了很多資料。見司徒懿如此說,他並沒有說什麽,瞥了一眼司徒懿後,便望向唐寧的方向。


    看著唐寧以及她背後的李湛,冥狐的眼神有些不善。


    此時爆炸聲已經停止,冥狐與慕容滄的對話,唐寧一行自然聽的清楚。


    普天之下,能被成為“王上”卻又如此年輕的人,也隻有那人。


    想到曾經的那幅畫,再看到眼前之人,唐寧心中噎了一口氣。她現在才明白為何初見冥狐時,她會有一種莫名的感覺,想不到……


    想不到這個人就是她的未婚夫,也就是曾經這副身體暗戀了多年的人!


    李湛自然也聽到慕容滄與冥狐的對話,他比唐寧更了解各國政事,自然知道眼前人就是在各國權貴中神秘莫測的青海王,宇文幕辰。


    想到唐寧曾經對宇文幕辰種種暗戀,又看到唐寧見到宇文幕辰震驚的模樣,李湛心中卻隱隱的全是怒氣,難道唐寧依舊對那個人念念不忘!


    “聽不到大名鼎鼎的塞外教主,竟然便是青海王宇文幕辰,今日一見廬山真名目,讓本王三生有幸。”最後四個字被李湛刻意加重,其中的意味不言自喻。


    李湛說話時,已經站到了唐寧前邊。


    此刻,一黑一白,兩個同樣優秀的男人負手相對,眼中隱隱是某種勢在必得的較量。


    宇文幕辰與李湛對視片刻後,便開口說道,“閣下便是北齊厲王?”


    “見到厲王,本王方覺得傳聞有誤。世人傳聞厲王為追迴側妃在西涼弄得灰頭土臉,今日本王一見,見厲王依舊英姿勃發,才知道傳言並非永遠都是對的。”


    兩人都是善善之輩,李湛慣於偽裝,但青海王卻連偽裝都不屑,見到李湛,立即出口諷刺。


    李湛在天下的威名由來之久,幾乎無人能掠其鋒。宇文幕辰素來與李湛齊名,今日一見之下,自然是相互覺得對方配不上自己。


    宇文幕辰不屑與李湛的多情,李湛不屑與宇文慕辰的狡猾。


    李湛見宇文幕辰如此說,立即說道,“楚臣近來可好,聽說青海王已經找迴失散多年的弟弟,本王當日未送上賀禮,今日見到恭祝一聲,願青海王兄弟和睦。”


    宇文幕辰曾經到北齊,便是尋找自己失散多年的弟弟,楚臣。


    楚臣的身份本無人知曉,但知曉此事的人卻有李湛。


    縱然宇文幕辰為了楚臣改名換姓,又把可能知道他往事的人全部殺掉,卻也無法磨滅他曾經做出尉遲淩的禁臠的事實。更何況,楚臣還暗戀過李湛。


    “王爺還是先管好自己的後院,青海的事,還用不著厲王關心。”想到整天在自己皇宮中折騰的弟弟,宇文慕辰臉色一沉。


    那是他唯一的軟肋,卻曾經是別人的笑柄。


    若是在平時,兩人聽對方如此諷刺自己,定然會大大出手,但,現在還有別的事更重要。


    宇文幕辰很快把目光放在李湛後麵的唐寧,他看著唐寧,冷冷的說道,“這個人,本王要帶走。”


    宇文幕辰此時說話,絲毫不見任何商量的語氣,一副命令的姿態,完全是上級對下級的命令。


    若是旁人敢對唐寧如此說話,唐寧早就立即質問羞辱迴去,但她此時看著宇文幕辰,卻是皺眉沉思。


    連唐寧自己都不知道為何,看著宇文幕辰的臉,她全身湧起一種特別奇怪的感覺,那種感覺讓她不願意違背宇文幕辰的意思。


    但,唐寧的精神卻不是那麽容易被感官所控製的。


    隻是愣了片刻,她又恢複成了那個落落大方、一身豪氣的西涼公主。


    “慕容滄帶人私自離京,又暗中召集軍隊謀害皇室成員,意圖篡位,乃我西涼罪人。本宮不知青海王為何突然來訪西涼,但竊以為,青海王此時並不具有帶走慕容滄的理由。”


    簡單的說,這是西涼內政,你一個外邦插什麽手!


    “奧?”聽唐寧這樣說,宇文幕辰嘴角露出一絲諷刺的笑意。


    就在宇文幕辰出聲時,他的背後突然湧出一隊精兵。他們每個人都身著鎧甲,手持利器。雖然人數隻有千人,但與慕容滄帶來的人相比,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唐寧看著那些精兵,立即感受到一陣威脅。


    但威脅還沒有結束。


    就在唐寧在心中吸氣時,宇文幕辰突然讓人遞上一件血衣。


    “這個……相信長寧大公主應該認識。”宇文幕辰指著那件血衣,他的語氣很隨意,但唐寧聽了,全身卻微微晃了一下。


    那是慕容曄方才穿的衣服,唐寧絕對不會認錯。


    但是,慕容曄的血衣怎麽會出現在宇文幕辰的手上?


    難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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