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看著二人的舉動,心中不禁嘲笑二人。


    世上哪有那麽多的陣法大家,即使如浩然宗這樣的大離第一大宗都沒有護山大陣,隻不過這甬道,是真的有點長罷了。而且,在仙人消失之後,陣法這種東西,也跟著一並消失了。


    雲舒強忍著心中的笑意,沉聲道:“這樣下去,也不是什麽辦法,我們不如分頭行動,我們六人,在一段距離處,仔細尋找,或許,能快一點找到陣眼的所在。”


    寶姑上人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三人,沉聲道:“可是,萬一我們幾人分開,遇到了什麽危險該怎麽辦?”


    雲舒微微搖頭道:“寶姑道人多慮了,我們走了這麽久得時間一點危險都沒有遇到,說明這陣法隻是困人的,並不會有什麽危險,如果,想快一點找到陣眼,分開行動,是最好的。”


    雲舒的嘴角微微勾起,望著遠處的寶姑上人。


    寶姑上人看向了雲鶴子,雲鶴子摸了摸下巴,輕輕點頭道:“我覺得,易道友所言確實不錯,上人,我們便分開行動吧!”


    寶姑上人看向了那三人,輕輕點頭道:“好吧!”


    雲舒輕笑道:“既然如此,我便迴去四裏,他們三人,在我後麵三裏搜索,你們二人,在前方二裏搜索,一次搜索之後,我們便聚集一次,如何?”


    雲鶴子輕聲道:“就如易道友所言吧!”


    寶姑上人也輕輕點頭。


    雲舒沒有什麽猶豫,轉身離去。


    雲鶴子和寶姑上人看著雲舒的背影,雙眼深邃。


    “鶴子,他該不會看穿什麽了吧!”


    雲鶴子微微搖頭道:“應該不會,他不過是一個元嬰前期的修士,能看穿什麽,等成功進入墓地,那處地方用完了他,邊殺了他和那三個道人。”


    寶姑上人沉聲道:“可是,他為何要那三個道人離他近一點呢?”


    雲鶴子沉聲道:“也許,是巧合吧!不過,無妨,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了自由,就算發生了什麽,他也逃不了我們的手掌心。”


    說罷,二人向著遠處而去。


    走了一裏的雲舒停下了腳步,看向了身後走來的三人,輕笑一聲,柔聲道:“幾位,有什麽要告訴我的,趕緊說吧!”


    三人望著雲舒,張開了嘴巴。


    雲舒走上前去,細細一看,左眼瞳孔一縮。


    她們三人的舌頭,居然都被連根拔去,此地又沒有神識。


    雲舒深吸一口氣,輕聲道:“那你們應該會寫字吧?”


    三人又從寬大的衣袖裏露出了手腕。


    隻有光禿禿的手腕,雲舒一拍額頭,這也太殘忍了吧。


    “現在,我們根本無法交流,所以,接下來該怎麽辦呢?”


    三位宮裝女子,望著雲舒,不知所措,滿臉焦急。


    雲舒長歎一聲,“三位,不是我不想幫你們,隻是現在,我們根本無法交流,再說,我也不知道你們究竟遭遇了什麽,不知是與非,我又怎麽幫你們呢?”


    三位道人直接單膝跪地,抬眼望著雲舒。


    雲舒輕歎一聲,“你們起來吧!放心,如果他們二人若是真心有歹意,我確保你們性命,可以吧!”


    三人變做雙膝跪地,向著雲舒,重重磕了一個頭。


    雲舒長歎一聲,“你們起來吧,你們也是可憐人,被人殘害成如此模樣,就不用行這樣的大禮了。”


    三人手腕撐地,站了起來,向雲舒投去感激的目光。


    雲舒輕聲道:“你們才是清風觀的道姑,對吧。”


    三人輕輕點頭。


    雲舒繼續道:“那個寶姑上人,並不是清風觀的人,是吧。”


    三人繼續點頭。


    雲舒心中有了些許猜測,輕笑道:“原來如此,我現在心中已經有點數了,那二人確實有點問題,不過,我現在並不急著找他們二人的麻煩,我想看看他們究竟想要幹什麽。”


    三人露出擔憂的目光,畢竟那二人,可都是心狠手辣之輩,若是出了什麽差錯,他們四人可是都要葬送性命的。


    雲舒看到了他們眼中的擔憂,笑道:“你們不用擔心什麽,我既然敢這樣做,自然是不害怕他們的,你們裝作什麽也沒有發生就行了,迴去,搖頭就好。”


    三人微微點頭,不過,除了點頭,他們三人,又還能做什麽呢?現在,她們三人的性命,已經完全掌握在雲舒手裏了一下,若是他出了什麽差錯,他們四人,都要死,至於逃跑,雲舒的心裏至始至終都沒有產生過這種想法,他的實力,還不至於把這二人放在眼中。


    雲舒單手負立在後,向著前方而去,向著雲鶴子和那寶姑上人而去。


    三人心有疑惑,不是說好要在這裏搜索陣眼的嗎?他怎麽又往迴去的方向走了?他到底想做什麽呢?


    三人腳步逐漸放緩,眼眸流轉,心中搖擺不定,如今,擺在她們三人眼前一個機會,隻要他們轉身,向著甬道另一邊狂奔,說不定,能夠離開這裏,隻是,雲舒所說的陣法,讓她們擔憂,如此是否能夠逃走,若是無法逃離,說不定會惹怒了眼前的人,不再庇佑她們。


    心中掙紮無比,雲舒從她們逐漸放緩的腳步,猜到了她們所想,輕笑道:“你們不用想著逃跑,你們逃了,這件事,就做不成了,跟著我走吧。”


    雲舒的話,打破了三人心中最後一點的掙紮,跟著雲舒,向著前方而去。


    雲舒聽著她們提快的腳步聲,嘴角掛起淡淡的笑容,他心中猜測,雲鶴子和寶姑上人,可能需要四個人,不然,不會在外麵硬要拉上自己,很有可能,他們知道這古墓裏的一些東西。這三人若是跑了,他們二人,一定會提前露出獠牙。


    雲舒在前,三人在後,很快,便看到了認真尋找陣眼的雲鶴子和寶姑上人,雲舒看著他們的急躁不耐煩的樣子,輕笑一聲。


    “雲鶴子道友,上人,是我判斷失誤了,這裏,並沒有什麽陣法,隻是這甬道,真的長罷了,而且,我們好像一直在轉圈,估計,很快就能走出去了。”


    雲鶴子和寶姑上人聽到這句話,二人不禁握緊了拳頭,他們現在意識到,自己很有可能被眼前這個小子給耍了,不過,現在也不好發作什麽。


    雲鶴子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易道友,以後確定了在提出想法,你這樣,會嚇死人的。”


    寶姑上人也輕輕點頭,附和道:“是啊,易道友,你的幾句話,讓我們心中擔憂了許久,而且,耽誤了如此長的時間。”


    雲舒滿臉歉意,輕聲道:“真是抱歉,我也不想,這次是我推測錯了,沒有下次了,我確定了,再告訴二位。”


    雲鶴子和寶姑上人微微點頭,雖然心情不悅,但沒有再說什麽。


    六人再次踏上了前行的路。


    那三位道姑,再次站到了寶姑上人身旁,沒有任何其他的表情。


    一切,都和之前一樣,隻是,眾人都沉默了,沒有在開口說一句話,雲舒也樂得如此,跟這二人打起交道來,還有些費力,不說話,剛剛好。


    這次,走了一個小時,六人就看到了甬道的出口。


    一路上,也沒有遇到任何的危險和異常,眾人緊張的心緒,完全是多此一舉。


    走出甬道,是數十座龐大的宮殿,雲舒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根據這大墓的規格和宮殿的形狀,可以判斷出,這座古墓並不是很久,是大離剛剛建立王朝時,建造的,墓葬主人應該是一位道家大聖。


    這些宮殿,都是道觀之中大殿的樣子。


    雲舒不禁側目望向了清風觀三人,整個餘州,隻有一座道家的勢力,就是這清風觀,油當年的清風上人所創。


    三人眼中震驚過後,流露出黯然神傷。


    雲舒猜測,這墓葬主人,想來就是那清風上人了。


    雲鶴子和寶姑上人也看了一眼那三位道姑。


    隨即雲鶴子看向了遠處的一座最不起眼的宮殿,殿門早已經被打開了。


    雲鶴子沉聲道:“諸位,那巨大的宮殿,想來裏麵爭奪寶物的修士眾多,我們就不去打擾他們了,如何?那一座最小的宮殿,我們一定可以安然無恙的取得寶物。”


    寶姑上人輕笑道:“雲鶴子道友所言有理,我也如此想的,不知易道友覺得如何?”


    雲舒微笑點頭道:“雲鶴子道友說的自然在理,能活著得到寶物,才是最重要的。”


    雲鶴子哈哈一笑,“感謝二位抬舉,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走吧。”


    雲鶴子帶頭向著那破落的小殿而去,雲舒等人跟在他的身後。


    六人快速抵達小殿的門口。


    進入其中。


    裏麵居然是滿地的屍體,雲舒輕歎一聲,真是慘烈的爭奪啊,不知那幾座大殿,現在是什麽樣的光景。


    雲鶴子看向了前方的一個黑色水井,露出欣喜的笑容,那水井,沒人在意,因為水井旁一具屍體都沒有。


    突然,一把長劍飛出,直奔雲鶴子而去。


    這長劍出現的極為突兀,出手之人,定然是想著一擊斃命,不過,顯然,雲鶴子不是什麽等閑之輩,伸手二指一夾,長劍再難動分毫。


    “陰險小人,去死吧!”


    手腕一轉,長劍向著遠處激射而出,一個白衣男子發現自己已經無法控製自己的本命長劍,但就因為這一瞬的驚恐,長劍插入了他的喉嚨,直接斃命,一個小小開光中期的修士,居然對一個元嬰中期的修士偷襲出手,結局早已經注定,而這位白衣男子,想來就是這裏活下來的人了。


    雲鶴子對著他手上的儲物戒輕輕一點,儲物戒便飛到了他的手中,雲舒站在一旁,沉默不語,望著遠處的黑色水井,這裏,居然是鬼氣最為濃鬱的地方,看來,那清風上人的屍體,很有可能就在這裏。


    雲鶴子會頭看向眾人,他看到了雲舒滿臉疑惑盯著水井,並沒有說什麽,輕聲道:“這儲物戒裏的東西,待我們離開此地,平方如何?”


    眾人輕輕點頭,並沒有什麽意見。


    雲鶴子看向雲舒,他是唯一一個沒有表示的人。


    雲舒感受到了雲鶴子的目光,輕笑道:“我沒什麽問題,隻是覺得那口水井,好生奇怪,一座大墓裏,為什麽要挖一口水井呢?難不成這裏還有人會喝水嗎?”


    寶姑上人微微一笑,“易道友既然這麽好奇,我們幾人下去一看,不就清楚了嗎?”


    雲鶴子輕輕點頭,“好,既然大家都有此想法,我們就下去看一看吧!”


    他的實力最強,走在左前方,向著水井看了看,一躍跳了下去。


    寶姑上人看了看雲舒,雲舒微微一笑,縱身跳入其中。


    水井很深,過了很久,雲舒才落到了地上,不過,迎來的卻是雲鶴子猙獰的笑容。


    雲舒望著他,輕聲道:“雲鶴子道友,你這笑容,有點慎得慌啊!”


    雲鶴子冷笑道:“就憑你,也配稱我為道友,去死吧!”


    一柄彎刀,以迅雷之勢,向著雲舒而來,這一刀,想要直接割下他的頭顱。


    雲舒冷笑一聲,一柄黑色長劍,出現在身側,擋住了那彎刀。


    “這麽快,就沉不住氣了嗎?真是的,本來還想與你們多玩一會呢,真是掃興啊!”


    話音一落,元嬰後期的修為爆發,雲鶴子雙瞳放大,滿臉不可思議,“怎麽可能,你居然,你居然隱藏修為,你個陰險狡詐之徒。”


    雲舒被他的話,給逗笑了,“我陰險狡詐,你還真是不講理啊!不過,和你這樣的人,有什麽禮可講呢?去死吧!”


    話音一落,戮神劍瞬間出現雲舒的手中,反我劍柄,一劍拔起,雲鶴子全身的中間,出現一道血痕。


    他雙目呆滯的望著雲舒,滿臉不甘,不應該,他不應該就這樣死去,一切,都以他的計劃完美的實施著,他怎麽可能會死呢?


    即使不甘,他還是重重的倒下,身體,直接一分為二,鮮血順著一條溝壑,向著遠處流去。


    突然,身後響起了四聲落地的聲音,雲舒迴頭望去。


    寶姑上人隻看到了雲舒的身影,麵色一變,沉聲道:“易道友,雲鶴子呢?”


    雲舒輕笑一聲,“你說他啊!在這呢。”


    側移了一步,雲鶴子一分為二的屍體,出現在四人的眼中。


    寶姑上人不敢相信眼前的畫麵,大喊一聲:“你,你殺了鶴子,我要你的命。”


    雲舒冷笑一聲,“你最好站在那裏別動,你現在還有用,我可以不殺你。”


    寶姑上人如同瘋了一般,直接衝向了雲舒,“你殺我丈夫,我讓你血債血償,你給我死。”


    雲舒眉頭緊皺,還真有這麽不怕死的嗎?


    “既然你這麽想陪著他,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輕輕轉動手中的戮神,身影向前一衝,黑色的劍光一閃而過,雲舒已經出現在寶姑上人麵前,戮神插入了她的心髒。


    寶姑上人低下了頭,看向了插在心口上的戮神劍,淒婉笑道:“鶴子,我們計劃了半生的事情,被他這樣毀掉了,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雲舒一把拔出了她胸口的戮神劍,冷冷一笑,“這樣詛咒我的人多的去了,是不會有任何的作用的。”


    寶姑上人倒地,看向了遠處的雲鶴子,淒婉至極,閉合了雙眼。


    雲舒冷笑道:“你們若是不起害人之心,又怎麽會死在這裏,殺人者,人恆殺之,我也是如此。”


    輕歎一聲,他沒想到的是,這二人,居然是一對夫妻,而且,他們的感情居然如此之深,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們沒有錯,隻是,他們招惹了一個惹不起的人。


    遠處的三位道姑,看著地上的兩具屍體,皆是露出大仇得報的快意之感,雲舒掃了他們一眼,也知道,她們現在的模樣,確實是這二人所為。


    雲舒此刻,才有時間環顧這裏,水井之下的範圍,並不是很大,隻有三丈寬,擺放著一張巨大的棺槨。


    確實如他所猜測的,這裏存放墓葬主人之地。


    雲舒向著那棺槨前的墓碑而去,其上寫著數個大字,“見此墓碑者,一生淒涼,不得好死。”


    雲舒緩緩念出這幾句話,輕笑道:“這樣的詛咒,毫無意義啊!”


    三位道姑走到雲舒的身旁,對著棺槨,直接跪了下來,重重磕了三個響頭,這是她們的先祖,她們應該如此。


    雲舒並沒有說什麽,他現在在想,要不要打開眼前的棺槨呢?其中,會不會有什麽秘寶呢?


    他們四人,都沒有注意到,雲鶴子和寶姑上人的鮮血,已經全部流幹,徹底變作了一具幹屍。而那些鮮血,匯聚到了一起,向著棺槨流去。


    雲舒低頭看著三人,輕聲道:“你們介意我打開這棺槨嗎?”


    三人抬頭,不知該如何是好,她們自然不願意,可是,憑著她們三人,又怎麽能阻攔雲舒呢?


    看著她們的表情,雲舒輕歎道:“算了,死者長眠於此,打擾他們本就是我們的不對。”


    三人鬆了一口氣,看來,清風上人的棺槨能夠保存下來了,他的屍體,不至於被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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