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臉上滿是不屑,在沈妙清和薄霆深臉上掃了下,點頭冷笑著說:“好,那就好好說。”


    “把東西給我。”他直接了當的丟下這麽一句話,強硬的像個劫匪,“你們要是現在好好給我,我不找你們麻煩。”


    東西現在在薄霆深口袋裏,剛才沈妙清給了他,說是交給他保管,他們都知道這個東西不簡單,是一份大禮。


    卡爾現在這樣強搶,也是狗急跳牆。


    隻不過,薄霆深沒打算給他,因為這個東西代表著在海島上擁有一定的權利,在關鍵時候還能成為上船的工具。


    他們要離開這裏,這個東西不能給別人。


    薄霆深麵色淡然,按兵不動,沈妙清在他身後,聽他的。


    卡爾不耐煩了,“幹什麽呢?怎麽還不交不出來?”


    “不行。”薄霆深直接開口,“這個不能給你。”


    “什麽?”卡爾似在不敢相信,“你知道你現在是在說什麽嗎?”


    他手裏的棒子蠢蠢欲動。


    “這是菲利斯給我們的,你該去找他,而不是找我們。”沈妙清擲地有聲的說道,“卡爾,你要非要搶的話,被你們老大知道,你沒什麽好果子吃。”


    這話倒是真的,卡爾今天做的事情,沒敢和菲利斯說。


    因為他知道他們老大現在看重眼前的這個女人。


    但是他不甘心,“你威脅我?”


    “你要是這麽想那就是。”沈妙清始終沉著冷靜,開口說:“所以,這件事我勸你別做,我們不可能把手上的東西給你。”


    ……


    卡爾沒要到東西,又氣又惱的迴去了。


    薄霆深和沈妙清往尚恩的房子裏走去,現在天有些黑,走到台階上,看到房子裏已經燈火通明。


    尚恩已經節省了半輩子,從來不會開這麽多燈。


    沈妙清和薄霆深對視一眼,趕忙走過去,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尚恩身上還有些傷口,應該是今天被菲利斯的人弄的。


    沈妙清找了些藥給他塗上了,他的臉在燈光下格外的慘白。


    “是不是還有哪不舒服?”沈妙清輕聲問他,“是哪難受嗎?”


    尚恩還是如當初一樣慈祥的笑,蒼白的臉色,輕輕的搖了搖頭,“沒事。”


    他知道自己已經活不了多長的時間。


    他步履蹣跚,走到床櫃子旁,拿出了一個卡,走到沈妙清和薄霆深麵前,遞給他們,“這個你們拿著。”


    沈妙清看了眼薄霆深,轉頭沒接那張卡,“尚恩,這是什麽?”


    老人把手裏的卡塞在她手裏,“這是你們這麽長時間給我的錢,還有霆深賺的,說實話我活了這麽一輩子,都沒賺到這麽多錢過,你們在的這段時間我很開心,不是因為錢,是因為你們兩個都是好孩子,能陪著我這個老人走完這最後的一段路。”


    沈妙清眼睛一熱,突然明白了今天尚恩為什麽這麽反常,這是要和他們告別嗎?


    “我是一個老頭子,這麽多錢放在我這裏一點用都沒有,你們現在收著,要迴去就做迴去的用處,總之不用留在我這裏。”


    “不行,這是我們給你的。”沈妙清難過的說,“尚恩,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啊?你和我們說說——”


    “沒有。”老人笑了下,“我能有什麽事情啊。你們不要亂想。”


    薄霆深始終沉默,沒有說一句話。


    尚恩似是懂他的想法,用男人的交流方式拍了拍他的肩說:“這段時間幸苦了。”


    “沒有。”


    “我知道,你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尚恩說著又笑了,“在這個小島上,是委屈了你了。這裏的好人不少,壞人也有,但是你處理的很好,我知道你是一個好孩子。”


    “你們帶著我這個老人學到了外麵不少的東西,說實話,我得和你們說聲謝謝。”


    沈妙清眼眶有些紅,不知道為什麽,現在聽到這種話就格外的難過。


    “我這一生都在這個小島上,無兒無女,你們來了之後,我才感覺到些溫暖的感覺,說實話,這種感覺——很好。”


    老人一張布滿皺紋的臉上,笑意深到人的心裏。


    晚上睡覺的時候,沈妙清腦子裏還是想著尚恩說的那些話,為什麽聽著像是——在告別呢?


    她翻來覆去的聲音,落在隔壁人的耳朵裏。


    薄霆深一直沒有睡,黑暗中,眼睛看著天花板,心裏隱隱不安。


    “轟隆!”天邊一聲雷,聲音響徹耳朵。


    沈妙清嚇的趕緊用被子裹緊了身子,閉眼一動不敢動。


    但是她還是清晰聽到了隔壁急促的腳步聲。


    開門,關門,又開門的聲音。


    薄霆深去了尚恩的房間。


    沈妙清心裏忐忑不安,總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她猛的坐起身,披了件外套,往外走。


    狂風大作,這幾步路,已經把人的衣服打的半濕。


    尚恩的房間燈火通明,沈妙清站在門口,任憑雨水打在身上,卻沒有走進去的勇氣。


    因為,她看到下午還在和他們說話的人,現在已經躺在床上,毫無聲息。


    薄霆深的臉上都有難以言喻的悲傷。


    人好像是一瞬間沒有的,明明剛才還在說話的。


    沈妙清木然的走過去,看著床上躺著的人,臉色沒有一絲血色,嘴唇開始發紫。


    尚恩走了。


    她意識到這一點,忽而哭了出來,蹲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膝蓋,無聲的哭了出來。


    尚恩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他常年出海,被海浪,被風吹,飲食不規律,各方麵都出現了問題。


    雖然平時看著硬朗,其實身體裏已經是不足以撐起一切了。


    薄霆深和沈妙清發現的太晚了。


    這樣安靜的夜晚,外麵卻是狂風大作,一刻都沒有停歇。


    沈妙清無聲流淚,難過又自責。


    薄霆深輕輕的摟住了她,給她無聲的安慰。沈妙清知道,他也難受,因為尚恩對他來說也是一個重要的人。


    不僅救了他們,還在關鍵時刻永遠伸出援手救他們。


    尚恩是一個被時光掏空了身體的人。


    所以,他現在的離開不算意外,但是這樣的結果依然讓人難過。


    直到早上的時候,這棟房子裏依然安靜靜的,昨晚那場大雨已經完全過去,地上的落葉殘枝散落一地,像是人的心情。


    薄霆深在安排尚恩的後事。


    院子裏衝進來了一夥人,卡爾和菲利斯的一批手下,他們來勢洶洶像是來尋仇似的。


    之不過,有一件事在他們意料之外。


    看到床上的人,卡爾腳步一頓,隨即反應過來,說:“尚恩死啦?”


    他說的太過輕巧,仿佛著隻是踩死了一隻螞蟻。


    沈妙清看著他的眼神裏滿是怒火,手握成拳頭垂在身側,豎起最高的警惕線。


    卡爾今天來,是要把薄霆深和沈妙清帶走,但是現在他不那麽想了。


    尚恩死了,要是能把這件事栽贓陷害給他們兩個,那一切不都是水到渠成?卡爾還擔心拿不到他們手上的東西?


    卡爾派人去把這件事報告給了菲利斯,說是薄霆深和沈妙清害死了尚恩。


    菲利斯在鎮上算是有一定名聲,這種老人去世,他不可能坐視不理,現在聽到自己的手下說是外來的兩個人害死的,自然得按島上的規矩來。


    雖然,不知道他有沒有私心,畢竟他那麽欣賞沈妙清。


    薄霆深和沈妙清被關進了島上的牢獄裏麵,這一次,沈妙清留了個心眼,她進來前和一個在模特團要好的朋友商量了一件事。


    有一件事,她是有把握的,那就是菲利斯別的可以妥協,那就是模特的表演如果入不了他的眼,他一定會抓狂。


    沈妙清讓模特團裏的女人故意在表演的時候帶亂節奏,沈妙清的編曲很精妙,要是一個拍子錯了,整場表演都會失敗。


    正是這一點,才可以利用。


    果然,第二天,菲利斯在台下看著表演,沒一會兒眉頭緊皺,整張臉黑的難看。


    他又讓台上的人表演了一遍,還是一樣的結果,不對勁,全都不對勁。


    這場表演簡直糟透了。


    最後,菲利斯氣的把手邊的杯子摔了,讓人把沈妙清給找過來。


    隻有她親自指導的,才能入他的眼。


    這個結果,正是她想要的。


    現在菲利斯對她和薄霆深都是懷疑的態度,要消卻這個因素,那要做出些妥協。


    沈妙清的能力還是一如既往讓人滿意。


    菲利斯看她重新編排的表演,又在心裏小小的驚歎了一把,因為之前的事情,這個島上土紳心裏也窩著火。


    沈妙清主動打破僵局,“菲利斯,這場表演你喜歡嗎?”


    “嗯。”他很喜歡,隻不過臉色依然冷淡。


    “我要是答應你一直在島上幫你的模特團訓練話劇,你覺得怎麽樣?”


    聽到這話,菲利斯臉上的神色好了很多,他試探著問:“真的?”


    “真的,我會寫各種不同的話劇本,到時候你們看看哪個滿意,我再好好的訓練他們排練。”


    這話是真的說到菲利斯心裏去了,他臉上的不耐和惱怒一下沒了,隻剩下高興。


    像是挖到了什麽寶一樣,開口說:“行,那就按你說的做。”


    他不知道,沈妙清在他沒看見的地方,挑眉笑了下。


    一切都是按計劃來。


    菲利斯因為這件事很高興,晚上舉行了一場聚會,沈妙清沒敢喝酒,因為她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燈光昏暗,聊天的聊天,唱歌的唱歌,沈妙清悄無聲息在那好幾個酒瓶裏加進迷藥,藥劑很足。


    對,這是她的計劃。


    沈妙清根本沒有她說的那樣,要在這裏給菲利斯訓練模特,她想的是要救薄霆深和她自己。隻有讓他們放鬆了警惕,她才有機會。


    而今晚,這樣的環境再好不過了。


    沒有人看到她的動作,他們都沉浸在這場歡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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