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落兮清秋,鴻雁有飛鳴。風靜地沙平,秋高而氣爽。雲程兮萬裏,鴻鵠有遠誌。意適兮心閑,雌雄永相伴。”


    唐寧撫完琴剛抬頭,就見那位白衣公子朝著自己走來,那與前生夥伴相似的容貌讓唐寧有一瞬間的失態。


    這人,竟然和秦邵陽有著相似的容貌。


    在逆光中,唐寧仿佛看到秦邵陽向自己走來。想著那個人,唐寧隻覺自己身上未痊愈的傷口疼的更厲害,她不知道秦邵陽後來是否能脫險。


    “不知公子如何稱唿。”瞬間失態後,唐寧本欲收迴自己的目光,但瞥見李湛要冒火的眸子,便溫聲與眼前人輕語。


    “複姓歐陽,單名一個珣字。”搖著自己手中的折扇,那白衣公子笑的十分得體,但李湛坐在上麵,看著兩人眉目傳情,卻是怒氣衝天。


    “公子好氣度。”退去迴憶,唐寧用另外一種目光審視歐陽珣,發現這人……很能裝逼。就算是殺氣,也帶著一股溫柔纏綿的勁道。


    “姑娘……也很好。不單是……琴藝。”歐陽說的很慢,他素來捉弄人慣了,所以話語中難免帶著些輕佻。


    歐陽珣的話讓唐寧馬上垂下眸子,她是眼瘸了才會覺得這人像那人!


    唐寧低眉的黯然,落到李湛的眼中,便是欲言又止!


    被他印上標記的女人,竟然當著他的麵就想紅杏出牆!


    “唐寧,坐過來!”為了宣示自己的所有權,李湛主動向唐寧伸出了手。


    看著怒火滔天的李湛,唐寧心中無比的舒爽。


    隻是頭腦清醒的她怎麽會真的坐過去、


    “王爺真要如此?”唐寧看著李湛,眸子中依舊是倔強和厭惡。


    “過來!”看著唐寧與望向歐陽珣截然相反的表情,李湛全身的戾氣忍不住往外溢。


    “那王爺可要接住。”唐寧說著,把一杯茶水潑了過去。


    這是明目張膽的挑釁,對於自信心過高的人,隻有完全無視他,反抗他,才能引起他的注意,從而,住進他的心裏。要得到一個男人身上的寶物,就要先征服他的心!


    不過,唐寧的茶水並不是單純的茶水,為了實驗一下剛配好的藥草效果,她順便往茶水中放了一些。


    見那衣服在滋滋的白煙之後破了幾個洞,唐寧在心中感慨第一次配藥的成功。


    果然,她在製藥方麵很有天賦。


    “唐寧!”李湛看到自己的衣服,再看到唐寧得意的神情,直接怒了。


    “你竟然這樣對本王!”


    李湛說著舉起自己的手,他想要給唐寧一巴掌,卻被她輕巧的躲開。


    “唐寧,如果想活,你自己過來!”在歐陽珣麵前不方麵對女子出手,李湛黑著臉看著唐寧,語氣威脅意味很濃。


    “!”李湛的逼迫,唐寧瞪了他一眼,然後直接摔門而出。


    有時候,你越是無視一個人,他越會在意你。


    “唐寧,你竟然!”李湛掌下的桌子破碎後,身影一閃,追著唐寧而去,隻留下歐陽珣看著兩個人追尋的背影微微皺眉。


    “你放開!”突然被李湛抓住手,唐寧有些不爽。她身上的傷還未痊愈,如此掙紮,疼的她皺眉。


    “你竟敢在客人麵前不聽話!”李湛轉手掐住自己掐了很多次的脖子,真是恨不得把這個讓自己心煩的女人掐死。


    “!”唐寧不屑瞪李湛,發現這個人的心情竟然如此容易被挑弄起來。果然皇家的人越被忽視,越喜歡緊追。


    “說話!”李湛見唐寧沉默,更是不高興。


    “我……難受……”唐寧說話間,捏碎了袖中一顆藥珠,透明的液體滲透到她的肌膚中,很快,她現在眼前光亮越來越亮,而她也無力的閉上眼睛。


    “難道本王就這樣讓你討厭,不是逃跑、死命反抗,就是不理睬,唐寧,你真行,真的很行。本王想對你好,你不要。那就去過地獄的生活吧。像你這樣的女人,不需要被尊重!”李湛說著,直接把唐寧扛起來去了後院。


    對於唐寧此番的表現,他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他現在要告訴這個女人,什麽才是她的本分!


    唐寧隻覺眼前一黑,就被人扛了起來。經過幾番顛簸,便直接陷入黑暗之中。


    當李湛氣衝衝的把唐寧扔到床上時,就發現女子的狀態不對。


    “!”胭脂已經完全不能掩蓋那灰敗的顏色,李湛本來還以為她在裝,當他試了唐寧的脈,才發現……


    “難受怎麽不早說!”隨手打碎手旁的花瓶,李湛現在忘了方才唐寧已經告訴過他。


    “來人,讓白先生快點過來了。”李湛有些煩操的對著門口的侍衛喊了一句,從衣服中拿出一顆藥丸,很是粗暴的把藥丸塞到唐寧嘴中,用手指壓著藥往下走,逼迫她吞下去。


    王府侍衛的辦事效率很高,很快,一個白胡子來頭就過來了。


    “怎麽又是她?!”白胡子的老頭看著床上的人,瞧了一眼李湛,說話的語氣有微微的責怪。


    “咳,白先生幫他看看,她身體似乎不太好……”李湛此時的火氣竟奇跡般的沒了,說話雖然僵硬,卻也帶著淡淡的關懷。


    “王爺方才給他給她吃了什麽?”白胡子摸了一下唐寧的脈象,驚了一下。


    “咳,就是白先生給本王的保命丸。白先生不是說,人隻要有一口氣就能吊住,本王見她方才氣息微弱……”那種藥,李湛才隻有三顆。


    “哎。”白先生看著李湛,先是歎息了一聲,然後有些無奈的說道,“我給王爺的藥丸,是在病危時強行調動內力以用力保命。但這姑娘根本就沒有內力,用如此強的藥,對她心肺壓力很大。她脈象早已是積慮成疾,傷及肝肺,心脈虛弱像比蠶絲還細。若能一直靜養,大約還能看到來年的桃花……”


    白胡子老頭世外高人,早年偶遇李湛,李湛費了好的力氣才把他請到王府上做禦用醫官。上次,唐寧被淩虐後,若不是有白老頭,很可能救不出來。現在才看到這種危險的脈象,白老頭有些無奈。


    “若現在把那藥吐出來……”李湛說著,就要行動。


    “王爺莫白費力氣,那藥極易被吸收,早就融入她的身體中。”否則,怎麽被白老頭查出來。


    “治好她,無論什麽代價。”


    “這不是藥石能解決的問題。”


    “白老先生應該有辦法。”李湛在這個時候,露出一股王者霸氣。


    “……為今之計,也隻能施針。”白老頭說著,亮出來一排排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銀針。


    李湛看著那銀針一根根紮在唐寧身上,臉色不太好,便直接出去了。


    唐寧的唿吸在那些銀針的作用下,很快恢複正常。卻一直沒睜開眼,但白老頭卻說了讓她直接後背發涼的話。


    “女娃子,如此作踐自己,值得嗎?你這是把自己往死裏整……”


    “雖然府裏的女娃子很多,但我看得出對你最特別。他從來正眼看過任何女子,雖然上次對你有些過分,但那是他喝醉了酒……你昏迷時,他為了給你治病,不惜去皇宮求皇上……”


    “皇帝本來就不待見他,若不是他在禦書房前跪了三天……其實王爺很好哄,隻是好麵子。你隻要對他溫聲溫語,他會好好待你,你現在……對自己用那種東西……”


    “老先生是來當說客的?”本來不想睜開眼,但實在聽不下去,唐寧便睜開眼。


    “我都這麽老了,什麽事沒見過,其實王爺他……很在意你……”


    “是嘛。”這在意怎麽來的,唐寧最清楚。


    “女娃子,你怎麽如此倔強?”白老頭看著唐寧,有些無可奈何。


    唐寧沒說什麽,見白老頭拿了這麽多銀針,手一閃,那些東西就被她收了起來。


    “有了這些針,我就不必再毒害自己,身體自然不會繼續惡化。相信白先生如此慈悲的人,定然不會把這樣的小事告訴王爺。”


    拿到曾經用的最順手的武器,這是唐寧此番的目的。


    “哎,一切都是造化。我老頭子要做的事已經做了,隻要姑娘不服毒,這銀針想要多少,去我那裏拿就行。”


    老頭子說著,收拾藥箱,搖了搖出去。


    “謝謝。”就在那老頭子快走出房門時,唐寧輕輕說了兩個字。她的聲音有點小,不知道能不能被聽到。


    就在這個時候,那老頭子突然迴過頭來說了一句讓唐寧半天迴不過神來的話,“女娃子,王爺真的很喜歡你,你穿著彩色衣裳的畫,他掛在內室掛了多年,每晚都要看一遍……”


    “!”唐寧良久才在嘴角溢出一絲諷刺的笑,她現在有些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果。


    真正的唐寧一直呆在唐門,極少外出,又一直當做男孩養,何時穿過彩衣。


    李湛畫上的人,怎麽可能是唐寧!


    原來,是因為這張臉。


    萬般心思流轉,一時間,唐寧覺得自己拿到了一個護身符。她從來都沒有比現在更感謝自己有這麽一張臉。


    用這樣的臉報複起來,想必……效果更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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