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是讓你呆在醫帳中?”李湛看著張重信,說話的語氣有些挑釁。


    他本來就在為了唐寧離著別的男人近一點而發火,現在見張重信無事獻殷勤,心中那個鬱悶,簡直到了噴火的地步。


    被李湛突然一吼,張重信嚇了一跳,白了一眼,又往唐寧身邊湊了一下,低聲說道,“天太熱了,殿下喝點解暑。”


    “我也熱,怎麽不給我也端一碗過來?”李湛說話間就擠到唐寧與張重信中間,不知是不是他太不小心,竟然胳膊一拐,蹭了張重信一下,讓他趔趄著退後了幾步。


    張重信在身體一晃間,他手中的綠豆湯便要傾倒下倒,李湛一抬手,便把他手中的碗接了過來。


    “娘子,你喝。”轉身把綠豆湯遞到唐寧麵前,李湛在嚐了一口,確定這綠豆湯沒什麽毒藥時,便遞到了唐寧手中。


    張重信見李湛竟然喝了自己辛辛苦苦煮出來了的綠豆湯,一下氣火了,馬上走到他跟前,抬頭就要躲他手中的碗。


    但張重信一介書生,靈活性怎麽能跟李湛相比,還沒等去奪李湛的碗,便不知怎麽的往一邊跌去。


    “小心。”張重信隻聞兩個字,便覺得自己被一雙柔軟有力的手接住,他抬頭時便望見唐寧冷清的眸子。


    看著那不柔和卻異常美好的容顏,被唐寧的體香所籠罩,張重信昏昏沉沉之間,有點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隻覺滿天花開,四方星光閃耀,整個世界似乎隻剩下他們兩個。


    “殿下。”情不自禁的喊出兩個字,待到張重信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看著唐寧有些疑惑的目光,一下臉紅了,心跳的特別厲害。


    此時李湛見張重信這個樣子,一下子急,那碗綠豆湯一下子砸到地上,碗碎成了碎片。


    被碎碗的聲音一驚,張重信馬上從自己的情緒中醒悟過來,臉紅的更厲害,有些手足無措。被唐寧掃了一眼後,說了一句,“湯灑了,我再去煮一碗。”然後落荒而逃。


    “他們竟然覬覦你?”待到張重信走後,獨自在唐寧身邊的李湛就開始各種撒嬌。


    雖說西涼國風開放,但現在唐寧還要去處理場地的事,李湛在唐寧身邊本來就惹來不少的目光。張重信出現後,兩個人爭風吃醋更是讓不少人把目光瞥向唐寧這邊。


    唐寧本不在乎別人怎麽看她,但身邊有個纏人精卻實在讓她膩歪的慌,麵對李湛的死纏爛打,唐寧有些頭疼的想要扶額。


    見唐寧心情不好,李湛便知道自己方才又惹她不高興了,於是有些鬱悶的說道,“我錯了。”


    “你錯了?”唐寧往禁軍集合的地方走時,用眼光斜著李湛說道,“你錯了什麽?”


    “我不該亂發脾氣,娘子,你原諒我好不好?”李湛一邊可憐兮兮的說道,一邊試圖去牽了唐寧的手。


    唐寧自然不會讓李湛在眾目睽睽之下牽自己的手,更知道麵對一個不按照常規出牌的人,生氣說教都無用,唯有智商壓抑。


    走著走著,就在李湛快要把能說的話都說了後,突然聽到唐寧手說道“我渴了。”


    “啊?”唐寧突然的話讓李湛先是一驚,後是雙眼發光,驚喜之極。


    “娘子等著,我馬上就去給你煮綠豆湯喝。”李湛見表現自己的幾乎終於到了,便屁顛屁顛的跑去醫帳那邊,去給唐寧煮解暑消渴的良藥。


    李湛一離開,唐寧的臉上立即換上一副正容,她先是重新變更禁軍巡邏的路線,又根據現場工程進度,重新擬定了開井修渠的具體事項。


    在唐寧整頓完工地的事,隻聞一陣馬嘶,便有兩人騎著黑色大馬,帶著一大隊騎步兵趕來。


    那騎在黑色大馬上的人,一個是在翡翠事件中含冤數載,剛被恢複官職不久的程鷹。另一個則是被冊封不久的孝恩候蕭清寒。


    原來,在方才的時候,唐寧便讓人給西涼皇傳信,讓他給自己一隊人馬,讓她去破個賊窩。


    唐寧沒想到西涼皇竟然那麽快從手下調集了人馬,來的還都是她熟識的人。


    “末將見過長寧大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程鷹、蕭清寒一看到唐寧,馬上從馬上跳下來請安。


    唐寧怎麽會讓他們行禮,那邊話音剛落,她就上前把人扶起來,“自己人,不在宮中,不必拘於禮數。”


    “殿下對我等大恩,末將沒齒難忘。這些都是我的兄弟,都是些性格剛烈的漢子,承蒙陛下不棄,末將又把他們召集起來,從此,程家軍任憑殿下驅使。”程鷹沒讓唐寧扶他,跪在唐寧麵前,立下誓死效忠的誓言。


    被翡翠公主和威遠王所害,程鷹妻女皆喪,程鷹也被誣陷,喊冤入獄。程家世代忠良,最後程鷹卻落了個家破人亡,不得已走上逃亡之路。他本是要伺機報複,但威遠王慕容滄勢力浩大,卻不是他能搬到。


    但唐寧的出現給他一線生機,他的冤情群眾舉報,唐寧派人找到他。被說服之後,他本抱著破釜沉舟之心,跟唐寧去朝廷走了一趟,卻沒想到,自己能平冤成功。


    更讓程鷹沒想到的是,在唐寧的舉薦下,他竟然官複原職。而且西涼皇在聽完他的陳表後,竟然答應讓他落草為寇時的兄弟從軍,並封他為統領。


    唐寧對他的大恩,程鷹實在是沒齒難忘。


    聽到唐寧有事征召的消息,程鷹便毛遂自薦前來相助。


    “你怎麽也來了?沙場上刀劍無眼。”唐寧看著裝著軍裝依舊眉清目秀的蕭清寒,眼中有些質疑。


    程鷹看到唐寧的眼神,便明白她的意思。於是便拍著程鷹的肩膀對著唐寧說道,“殿下可比小看這小子,雖然生的細皮嫩肉。但身手卻是機靈的很,就算是我身後的兄弟,也很少能有人勝過他。”


    “奧?”這麽厲害。唐寧看著蕭清寒的樣子,挑了一下眉毛。


    唐寧沒記錯的話,當日在擂台之上,唐寧可是很容易就把蕭清寒給打敗了。按照程鷹的說法,蕭清寒不應該隻有那麽點本事。


    “哈哈。”見唐寧挑眉,程鷹拍著自己的胸脯說道,“若和殿下比,誰人下得去手。若是和我後麵的這群大老爺們比,蕭侯爺可是很下的去,一個人打倆,可以打好久。”


    說到這裏,程鷹便像打開話匣子收不住的說道,“當初陛下要他選軍營,很多人都拉攏他,唯有我看他這白白嫩嫩的樣子不理他,誰知這小子非要往我這邊來。我當時很不願意,為了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拒絕,便讓他和手下比武,誰知……”


    “誰知這小子讓我大開眼界呀。”程鷹說著,又拍拍蕭清寒的肩膀。


    蕭清寒被程鷹一誇獎,竟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隻說,“哪裏那裏,都是各位大哥承讓。”


    本來在白天襲擊營地,是一項很不明智的選擇。


    但介於唐門駐地的特殊,經過種種分析,在地圖上標出一個地點後,便與程鷹、蕭清寒帶兵過去。


    就在唐寧騎在馬上,準備要走時,被唐寧騙出去的李湛竟不知從哪裏竄出來,騎在一匹黑色大馬上竄了出來。


    “我要陪你去。”陳述語氣的句子,沒有征求別人意見的意思。


    “那你跟在我身後,不要亂碰任何東西,聽到了嗎?”知道勸阻無用,唐寧便直接帶上李湛上路。


    若是按照原來的隊列,唐寧騎馬在程鷹與蕭清寒的身邊,但李湛貿然衝入後,便把蕭清寒擠了下去。


    程鷹看著蕭清寒臉色不好,哈哈大笑了一聲,一拍馬,讓出個空,一馬當先的去了前邊。


    唐寧豈不知李湛在別扭什麽,但她現在也不想多說,縱馬一躍,也去前邊,留下後邊的兩個人各種較量馬術。


    或許是因為李湛加入,原本嚴肅的行軍竟然變得輕鬆了好多。


    李湛雖然失憶,智商還在,竟很快和程鷹的下屬混熟了。蕭清寒本是很崇拜李湛,雖有心與他爭唐寧,但在李湛的霸氣側漏下,卻免不了被他的氣場所壓製。


    “娘子,看著這花,漂亮不?”就在唐寧與程鷹各種切磋戰場上的用兵攻營之事時,突然李湛從一邊出來,采了一把各種顏色的野花遞到唐寧麵前。


    唐寧本不喜歡花花綠綠的感覺,但望了一眼李湛討好的笑顏,竟鬼使神差的說道,“好看。”


    聽唐寧如此一說,李湛便把隨手一弄,身子一側,把那些花掛在唐寧的馬頭上,他自己的馬頭上也掛著一束小花,兩人並駕齊驅,竟有種新婚燕爾的感覺。


    程鷹說話一向不避諱什麽,此時看到李湛上來,便對著唐寧說道,“方才殿下所說,讓末將茅塞頓開。但放眼整個天下,最讓末將敬佩的……還是殿下身邊這位。”


    程鷹頓了一下又感慨到,“也隻有他能與殿下在戰場上平分秋色。”


    程鷹的話讓唐寧低眸歎息了一聲,若不論其他,李湛自然是最優秀的,不論哪個方麵,但……這樣的人,卻偏偏與她抵死糾結。


    就在唐寧沉思時,李湛突然指著遠處的小路說道,“我們為什麽要從後邊繞上去,側麵平坦,是商旅會走的小道,我們不如從那邊走。”


    李湛話音剛落,唐寧與程鷹俱是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看著李湛指點江山、雄姿英發的模樣,在那麽一瞬間,唐寧竟覺得他根本沒有失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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