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地下石室,不可否認,唐寧在聽到李湛的聲音時,有一瞬間的喜悅。


    唐寧抬頭時,正看到李湛透過石板望向她。


    此時前麵的石壁已經被震破,大片的陽光照射進來,塵埃飛舞中,兩人對視,似乎有很多話說,但又相視沉默無語。


    慕容曄沒想到李湛會來的如此之快,他拉著唐寧的手,身體一騰,不顧碎石還在墜落,就拽著她往外走。


    也就在此時,李湛以掌擊落石壁,身體一縱,就使勁拉住了唐寧的另外一隻手。


    在搖搖欲崩塌的石室內,唐寧就被兩個男人拽住,而且兩個男人的態度都非常堅決,一副誓死不會放手的模樣。


    尼瑪,都到了什麽時候,石頭都在不停的往下落,他們還有空在這對峙,這是在玩命!


    有些惱火的唐寧一下子甩開兩人,長袖一舒,便把行將落到他們頭頂的全部巨石擊碎,這是時候,還是從這個鬼地方出去再說別的事!


    “有事出去說!”唐寧臉色不好的吼了一句,便在前邊開路。隨著一陣煙塵飛揚,前邊剩下的石塊便被唐寧解決。


    但,一出石室,唐寧便看到一副壯觀的場景,院中還有幾夥人對峙,牆頭有無數弓箭正對著她所在的方向,似乎隻要她一動,那些弓箭就會都射過來。


    很快,石室坍塌,伴隨著一聲轟隆聲,慕容曄與李湛從裏麵走了出來。


    看到外麵的場景,兩人均是目光一暗。


    竟然遇到了埋伏!!!


    “王爺!”


    “少主!”


    隨著李湛與慕容曄出現,現場的勢力迅速分化。李湛的人站在他的右手旁,慕容曄的人站在他的左手旁,剩下一夥人站在弓箭手前麵。


    弓箭的前麵,站著李湛在地牢中遇見的黑袍首領,他依舊是黑衣黑袍,整個臉被遮住,隻餘下兩隻狼眼在外麵,看起來很像黑暗中的巫師。


    “小五,想不到你還能活著,真是……命大。”黑袍首領看著慕容曄,滿眼都是殺意。


    聽到他的話,慕容曄輕笑了一聲,有些傲然的說道,“就憑你,還動不了我!”


    “我動不了?”黑袍首領說話時候,語氣輕蔑,眼中神情就像看喪假之犬,他一揮手讓弓箭手準備,看著唐寧李湛說道,“如果兩位現在閃開,我既往不咎,若是兩位想要隨他陪葬,那麽……請便。”


    隨著黑袍首領話音,隻聽弓箭一緊,弓箭已在弦上,現場所有的人都被瞄準,一場血戰一觸即發。


    沒有理會可能存在的危機,唐寧看著那黑袍人,有些質問的說道,“閣下莫不是認錯人,慕容曄是我西涼太子,閣下不管是何來曆,敢在我西涼如此放肆,是不是太沒有把西涼皇室放在眼中!”


    唐寧此時負手而立,眼中全是無所畏懼的神色。似乎她麵對的不是無數待發的利箭,而是一堆玩具。


    唐寧說的正氣浩然,但那黑袍人聽了卻以為自己聽了什麽好聽的笑話。“西涼太子?如果他真的是西涼的太子,那我就是西涼的皇帝!”


    “你就是西涼的大公主吧,哈哈,真是搞笑。小五是不是沒有告訴過他的真實身份,也沒告訴你,為什麽用你的血他就能繼續活下去?”那黑人說話的語氣很玩味。


    雖然唐寧深神情未變,但李湛與慕容曄卻瞬間臉色一變。


    “你剛才又用鮮血喂他?”出了暗室,李湛才看到唐寧脖子上的血跡,雖然有白布掩著,但是鮮血還是滲透出來,讓人看了隻感十分駭人。


    李湛的話讓唐寧一愣,她從來為戰友為同伴犧牲慣了,所以不覺得這樣如何,但李湛話卻在此刻讓她有一種隱隱的負罪感,似乎她真的不應該這樣做。


    李湛說話間把唐寧的袖子撩起來,看著她受傷的白布後,直接撕開,露出那新增的醜陋的血痕。


    “你!”憤怒已經不能形容李湛的心情,唐寧脖頸上的傷口沒有愈合,有一塊肉翻著,牙齒和血跡粘在上麵,讓那傷口看起來十分駭人。


    為了懲罰唐寧,李湛真想在那傷口上補上一刀。他好想讓這個女人狠狠痛,也許隻有讓她痛到不能再痛,她才會悔改,不再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到底莫須有的姐弟情重要,還是她和肚中的孩子更重要!


    但更讓李湛憤怒的是慕容曄!


    李湛舉起唐寧的手腕,十分憤怒的看著慕容曄,用質問的語氣說道,“慕容曄,你看看你到底做了什麽,你還是是人嗎?唐寧拿你當親弟弟看待,但是你怎麽對她,你不覺得羞愧嗎?”


    在暗室時,慕容曄雖看到了傷口,但沒陽光下來的如此對比明顯。


    白玉皓腕與殘翻的血肉,紅白黑對比駭人。


    此番看著唐寧手腕上的傷痕,慕容曄忍不住後退了兩步,臉色更加慘白。


    但李湛打擊的話卻沒有說話,他看著慕容曄再次說道,“慕容曄,我就是死,也不會讓唐寧再受傷。但是你,如果真喜歡她,就不要再靠近她!”


    李湛如此一吼,見慕容曄身體踉蹌了一下,唐寧沒有反應過來,甩開李湛的手去扶慕容曄。


    但慕容曄卻並沒讓唐寧去扶,他旁邊一個老者一伸手,把慕容曄扶住。


    因為給慕容曄補血,完全是唐寧願意,所以李湛憤怒的話並沒有讓唐寧如何反應。但突然看到慕容曄身邊的老者,唐寧卻是愣了一下。


    那老者眼光犀利,哪裏有當時東宮裏默默無聞老宮人的模樣。但是,那張臉……唐寧卻是認識,也不會認錯。


    一瞬間,唐寧想到很多很多,老宮人出現的時機,與她的對話,然後出現的一些事……


    想到了什麽,唐寧的嘴角輕輕抿了一下。


    那老宮人見唐寧認出自己,朝她友好的點了下頭。


    但唐寧並沒有看那個人,有些艱難的開口,對著慕容曄說道,“你是有苦衷的對不對?”


    唐寧的聲音有些苦澀,慕容曄沒想到唐寧在此時還會這樣問,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


    有些事太不堪太糾結太複雜,慕容曄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跟唐寧說,他隻是愣愣的看著她,表情有些愧疚。


    “你並不想跟冥天教的人在一起是不是,隻要你過來,你就依然是我的皇弟。”唐寧說話間,朝著慕容曄伸出右手。


    那鮮血淋漓的記號,正是她為慕容曄付出的標識。


    一個姐姐正像迷路的孩童伸出手,隻要這個孩子願意走過來,她就願意全部原諒。


    慕容曄看著那雙手,心中感情複雜。


    有欣喜,有感動。但更多的卻是自我厭棄的難過。


    “如果別人是你弟弟,你也會這樣對他?”慕容曄看著唐寧,話中有些苦澀。


    唐寧不明白慕容曄為何如此說,看著他說道,“但是,隻有你才是我弟弟,隻有你。”


    沒有別人,沒有別的可能!


    唐寧的迴答讓慕容曄表情不舒服的一笑,但還沒等慕容曄說什麽,站在一旁看戲多時的黑袍首領便說道,“原來西涼大公主有戀弟癖,為慕容曄付出都是因為他是你弟弟。”


    “我本來也不打算傷害大公主和厲王。既然慕容曄不肯說,那我便替他說……”還沒等黑袍首領說完,慕容曄就大吼道,“你閉嘴,這是我的事,任何人都沒有資格插手。”


    慕容曄說話家,兩袖帶風,衣袖一揮,萬數石子朝著黑衣人直直射去。


    與此同時,一陣颶風夾雜著塵土朝黑衣人襲擊而去。


    慕容曄揚起的颶風太強大,連不在攻擊範圍內的唐寧被沙塵一撲,但忍不住後退一步。不過唐寧並沒有退到哪裏,後麵有堵人牆直接抱住她,趁著慕容曄與黑衣人開站,帶著她迅速往後退去。


    抱住唐寧的人自然是李湛,但慕容曄正與黑袍人激戰,唐寧怎麽能在這個時候旁觀。


    那是慕容曄,不管是不是她弟弟,他的體內都有她的血。


    就算慕容曄再有罪,能傷害他的,隻能是唐寧。


    外人,算什麽的東西!


    何況,現在慕容曄還沒有表態!


    “去救他!”不是懇求,完全的頤指氣使。


    李湛聽唐寧這樣手,頭上冒煙的同時,手都氣的顫抖。


    讓他去救情敵,有沒有搞錯!他會去救治慕容曄,李湛早就想捏死他了,現在讓他去救,這不是搞笑嘛。


    “你不去?”唐寧說話時,就推開李湛,看著他的眼神有一絲的毅然決然。


    他不去,她去!


    見唐寧這樣,李湛痛恨的難受,咬住牙,抓住她的手。


    李湛雖然把唐寧的手結結實實抓在手中,卻又不敢太用力,這讓他的滿腔怒火無處發泄。


    對上唐寧的眼睛,一個堅決,一個憤怒。


    最後……李湛先拜下陣來,他看著唐寧,惡狠狠的說了一句,“你站在這裏不要動,我去幫他。”


    李湛說話間,身影一動加入戰場。李湛的暗衛見李湛加入,馬上也都跳了下去。


    這個小山穀有太多東西很惡心,其中一個暗衛的慘死讓李湛的手下們憋了一肚子的火,終於可以上陣,暗衛們全部都是超常發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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