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的事情熱度慢慢的降了下去，沈妙清的生活還是如常。
她在虛擬的空間裏被有些人批駁，卻在現實生活中過的很安靜。
就像薄霆深說的那樣，他這次要出去很長一段時間。
這一個星期以來，他們也隻是簡單的發了幾條信息，還都是沈妙清發過去的。
隻要距離產生，他們之間好像真的就是毫無關係的陌生人，沈妙清想。
今早，她起床的時候，莫明有些起床氣。
被子裏怎麽捂都捂不熱，空調的溫度一點都不暖，她醒來的時候，腳還是冰冰涼涼的。
這種感覺讓她煩躁，在床上悶了好久，半天沒有起床。
最後還是頂著一頭的亂發，氣唿唿的去了衛生間。
沈妙清大部分時間都是冷靜自持的，但是今天卻不一樣，她有些孩子氣。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是她懷孕的原因。
總之，她心裏像是缺了一塊似的。
李嫂看得出來她不開心，特意去烤了她喜歡的口味的蛋撻。
沈妙清一口氣吃了三個，心情才算好了不少。
她又是笑眯眯的樣子，撐著手看李嫂，溫和的說：“李嫂，你兒子女兒都在工作嗎？”
李嫂有一兒一女，沈妙清記得。
提到兒子女兒，李嫂的臉色一瞬亮了起來，“他們都在工作，過的都很好。”
“那很好啊。”
“是不錯，我以前拉扯這兩個孩子長大的時候，都沒想到會有這麽一天。”
李嫂說這話是笑著的，但是沈妙清卻聽出了些難過的情緒。
她有些意外，“李嫂，孩子是你一個人帶大的嗎？”
“嗯，我丈夫很早就走了。”
那是很累，一個人拉扯兩個孩子。
沈妙清繞過桌子那邊，抱了一下李嫂，“一切都會慢慢變好的。”
這句話像是對別人說，也像是對自己說。
沈妙清很羨慕李嫂的孩子，他們有這樣堅強又勇敢的母親。
而她自己的母親，好像從來……都沒有選擇過她。
方淑梅這段時間都沒找過她了，沈妙清突然意識到這件事，距離上次她找她要錢已經一個半月了，這期間一通電話都沒有。
沈妙清苦笑了一下，不能奢望什麽的，她想。
心情莫明又失落了起來，她不能這樣呆著，於是給曲曉琳發了一條信息，說她半個小時到星耀會所。
在曲曉琳身邊，沈妙清也能完全放鬆下來，這種放鬆和她自己一個人的放鬆是不一樣的，像是有退路，亦有靠山的感覺。
曲曉琳在認識沈妙清之前性格很冷，話都不願意多說一句。
也忘記了什麽具體的原因，她們兩個莫明的成為了朋友，很好的朋友。
沈妙清沒有幾個知心的人，曲曉琳卻算一個。
這麽想著，心裏還是稍稍有安慰的，至少不是一個人是不是？
不對，她還有她的寶寶，這是她的盔甲和軟肋。
星耀會所從遠處看都是明亮一片，裏麵自不必說。
剛到門口的時候，曲曉琳發來了一條短信。
【我在開會，你要無聊先去一樓酒吧。】
酒吧的風格變換了一番，不是之前那種昏沉壓抑的風格，現在裏麵的燈亮了很多，幾個駐唱歌手安靜的在裏麵唱著歌，這種狀態沈妙清也很喜歡。
她坐在這邊的吧台，點了一杯鮮榨橙汁。
在酒吧點橙汁，還真是有些不倫不類。
她顧自低頭笑了，接過吧台小哥遞過來的橙汁，微抿了一口，難怪會這麽貴，還挺好喝。
等了十分鍾，曲曉琳還沒有來。
沈妙清有些無聊，她撐著手，看著形形色色的人，卻意外的看到了那邊的一個人。
陸燕燕也在這。
她坐在那邊的桌子裏，和一群人不知道在聊什麽。
上次的事情，沈妙清現在還記得，這個女人因為一件小事在找她的茬，真是有些莫名其妙。
她坐在這邊剛好可以看到那邊的人，陸燕燕手裏拿著那杯水，笑著說著什麽。
沈妙清眼神看的越來越專注，她慢慢有了些不對勁。
她為什麽覺得這個女人和方淑梅有些像，不對，不是有些，是很像。
上次在會所的事情太過匆忙，她沒太看清陸燕燕的樣子，但現在卻不是，商場門口和方淑梅手挽手的女人，在此刻和不遠處的女人的臉重合起來了。
為什麽？為什麽她會方淑梅那麽像？
沈妙清的手心開始發涼，她心裏隱隱有了猜測，這個和方淑梅很像的女人年齡應該是和她相近的，那她是……
尋求答案的過程並不難。
自從上次曲曉琳說她一直在留意方淑梅的動靜之後，沈妙清心裏也有了些想法。
這麽多年，方淑梅一直都在a市，但是卻從來都沒有看過她，會不會是她有了新的生活，會不會是她有了新的孩子？
這種猜想，曾經無數次的出現在沈妙清的腦海裏。
“曉琳，你之前說你查到了方淑梅的事情了，你全都和我說了吧？”
她知道曲曉琳怕她受傷害，一定會有一部分的事情沒有說。
曲曉琳在思考措辭，這件事要怎麽說才合適，又聽到她問：“她是不是有個女兒？”
“……嗯。”曲曉琳迴想了下之前調查到的那些資料，“她確實是有個女兒，叫陸燕燕。”
沈妙清對這個答案不意外，隻是眼裏突然暗下去的光，讓人依然難過。
這麽多年，她果然是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難怪從來都沒有想到過她。
難怪。
曲曉琳撓了撓眉心，也有些難過，“方淑梅，她沒和你說過任何事嗎？”
沈妙清眼神裏沒有聚焦，搖了搖頭，“沒有。”
她從來沒有說過她的生活，更沒有說過她有一個女兒，還和她一般大。
迴想之前的幾次見麵，沈妙清想隻有要錢的時候，方淑梅才會想到她這個女兒？
是嗎？
她很想否認的，卻沒有理由。
本以為這一次可以碰到觸手可及的溫暖，但好像又不是了……
誰都不在乎她。
曲曉琳看沈妙清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頓時心裏升起了一股氣，對方淑梅的。
她坐到沈妙清那邊，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有她的生活，你也有你的。”
“嗯，我知道。”
道理她明白，隻是這鋪麵而來的失落是她抑製不了的。
曲曉琳不明白她為什麽會問出這件事，開口：“今天怎麽想起這件事了？”
沈妙清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我剛在酒吧看見了那個女人。”
“誰？”
“應該是你說的陸燕燕，她和方淑梅很像。”
曲曉琳一下站起身，說：“在哪？我們過去看看。”
沈妙清還沒說話，她就拉著她往外麵走，“酒吧？”
“嗯。”
正好她們過來的時候，陸燕燕就從酒吧門口出來了，她像是心情不錯，手裏挎著一個包，落在曲曉琳眼裏格外的起火。
過的還挺好。
曲曉琳說：“我們跟著她看看。”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沈妙清有些抗拒，像是越接近答案的時候，她越畏懼，“我不太想去，曉琳，我先迴去了。”
曲曉琳一把拉住她，不準她走，“妙清，你難道不想知道怎麽迴事嗎？方淑梅家住哪，你知道嗎？這個女人又是怎麽樣的人，這些你都了解嗎？”
“你什麽都不了解，卻一口氣給了她們那麽多錢，你不覺得吃虧嗎？”
沈妙清還是猶豫，她不想去，“我、我還沒想好。”
曲曉琳有些生氣，她看著眼前這個鎮定冷靜的女人，卻因為那些人，變得懦弱，她就很生氣，她不管不顧的拉著沈妙清往外走，“這次一定要去看清楚她們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最後，沈妙清還是被她半拖著跟在了陸燕燕後麵。
陸燕燕可能是喝了點酒，走路都有些不穩，根本沒發現她身後還跟著兩個人。
走進小區，上了五樓，沈妙清和曲曉琳是看到了方淑梅她們住的地方了。
不是什麽危房，條件也不算差，甚至小區裏的設施都還不錯。
這一看就是十幾年前，單位統一半分配半買的那種房子。
她們現在住在這裏，沒有方淑梅和沈妙清說的那樣糟糕。
房子破舊不堪，根本不能住人？今天看陸燕燕穿的衣服，也不是雜牌，這就是她口中的生活很難？
沈妙清突然覺得心有些沉，方淑梅嘴裏好像沒有一句真話，一句都沒有。
她這是為了找她要錢，刻意編造出來的假話？
方淑梅的生活條件很好，至少沈妙清摸爬滾打這麽多年，都沒有在這樣一個屬於自己的房子裏吃上一口熱飯，一個可以稱為家的地方。
躺在床上，她給方淑梅發了一條信息，約了她明天中午見麵。
還是上次的那個咖啡廳。
沈妙清心裏壓著一口氣，剛坐下臉色不算好。
對麵的人還是笑眯眯的，“小清，我給你點了草莓蛋糕。”
沈妙清看了她幾秒，又移開目光，落在她手上的咖啡杯上，直接開門見山：“這麽多年，你已經有了你自己的生活是不是？”
方淑梅臉色白了一下，沒說話。
沈妙清心慢慢往下沉，“你重新嫁了人，又生了個女兒，那個女兒還和我一般大，是不是？”
“你調查我？”方淑梅臉色冷了下來，本來她對眼前的這個女兒也沒多少感情。
沈妙清冷笑了一聲，“我剛才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對吧。”
“我是組建了新的家庭，生了個女兒，這難道不行？”方淑梅說話語氣有些冷。
沈妙清苦笑的搖了搖頭，再抬頭的時候，眼裏滿是冷漠，“那是你自己的生活，你要怎麽選擇是你的事，但是你突然迴來找我算怎能迴事，還要了這麽多錢？”
“你口裏一句真話都沒有，你說你住不好，穿不暖，可是明明不是，你有一個像樣的家！你女兒穿的背的包也不差，你這是叫過的不好？！”
“你是把我當成了一個提款機嗎？要錢的時候就來找我，你有一個做母親的樣子嗎？！”
方淑梅被沈妙清後麵幾句提高音調的話給嚇到了，反應過來之後，有些惱羞成怒：“我就是把你當成取款機怎麽了？！要不是看你有些名氣，你以為我稀罕來找你！”
“不過，我看你現在在網上也成了一灘爛糊，有什麽資格說我，啊！”
方淑梅罵的臉色通紅，恨恨的踩著高跟鞋頭也不迴的走了。
沈妙清臉色泛白，手指甲陷進肉裏卻一點都不痛。
可是她又覺得有些唿吸不過來，像是什麽壓在胸口一樣。
她在虛擬的空間裏被有些人批駁，卻在現實生活中過的很安靜。
就像薄霆深說的那樣，他這次要出去很長一段時間。
這一個星期以來，他們也隻是簡單的發了幾條信息，還都是沈妙清發過去的。
隻要距離產生，他們之間好像真的就是毫無關係的陌生人，沈妙清想。
今早，她起床的時候，莫明有些起床氣。
被子裏怎麽捂都捂不熱，空調的溫度一點都不暖，她醒來的時候，腳還是冰冰涼涼的。
這種感覺讓她煩躁，在床上悶了好久，半天沒有起床。
最後還是頂著一頭的亂發，氣唿唿的去了衛生間。
沈妙清大部分時間都是冷靜自持的，但是今天卻不一樣，她有些孩子氣。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是她懷孕的原因。
總之，她心裏像是缺了一塊似的。
李嫂看得出來她不開心，特意去烤了她喜歡的口味的蛋撻。
沈妙清一口氣吃了三個，心情才算好了不少。
她又是笑眯眯的樣子，撐著手看李嫂，溫和的說：“李嫂，你兒子女兒都在工作嗎？”
李嫂有一兒一女，沈妙清記得。
提到兒子女兒，李嫂的臉色一瞬亮了起來，“他們都在工作，過的都很好。”
“那很好啊。”
“是不錯，我以前拉扯這兩個孩子長大的時候，都沒想到會有這麽一天。”
李嫂說這話是笑著的，但是沈妙清卻聽出了些難過的情緒。
她有些意外，“李嫂，孩子是你一個人帶大的嗎？”
“嗯，我丈夫很早就走了。”
那是很累，一個人拉扯兩個孩子。
沈妙清繞過桌子那邊，抱了一下李嫂，“一切都會慢慢變好的。”
這句話像是對別人說，也像是對自己說。
沈妙清很羨慕李嫂的孩子，他們有這樣堅強又勇敢的母親。
而她自己的母親，好像從來……都沒有選擇過她。
方淑梅這段時間都沒找過她了，沈妙清突然意識到這件事，距離上次她找她要錢已經一個半月了，這期間一通電話都沒有。
沈妙清苦笑了一下，不能奢望什麽的，她想。
心情莫明又失落了起來，她不能這樣呆著，於是給曲曉琳發了一條信息，說她半個小時到星耀會所。
在曲曉琳身邊，沈妙清也能完全放鬆下來，這種放鬆和她自己一個人的放鬆是不一樣的，像是有退路，亦有靠山的感覺。
曲曉琳在認識沈妙清之前性格很冷，話都不願意多說一句。
也忘記了什麽具體的原因，她們兩個莫明的成為了朋友，很好的朋友。
沈妙清沒有幾個知心的人，曲曉琳卻算一個。
這麽想著，心裏還是稍稍有安慰的，至少不是一個人是不是？
不對，她還有她的寶寶，這是她的盔甲和軟肋。
星耀會所從遠處看都是明亮一片，裏麵自不必說。
剛到門口的時候，曲曉琳發來了一條短信。
【我在開會，你要無聊先去一樓酒吧。】
酒吧的風格變換了一番，不是之前那種昏沉壓抑的風格，現在裏麵的燈亮了很多，幾個駐唱歌手安靜的在裏麵唱著歌，這種狀態沈妙清也很喜歡。
她坐在這邊的吧台，點了一杯鮮榨橙汁。
在酒吧點橙汁，還真是有些不倫不類。
她顧自低頭笑了，接過吧台小哥遞過來的橙汁，微抿了一口，難怪會這麽貴，還挺好喝。
等了十分鍾，曲曉琳還沒有來。
沈妙清有些無聊，她撐著手，看著形形色色的人，卻意外的看到了那邊的一個人。
陸燕燕也在這。
她坐在那邊的桌子裏，和一群人不知道在聊什麽。
上次的事情，沈妙清現在還記得，這個女人因為一件小事在找她的茬，真是有些莫名其妙。
她坐在這邊剛好可以看到那邊的人，陸燕燕手裏拿著那杯水，笑著說著什麽。
沈妙清眼神看的越來越專注，她慢慢有了些不對勁。
她為什麽覺得這個女人和方淑梅有些像，不對，不是有些，是很像。
上次在會所的事情太過匆忙，她沒太看清陸燕燕的樣子，但現在卻不是，商場門口和方淑梅手挽手的女人，在此刻和不遠處的女人的臉重合起來了。
為什麽？為什麽她會方淑梅那麽像？
沈妙清的手心開始發涼，她心裏隱隱有了猜測，這個和方淑梅很像的女人年齡應該是和她相近的，那她是……
尋求答案的過程並不難。
自從上次曲曉琳說她一直在留意方淑梅的動靜之後，沈妙清心裏也有了些想法。
這麽多年，方淑梅一直都在a市，但是卻從來都沒有看過她，會不會是她有了新的生活，會不會是她有了新的孩子？
這種猜想，曾經無數次的出現在沈妙清的腦海裏。
“曉琳，你之前說你查到了方淑梅的事情了，你全都和我說了吧？”
她知道曲曉琳怕她受傷害，一定會有一部分的事情沒有說。
曲曉琳在思考措辭，這件事要怎麽說才合適，又聽到她問：“她是不是有個女兒？”
“……嗯。”曲曉琳迴想了下之前調查到的那些資料，“她確實是有個女兒，叫陸燕燕。”
沈妙清對這個答案不意外，隻是眼裏突然暗下去的光，讓人依然難過。
這麽多年，她果然是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難怪從來都沒有想到過她。
難怪。
曲曉琳撓了撓眉心，也有些難過，“方淑梅，她沒和你說過任何事嗎？”
沈妙清眼神裏沒有聚焦，搖了搖頭，“沒有。”
她從來沒有說過她的生活，更沒有說過她有一個女兒，還和她一般大。
迴想之前的幾次見麵，沈妙清想隻有要錢的時候，方淑梅才會想到她這個女兒？
是嗎？
她很想否認的，卻沒有理由。
本以為這一次可以碰到觸手可及的溫暖，但好像又不是了……
誰都不在乎她。
曲曉琳看沈妙清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頓時心裏升起了一股氣，對方淑梅的。
她坐到沈妙清那邊，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有她的生活，你也有你的。”
“嗯，我知道。”
道理她明白，隻是這鋪麵而來的失落是她抑製不了的。
曲曉琳不明白她為什麽會問出這件事，開口：“今天怎麽想起這件事了？”
沈妙清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我剛在酒吧看見了那個女人。”
“誰？”
“應該是你說的陸燕燕，她和方淑梅很像。”
曲曉琳一下站起身，說：“在哪？我們過去看看。”
沈妙清還沒說話，她就拉著她往外麵走，“酒吧？”
“嗯。”
正好她們過來的時候，陸燕燕就從酒吧門口出來了，她像是心情不錯，手裏挎著一個包，落在曲曉琳眼裏格外的起火。
過的還挺好。
曲曉琳說：“我們跟著她看看。”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沈妙清有些抗拒，像是越接近答案的時候，她越畏懼，“我不太想去，曉琳，我先迴去了。”
曲曉琳一把拉住她，不準她走，“妙清，你難道不想知道怎麽迴事嗎？方淑梅家住哪，你知道嗎？這個女人又是怎麽樣的人，這些你都了解嗎？”
“你什麽都不了解，卻一口氣給了她們那麽多錢，你不覺得吃虧嗎？”
沈妙清還是猶豫，她不想去，“我、我還沒想好。”
曲曉琳有些生氣，她看著眼前這個鎮定冷靜的女人，卻因為那些人，變得懦弱，她就很生氣，她不管不顧的拉著沈妙清往外走，“這次一定要去看清楚她們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最後，沈妙清還是被她半拖著跟在了陸燕燕後麵。
陸燕燕可能是喝了點酒，走路都有些不穩，根本沒發現她身後還跟著兩個人。
走進小區，上了五樓，沈妙清和曲曉琳是看到了方淑梅她們住的地方了。
不是什麽危房，條件也不算差，甚至小區裏的設施都還不錯。
這一看就是十幾年前，單位統一半分配半買的那種房子。
她們現在住在這裏，沒有方淑梅和沈妙清說的那樣糟糕。
房子破舊不堪，根本不能住人？今天看陸燕燕穿的衣服，也不是雜牌，這就是她口中的生活很難？
沈妙清突然覺得心有些沉，方淑梅嘴裏好像沒有一句真話，一句都沒有。
她這是為了找她要錢，刻意編造出來的假話？
方淑梅的生活條件很好，至少沈妙清摸爬滾打這麽多年，都沒有在這樣一個屬於自己的房子裏吃上一口熱飯，一個可以稱為家的地方。
躺在床上，她給方淑梅發了一條信息，約了她明天中午見麵。
還是上次的那個咖啡廳。
沈妙清心裏壓著一口氣，剛坐下臉色不算好。
對麵的人還是笑眯眯的，“小清，我給你點了草莓蛋糕。”
沈妙清看了她幾秒，又移開目光，落在她手上的咖啡杯上，直接開門見山：“這麽多年，你已經有了你自己的生活是不是？”
方淑梅臉色白了一下，沒說話。
沈妙清心慢慢往下沉，“你重新嫁了人，又生了個女兒，那個女兒還和我一般大，是不是？”
“你調查我？”方淑梅臉色冷了下來，本來她對眼前的這個女兒也沒多少感情。
沈妙清冷笑了一聲，“我剛才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對吧。”
“我是組建了新的家庭，生了個女兒，這難道不行？”方淑梅說話語氣有些冷。
沈妙清苦笑的搖了搖頭，再抬頭的時候，眼裏滿是冷漠，“那是你自己的生活，你要怎麽選擇是你的事，但是你突然迴來找我算怎能迴事，還要了這麽多錢？”
“你口裏一句真話都沒有，你說你住不好，穿不暖，可是明明不是，你有一個像樣的家！你女兒穿的背的包也不差，你這是叫過的不好？！”
“你是把我當成了一個提款機嗎？要錢的時候就來找我，你有一個做母親的樣子嗎？！”
方淑梅被沈妙清後麵幾句提高音調的話給嚇到了，反應過來之後，有些惱羞成怒：“我就是把你當成取款機怎麽了？！要不是看你有些名氣，你以為我稀罕來找你！”
“不過，我看你現在在網上也成了一灘爛糊，有什麽資格說我，啊！”
方淑梅罵的臉色通紅，恨恨的踩著高跟鞋頭也不迴的走了。
沈妙清臉色泛白，手指甲陷進肉裏卻一點都不痛。
可是她又覺得有些唿吸不過來，像是什麽壓在胸口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