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會和張懷林說,你定好時間就告訴我。”薄霆深說完掛斷了電話,他瞥了一眼四仰八叉賴在沙發上的張懷林,眼裏罕見地露出幾分無奈。


    張懷林也知道自己行為不講道理,但他不能找沈妙清,隻能通過這種方式,讓薄霆深和沈妙清交涉,他苦澀一笑,“幫幫我吧,我真的舍不得曲曉琳。”


    薄霆深沒有再勉強他放下心結,畢竟將心比心,讓他放棄沈妙清也宛如刀割心口,走到沙發旁,薄霆深告訴他剛才的對話,“她會盡力勸,但你最好別太大的希望。”


    沙漠裏長途跋涉的旅人隱約有看到綠洲的跡象,哪怕隻有一絲,張懷林還是不可抑製地期待起來,他坐起身,感激地搓著手,“好,好。”


    誰能想到,他們兩個不複之前你冷絕,現在被沈妙清曲曉琳二人吃的死死的呢?隻能說風水輪流轉。


    沈妙清沒有急著勸曲曉琳和張懷林見麵,作為曲曉琳的閨蜜,她深知張懷林帶來的傷害,這已經締造了難言的痛苦,連續兩天,她都沒有提起張懷林,最後反而是曲曉琳先沉不住氣。


    曲曉琳盤腿坐在床上,柔軟的睡衣熨帖地裹住單薄的身子,她看向忙碌不止的沈妙清,麵色平靜道:“清清,你沒有什麽想對我說的嗎?”那日,沈妙清和薄霆深通話的內容,曲曉琳心知肚明,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一輩子躲在沈妙清這裏,這會耽誤沈妙清自己的正常生活。


    所以即使她再不願意按下那個按鈕,曲曉琳還是選擇先一步撕開疤痕。沈妙清清洗蔬菜的手微微一頓,她猶豫了幾秒,溫柔而堅定地搖搖頭,“我不想勉強你,等你調養好了再談這些。”


    胸腔中盈起濃濃的感動,曲曉琳眼眶微濕,仰起頭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清清,最後隻有兩天,再給我兩天。”


    “好。”沈妙清擦幹了手,憐惜地抱住她。曲曉琳遲遲不歸,張東來著急地像熱鍋上的螞蟻,他詢問曲曉琳發生了什麽事,得到的迴複簡短又倉促:張懷林發現我了。


    宛如晴天霹靂,張懷林像一個起子,打開了張東來的美夢,他抓不住泄露出去的氣泡,也保護不了曲曉琳,之前停留在那個城市,張東來不止一次地打聽過曲曉琳的消息。


    他勢力不大,認識的人也不多,隻能一點一滴地打聽、收集,曲曉琳住在醫院的時候,張東來曾經偷偷跑出去過,問醫生她住院的原因。


    醫生語氣沉重,“這位病人是流產,應該是從高處摔了下來,身上多出淤青。”那一瞬間,與人為善的張東來頭一次感受到滔天的憤怒,張懷林對曲曉琳的暴行成了一根刺,每每想到曲曉琳蒼白的臉,他就渾身發抖。


    這股憤怒促使來了這裏——星耀會所。張東來穿著樸素,甚至是有些寒酸的,星耀會所的保安攔住他的路,“先生,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星耀會所金碧輝煌,每一處裝潢都彰顯著格調,還沒有進去,就能察覺出來往客人的不俗身份,張東來和這裏的氛圍格格不入。


    他自己也察覺到了,臉色漲得通紅,他進不去,索性就在星耀會所的門口嚷嚷,“張懷林你出來,把女人肚子搞大了不負責,還動手,你不是人,你這個畜生!”


    因為憤怒他嗓門很大,兩個保安麵色一凜厲聲罵他,“滾,鬧什麽事,你知道你說的誰嗎?”說著就衝上來堵他的嘴。


    張東來心有不甘,他被人鉗製住依舊不死心地嚷著重複的話,“張懷林,畜生!”星耀會所的常客沒有人不認識張懷林,聽到張東來的話,都在低低的議論起來,經理忙忙慌慌地跑出來,上去就踢了一腳張東來,“不知死活的東西!”


    張東來吃痛地悶哼一聲,眼瞧著聚集的人越來越多,他忍著痛恨聲罵著,“我沒有說錯,張懷林這個畜生,仗著自己有幾個錢,把孕婦推下樓梯!”


    圍觀的人群嘖嘖搖頭,下意識認為又是為富不仁的醜事,經理見事態發展的越發嚴重,顫顫巍巍地給張懷林打了電話。


    張懷林一聽到張東來這個名字,火藥桶就炸開了,他還急著張東來帶走曲曉琳的事呢,這會他就急著撞到槍口上了,他語氣狠厲,“又造謠又擾亂治安,讓王警官帶人過來,給我把他關進監獄好好治一治。”


    得到指示的經理露出陰毒的笑,他毫不客氣地對著張東來拳打腳踢,啐了一口,“蠢東西,不知道有幾條命敢得罪貴人,下輩子繞道走,這輩子滾進監獄反思吧!”


    話音剛落,一輛警車就來了,對於被打得神誌不清的張東來,肥頭大耳的警官沒有半分憐憫,他巴不得有機會討好張懷林呢,不由分說把張東來帶走了。


    圍觀的眾人看著這樣的勾結,顯然已經習慣富人的隻手遮天,沒有人站出來說一句公道話。警車鳴笛聲漸漸行遠。


    但這些圍觀群眾裏有曲曉琳的舊又,她向曲曉琳通風報應,告訴他張東來被張懷林送進監獄了。


    看到這條消息的曲曉琳茶杯都沒拿穩,彭地一下摔碎在地方,瓷片尖銳刮破了她的手指,曲曉琳看著那滴血珠,腦子裏混亂一片,無數種猜想陡然出現,張懷林會對張東來用什麽樣的手段呢,曲曉琳不敢確定,但她知道張懷林不是那些輕易寬容的人,張東來肯定不會好過。


    曲曉琳因為自己的猜想,渾身不可抑製地顫抖起來,她不敢想張懷林的手段,隻能捂住嘴防止自己尖叫出聲。


    該怎麽辦?該怎麽救張東來?曲曉琳一片混亂。接到可可的沈妙清迴來了,她牽著玉雪可愛的沈可可,心裏一片滿足,隻隱約想念起了兒子和薄霆深。


    她還沒站穩,就被神情激動的曲曉琳抱住了,曲曉琳全身都在顫抖,背麵的布料被滲出的汗濡濕,沈妙清心裏一緊,忙出聲詢問,“曉琳,發生了什麽?”


    曲曉琳似乎冷靜了一些,可還是手腳冰涼,她哆嗦著嘴唇,雙目空洞,“清清,我隻能求你了,張東來被抓了!”她因為擔憂而支支吾吾,說了半天都沒說到重點,然而沈妙清卻沒有絲毫的不耐,她把曲曉琳扶到椅子上,柔聲安慰,“曉琳,你慢慢說,我不會不幫你的。”


    似乎是被她語氣裏的信誓旦旦感染,曲曉琳冷靜了一些,她渾身顫抖地坐在床上,呆滯地重複,“張東來為了給我出氣,惹到了張懷林,被送進監獄了。”


    這話讓沈妙清微微一愣,她有些躊躇,“曉琳,你是希望我把他弄出來嗎?”曲曉琳急切地點點頭,握住沈妙清的手,“可以嗎?”


    沈妙清麵上有些為難,突然想到了遠在法國的時候,傑克所說的話,激動地迴握住曲曉琳的手。“我有個朋友是法律專業的,他可以幫我們。”


    不是她吝嗇幾個錢去請律師,隻是能用錢打通的關係,光憑她們兩個還沒有辦法保證律師的忠誠。


    沈妙清迴憶起傑克在葬禮上步步為營的表現去說辭,信心滿滿地像曲曉琳推薦。曲曉琳不疑惑有他,以來一來起她身邊沒有更可靠的人。二來是她相信曲曉琳,“好我都聽你的。”


    得到了曲曉琳的首肯,沈妙清放心地去聯係傑克了。自從上次她拒絕了傑克的求婚,他們已經很久不聯係了,沈妙清也有些忐忑,傑克萬一不願意幫她怎麽辦?


    可是事已至此,也由不得沈妙清多想,她找出被隱藏到不常用聯係人裏的傑克,深唿吸一口氣點開了聊天界麵。出乎意外地,許久沒有翻開的聊天界麵突然掀開了封麵,宛如有灰塵一般,沈妙清難以忍受地咳嗽了一聲,她看到界麵上隻有一句話,是她啟程迴國的那一天,傑克祝福她,一路順風。


    沈妙清突然感覺有些酸澀,但現在失態緊急,她沒有心思去愧疚,畢竟她對傑克真的無意。敲擊了兩下按鍵,她問:傑克你最近有時間嗎,我的朋友碰到了麻煩,需要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幫助我們打贏官司。


    發完之後,沈妙清忐忑地凝視著手機屏幕,她真的不確定在求婚失敗後,傑克是否還會迴應她的期待。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遠在法國的傑克看到她發來的消息,喜悅幾乎壓抑不住,他看向身邊的父親,揚了揚手機屏幕。


    老傑克了然地笑了笑,如果看到父子倆,沈妙清絕對會驚得瞪大眼睛,她不知道的是,老傑克之前是為了躲避商戰中的仇家,不得已找了替身進行了假死,現在他不僅和兒子冰釋前嫌,也得以繼續管理公司。老傑克對沈妙清很有好感,鼓勵兒子,“你去吧,這裏有我處理,你總得爭取一下。”


    “好。”傑克眼睛發亮,迴複了沈妙清肯定的答案後,決定立刻啟程迴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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