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安排人照顧他了嗎?他人呢?他人呢?”安盞喬衝著池禦傾質問著。


    想到戰子熙現在的身體狀況,安盞喬就控製不住的擔心。


    想到什麽,對著池禦傾說道:“走快走,我們去他的別墅,就是之前我住過的那棟房子。”


    “我已經派人找過了,沒有。”


    “走我們再去看一次。”池禦傾之好順著安盞喬去了那棟房子。


    戰子熙在離開醫院的時候,他就是想迴那棟房子。那裏安盞喬曾經住過,那段日子,是他這輩子最難忘的時光。


    跟自己喜歡的人,住在同一屋簷下,他從未覺得,如此的幸福。


    雖然順利的出了病房,但醫院周邊,還有很多池禦傾的人。


    他們都是了解彼此的人,池禦傾在醫院附近安排了這麽多人,就是為了防止他逃跑。


    “嘖嘖,看來還是你最了解我。”


    戰子熙躲過了,池禦傾的人,雖然中間費了些時間。他還是順利的迴到了他的那棟房子,在外麵等了很久。


    終於等到周圍沒有了池禦傾的人,他才進去。


    不禁苦笑,迴自己家,感覺就像做賊一般。


    戰子熙坐在了曾經安盞喬坐過的沙發上,閉上眼想象著她住在這裏時的情形。


    又去了書房,他記得,當時他在工作,而安盞喬就隻是安靜的坐在小沙發上,看著書。


    他想象著安盞喬的樣子,坐在小沙發上,拿起那本書翻看著。


    就這樣一直坐到了淩晨,起身,又去了安盞喬曾經住過的房間。


    躺在那張床上,那個房間,安盞喬走後,都是他在親自打掃。就連床品都不曾換過,依舊保持原樣。


    深吸了口氣,他甚至都能聞到那種專屬於安盞喬的味道。


    他躺在了那張床上,戰子熙不禁自自語,嘲笑著自己:“戰子熙呀戰子熙,我都瞧不起你,你竟然還有做變態的潛質。”


    他很鄙視自己這樣做,但他不想控製自己,他想放縱,做自己想做的事。


    躺在那張床上,靜靜的看著天亮。閉上眼睛,感受到陽光沐浴在身上的溫暖。


    他覺得自己夠了。


    最近這段時間,他的身上隨時都帶著一把特質的折疊軍刀,削鐵如泥。


    最初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把它帶在身上,他想,他現在應該清楚了。


    閉上眼睛,感受到血液從身體裏流淌出來的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他覺得自己解脫了。


    池禦傾和安盞喬到了戰子熙的那棟房子,距離戰子熙失蹤,已經一夜了。安盞喬很擔心戰子熙,池禦傾的從早上起,就時不時的心慌。


    安盞喬進門就開始喊,跑上樓從戰子熙的房間開始找,所有的房間都找到了,也沒找到戰子熙。


    就隻剩下三樓的房間,是她曾經住過的那個房間,沒有找過。


    安盞喬壓抑住心裏的那絲不安,推開了房間的門。


    當看到躺在床上的戰子熙,心就鬆了下來,走上前想要喊戰子熙,就看見,地上有一灘血。


    白色的地毯上,一灘殷紅的血漬,深深的刺進了安盞喬的心裏。


    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看見這樣的場景。


    甚至忘記了驚唿,忘記了唿吸。


    池禦傾上來時,安盞喬依舊保持之前的那個姿勢,一動不動。


    “喬喬。”


    “喬喬。”


    一連喊了兩聲,都沒有反應。


    池禦傾走過去,看到了房間裏的景象是,趕緊拿出手機打電話,叫救護車。


    走上前探了下戰子熙的鼻息,還好,還有些微弱的氣息。


    轉身將安盞喬摟進了懷裏:“喬喬唿吸,唿吸。你看著我,子熙沒事的,他不會死的。”


    聽到了池禦傾的話,安盞喬才開始大口的唿氣。


    眼淚如決堤般:“他,他,他……”


    安盞喬語無倫次的說著:“喬喬別看,沒事的,他不會死,我不會讓他死的。”


    “可他……”


    “沒事沒事,我叫了救護車,很快就會來的。”


    池禦傾走過去將戰子熙抱了起來,戰子熙已經陷入了昏迷。


    抱著戰子熙下樓時,池禦傾的心裏說不出的滋味。不知何時,他變得這樣瘦。


    他到底是有多粗心,人天天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日漸消瘦,經常生病,他竟然會相信了他的鬼話。


    到了樓下,救護車就到了。


    搶救室的大門緊閉,池禦傾扶著安盞喬在椅子上坐下。


    “禦傾,你說我們是不是太殘忍了?”


    “明明他都已經放棄了,我們又逼著他,給了他希望。昨天他醒過來的時候,那副驚喜的樣子,以為自己換了心,會變好。結果卻是一場烏龍,任誰都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


    “喬喬不要胡思亂想,沒事的,我們要相信他,他會沒事的。”


    “相信,怎麽相信,他竟然會選擇自殺,我們一味的強迫他去堅持,去相信一切會好的。可有真的去認真的聽聽他的想法?”安盞喬泣不成聲,滿心的自責和後悔。


    甚至就連池禦傾都有些後悔,是不是他的決定錯了。


    一陣沉默後,搶救室的大門打開。醫生走了出來。


    沒想到送出來的是一張病危通知書,這讓池禦傾都有些接受不了了。


    紅了眼眶,如果戰子熙就這樣走了,他要怎麽跟他的爺爺和許流易交代。


    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一個小時後,安盞喬請來的醫生從裏麵走了出來,摘下口罩鬆了口氣。


    安盞喬有些麻木的起身,她擔心自己會聽到那個最不想聽到的結果。


    雙手不自覺的握緊,指甲陷入皮肉,都不自知。


    “蘭欣夫人,戰先生他搶救過來了,已經送進了重症監護室。觀察兩晚,如果情況穩定,就可以轉入普通病房了。”


    安盞喬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你說什麽?他還活著?”


    “池禦傾,你聽見了嗎?他沒死,他還活著。”


    “我聽見了,辛苦你了。”池禦傾衝那個醫生點了點頭。


    “這是我應該做的。”


    安盞喬喜極而泣:“池禦傾,池禦傾,他沒死。”


    “嗯,沒死。”


    池禦傾也大大的鬆了口氣。


    兩個人像個孩子一般,又哭又笑的。池禦傾不知不覺的也留下了眼淚,對於戰子熙,他是又愛又恨。


    如果他真的死了,他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__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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