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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座郡城以木製建築為主,其中最高的建築是一座塔,這個塔有七層,就矗立在郡城中央,塔身也是木製構造,連接處多以卯榫,從外表看不到任何金屬。


    高塔是巫師居住的地方,除了雜役之外,任何人不得擅自進入,啟巫師的靈體就在塔裏麵,遺物肯定也在那裏。


    三人走到高塔外牆附近,院子裏貌似沒有人,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個時候,巫師肯定都在忙著收拾殘局,沒有人也不奇怪。


    “咱們為什麽要跟做賊似的?”龜爺忽然出聲道。


    “不知道,可能跟我的習慣有關,”蒙雲仰頭看向這座高塔,有些心不在焉地說道。


    為了救這座城裏的人,啟巫師付出了自己的性命,就像當初為了救他那樣。


    無論怎麽說,啟巫師無疑是個好人,但好人卻得不到善終,這絕對是不公平的,誰能想得到會是這種結局?


    “你變成小兵卒子之前是做賊的?”龜爺又說道。


    “扯淡,我是兵不假,但我不是你想的那種兵,”蒙雲又被龜爺拉迴了神,兵和賊的區別可大了去了,“跟你沒法解釋,你可以把我當刺客看待。”


    “刺客?我說你老是想陰招,敢情你就見不得光啊,”龜爺瞬間恍然大悟。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行了我先上,”蒙雲說著往後退了幾步,外牆不過兩米多高,不難翻過去。


    “等會兒,”就在此時,龜爺抬手喝止了他。


    “又怎麽了?”蒙雲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這地方有結界,”龜爺指著外牆說道。


    “什麽結界?我怎麽看不到?”他順著龜爺所指看過去,卻什麽都沒有發現。


    “你等會兒,”龜爺說完跑到牆壁下方,咬破右手食指,試圖將血滴甩過牆頭。


    但就在這時候,牆頭一道紅光亮起,無形中的壁障擋住了血滴,血珠沿著紅光壁障滑落而下,並未自牆頭上方穿過去。


    這道紅光應該就是結界發出的。


    “能不能破除?”截止到此時,他才知道龜爺所言非虛。


    血珠很快滑落地麵,紅光也隨即隱去,但結界缺並未真正消失。


    “不能,破掉就會被發現,”龜爺說道。


    “怎麽辦?”蒙雲又問。


    “你讓開點,”龜爺抬手示意他退後,又咬破了左手食指,走到牆邊。


    兩手觸碰到牆壁的刹那,紅光結界再次憑空出現,但這次結界被龜爺血液觸及之後,迅速開始溶解消退。


    一道橢圓形拱門出現,但拱門僅是結界上的,結界之後的牆壁還在。


    “這又是什麽法術?”蒙雲有些愕然地說道,龜爺這老家夥秘密還真多。


    “不是法術,沒有靈氣用不了法術,”龜爺收迴雙手退了幾步,又衝戾使了個眼色。


    戾點了點頭上前,抬手之間聚氣成刃,衝拱門後方的牆壁,眨眼間連砍數下,牆壁轟然倒塌。


    “巫術?”蒙雲又問。


    “都不是,”龜爺衝他擺了擺手說道,“快進去吧,最多隻能維持一炷香時間。”


    ……


    進入後才發現,這處院子真不是一般的大,有假山和湖泊,有亭台樓閣,還有怪石翠柏。


    院中環境非常幽靜,走道都是用白石鋪的,道路兩側種的是耐凍植物,長得類似冬青或者山茶。


    “咱們是英雄又不是賊,”龜爺又忍不住開口道。


    “戾才是英雄,跟你有半毛錢關係?”蒙雲沒好氣地說道,龜爺臉皮後他是知道的,但還是忍不住想罵它。


    “不一樣嗎?”


    “臉呢?”


    ……


    進入塔之後,在龜爺的指引下,三個人直奔第七層塔。


    就在這七層塔中,一具淡藍透明冰棺,被鎖鏈吊在半空,大約離地三尺的高度,森森寒氣自冰棺溢出,溫度低的可怕,讓人不敢輕易接近。


    冰棺之中,啟巫師的遺體靜靜地躺著。


    淡金色的符印在冰中隱現,這是某種古怪的封印術。


    相隔十幾步,能清晰看到啟巫師的麵龐,雙目緊閉,麵色如常。


    “有人封印了啟老頭兒的屍體,”龜爺說道。


    “這個冰棺是封印?”他和龜爺的聲音在塔裏迴蕩。


    “冰棺不是,那道金色符印才是,”龜爺又說道。


    “為什麽要封印?人死難道不應該入土為安?”冰棺中的這個人,曾三次救他性命,但現在卻躺在了這裏。


    “有人不希望這麽做,”龜爺明顯是話裏有話。


    “誰?”蒙雲皺眉看向龜爺。


    “不知道,這人修為至少是大巫,”龜爺搖了搖頭說道。


    “會不會是季巫師?”蒙雲想了想又說道。


    整個郡城之中,大巫修為的巫師就隻有季,但他想不通季為什麽要這麽做,啟巫師可是季的親叔父。


    “啟老頭兒有水木雙生血脈,但季卻沒有水屬血脈,”龜爺的話無疑證明他想多了。


    就在此時,黑鬥篷人的身影從他腦海中閃了過去,修為至少是大巫,還認識啟巫師,這個人是最符合。在此之前,他曾見識過對方的水屬靈氣,連火焰都能凍得住,就算製造這樣一個冰棺,似乎也不是難事。


    就在這時候,龜爺的聲音再次響起,“有人來了。”


    一陣靈氣波動泛起,三人同時抬頭看向側前方,來人正是他之前見過的季。


    季出現後先衝啟巫師行了個大禮,然後才衝他們躬身行禮,“多謝幾位援手相助。”


    “你怎麽知道我們在這?”龜爺有些不解地問道。


    “諸位可是衝叔父遺物而來?”季沒有直接迴答,轉而看向他說道。


    “你怎麽知道?”這次輪到他疑惑了。


    “叔父早有吩咐,若有人來尋找他的遺物,讓我務必要將東西奉上,”季淡然地說道。


    蒙雲聞言瞬間愣住了,啟巫師怎麽知道他要來?


    “哦?東西呢?”龜爺搶先發問。


    季側頭打量了下戾,轉身做了個請的動作,“諸位請隨我來。”


    蒙雲和龜爺相視一眼,緊接著跟了上去。


    龜爺跟在對方後麵,“你要帶我們去什麽地方?”


    “塔底地下層,”季說道。


    之前以為高塔有七層,沒想到地底還有一層,但最古怪的還在後麵,進入地底一層,入口卻不在一層,而是在第二層。


    進入機關是座可以轉動的銅像,將銅像以蠻力轉動半圈兒,北牆就會有暗門出現,其中有些耐人尋味的是,季是當著幾人麵轉動的機關,並未有刻意隱瞞的意思。


    “幾位救我子民於水火之中,不知該如何感謝,”季拿起火把帶頭走進暗門。


    “要謝你就謝戾吧,我們兩個沒幫什麽忙,”蒙雲隨口說道。


    “你會不會說話?什麽叫沒幫上忙?”龜爺不滿地踹了他一下。


    “你倒是說說你幫啥忙了?”蒙雲鄙夷地撇了撇嘴。


    “懶得理你,”龜爺不接話了。


    “誰把啟巫師封印的?”蒙雲想了想又開口說道。


    “不知,”季卻是搖了搖頭。


    “嗯?”蒙雲皺眉質疑。


    “叔父與蠻族大戰後,自知命不久矣,召我前去授以全身修為,之後又催我閉關煉化修為,以抵抗蠻族,昨夜在下出關之時,就發現他躺已在冰棺之中,”季急忙出言解釋道。


    蒙雲皺緊了眉頭沒接話,他越發肯定此事跟黑鬥篷人脫不了幹係,可這個人為什麽要封印啟巫師?到底有什麽意圖?


    進入地下一層前,還有道暗門,推開這道暗門才能下去。


    進入地下一層後,季將火把插在了牆壁上,轉身打了個響指。


    整個地下室內的油燈,瞬間被盡皆點亮,響指不是個單純地動作,在此期間,他清晰感受到了靈氣波動,這應該是類似某種機關的啟動方式。


    油燈亮起的瞬間,地下室內的景象展露在眼前。


    麵積並不大,大約隻有七層塔的一半,更比不上一層的三分之一。


    十幾張桌子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大多是竹製書簡,還有少量的絹帛和毛皮書卷,堆在角落之中。


    書簡和桌子都很幹淨,絲毫沒有灰塵,說明有人經常來此打掃。


    “城中民眾要為黑龍建造祭壇,以香火供奉,閣下以為如何?”季轉頭衝戾拱了拱手說道,對方此舉無疑說明已經猜到了戾的身份。


    “不,”戾冷冷地說道。


    “呃這,”季愕然地看向了他。


    “你不要在意,他性格就是這樣,”蒙雲擺了擺手說道。


    相對於龍族漫長的生命而言,戾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孩子,性格本來就少言寡語,加上學會的人族語言有限,說話自然就耿直了些。


    “廢話少說,東西呢?”龜爺不耐煩地說道。


    “這邊走,”季稍微穩定了下心神繼續走。


    “啟巫師還在郡城供職?”蒙雲扭頭衝龜爺說道。


    “不,叔父與駐守郡城的玦巫師乃是好友,”季接過話繼續說道,“叔父早先將我送來此,拜玦巫師為師學習法術。”


    “這個玦巫師人呢?”蒙雲再問。


    “師父半月前已被蠻族殺害,”季歎了口氣說道。


    眾人走到最裏麵的桌子旁停了下來,季指著桌上的木箱子衝他說道,“叔父遺物都在這箱子裏。”


    蒙雲視線轉向木箱子,抬手猶豫了些許,打開箱子的刹那,他幾乎瞬間就懵了。


    木箱中哪是什麽遺物,分明都是他的武器裝備,九五式戰術突擊步槍,匕首,戰術背心,損壞的防彈衣和戰術頭盔,還有幾顆**和閃光震撼彈。


    “這是什麽?兵器?”龜爺湊了過來指著步槍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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