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長老從天而降,手持一柄三尺長劍,向著下方一劍而下。


    生生劈開一道寬四丈長十丈的裂縫。


    此長老麵無表情淩空而站,雲舒眼睛一眯,心想:丹境大能,實力確實恐怖,自己這個開光圓滿,身帶祖火的朱雀,麵對這一劍,也要重傷。


    武安王嗤笑一聲,浩然宗就是愛麵子,一個比試台而已,提前建造即可,非要一個丹境修士耗費一半靈力,多此一舉。


    昊宇起身輕笑道:“比試,正式開始!”


    下方的弟子,一個個都認真了起來,對他們而言,這一場的比試,關乎到了許多,之後的修煉,以及在弟子之中的地位。


    林誌傑麵無表情坐立在最前方,開光中期的修為,在弟子之中是最高的,而且作為宗主的弟子,身上的法器也自然是最多的,第一名似乎已經注定是他。


    淩空而站的長老,高聲道:“序號一,上前比試!”


    兩名弟子應聲而起,都是練氣十三層。向著剛剛開辟而出的比試處而去,麵色凝重。


    雲舒微笑,側頭看向昊宇,輕聲道:“昊宗主,你覺得這二人,哪一位會贏呢?”


    昊宇正色道:“很難說,他們的實力相差不大,殿下覺得他們誰會贏呢?”


    雲舒輕笑道:“我覺得吧,左麵的應該略勝一籌,他眼中的自信藏得很好,不過,我還是看得出一點。”


    昊宇看向那年輕弟子,確實如雲舒所說,他之前確實有所忽略,反觀另一人,眼中頗為緊張,孰高孰低,一眼可見。


    雲舒微笑道:“這樣觀看比試,也沒有什麽意思,反而有點無聊,宗主,不如我們開個賭局如何?”


    武安王冷哼一聲,“小小年紀,不學無術!”


    雲舒淺笑道:“王爺教訓的是,隻是小賭怡情嘛,宗主來不來?”


    昊宇心中疑惑,按理說,這樣的賭局,對雲舒,是沒有一點優勢的,自己宗門之下的弟子,自己雖然不能做到人人關注,但是優秀的幾人,自己還是知道的。


    “不知殿下如何賭?”


    雲舒輕笑道:“你我各自挑選最有可能進入前十的十人,一人,三萬靈石如何?”


    昊宇深吸一口氣,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不過,他自然敢。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與公子來賭一局!”


    雲舒微笑點頭,迴頭看向剩下的八人,“諸位大人,有沒有興趣呢?”心中卻想:老狐狸,果然還是會答應,上次是你提出的,讓我輸了那麽多,這次,都給老子還迴來吧。


    幾位大人紛紛搖頭,他們可輸不起。


    武安王輕哼一聲,“殿下,這局,我也來參合一下。”


    雲舒露出為難之色,“王爺,這不好吧,你說你要是輸了,這錢,我是該要呢,還是不要呢?”


    武安王吹胡子瞪眼道:“你覺得我輸不起還是怎麽?放心,輸多少,一分不會少你!”


    心中卻笑道:“小子,以我和昊宇的關係,這次不坑你十幾萬靈石,都對不起你”


    雲舒無奈點頭道:“好吧,看來王爺很自信自己會贏,隻是賭局這種事情,還是看運氣的。”


    昊宇輕笑道:“不知這十人,怎麽一個選法。”


    雲舒淺笑道:“誌傑和伶兒就不必說了,他們二人都是開光強者,自然包攬了一二名,除去他們二人,我們三人各選十人,如何?”


    昊宇和武安王輕輕點頭,三人開始了挑選中意的弟子。


    至於場上的戰鬥,不出絲毫意料,是那自信之人勝利。


    一上午的時間,比試了七十五場。弟子離去了許多,但閣樓之上,卻無人所動,有人送來了專門的酒食。


    雲舒早就挑好了十人,昊宇和武安王,一直在幾人之中糾結,後來,二人選擇了十位一模一樣的弟子,皆是練氣十五層的修為,與雲舒所選之人,足足有八位不同。


    雲舒喝著美酒,輕笑道:“二位不厚道了啊,這是專門來賺我的靈石來了,不過嘛,既然是賭,就喜歡這種不確定。輸贏未知,一切皆有可能啊!”


    武安王無語道:“殿下,你的選擇還真是可以的,練氣十二層的弟子都能出現,我已經開始懷疑你能不能拿出那麽多的靈石了。”


    雲舒微笑道:“放心,就算我拿不出,總有人能幫我付的起。”


    昊宇歎息道:“殿下,不如我們將賭注壓低一點吧?”


    雲舒微笑搖頭道:“無妨,提到五萬吧,我相信我選擇的人。”


    昊宇輕歎一聲,“那就聽殿下的吧。”


    武安王狐疑的看著雲舒,是什麽讓這小子這麽自信,不禁看向了他挑選的十人,尤其是那位練氣十二層的弟子,並沒有什麽特別。


    雲舒悠閑地品著美酒,武安王和昊宇,也是如此,雖然昊宇臉上不顯露什麽,可心中,卻已經樂開了花,他宗門的弟子,他怎麽可能不清楚,就那八人,成功的幾率小到不可能。


    烈日的光芒下,比試繼續。


    第一個上場的,是月伶兒,雲舒臉上終於提出了興致。


    不過,她的對手,隻是一位練氣十三層的弟子,還沒有開打,就已經投降了,沒有人看不起這位弟子。


    雲舒再次無力的癱坐了下去,他的一番動作,讓昊宇很是無奈,這閣樓上的十一人,隻有他毫無觀看比試的想法,其他人都是一點點分析,而他不是喝酒,就是吃東西,絲毫不合群,也絲毫不給他這位宗主麵子。


    月伶兒彎腰向著閣樓之上施禮之後,便離開了場地,偷偷摸摸上了閣樓,“雲舒哥哥。”


    雲舒聽到了這個聲音,立馬轉頭望去,不隻是他,武安王,昊宇,還有另外的八人,都轉頭看了去。


    武安王深吸了一口氣,這個丫頭,自己該怎麽辦啊!昊宇輕笑一聲,“伶兒,怎麽了?”


    雲舒淺笑道:“諸位,看來我不能留在這裏繼續看比試了,宗主不會怪罪我吧!”


    月伶兒臉色微紅,對昊宇和自己的父親投去一個希冀的眼神。


    昊宇看向一臉陰沉沉的武安王,笑道:“殿下想去哪裏,便去哪裏。”


    武安王深吸一口氣,人多,自己又能說什麽,“伶兒……”


    可惜,話還沒有說完,月伶兒吐吐舌頭,便跑下了閣樓,武安王瞪著雲舒,雲舒微微擺手,訕笑道:“王爺,我先離開了。”


    武安王看著他離開的身影,拳頭緊握,“女大不中留!”


    昊宇輕拍他的肩膀,“如果四皇子對小伶兒是真心的,也是一次良緣,比起宮中的那二位,我還是更喜歡他。”


    武安王無奈道:“昊宇,宮中的水太深,我不想讓伶兒摻和進去,尤其是這位四皇子,心機深沉如海,連那位都看不清自己的四子。”


    昊宇輕笑道:“月海,算了吧,這件事情,你管不了的,女兒是你的心頭肉,殿下,你又能怎麽樣,還是由著他們吧,而且,我聽說,醉夢樓之中的柳如是,已經成為了他的人了,短短的一夜,可想而知這位皇子的手段了,你我還是靜觀其變吧。”


    武安王深吸一口氣,確實如他所說,自己根本無法插手他們二人的感情,女兒說不得罵不得,雲舒,那可是大離最為尊貴的幾人了。


    ……


    離開閣樓的雲舒,與月伶兒很快便離開了這試武峰,輕輕刮了刮麵前這位佳人的鼻子,笑道:“伶兒,你膽子還真是大,你不怕你父親更加生氣嘛?”


    月伶兒笑著搖搖頭,“不怕,我爹可疼我了,從來不會罵我的,雲舒哥哥就放心吧。我在下麵,看見你特別無聊,便想著帶你離開了。”


    雲舒輕笑道:“知我者,伶兒也!”


    二人牽手向著月伶兒所在的山峰而去,還是那一株柳樹,還是那一間木屋,還是那懸崖。


    雲舒上身倚在柳樹之上,月伶兒躺在他的懷中。


    風景如畫,公子如玉,美人如詩。


    二人在此地安靜的待了一下午,似有說不完的話。


    試武峰的比試已經結束,昊宇和武安王相視一眼,雲舒所選的人,毫無疑問都成功的晉級,包括那最不可能的練氣十二層的楊亮。


    當然,隻是運氣使然,她的對手,也是練氣十二層。


    其他幾位客人因為今年逸王的出現,絲毫沒有存在感,昊宇和武安王隻是與他們寒暄了幾句話,至於其他的,他們也插不上嘴。結束了比試,就都迴到了客房,隻有天寶閣的閣主對這位逸王殿下,提起了深厚的興趣。


    昊宇和武安王並肩而行,昊宇哪壺不開提哪壺,“月海,你說殿下會和小伶兒去哪裏呢?這浩然宗風景怡人,最適合談情說愛了,在這美景之下,公子俊俏,女子嬌美,不知會不會擦出什麽火花呢?”


    武安王氣的臉都快青了,“昊宇,你要是不會說話,就少說點!”


    昊宇無奈道:“你看看你,還是放不下,人家逸王殿下哪裏不好了,論出生,大離,南妖之地誰能比得了,論姿色,比你這糙漢子,不知俊俏了幾十倍,論天資,你能忘了那十年前壓的所有天驕喘不過氣的十三歲的孩童?論心性,那就更不用說了,我這浩然宗宗主,都看不透他。還有,你該不會真覺得他無法修為,是個凡人吧?”


    武安王瞳孔放大,“昊宇,此事談過了,這件事情,是逆鱗,是整個大離的逆鱗,至於他是真是假,以前我無所謂,現在,我希望那是假的。”


    昊宇輕笑一聲,“我自然知道這些話不能說,可現在隻有我們二人,我必須要和你說清楚,浩然總,還有你武安王的抉擇,就要來了,是選擇那遠在京都之中,你的外甥,還是選擇這有九分幾率成為你女婿的人,這個抉擇,關乎整個宗門和你家族的生死。”


    武安王低頭長歎一聲,“皇室中人,真是可怕啊,你以為雲舒為什麽會來揚州,還不是因為我這個武安王,是二皇子的舅舅,是一位天絕境的劍修!”


    昊宇也輕歎一聲,“當年的事情,太過錯綜複雜,那件事,不是你做的吧!”


    武安王嗤笑一聲,“我是什麽人,那種事情,我怎麽可能會做的出來,若是我做的,你覺得這麽多年,我還能活著?你當大離皇宮之中,那八位老不死的是擺設?”


    昊宇無奈道:“你都能想到,那雲舒自然也能想得到,那他很有可能不是為你而來的。”


    武安王輕輕擺手,“算了,此事也想不明白,你別忘了李莊,是有一個秘法的,或許,他真的隻是來找伶兒的吧,我看的出來,他的眼神之中,有歲月的滄桑,每當他看向伶兒,那種愛,是藏不住的。”


    昊宇笑道:“是啊,我都忘了這位大離唯一的道法大能了,皇家的事情,我們這些人,即使是天絕境界,也無能為力。”


    二人皆是無奈一歎,雲舒的出現,其實沒有那麽複雜,一是為了確定當年動手之人,不是武安王,二是看看這二位,會不會因為二皇子,而將自己逼上死路。


    此刻的雲舒,不知道自己已經讓兩位天絕強者頭疼無比,他聞著體內佳人的香氣,看著天邊的落日,悠閑且美好。


    皇宮大殿之中,二皇子滿臉陰鬱,他查出了自己手下,居然有四人,已經是雲舒的人,震怒的他,直接要了那四人的性命,連同家族,也一並給逼出京城。而且,他已經給他最大的靠山,他的舅舅發出三十封密信,卻沒有得到一點迴複,這位國後之子,第一次感到心慌。


    三皇子將自己關在殿中,依舊是滿臉陰沉,火之秘境的事情,他已經知曉,為什麽,所有的好事,都是伴隨著雲舒,為什麽?他的妒火,再一次焚燒,當年,這個四弟,為什麽沒有死在南妖與大離的邊境之地呢?他發出怒吼聲。


    ……


    日落西山,暮色照耀在大地,雲舒知道,自己該迴客房了,若是在這裏待上一夜,他可不敢保證,武安王會不會發瘋,直接將自己給砍了。


    對著月伶兒的額頭,輕輕吻下,少女臉色暈紅,心中無比甜蜜,她愛上了眼前這個男子,她想,和他一起白頭,和他,一起麵對一切。


    雲舒微笑道:“伶兒,如果,如果有一天,我與你父親站在了對立麵,你不要急著怪罪我,你要多給我一點時間,你要等我,等我去給你一個解釋,不要躲著我,不要讓我找不到你,好嗎?”


    月伶兒疑惑道:“雲舒哥哥,你怎麽會與我父親站在對立麵?”


    雲舒輕聲道:“如果,世上,總會有許多事情,會猝不及防的發生,那一刻,會來不及思考,會做出一些決定。”


    月伶兒懵懂的點點頭,“好,我答應你,如果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會等著你給我一個解釋,而不是直接躲著你!”


    雲舒微笑點頭。


    “伶兒,能遇見你,讓我感到人生,出了複仇,還有一些事情,是值得去做的。”


    月伶兒微笑道:“古語有雲,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能做到的人,不多吧!雲舒哥哥,你所說的事情,是不是這件呢?”


    雲舒哈哈一笑,“我要的不是白首,我要的是與你,一同站在修行的山巔,一起成為那消失已久,能夠長生的仙人!”


    月伶兒溫柔點頭,踮腳在他的臉頰,輕輕一吻。


    “我相信你,你一定會做到!”


    二人緊緊相擁,許久,雲舒離開了這山峰,迴到了客房之中。


    武安王隻是淡淡掃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麽,雲舒心中疑惑,這位王爺的脾氣,似乎突然變好了?


    在浩然宗,一待便是半月,比試也來到了最後一天,不出絲毫意料,林誌傑,月伶兒分別第一第二,雲舒當然作弊成功,他選擇的十人,全部正確。


    昊宇和武安王滿臉苦澀,相識而看,一人便是五萬靈石,八人,便是四十萬,縱然他們是天絕境界,也是相當的肉疼啊!


    雲舒望著昊宇,哈哈大笑道:“宗主,看來,我這運氣,是真的不錯。”


    昊宇突然意識到了什麽,看向了武安王,武安王輕輕點頭,可是,縱然知道這小子是在作弊,又能有什麽辦法,這靈石,能夠不給嗎?


    二人都麵無表情的扔出一個儲物戒,看著桌上的儲物戒,雲舒輕笑道:“二位,以後有什麽賭局,一定要記得在叫在下啊!”


    武安王和昊宇心中無奈,這家夥,作弊贏得,有什麽可開心的。


    我的靈石啊!


    ……


    傍晚時分,雲舒已經站在了浩然宗,宗門的山腳,林誌傑站在他的身旁,月伶兒緊緊握著他的雙手,不舍得看著他。


    “雲舒哥哥,你什麽時候,會來看我?”


    雲舒輕輕搖頭,“不知道了,這次迴到怡城中,要開始做一些事情了。”


    月伶兒眼神黯淡,“師父和爹爹讓我留在山上閉關,不到丹境,不能下山,這樣說,我們很久都不能見麵了!”


    雲舒輕笑道:“兩情若是久長時,不在朝夕,等我辦完了事情,就迴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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