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那濃的不能再濃的某些味道。


    唐寧那治過敏的藥上,有添加有麝香。李湛、歐陽珣聞到那種味道,再看著唐寧與另一個男人衣衫不整的樣子……皆是心中大怒!


    李湛與歐陽珣本因花樓失火擔心唐寧,她卻和一個男人在一起。


    對,是男人。


    “這個男人是誰?”李湛看到唐寧如此,立即拔出劍來。


    歐陽珣看著忘憂,轉而而用手慢慢展開那折扇,眼眸中一片戾色。


    兩人知道唐寧往月香樓了跑,自然打聽好忘憂的身份。他們調差忘憂,在得知忘憂是月香樓養大的孩子便沒查。誰知此忘憂不是彼忘憂,他們的一個疏忽看到今天這麽勁爆的畫麵。


    “忘了介紹,這是與我情義相通之人,忘憂。”與忘憂一起討論酒樓的事卻被這兩個人撞見,唐寧知道辯解無效,便大方承認。


    雖然知道唐寧說的不是真話,但聽到她這樣說,忘憂的眼睛一下子亮了,馬上與她十指相握,兩個人倒真一副琴瑟相契合的模樣。


    唐寧的話以及她與忘憂的動作讓屋內兩個人的怒氣又上了一個等級。但,還沒等他們說話,唐寧又開口了。


    “這裏的事,如你們所見。不過,我覺得你們的身份沒有質疑的資格。還有,下次進來記得敲門,並不是所有時間,我和忘憂都會穿這麽多衣服!”


    站在平等的地位論口才,唐寧自是不差與任何人。


    隻是一句簡單的話,便讓對麵兩個平時喚風唿雨的男人下不來台。


    歐陽珣聽到唐寧的話握著錦扇的手顫抖了一下,李湛則是直接拔出劍刺向了忘憂。


    與在唐寧麵前的溫柔乖順不同,麵對李湛的攻擊,忘憂全身散發著一股強大的冰寒之氣,先閃了一下,馬上提起牆上的劍反擊。


    李湛的劍術曾跟高人學過,論起劍術,天下沒幾個是他的對手,就算他此時出招有些混亂,也抵消不了那強大的殺傷力。


    很可惜的是,忘憂不但能躲開李湛的劍,還能恰到好處的反擊。


    唐寧摸著手中的銀針,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個打得不可分交的兩個人,待到見忘憂占了上風,神情才放鬆一點。


    唐寧的表情落到歐陽珣眼中,心中很不是味。嘴巴張合了好久,歐陽珣才假裝平靜的問道,“你喜歡他?”


    喜歡與愛不同,但愛那個字,歐陽珣卻是怎麽也說不出口。


    “嗯。”歐陽珣問話的目的,唐寧沒有想太多。


    唐寧的表情雖然鬆懈,但依舊把大部分經曆放在打鬥的兩個人身上,每次見李湛用驚巧的招數砍向忘憂,都會有些擔心。每次看到忘憂輕巧的躲開,心中都會忍不住開心,就像看到自己家的孩子武功很不錯,做父母的會為他驕傲一樣。


    雖然歐陽珣也給唐寧帶來感動,但歐陽珣在唐寧心中都是個花花公子,完全不能和忘憂這等心腹相提並論。


    唐寧喜歡忘憂嗎。


    喜歡。


    至少有朋友之間的喜歡。否則忘憂如何能在唐寧麵前晃來晃去。


    “那你……快樂嗎?”歐陽珣問了這個問題便自嘲的笑了。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自然是快樂。


    相處了一段時間,歐陽珣也摸清唐寧的脾氣,她就像一朵帶刺的花,若站在遠處欣賞還可以,若想強烈摘下來,很可能會玉石俱焚。若是唐寧不喜歡的人,她是不會放多少心思在對方心上,沒有誰能逼迫這個女子去接受……


    “唐寧,你快樂便好。”自問之下,歐陽珣且自自答道。他原本嫉妒李湛,因為李湛有理由讓唐寧留在身邊,但他現在嫉妒那個叫忘憂的人,因為那個人得到了唐寧的心。


    樓閣裏忘憂與李湛打的猛烈異常,李湛是猛虎一隻,招招狠毒。忘憂也不是善茬,招招致命。兩個人你來我往之間百招不分上下。


    樓閣外,不知誰要對這月香樓不利,一把火雖燒的是後院,卻引起爭做樓下的人恐慌,衣衫不整的客人四處逃竄,很多裝潢被弄壞,也有些人趁火打劫,成了火災幫兇。大廳在某些心存詭計的人搗亂下,已經變的混亂不堪。


    “忘憂……忘憂姑娘……”月香樓的老媽媽慌忙的推開門看到屋內的情景,一下子慌了起來。


    因為門是虛掩著,所以那老媽媽手一碰到門便看到裏麵的景色。在屋子裏,忘憂正和一個身份高貴的人打的正歡。


    如果她沒看錯……那麽……


    和忘憂對打的人是王爺!!!


    “什麽事!”唐寧轉身擋住那老媽媽的視線,眉頭一皺,身上的威儀讓見慣了各路權貴的那老媽媽忍不住踉蹌的退了一步。


    “後,後院著火……很多客人慌忙之中拿了樓裏的東西……走了……我……我……”雖然忘憂並未說明唐寧的關係,但那老媽媽卻曉得一定對這個人恭敬,見唐寧問話,想也沒想便迴答了。


    “你不知道忘憂是否安全,你也不知道怎麽處理這件事?”唐寧自然知道,忘憂在這月香樓樓的身份,他明裏是頭牌,暗裏卻是花樓的主人。唐寧見這那老媽媽遇到這麽點事便慌張語意不清,便替她說完潛台詞。


    “是這樣。樓裏有好多軍爺,是我們開罪不起的。”那老媽媽在慌張片刻後,神情便恢複了自然。她在月香樓樓呆了這麽多年,知道什麽該看什麽不該看。


    “先讓人滅了後院的火,至於樓裏的軍爺,這個簡單,就告訴他們,厲王正在忘憂姑娘房內便可。”唐寧說這句話時候,嘴角溢出一絲狡黠的笑意。


    雖然這月香樓中大多數客人都是軍人,但北齊卻有明文規定,從軍期間的軍人不得隨意離開軍營。


    西北軍偶爾出來玩耍,雖然違反軍紀,卻沒多少人真的會管。但若是真有人查,這罪名……可大可小……


    唐寧把李湛搬出來,一是想用李湛震懾外麵的人,二來是給李湛抹點灰。帶上好色王爺的帽子,估計……很快便傳遍天下。


    畢竟……李湛現在可是舉世矚目的大英雄。


    “厲王,哪個是,是……”聽到厲王兩個字後,那老媽媽的不知是害怕還是激動,臉上的顏色不停的轉換。


    “那個就是!”唐寧指著一身黑色暗紋衣服正在打鬥的李湛,表情特別輕鬆。


    雖然在大事上唐寧喜歡隱忍,但在小事上,卻是睚眥必報。尤其麵對李湛,她見李湛來月香樓堵她,便說出了他的身份。能做些讓李湛不爽的事,唐寧覺得自己心情很爽快。


    “是,是。”那老媽媽用眼睛的餘光瞥了一眼李湛便顫抖著離開。


    但令人奇怪的是,後院的火不但沒有撲滅,反而越澆水燒的越旺。


    此時正值月香樓活動高峰期,偌大的樓中除了近百名歌姬舞姬,還有各色的小丫鬟。房間裏,大廳內,滿滿的也都是人。起初,火隻在後院燒。不知是不是有神祝,後來竟然像有東西引導般,沿著特定的路線前進。


    當唐寧看到從門前唿嘯而過的火光時,腦子翁了像了一聲。


    別人可能以為這是火神火妖在作怪。但對唐寧這個從現代穿越過去的人說,她卻明白了什麽。尤其是問道空氣中濃重的油煙味。


    是石油!


    想到有“高人”出沒,唐寧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瞥了一眼屋內的形勢,見李湛落了下風,便拉著歐陽珣出去。


    “我們去捉賊。”如果大聲旗鼓的製造換亂,絕對是為了渾水摸魚。想到可能有人正在暗處幸災樂禍,唐寧便歐陽珣的袖子出去。


    樓閣外麵五十帳有一棵巨大的數,唐寧小聲的朝著歐陽珣交代了幾句,歐陽珣便抱著她去了大樹。


    正在大樹上,唐寧俯視著周圍的一切,然後認真的篩選了兇手。


    “你方才拉我出來,是害怕我對忘憂不利?”


    “防人之心不可無。”被看穿後,唐寧很是實在的承認。


    “我……就這樣讓你不相信?”


    “畢竟曾經被你騙過。”


    唐寧的話讓歐陽珣愣了一下,他眼中閃過一絲傷懷的情感,胸膛劇烈的起伏了一陣。


    “如果再來一次,我也隻能如此。”就在唐寧聚精會神頂著屋內的黑衣人時,歐陽珣用隻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道。


    “恩。”唐寧應了一聲,示意自己聽到。


    當得知歐陽珣騙她時,她對這個人內心微弱的期望便消失了。


    就在唐寧與歐陽珣藏在樹枝間觀察周圍的形勢時,突然在一座被火光包圍的樓閣內,一個黑衣人輕身的飄了進去。


    或許是對自己製造的混亂很有信心,黑衣人堂而皇之的在裏麵翻牆倒櫃的找東西。


    花樓的房子都是木頭造的,若有一個地方著火,其他地方很快便跟著燒起來。


    似乎沒有很快找到想要的東西,黑衣人的動作越來越急。


    或許就是因為心急,他才沒有嗅到屋內散發出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更沒有覺察到他人的靠近。


    “閣下,這是在找什麽呢?”唐寧看著整個被翻爛的屋子,語氣中帶著份慵懶。此時她嘴角含笑的看著眼前的黑衣人,眼中透露著玩味。


    “!”當黑衣人發現有人靠近時想要反擊,突然全身酸軟的躺在地上。


    “嘖嘖,這藥還真管用,時間掐的正準。”唐寧上去踢了一腳那黑衣人,確認了一下自己的戰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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