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爺告訴我該怎麽樣?”麵對李湛的無理,唐寧出口反駁道。


    “王爺需要的到底是什麽,是不是我應該調查清楚與這張臉相似的人,然後整天學她,當她的替身,像小醜一樣討王爺歡心,王爺喚一聲,我就跑過去,然後強顏歡笑,任著王爺為所欲為。”


    壓抑了需要的怒氣終於噴薄出來,唐寧看著李湛不善的臉色,聲音開微微放低。


    “現在我與王爺同在北齊皇宮,希望王爺做事能三思而行,以大局而行。王爺是沒有什麽好怕的,但我不一樣。如果王爺想恩賜,不如把皇宮派係的情況告訴,我也好知道那些事該做那些話該說,不給王爺惹麻煩。”


    唐寧加重最後一句話,李湛聽了以後愣了一下。他突然發現這個女人遠比他想象中厲害。但這樣的她,卻是他更不願意信任的。


    比起一個同伴,他更需要的是一個女人。


    因為此時的李湛已經敏銳的感覺到,必須把女人的雙翼折斷,否則……有一天就會抓不住。


    “昨天的事,都是意外。本王保證,以後,這樣的事不會發現。”李湛說話的語氣中有一種叫做承諾的東西。


    唐寧看著李湛十分的失望,她本意是想借著現在的機會參與皇宮的事,但她發現,無論如何,她都無法贏得李湛真正的信任。


    李湛,是一個公私極其分明的人。


    她可以成為李湛的女人,也可以在身邊看著他,但李湛卻不容許她真正參與進來。


    他,不信任她。


    李湛看著唐寧失望的表情,心中有些不舒服,不知是因為什麽,他竟然不想她臉上失望的表情。他希望她是開心,最好還是因為他而開心。


    “!”當手被李湛握住時,唐寧心中一驚。


    她有些不明白,在這個時候,李湛為什麽會那麽用力的握住她,就像趁機想要傳遞什麽濃烈的感情。可是,李湛有感情嗎?李湛這樣的人,會在乎她這個替身的感受?他想要看到的,不過是這張臉。


    唐寧沒想到,生病的李湛力氣還這麽大。


    她的手就這樣被李湛握住,根本就掙紮不開。


    “放開!”手被李湛握著,唐寧心中十分不爽!


    不放!李湛沒說話,隻用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唐寧。裏麵似乎承載了很多東西,但唐寧卻無力探究。她可不想讓人誤會,讓別人以為她和李湛多麽要好!


    不放?難道唐寧還固執不過一個病人!


    見李湛不放手,唐寧似無意的朝李湛受傷的地方戳了一下。李湛在全身顫抖之下,竟然一下撲住唐寧,把她撲倒了床榻上。


    “李湛,你個混蛋!”唐寧一貫很討厭別人靠近,被李湛撲倒之下,全身一動,使勁往李湛受傷的地方撞去。


    混蛋,讓你無禮!


    一把推開李湛,唐寧看著他皺起的眉毛,目光中有些嘲諷。


    “李湛,在你心中,我到底是什麽。隨便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東西嗎?你喜歡這張臉,我就要整天笑給你看?你生氣了,我任你打,任你罵。萬一惹你不高興了,就任你殺任你刮。李湛,就算街上的流浪狗,也比我待遇好。”


    “……你比流浪狗好多了,我從來不會碰別的女人……”李湛是個很頑固的人,一手捂著自己流血傷口,竟然去抓唐寧的手,似乎非要把唐寧抓在手中!


    “哈哈,我應該感謝王爺的青睞嗎?”李湛竟然任著傷口流血,也要抓住唐寧!


    “不用。”李湛迴答的很淡定。


    李湛的話讓唐寧哭笑不得,唐寧突然李湛很無賴,知道她現在不會讓他死,所以,就不故一切的捉弄她!


    “李湛!”良久,唐寧再出聲,迴應她的隻有李湛的鼾聲。


    這惱人,唐寧還在生氣,李湛竟然睡著了!


    使勁在李湛手臂上製造出一個又一個的傷痕,唐寧此時看著李湛,神情中滿是惱怒。她現在在後悔,非常的後悔,後悔救了他。若非如此,豈會無休止的被作弄。


    “混蛋!”用僅會的罵人詞匯咒罵了一聲,唐寧甩了甩袖子,整理了一下妝容後,去喊禦醫。


    雖然不會親自救李湛,唐寧也不會讓李湛就這樣死了。


    畢竟,他們現在是同一條船上的人。


    禦醫一直在殿外候著,唐寧一叫,他們便誠惶誠恐的過來。


    唐寧知道李湛沒有生命危險,所有並沒有出手。而禦醫也很快便忙李湛穩住了傷勢。


    隻是讓唐寧有些汗顏的是,禦醫在離開時,竟然用很隱晦的詞告訴唐寧,王爺不能劇烈運動!


    劇烈運動!


    唐寧豈會不明白禦醫的話,所以臉上一黑。


    於是,唐寧便以這個為借口,搬去了偏殿。


    其後幾天,李湛一直昏迷,唐寧躲在偏殿且自逍遙,隻是每天加了毒的膳食讓她鬱悶,不過,膳食中那種簡單的毒藥還難不住她。


    “側妃娘娘,厲王殿下在喊您的名字。禦醫說,您最好馬上迴去。”


    被請了多次,為了做一下姿態,唐寧磨蹭了一個時辰後過去。


    “唐側妃,你終於來了。”禦醫看到她來了,都鬆了一口氣。


    “他怎麽樣?”床上的李湛,臉色蒼白的想鬼一樣,才幾天的功夫,人瘦了一圈。


    “厲王殿下血氣虧損,體內兩股力量交鋒……臣等……有些力拙。”


    “兩股力量?”


    唐寧聽到禦醫的說法,眉頭皺了來到了李湛的身邊。


    原本,讓李湛難受,便是唐寧搞得鬼。唐寧熟悉藥性,知道那藥不會傷身,才……誰知……


    “你們是不是方才給王爺用了葉冥?”唐寧壓著李湛的脈象,眉頭皺了一下說道。


    “葉冥有補血補氣之效,難道不妥嗎?”一個禦醫看著唐寧,語氣中都是戰戰兢兢之色。


    “沒什麽,不過是和王爺方才服用的藥相克罷了,多睡一些罷了。”唐寧說話間,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隻是,要多沉睡一些嗎?


    當然……不止!


    唐寧不得不歎息蒼天有眼,李湛陰差陽錯間服用了禁欲的藥。她的安全在某些方麵得到了保障。


    如唐寧所料,過了不久,李湛就醒來了。


    李湛醒來後,看到窗前一身白色衣服的唐寧,眼中閃過一絲別樣的情緒。在記憶的深處,那人也時常裝著一身白衣走在窗前,望著窗外的天空,似乎想要化身為鳥立即飛去。


    他現在的內心本是十分溫柔,但看到女子手上的絲帕,心中卻憤恨之際。那繡著枯石和竹子的手帕,不是歐陽珣的又是誰。


    似乎在他昏迷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


    “唐寧,你過來!”若是李湛現在能起來,他絕對會給唐寧一巴掌,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


    “你醒了。”唐寧迴頭看著李湛,語氣冷淡的很。若不是隻有她在這個房間李湛才能睡著,她就算吹風,也不會站在這個地方。


    李湛失血過多,又好久沒進食,口幹舌燥的說不出話。


    “來人,王爺醒了。”唐寧朝著門口喊了一聲,繼續坐在窗前看院子中看那一樹的繁花。


    李湛躺在床上,任著宮人的伺候,眼睛盯著唐寧。當看到宮牆邊閃過一身白色的身影時,心頭上了一把火。


    李湛和歐陽珣認識了多年,自然認他的身影。想到兩個人之間已經暗生情愫,他就……


    都說兄弟之妻不可欺,怎麽那麽多人想要靠近他的人!


    “你過來!”李湛廢了好大的力氣才盡量喊出那個名字來。


    “王爺但說無妨。”雖然盡量放低姿態,但唐寧畢竟是個現代人,完全沒有當小妾的戰戰兢兢。雖然迴過頭來,卻依舊坐在哪裏沒有起來。


    “口渴。”李湛說話時,嗓子有些冒煙。


    “來人,給王爺端水。”唐寧說著吩咐著身邊的人,轉而又要轉過身去。


    “你們都出去,本王有話對側妃說。”李湛狠狠的瞪了唐寧一眼,接過宮人遞來的水,喝了兩口,揮揮手,讓她們下去。


    “王爺屏退她們,是有私下的話對臣妾說嘛?”想到一件事,唐寧笑著來到李湛床前,動作十分溫婉。


    唐寧突然的柔順讓李湛詫異,但唐寧手中的帕子卻讓他覺得刺眼。


    “手帕,燒掉!”毫無轉圜餘地的命令。


    “不過是一條手帕。”當然,不止是一條手帕。歐陽珣送給唐寧手帕時就告訴她,憑借這個,宮中很多人都會放她生路。


    “你要留著它?”李湛自然知道那手帕的作用,聽了唐寧的話,心中有些憤怒。


    “如果有東西可以代替,自然可以扔掉。”唐寧看著李湛現在的表情,有些失笑。


    “我給你更好的。”難道他不能給女人庇護?


    但李湛卻忘了,在唐寧發生威脅時,他還真沒給他庇護,不但讓她一個人去迎接暴風雨,還質疑她,給了她一巴掌。


    “王爺很喜歡空口承諾。”唐寧把這句話說得意味深長,語氣中一副完全不相信他的樣子。


    “給你!”從衣服中拿出一塊令牌扔給唐寧。“此令牌隻有危機時有用。”


    “多謝王爺。”唐寧看著手中的令牌,嫣然一笑。


    其中,每個人都有弱點,隻要好好利用,便會……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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