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聽到月伶兒的話,心中一陣腹誹,“裝什麽清高,還不是怕人家奪了你的麵子。”


    不過嘴上自然是恭維道:“師姐說的有道理,是師妹想法愚鈍。”


    月伶兒輕輕搖頭,“不用這樣放低自己,我知道,你們都想留下那位公子,這樣我們家就能獲得更多的寶物,而且也有了一大戰力,可這樣的人情,我們是還不起的,所以就不用這樣想了。”


    “是,師姐。”


    月伶兒絲毫沒注意她身邊那女子露出的詭異的目光,下令向著深處而去。


    離開月伶兒等人的雲舒和楊修,並肩走在密道之中,楊修深吸一口氣,望著雲舒的臉,沉聲道:“公子,你的臉,該不會永遠變成那副樣子了吧?”


    雲舒白了他一眼,笑道:“這你也信,我隻不過提前做了一些準備,以防遇到伶兒,這不就用到了吧?”


    楊修輕輕拍了拍胸膛,鬆了一口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真的,對了,公子,我聽說過,在這古墓裏,由於外界浩然宗是第一大勢力的緣故,在這裏,他們隻要遇見浩然宗的人,就會聯合起來對付,以前聽說有一次,浩然宗的人都死在了裏麵,這次,不知道浩然宗宗主怎麽想的,讓月伶兒和林誌傑都一起進來了。”


    雲舒微笑道:“因為,他知道,我要來這裏了。”


    楊修的臉色一呆,“公子,你的意思是,那老家夥也還知道你活著,而且,對你的動向還很清楚,會不會有意外啊!”


    雲舒輕輕搖頭,“不會的,昊宗主,是一個正兒八經的君子,他一直不屑於參與王朝勢力的爭奪,更不會做出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楊修放心的點點頭,“這就好,不過,公子你難道不怕月姑娘出現意外嗎?”


    雲舒沉聲道:“當然怕啊,所以,加快腳步吧,拿到那東西,我就該去守著她了!”


    楊修嘿嘿一笑,“果然是這樣啊!”


    二人極速向著深處而去。


    密道很長,足足有百裏範圍,站在密道盡頭處,前方是一座宮殿群,雲舒深吸一口氣,“這聖人的陵寢,還真是讓人震驚,比起京都的皇宮,都有氣派。”


    楊修也是第一次見這樣的畫麵,這完全就是一地下的皇宮罷了,而且,比皇宮更加奢華,所有的殿牆,都是用靈石所製造,在這裏麵修行,一定會事半功倍。


    “公子,突然就想留在這裏不走了!”


    雲舒疑惑道:“怎麽,你想死了?”


    “呸呸呸!公子,不要說這麽不吉利的話,我是說,我想留在這裏修行,你難道看不出來那殿牆是用靈石所製造嗎?”


    雲舒點點頭,輕聲道:“自然是看到了,我也知道你是什麽意思,所喲,我才會說你想死了,那靈氣早已經被地下的鬼氣所侵染,在這修煉,你就是在自殺啊!”


    楊修嚇的退了一步,“不是吧,公子,鬼氣,沒有這麽恐怖吧!”


    雲舒輕笑道:“要不,你過去試一試,看看會不會死?”


    楊修立馬連連搖頭,“還是算了吧,我就不試了。”


    雲舒輕笑道:“怕了,以後不要如此太貪心,每一個誘惑之後,都是死亡的陷阱,若是這裏都是好東西,早就被洗劫一空了,但你知道,這裏為什麽如此完整嗎?”


    楊修無語道:“公子你就別賣弄了,這密道還是你一拳砸出來的,別人自然不可能踏足了。”


    雲舒笑道:“也是,這裏,是存放那聖人屍體的地方,而且,裏麵的鬼氣能夠進入人的身體,侵染人的金丹。”


    楊修麵色凝重道:“這麽嚴重,那公子,我們還是不要去了,以免遇到什麽危險。”


    雲舒正色搖搖頭,“不行,不知道為何,我總覺得,自己應該進去裏麵,而且,那鬼氣,對我有極大的作用,我打算吸收它為己用。”


    他的眼神逐漸熾熱。


    “公子,該不會要修鬼吧!”


    雲舒輕笑點頭,“魔,鬼是一樣的道理,他能強大我的修為,自然,我有辦法克製他們,不會迷失心智的,我已經有了我自己的道,所以,小修不用擔心,你離開這裏,順便封住入口,幫我注意伶兒的動向。若有什麽危險,一定要前來告訴我。”


    楊修點頭,凝重道:“那公子也一定要注意安全,萬萬不可勉強自己。”


    雲舒微微點頭,縱身一躍,下方黑暗無比,不見底部,向著遠處的宮殿飛去,楊修轉身離去。


    望著眼前的宮殿,雲舒深吸一口氣,夢中的自己,差點折在這裏,不過,這次就不一樣了,修魔修仙,不過是自己的一念之間罷了,自己的道,無關仙魔,我說他是仙,他就是仙,無論我用的是什麽力量。


    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推開了正殿的大門。


    現在,隻有他一人知道,這位所謂的聖人大墓,其實是許多萬年前,一位王朝的皇的大墓,後來,這位皇的名聲被抹去,被降成了聖人,但大墓的規格,卻是皇的規格。


    望著那巨大靈石所製造的龍椅,其上放著一龐大寒棺,雲舒向著那棺槨走去,這樣的寒棺能夠讓屍體保持不腐,直到時間的盡頭。


    站在寒棺麵前,深吸了一口氣,跨越數萬年的皇,是什麽樣子的呢?


    在夢中,也是他一人發現了此地,但他沒有踏入這裏,不知為何,那麽多的大能,卻隻有自己能夠發現這裏,好像也有點奇怪。


    探出頭,看向了棺中之人,雲舒被嚇的退後了數步,“不可能,不可能。”


    那棺中之人,是年輕的麵容,而且,與雲舒的臉,一模一樣,沒有絲毫的差別。


    雲舒摘下了麵具,再次上前,凝視著棺中人,他沒有中任何的幻象,他可以肯定,因為這裏,沒有可以致幻的東西,鬼氣,他也在一點點的吸收著,並無任何異常。


    看著那安靜躺在其中的人,雲舒愣在了原地,他的心,突然很痛,痛到了極點,他捂著心口,大口喘著粗氣,“怎麽迴事,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孤乃大綏第一位皇,你終究,還是又負了她!”


    雲舒腦海裏傳入這樣一句話,他的心痛的已經無法之力,身體趴在棺材之上,大喊道:“我負了誰,你為什麽要說又,還有,我的心,為什麽這麽痛?”


    可惜,這次沒有任何的聲音響起,雲舒心中一怒,一把排開了寒棺,男子的屍體,瞬間化作白骨,又瞬間化作粉塵,隻留下一身龍袍,以及手中的一隻筆,還有腰間的一柄劍。


    雲舒癱倒在地,這一切,讓他受到了陣陣衝擊,這,這一切,究竟是怎麽迴事,誰能告訴我。


    長劍和那支黑色的筆飛出,落在了雲舒的手中,雲舒一把拔出長劍,一條黑龍飛出,通體黑色的長劍,就在拔出那一瞬間,成為了雲舒的本命神劍,一條信息,進入他的腦海之中,“天墨劍。”


    雲舒低頭看向了那筆,口中呢喃道:“魂竹筆。”


    “為什麽,為什麽我會認識你們?”


    他的心,亂成一團亂麻,那突然出現的話語,讓他現在都很難受,他負了誰,直至現在,好像隻負了一人,那就是柳如是,可那一個又字,讓雲舒十分難受。


    鬼氣化成一條條巨龍匯入雲舒的身體,而雲舒卻沒有絲毫的察覺,依舊低頭想著這些事情。


    許久,他的瞳孔已經沒有了眼白,被黑色充斥,而且,青色的衣服,也已經成為了黑色。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外麵一座又一座的宮殿倒塌,殿中的雲舒沒有絲毫的擦覺,雙眼無神,心中想著答案。


    “你是皇,那你告訴我,我是誰,為什麽我能聽到你說話,為什麽你要說我又辜負了如是?”


    可他的大喊得不到絲毫迴應,雲舒怒吼道:“你以為你藏著,我就找不到你了嗎,出來,給我出來。”


    揮動手中的天墨,一條有一天黑色長龍飛出,肆意的破壞著宮殿。


    終於在最後一縷鬼氣匯入雲舒的身體的時候,大殿倒塌了,雲舒被掩埋在了廢墟之中。


    “啊!”


    一聲怒吼,廢墟被震開,麵具重新飛迴了他的臉上,就差一點,他就迷失了心智,就被這一句話,淪為一個隻曉得殺戮的鬼物。


    雲舒大口喘著粗氣,天墨劍已經刺入他的心髒,距離刺穿隻差一絲,鮮血滴出,雲舒眼角落下了一滴血淚。


    “對不起,如是,對不起。”


    額前的一縷黑色長發,自發跟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白色。


    剛才的一切,都是真的,並不是幻想,而那天墨劍,是他自己刺入心口,來讓自己強行冷靜下來。


    拔出天墨,他看到了眼前的白發,站了起來,他什麽都沒想起來,隻看到,自己穿著一襲龍袍,站在千軍萬馬之前,一個穿著一襲紅裙的人,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麵前,擋下了致命一擊,而那人,是龍袍之人丟棄冷落之人。


    ……


    深吸了一口氣,“可笑啊,你作為一開國的皇,卻連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都護不住,更可笑的是,你居然在她死後,才知道,她是你最愛的人啊!活該你最後國被滅,被奪了皇號,封了聖人。”


    雲舒瘋狂大笑,長發飛舞,指著那依舊存在的寒棺。


    發泄了許久,他帶著天墨和魂竹筆,飛向了對麵的密道,手持天墨,向著那已經滿是廢墟的地方,重重劈下,一條黑龍飛出,將那一塊山崖,全部擊成粉末,雲舒就這樣安靜的看著對麵,眼中,還是剛才所見的畫麵中,紅衣女子被刺穿身體的畫麵,癲狂一笑,轉身走向密道的進口。


    這一轉身,他隻還是雲舒,至於那大綏的皇,已經化成了粉塵,屍骨無存,落在了無盡深淵之中,最後的最後,是他對那紅衣女子的懺悔。


    ……


    楊修滿臉焦急的衝入密道,正好看到雲舒從內走來,大喊道:“公子,快點跟我來,月姑娘出事了。”


    剛剛經曆了一場巨悲巨痛的雲舒,聽到這句話,一縷。黑芒從眼中閃現,沉聲道:“小修,帶路。”


    這語氣,森寒無比,仿佛九幽之下的惡鬼,若不是那親昵的一聲小修,楊修還以為,他要殺了他呢。


    “公子,快跟我來。”


    雲舒跟著楊修的背影,向著深處極速而去。


    穿過密道,雲舒覺得楊修速度太慢,直接伸手搭在了他的腰上:“指路。”


    楊修點頭。


    雲舒速度極快,絲毫不見人影,隻能看到空中黑色的殘影,在楊修的指路下,用了不過十五個唿吸,就來到了月伶兒出事的地方。


    望著被圍攻的浩然宗一眾弟子,而且月伶兒腰間受了很重的傷。一直被弟子護著向後退去,弟子不斷死在她的麵前,最後一名弟子,也死在了她眼前,她的臉上已經滿是淚水,眼中絕望的看著極速飛來的長劍。


    雲舒心中怒火升起,直接出現在月伶兒身前,數道飛劍而來,停滯在雲舒麵前。


    “告訴我,是誰傷了你。”


    看著這背影,聽到這冷冽憤怒的聲音,月伶兒一時失了神,他為什麽,會如此憤怒,遠處被數人圍攻不得脫手的林誌傑大喊道:“楊公子,就是遠處那個還活著的浩然宗弟子!”


    雲舒冷眼望向了她,伸手而出,一抹粗壯的黑氣出現,直接纏在了那女子的脖子上,那女子就是之前詢問月伶兒的弟子,雙眼絕望,臉色漲紅,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雲舒冷聲道:“背棄宗門,殘害同門,該死!”


    說罷,女子爆裂而開,化成了一陣血雨,落在了其餘勢力之人的身上,所有人都停下了進攻,林誌傑尋找到機會,抽身站在了雲舒身旁,此刻他的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有數十處,而且,靈力也所剩不多,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雲舒冷聲道:“各位,看來,你們是要非殺他們二人不可了?”


    其中一名和林誌傑修為相同的丹境初期的修士,沉聲道:“這位朋友,你最好還是讓開,今天,我們必殺林誌傑和月伶兒,這書唯一的機會。”


    雲舒冷笑道:“讓我讓開,憑什麽呢?就憑你的一句話嗎?”


    男子冷笑道:“看你之前出手,最多也就與我和林誌傑相同,你覺得,憑你,能護住他們嗎?”


    雲舒笑了,他肆無忌憚大笑道:“丹境初期,虧你敢說出來,井底之蛙,讓你看看,什麽叫做強者。”


    全身釋放出數十條黑色的鬼氣長龍,每一條都有數十丈之長,而且全身修為不再掩飾,丹境圓滿的氣息,釋放而出,接連的震驚,讓這裏圍攻浩然宗的數百修士,徹底亂了,死亡,第一次距離他們如此之近,為什麽,他們就差一點就殺了月伶兒和林誌傑了,可現在,就一瞬間,自己就要成為被殺的人。


    黑龍不停地穿過修士的身體,每次穿過,那一修士,瞬間就化作了一堆白骨,不過三十息的時間,所有人,都成了白骨,活著的,隻剩下遠處的楊修,還有雲舒三人。


    黑龍重新飛迴雲舒的身體,月伶兒終於忍不住,跌倒下去。


    雲舒及時扶住了她,輕聲道:“沒事吧,吃下這顆丹藥。”


    說罷,也不容月伶兒考慮,直接塞入她的口中,控製著體內的純淨的靈力,恢複著月伶兒的傷口。


    月伶兒沒有動,就這樣呆滯的看著雲舒,林誌傑在一旁,隻能自己處理傷口,楊修在一旁嘲笑著他,也不幫忙。


    半個小時的時間過去,雲舒終於將月伶兒的傷口愈合,鬆了一口氣。


    之所以鬆了一口氣,是因為他發現,自己的金丹,是一半黑色,一半金色,而天墨劍孕養在黑色部分的金丹內,魂竹筆,在金色金丹部分內孕養,這兩件武器,也是一黑一金,倒是分工明確。


    月伶兒看著他的麵具,沉聲道:“楊公子,我們不過就在外麵萍水相逢,而且我還招惹了你,讓你心裏很不痛快,可剛才,你為何那般焦急,而且,那樣憤怒,你不覺的,你太關心我了吧!”


    雲舒嘿嘿笑道:“有嗎,姑娘,你莫不是又把我想成了你那位故人吧,剛才我隻是為了救你,我還想沒有憤怒吧!”


    月伶兒環顧四周的白骨,輕笑道:“楊公子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真是自愧不如啊!可是,這裏不止我一個人啊!師兄,剛才這位楊公子震怒的聲音,你也是聽到了的,對吧!”


    林誌傑微笑點頭,“確實,當時沒有多想,確實入師妹所說,楊公子好像有點太過於生氣了吧,這不像是剛剛認識的人,該表現出來的。”


    雲舒輕笑道:“楊修,你來說,我剛才有沒有生氣。”


    楊修笑道:“確實有那麽一點點,楊文,你該不會第一次見到月姑娘,就喜歡上了人家吧!我可告訴你,你沒機會了。”


    雲舒故作害羞,結巴道:“你,你可別,別亂說,我,我哪裏喜歡,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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