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的臉,縱然不施胭脂,也能讓人眼前一亮。尤其此刻,她坐在花中怡然自得,更是美好的不真實。


    但李湛看著那張臉,卻是愛恨交織。


    唐寧的美,不止是她的臉,就算院內還有如琴這樣端莊的美人,站在她的麵前,也不過是個襯托。


    “王爺……為我做主……”如琴看到李湛看向他,立即做出了小女兒楚楚可憐的姿態。


    “你先下去,這裏的事,本王會處理。”李湛對著如琴,雖然沒有允許她靠近,對她說話的語氣卻是不同。


    “王爺……”


    “先下去。”同樣的命令,李湛不喜歡說太多遍。


    “是。”如琴眼中有著盈盈淚水,她還想說什麽,但看到李湛的目光時,卻眉頭一低。在李湛看不到的地方,恨恨瞪了唐寧一眼,然後轉身作憂傷狀離去。


    “這是怎麽一迴事。”如琴走後,李湛又開始發飆。


    “暗衛應該知道的很詳細。”唐寧才不相信,現在李湛什麽都不知道。似乎這個人所有的怒氣都是針對她,看著他剛才對如琴那副模樣……很特別的樣子呀。


    唐寧的囂張讓李湛沉默良久才開口,“你可以任性,卻不能傷她。”


    她是誰,李湛沒有說明,但兩人卻又心知肚明。


    如琴雖是王府裏的大丫鬟,卻一直被李湛特別對待。若是沒有唐寧出現,相比這人很可會為妃為侍。


    唐寧沒有繼續說話,而是用姣好的手指指了一下屋裏,意思是,要救人,快點。


    李湛沒有再說什麽,揮揮手,示意暗衛進去救人。隻是,隨著咬的渾身是毒包的人被抬出來,李湛的臉上不太好看。


    “我都不知道,厲王府中有這些東西。”要有多少毒物,才能造成如此恐怖的現場。


    被咬傷的人見李湛如此感慨,更加肆無忌憚的哼哼,求李湛為他們做主。


    李湛卻揮揮手,招管家過來,示意這樣的小事管家負責。


    “李嚴,這裏的事,你看著辦。唐寧,你跟過來。”


    李湛把這裏的事交給李岩,意思就是要他按照家規辦事,這自然是要處理這夥人的前兆。畢竟,唐寧是側妃,冒犯她就等於冒犯李湛。


    至於傷害了一個不能傷害人的唐寧,則被李湛拎了出去了。


    “你先放開我!”被李湛死拽著,唐寧很是不舒服。


    但,更讓他不舒服的還在下麵。


    李湛竟然帶這唐寧來到一條大毒蛇麵前。那毒蛇有五尺長,人的手腕那麽粗,渾身黑色帶著金色的花紋,吐著蛇芯子,眼睛帶著金邊,露出兇殘的光。它的身上有些傷疤,但這卻無法影響它的氣勢。


    雖然在籠子中,但那蛇就像在人的麵前,那眼睛看向誰,便有讓人渾身冰涼。


    毒蛇之王,毒蛇中的戰鬥機。


    見慣的毒蛇多了,唐寧竟然覺得這蛇有些可愛。


    “你不怕?”看著唐寧嘴角的笑容,李湛眉頭皺了一下。


    他本來是想嚇唬一下她,卻忘了這個女人根本百毒不侵,毒物都視她為同類。


    “這麽可愛的東西,為什麽要害怕。”的確……很可愛,如果它聽話的話。


    “本王原本怕你不喜歡,既然你喜歡,就把它賜給了。你可要好好養著,千萬不要讓它死了。”說著,李湛讓人提著籠子,把東西遞給了唐寧。


    唐寧說了句多謝王爺,便提著字籠子走了。


    當唐寧提著籠子從府中經過時,所有的人都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她。唐寧來王府的時間短,或許不知道一些事,那毒蛇是李湛懲罰不聽話人用的,除了養蛇的人,誰靠近籠子,都能被咬傷。


    問題是……唐寧竟然沒事!


    唐寧一點事都沒有!


    現在厲王府中的人看唐寧的眼神完全變了,完全視唐寧為活神仙。


    “想不到王爺這側妃還挺有意思。”李夏自從看了唐寧隨手寫的經商之策後,便對她非常感興趣。


    那毒蛇是李夏從番邦弄來的,在那裏被供奉成神。那毒蛇來到厲王府後,對任何靠近它的人都發生攻擊,此番……卻單單願意被唐寧靠近……這實在……神奇。


    “唐桀養了個好女兒。”李湛說這句話時,語氣中神情莫名。


    “啊?她竟然是唐桀的女兒,怪不得……不過,拋卻身份……倒和王爺很配。”李夏雖不知道李湛到底和唐桀有什麽恩怨,卻也知道李湛對唐門恨之入骨。聽說唐寧是唐門的人,不禁為她擔憂。


    “很配?”李湛的腦海中再次浮現唐寧的臉,不知為何,心中竟有了些許的變化。


    “王爺到底打算如何處置唐桀的女兒,那唐清也是他的女兒吧。”


    “唐清不過是唐桀的棄子,唐桀竟然為了保唐寧棄了她,若是唐清知道,應該有好戲看。”李湛想著當時唐桀的話,嘴角出現一絲的冷酷。


    “王爺是想讓唐寧眾叛親離、生不如死?”


    “難道不該這樣嗎?”每折磨唐寧一次,李湛的內心就得到一點的滿足,那些痛苦的往事也就離著他遠了一點。


    “這樣,似乎有些殘忍……”畢竟她隻是女子。


    “如果……你見到她的殘忍,就知道……本王為什麽這麽做。”唐寧是女子,卻不是弱女子。


    李湛從來對敵人就是冷酷,一向殺罰果斷,麵對唐寧卻隻是折磨,這已經遠遠和以前不一樣,隻是,李湛本人沒發現,但李夏這個旁觀者,卻覺得此事有些……為了驗證自己心中所想,李夏在心中編排了幾個問句。


    “王爺是想讓唐寧用身心償還王爺的債,一生都把她拴在身邊?”這句話的潛台詞,王爺是要定這個人了?


    “我生她生,我死她死。我若死了,就讓她陪葬。”李湛說話很斬釘截鐵。


    李夏聽了李湛的話,嘴角抽搐了一下,這哪裏是陪葬,明明是同葬好不好。


    “唐寧側妃性格剛烈,唐門在江湖上樹敵也多,王爺把她留在身邊,是不是……”


    唐門退居蜀中久矣,若不是被八卦陣護著,沒人可以輕易入內,隻憑金龍的傳說,早就被人踏為平地了。現在唐門的少主在江湖上拋頭露麵,若不是有厲王府罩著,唐寧還不知道會如何。


    “她是本王的妃子,生死,隻能又本王做主。難道本王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李湛說話很矛盾,強迫唐寧留下說是恨他,但卻又把她算作自己的女人,不允許別人傷害她,這實在……矛盾的很。


    但他本人卻沒察覺。


    忠心的下屬李夏,現在終於明白李湛的意思。他這個旁觀覺得李湛肯定是愛上了唐寧而不自知。


    麵對智商高,情商低的主子,李夏在心中默默歎了一口氣。


    作為一個有商業頭腦的人,李夏根本不在乎恩怨,對他來說,隻有利益和享受當下。看到李湛近來臉上越來越多的生氣,他希望唐寧能留在李湛身邊,以妻子的身份。


    愛情中,最忌諱愛而不自知,該如何牽橋搭線呢?


    “王爺知道,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最佳的報複是什麽?”李夏揣摩了李湛半天,獻策似的說道。


    “難道不是辱沒囚禁?”想到報複唐寧,李湛的心中就有一種奇異的感覺,有點酸疼,又有點躍躍欲試。


    “是讓她心甘情願愛上你,為你生育子嗣。佛都說,世上最苦的就是求而不得。若讓她愛上王爺,卻得不到王爺的心……那豈不是……對她最大的懲罰。”


    “讓唐桀看到自己的女人為本王痛苦,的確……是個好主意。”想到唐寧用神情的目光看著自己,想到唐寧為了生孩子,不知為何,李湛的心中就有些興奮。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軍事謀略非常啊。”李湛歎息了一句,似乎在想著如何達成自己的心願。


    見李湛心動,李夏馬上說道,“對付女人,最好的武器就是溫柔,還有,讓她迷戀上王爺的身體……”


    就如何征服一個女人,李夏做了長篇大論,很奇怪的是,一向不喜歡囉嗦的李湛,並沒有打斷他,而是耐心的聽著。


    說完征服女人心,李夏繼而說道,“人,要放在最恰當的地方,才能實現最大的價值。既然她有經商天賦,不如借她的腦子為王爺賺取天下的錢。讓敵人為自己效力,也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經商啊……”李湛歎了一聲,“若是軍師能說服她,也算是為王府立了一功。”


    “屬下明白了。”得到李湛首肯,李夏似乎看到了滾滾而來的黃金。


    李夏可以預見,若是能搭上唐寧,王府在百年之內,會有源源不斷的錢湧過來。


    前世的唐寧本來就喜歡蛇這樣的東西,加上身體中對毒物的記憶,讓她更覺得籠中的毒蛇很可愛。自從紫竹林的夜晚,讓她知道毒物無法傷害她之後,她就更敢肆無忌憚的靠近大毒蛇。


    看著那蛇歡脫的朝著自己吐蛇信子,唐寧迴到自己的院子後,就打了籠子。


    過著囚禁一般的日子,唐寧最痛恨的就是籠子。


    但,那毒蛇卻呆在籠子中不出來,依舊歡脫的朝著唐寧吐芯子。


    “看你也是有靈性的蛇,怎麽呆在籠中不出來。難道不知道你已經自由了嗎?”唐寧用手撫了一下大毒蛇的腦袋,而那毒蛇竟然非常受用的被她撫摸,還用蛇芯子舔了一下唐寧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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