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張重信看著唐寧,全身顫動、語無倫次。


    張重信抬頭看看唐寧,低頭看著被一刀斃命的黑衣人,後知後覺的看著手中的劍,一下子屁滾尿流的扔下手中帶血的劍,倉皇哭嚎著往後退。


    “我,我……殺了人了。不……”張重信跌跌撞撞的往後退著,又大嚎了一聲說道,“不是我殺的,是他撞過來的!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


    張重信哀嚎的有點慘烈,似乎有厲鬼正在他麵前張牙舞爪。


    唐寧查看了一下黑衣人的傷口後,目光變的十分晦暗。傷口正中心髒,一口斃命,十分的幹淨利落。


    但,看著張重信那個樣子,又似乎不想作假。


    為什麽這個黑衣人必須死嗎?明明可以逃脫。


    唐寧拉下黑衣人的麵巾,吸了一口氣。


    方才那個武功詭異到一定地步的黑衣人,竟是文弱書生,內閣侍讀柳崇文!


    “柳侍讀?!”此時禁軍也都過來了,他們看到躺在地上的人,都有些不可思議。


    “柳,柳……柳,先生……”張重信聽到那個名字,更是全身顫抖,麵色發白。


    不僅如此,他還牙關打顫的說道,“跟我……沒關係……我什麽……都沒看到……什麽都沒看到!”


    “你看到過什麽!”唐寧說話間,已經一把扣住了張重信的手腕,就算察覺到他沒有半分內力,依舊死死地抓住。


    此時的張重信恨不得把自己縮起來,不讓任何人看到,他瑟瑟的發抖伸出一個指頭,指著禁軍的統領說,“我看到他們倆……和一個……宮女……那,那樣……”


    張重信說完後,便把自己縮到唐寧身後,似乎很害怕被誰砍上一刀。


    “殿下,他胡說,屬下在宮內一直嚴於律己,從不私下行動。他這是汙蔑。屬下和柳侍讀不熟,與宮中的女子,一直保持距離,從不曾做出違反宮紀的事,請公主殿下明鑒!”突然被指證,武和安沒有太激動,說話正義凜然。


    唐寧迴頭看了一眼張重信,麵色沒有太多變化的說道,“你是在哪裏看到武統領,據本宮所知,武統領平時大多數都在皇宮輪崗,而柳侍讀在學殿修書,你是何時見過他們相會?”


    一個除了上朝,就是在學殿修書,一個整天在皇宮輪值,兩個沒有交集的人,是如何碰到一塊,中間還要隔著一個宮女。這真的……很是匪夷所思。


    “是……一個晚上……榮華殿內發生火災的那一晚……家母生病……我去宮中找景叔,然後……在一個角落……看到他們衣衫不整的和一個宮女在一起,然後……”說起當時的情景,張重信似乎很是害怕,全身顫抖。


    眾人看張重信那個樣子,把懷疑的目光灑向武和安。


    唯有唐寧冷著臉,捏著張重信的手腕說道,“在黑夜中,你怎麽知道那兩個是柳崇文、武和安?那個宮女呢,你是不是認識?還有,當初到此發生了什麽,讓你如此不安?”


    唐寧總覺得事情不那麽簡單,明明她知道刺殺的背後主使隻有那幾個人,為何自從唐門毒出現後,她覺得開始複雜。竟然宮女、禁軍、學殿的人相互有來往……


    似乎,有人想要渾水摸魚。


    難道以西涼皇的英明,怎麽會讓禁軍統領出錯?


    此時,唐寧望向張重信的眼光有些犀利。


    “我……”張重信看著周圍的人,不安的咽了一口唾沫說道,“下官看到那些事時很驚訝。但還沒等下官出聲……就有一個小太監被發現,然後……叫了武統領的名字。武統領訓了他兩句,就殺人……”


    說道當時看到的情景,張重信既不安又羞愧,“柳侍讀穿上衣服,正從光裏走出,被下官看到了。至於那個宮女……因為她光著身子,屬下沒敢多看……”


    張重信說完後,臉又羞又紅,都不敢抬起眼看唐寧。


    一個宮女竟然同時和禁軍、學殿的人發生關係,地點又是皇宮,這是典型的違製行徑。


    宮女與外臣的關係,一直是後宮大忌。若是被發現,便是立即處死的大罪。柳崇文已死,武和安是禁軍統領,若是此事被證實,不但是違製大罪,更有逆謀之嫌,兩罪重罰,便是誅九族也可以。


    武和安一直是西涼皇信任的人,作風優良。此番,張重信如此一說,眾人雖是不信,卻用質疑的目光看著他。


    “你胡說!”武和安眼睛圓睜的看著張重信,恨不得把他給宰了!大庭廣眾之下,被人冠上惡名,武和安臉色不太好。


    唐寧見武和安激動的想要拔刀,一使眼色,頓時便讓人把他製住。


    在是非未明之前,誰都不能輕舉妄動!


    “告訴本宮,剛才站在你背後的人是誰!是他,還是他?”唐寧說話間,把手指指向兩個人,一個是刑部侍郎刑烈,另外一位則是李湛一組的工頭劉洋。


    唐寧突如其來的一問,讓周圍的人都楞了一下,沒人明白她這是什麽意思。


    張重信似乎不明白唐寧為何如此問,拍了自己腦袋一下才恍然了悟的說道,“當時黑衣人正朝著我過來,我手中的刀不知道怎麽動了。就帶著手插了過去,難道是有人在我背後?”


    張重信說完之後,又使勁的拍了自己腦袋一下說道,“但是我不記得那人的相貌,不是熟人。”


    唐寧方才隻指了一個人,張重信一如此說,頓時,在場的人都明白用打量的目光看向劉洋。


    張重信與刑烈同朝為官,自然不會不認識他。所以,那個可能的犯人,便極有可能是劉洋。


    禁軍看現在這個形勢,馬上把劉洋圍住。


    麵對突如其來的變故,劉洋立即跪倒在地說道,“公主殿下明察呀,小人是見同組的那位侍衛官爺不見了,聽人說他來了樹林這邊。見他好久不迴去,才出來尋找。公主殿下明察呀。小人真是……”


    劉洋還想說什麽,唐寧卻突然出掌,能碎大石的掌風立即對上劉洋腦袋。


    若是一般人,定然無法躲過此掌。但劉洋卻是全身詭異一動,竟然生生躲過唐寧的突襲。


    他躲過之後,才全身一愣。知道自己泄露了身份,劉洋身影一動,馬上想逃。


    唐寧卻先他一步,堵住了他所有退路。


    兩人過招,飛石走沙。


    被人汙蔑,武和安的憤怒可想而知,見劉洋與唐寧打起來,立即讓人把他的後路堵上。


    劉洋見唐寧勢必將他捉住才罷休,又見後路被封住,立即開始發狠,招招帶著必殺的決心。


    唐寧也不是軟弱的主,第一天就出現這樣的事,她絕對無法姑息。麵對劉洋詭異的攻擊,整個人靈活閃躲,強硬進攻間,身上的銀針都散了出來。


    唐寧身上有兩種銀針,一種麻醉,一種帶著毒。


    但,很神奇的是,帶毒的銀針對劉洋一點效用都沒有。隻有那種帶著麻醉的銀讓劉洋動作有稍微的遲緩。


    兩個勢均力敵的人對戰,隻有這稍微的遲緩,也夠了他落敗。


    隻是瞬息的功夫,唐寧便打了劉洋兩掌。


    就在場麵優勢分明時,不是誰大喊了一句,“殿下不好,厲王殿下,他……不行了!”


    麵對突如其來慌張的聲音,“厲王不行了”五個字讓唐寧一抖,這一抖的時間便讓劉洋鑽了空子。


    劉洋趁著唐寧分神,人退了一步後,一包白色的粉末從天而降,頓時周圍一片霧氣,他便消失在霧氣中。


    待到霧氣消失後,哪裏還有劉洋的影子。


    “公主,現在怎麽辦?”此時武和安看起來有點急,皇帝派他來抓人,她不但抓不到人,還成了被懷疑的對象,實在是……


    “他跑不了。”唐寧完全篤定式的說辭,讓周圍的人鬆了一口氣。


    為什麽唐寧如此篤定?


    劉洋身上的傷,唐寧最了解。帶著那樣的傷,他根本跑不遠。


    “武統領,你帶著人去把工地圍住,記住,現在不能讓任何人離開。”唐寧掃了一句又說道,“張重信間接殺死黑衣人,重點看住他。”


    唐寧的目光朝著刑烈身上掃了一眼,便說道,“刑烈,這段時間,你先負責看著他。若是他出什麽事,唯你是問。”


    雖然方才樹林內的刺殺很激烈,但唐寧出於其他考慮,並沒有讓人把此時擴散出去。


    等快速安排好這些事,唐寧便把目光掃向一個瑟瑟發抖的小兵望去。


    那個小兵看著唐寧,帶著哭腔說道,“我不認識方才那人,我,我……是,是……”


    越是急著問,那小兵越是說不出來話來。


    唐寧看他那樣,讓人看住他後,便飛身往林中去。


    那小兵對著唐寧的背影,使了很大的勁才說道,“他,他暈倒了!”


    若是平時,唐寧可能聽不到那小兵說的話,但此刻,那小兵的話,卻是清晰的傳到唐寧耳中,讓她的動作更快了一些。


    李湛,真的隻是暈倒了嗎?


    在四個禁軍圍著的地方,唐寧看到躺在地上的李湛,他臉色蒼白,至暈倒依舊卻依舊握著手中的弓箭。


    那把弓箭,在關鍵時候讓唐寧擺脫了困境。


    唐寧在感謝李湛的同時,又憤怒他顧惜他自己的身體。所以走進李湛時候,情不自禁的踹了他一腳。


    尼瑪,還真當自己不是人,刀槍不露呀。


    李湛身上的外傷,已經被禁軍稍微做了處理。他們很少見唐寧用如此粗暴的方式對待人,心中震驚的同時,都很懂事的退到遠了些,省得被殃及池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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