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西涼皇失神,眾臣非議時,唐寧看著那高高在上的君王,喊了一句,“父皇!”


    父皇兩個字本是西涼皇曾經最想聽到,此刻卻猶如一陣冰風,讓他從失神快速醒過來。


    “妖‘女’,父皇豈是你可以叫稱謂?”一個朝臣見唐寧如此稱唿西涼皇,既然從隊伍中跳出來,指著她的鼻子開罵。


    麵對眾人的非議謾罵,唐寧半點不為所動,而是看著西涼皇說道,“父皇準備如何做?”


    曾經這個人帶給她前所未有的親情,她本不是這個殼子的主人。唐寧很想知道,若是慕容燕知道她不是自己‘女’兒後,會如何做?


    隱藏的麵具背後的心,唐寧突然想看到自己最後一次寸寸斷裂。


    那樣,雖痛,卻了無牽掛!


    “肅靜!”見朝堂變成了菜市場,元寶站在西涼皇旁邊大吼了一句。


    朝堂上很快肅靜下來,唐寧與西涼皇對望,一個目光清澈,一個心事複雜。


    良久,西涼皇才難難開口,“當年我的孩子與同胞妹妹孩子放在一起‘混’養,你的容貌在此,與朕、先太後如出一撤,這等血脈關係,豈能有錯。你既不是朕的孩子,自然是朕的侄‘女’。”


    微微沉默了一會兒,西涼皇又加了一句,“是朕錯認你在先,現在又豈忍責備你?”


    西涼皇說完最後一句,望著唐寧的眼睛再也忍不住的移開,眾人都可以看出,西涼皇心中悲傷萬分。


    “既是認錯,陛下又當如何?”唐寧站在殿內,語氣竟有些‘逼’人。


    “朕已向天下頒布詔令,你既是長公主,便一直是長公主,這點不會改。隻是……”西涼皇顫抖了半天說道,“隻是朕……需要冷靜一下……現在……你迴榮華殿,沒有朕的詔令,不許踏出半步……”


    西涼皇說最後一句話時,十分艱難。


    從內心的來說,他是喜歡唐寧,一直把她當做自己的孩子。


    但……從感情想,一想起他不是自己的孩子,他便難受的厲害……


    實在……實在沒有辦法再睜眼看她。


    聽著西涼皇如此書,唐寧釋然的一笑,“多謝陛下厚愛!願陛下餘年福壽安康!”


    唐寧說完,就跟著四名衛士朝殿外走去。


    她不知道,當年的感情糾葛到底如何,看樣子,西涼皇慕容燕是投入過身心。


    但她知道,西涼皇是再也不想看見她了。


    “慢著!”就在唐寧朝殿‘門’口走去時,一襲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那裏。


    李湛!!!


    唐寧此時看到一身黑衫的李湛,全身愣了一下。


    她不知道李湛為何出現在這裏,心中隻感隱隱的窘迫。


    李湛抬頭朝著唐寧‘露’出一個安撫‘性’的笑容後,便越過她給西涼皇行禮,“北齊厲王李湛,見過西涼皇。”


    “……”西涼皇此時沒說話,揮揮袖子,示意不必行禮。


    側眼瞥了一眼唐寧,李湛抬著下巴說道,“想不到西涼長公主竟是本王失蹤已久的側妃,若是西涼皇願意,可否讓本王把她帶迴去。本王不知長公主尊貴身份,此番迴去,必須向父王稟報,冊封其為正妃,全我北齊與西涼百年之好。”


    說白了,李湛意思就是,反正西涼皇不待見唐寧,他就把她帶迴去,反正她本是唐寧的夫君。而唐寧此番是作為和親公主,被封為正妃。


    就李湛的意思,他是讓唐寧和西涼皇都有了台階下。


    這本是最皆大歡喜的結局,但西涼皇卻和唐寧異口同聲的說道,“不行!”


    被唐寧拒絕,李湛後背一震,他沒想到,唐寧寧願囚禁在西涼皇宮,都不願跟著他迴去。


    但,他卻是誓要她陪在身邊。


    她是他的妻,他怎麽能忍受自己的妻子不在身邊。


    她是他的妻,他怎麽能忍受自己的妻子不願呆在自己身邊。


    平了一口氣,李湛作揖一下,又對著西涼皇說道,“長公主原是本王的側妃,本王‘欲’要把他帶迴,不知西涼皇覺得有何不妥。”


    從世情道理上講,唐寧沒有理由不跟著李湛迴去。


    很可惜的是,唐寧就是不想跟著他迴去,而西涼皇恢複理智後,更不想放唐寧迴去。


    “聽聞厲王與南明公主有婚約,又新納了戎狄的賀蘭公主為側妃,現今,賀蘭公主還懷了麟兒。厲王既家中有兩位公主,將置我西涼長公主與何方?”西涼皇說的很淡定,但李湛聽了,立即就變了臉‘色’。


    西涼皇看著李湛發青的臉‘色’繼續說道,“長公主流落在外的經曆全部清零,先不論你殺其父,滅其父一家族,單單是她不喜歡你,不願跟你走這一條,朕便不同意讓你帶她迴去。”


    李湛愣愣的看著唐寧,目光有些淒切的問道,“若我真殺了你父親,你是否真不願意跟我迴去。”


    “厲王自己既然明白的知道,又何必再問?本宮到底如何成為厲王的妃子,厲王可願在大殿上明說?”李湛的目光讓唐寧心疼,所以,她說話的時候,便透過他,把目光落在別處。


    “就厲王所作所為,不用說你殺唐桀滅唐‘門’,就算你未這樣做,我此生也不可與你複合!”


    唐寧說話的語氣異常決絕,李湛聽了後,忍不住腳下一踉蹌。


    “若我改了,你可改變注意?”李湛說話的語氣要多卑微有多卑微,西涼的朝臣聽了忍不住一陣唏噓。


    曾經戰場沙殺罰成‘性’的戰神,竟被這‘女’子變成了繞指柔。


    眾人此時看向唐寧的眼神又變了變,統一得出一個結論:這‘女’子不簡單。


    “厲王將我置於北齊皇宮危險之中,因一朵‘玉’蘭‘花’給我那一巴掌時,是否想過我可能被北齊皇處死?厲王將毒蛇讓我碰觸時,是否想過我的安危?厲王‘欲’要將我送給尉遲淩當玩物,用我牽製北軍時,是否想過我感受?”


    “厲王在令暗衛抓我時,可曾想過我會死在‘亂’刀之下。厲王救賀蘭側妃而騙楚雲曦拿出千年雪蓮時,可曾想到過我已命不能久?厲王一掌把我打下懸崖時,可曾想過我是否還能站在你麵前?”


    迴想往事,曆曆在目的悲憤,這還是能說出的部分。


    說不出的,更是讓人心神俱傷。


    “厲王騙我辱我在先,又殺唐桀滅唐‘門’,還想讓我留在身邊。厲王捫心自問,換你,你願意嗎?”


    一次次次的傷害,一次次的欺騙,誰還能信他。


    “那是……”李湛想說什麽,但看著唐寧完全不信任他的眼神,‘胸’中一悶,一口血腥之氣衝上嗓‘門’,他忍了好久,才把那口血咽迴肚子去。


    隻是,如果仔細看,他的嘴角還是有一絲的血跡。


    “那是什麽?難道我受了這麽多,就是因為厲王以為我是唐桀的‘女’兒嗎?”唐寧說道這裏,有些發飆。


    “今天,你在這裏,我就讓你看看,你錯的多離譜!”唐寧說話間,從西涼宗族大長老手中搶過乘著龍紋戒指的盒子,一拳頭砸下去,生生將那石頭做的盒子砸的稀爛,然後在眾目睽睽下,把一直火紅‘色’帶著龍鳳合紋的戒指戴到大拇指上。


    唐寧戴上後,朝著眾人舉了一下大拇指。


    在一道晶瑩的‘玉’光閃爍一圈後,那戒指牢牢套在她的指頭上。


    唐寧方才的說辭,她的動作,她的現在拇指上的戒指,都深深刺‘激’了眾人,大殿內良久沒人說聲。


    到了最後,還是西涼皇身邊的元寶反應快,馬上附在西涼皇的耳邊說道,“恭喜陛下,長公主驗明正身,正是陛下遺失的愛‘女’。”


    元寶的話音剛落,西涼皇立即‘激’動的從龍椅上站起來,像唐寧伸著手叫了聲,“寧寧……”


    他的聲音有點顫抖,帶著喜極而泣的音。


    一般戒指都是戴在無名指,哪有戴在大拇指上的。但見唐寧如此,群臣卻都沒話可說,見西涼皇‘激’動的樣,馬上俯首恭賀道,“恭喜陛下得拾愛‘女’,恭喜長公主驗明正身。”


    與大殿內突然湧起的喜慶氣氛不同,李湛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唐寧,嘴巴張了張,想說什麽,卻不知如何說。


    但,唐寧更驚世駭俗的言論還在後麵。


    “男‘女’之媒,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我既是強買強賣,本無需休書便可解除關係。但,念我是北齊皇室記錄在岸的成員,當給汝休書一封,隻劃清楚漢界限。”


    唐寧說著,令人取來筆墨紙硯。大筆一揮,休書即成。


    墨跡還沒幹,唐寧便把那休書給了李湛。


    但,李湛卻愣愣的看著唐寧,沒有抬手接。


    唐寧見他不接,有想撕毀休書之嫌,便又說道,“自古都是男子給‘女’子休書,今自我開始,‘女’子亦可休掉男子。自我要給你休書時,在眾目睽睽下,這休夫已成事實。不管你接不接,你都再也不是我的夫君,我也不是你的側妃!”


    唐寧說的既霸道又決絕,但這樣逆天的話從她嘴中說出,卻不維和。


    見李湛依舊可憐兮兮的站在那裏,唐寧心頭湧上一陣煩意,直接把休書塞到李湛手中,然後大步走出大殿。


    唐寧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裏麵傳來一陣驚唿,“厲王,厲王,你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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