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成觀看了她一眼,猶豫了一下,才歎了一聲,“是替大皇子來當說客的。”


    夏知了微一蹙眉,“大皇子?他到底想幹什麽?”


    秦成觀不屑地冷哼了一聲,“不就是天天在幻想著坐上那個位唄!君要明,臣要忠,哼,就憑他那副德性,本侯就絕對不會扶他!”


    夏知了有些擔心地說,“義父,以大皇子那性子,你若是不順服他,知了怕他會對您打擊報複啊!”


    她想起了在現代的那些收裏的曆史人物和古代宮劇,這古往今來的忠臣,有多少是因為不屈服於奸臣而遭到打擊陷害,甚至是全門滅殺的?如果大皇子不能被九皇子的勢力阻止或絞殺,那麽,以大皇子這德性,怕是要為禍天下了。


    本來,這天下誰當家,都與她關係不大。


    但現在不一樣了,她的義父義兄是侯爺和世子,她選定的未來老公是王爺,這跟她關係可就大了。


    秦成觀當然也想到了夏知了說的這一點,也正因為如此才會感到心裏煩憂,他若是一個人倒是無所謂,最怕是累及家中妻兒。


    他歎了一聲,“希望六爺能早日平定大局,讓天下安穩吧!對了,六爺呢?這次怎麽沒陪著你一起迴來?”


    夏知了迴道,“他今兒個一早迴宮了,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麽樣了?”


    秦成觀的臉色倒是緩了,“你放心吧!隻要有六爺在,這天下就亂不了!”


    夏知了笑,“義父倒是對他有信心!”


    雖然侯爺如此說了,但她還是會擔心他。


    鏡頭轉向夏知了擔心著的宇文天身上。


    此時,宇文天正一臉冷肅地半跪在煒帝的榻前,給已經半昏半醒的煒帝把脈,旁邊垂手站立著九皇子宇文辰玉、以及煒帝的心腹太監總管——樂學珠。


    一見宇文天把脈的手收了迴來,宇文玉便一臉緊張地問,“六哥,父皇他怎麽樣了?”


    “還有救!”


    宇文天一邊應著,一邊從懷裏掏出一粒靈丹,塞入了煒帝的嘴裏。一直擔心著煒帝身體的宇文辰玉,聽到他家六皇兄說的這話,那顆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是安定了下來。


    在他的心目中,他家六哥說的話,那就是金口玉言,鐵口直斷。


    六哥說了父皇有救,那就肯定有救!


    靈丹入喉,化為一股暖流融入煒帝的五髒六腑,他那張灰敗雪白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迅速恢複著,不多時,煒帝的臉色就恢複了正常。


    一直都在關注著煒帝的宇文玉和樂學珠,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宇文天也在關注著煒帝服藥後的身體反應,雖然沈冰嬈已經說過,這個迴天丹有著驚人功效,隻要人還有一口氣在,就可以立馬起死迴生。


    但這個事實,在他親眼見證之後,才更加覺得震撼無比。


    父皇的身體本已病入膏亡,無藥可醫,但這迴天丹一入他腹,卻迅速地改善和修複了他的肌體功能。


    按照知了說的藥效,相信過不了多久,父皇他就可以清醒過來了。


    宇文天再一次深刻地認識到,他家的知了,真是一個能福佑天下的大福星。


    救迴了煒帝的命,宇文天的心也安了些。


    隻要父皇不死,這天下就不會亂!


    畢竟,沒有人希望看到自己的國家動蕩不安,更沒有人希望看到兄弟之間為了皇位而互相殘殺,血流成河。


    隻是,他是如此想,可那些有著狼子野心且準備了良久的人,他會甘心就此放手、就此罷休嗎?


    答案當然是——不!


    當得知已近臨死的煒帝,又被六王爺從鬼門關拉了迴來時,大皇子狂怒至極。


    他的宮殿內,發出一陣一陣的砸物巨響,聽得那些侍衛和侍女們心驚肉跳,一個個離正殿遠遠的,不敢靠近,唯恐這脾氣乖戾的主子遷怒下來,自己會人頭不保。


    奢華的大殿內,因為發泄而全身累得筋疲力盡的大皇子頹然坐在軟榻上,一雙噬血的雙眸已然赤紅。


    看著這被他摧毀得滿目瘡痍的大殿,他的臉上浮現出一個殘酷猙獰的笑容,喃喃地說,“老六啊老六,我本想放你一馬的,可你卻總是要逼我!既然如此,就別怪兄弟我不留情麵了!”


    大皇子輕輕拍了兩下手掌。


    一道灰暗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的麵前,他也不說話,隻是淡定地站在那裏,靜靜地看著大皇子。


    大皇子看著眼前這張像是永遠看不清的模糊麵容,咽了咽口水,像是很吃力地一字一句地說,“你迴去告訴修羅閣主,隻要他能助我成功,我便……答應他的條件!”


    大皇子看著那個灰暗的影子在瞬間消失,唇角勾起一抹慘然的笑容。


    他知道,他這是在與虎謀皮!


    可是,若不這樣做,那他很快就會死無葬身之地,他隻能放手一搏!


    如今,他已經把生死的決定權交到了修羅閣主的手上,現在,就看修羅閣主的了!


    成,他則權傾天下;敗,則亡!


    他們這也算是……各取所需,不是嗎?如果傾盡一切仍不能力挽狂瀾,那隻能說,他宇文辰誌,命當如此!淮北侯府。


    夏知了陪著侯爺和夫人葉氏吃完午飯,卻一直沒見到秦澈,感覺有些奇怪,遂問道,“幹娘,哥哥去哪了?”


    秦成觀說到秦澈,就感覺氣不打一處來,將手中的茶杯重重一放,“那個臭小子,我看又是跑到那煙花之地去了,聽說昨兒個又喝了個爛醉如泥地迴來,今兒個一早人還沒見著,又說出去了,真是氣死我了。”


    夏知了有些擔心,“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秦成觀冷哼一聲,“他能出什麽事?早上我一知道他出去,馬上就派了人去那百花樓裏找他,果然又是在那裏,不僅喝了個爛醉如泥,竟然還死活不肯迴來,這個孽子”


    夫人葉氏聽到秦成觀充滿不滿和抱怨的怒罵,低泣著說,“都是臣妾沒教好他,對不起!侯爺,都是臣妾的錯!”


    秦成觀頭疼地看著自己的妻子,一臉無奈,“這跟你有什麽關係,得了得了,我也不說了,隨他愛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我也懶得管了。”


    夏知了卻越發擔心,“義父,要不還是再派人去把哥哥給找迴來吧,這段時間外麵正亂,依知了看,哥哥還是少出去為好,這萬一真要出點什麽事,還不是得義父和幹娘你們來操心,義父,幹娘,你們說是吧?”


    秦成觀沉重地點了點頭,揚聲喊道,“巴三。”


    總管秦巴三馬上快步走了進來,“侯爺有何吩咐?”


    秦成觀說道,“你帶幾個護衛出去,把世子給我找迴來,就算是打暈,也得把他給我扛迴來。明白了嗎?”


    秦巴三頷首領命,“奴才明白。”


    百花樓。


    蘇彎彎看了一眼趴在桌上,醉得一榻糊塗的男人,聽著他在那裏喃喃不休,“為什麽不愛我?你為什麽不愛我?我是真的想娶你的,真的想娶了……”


    蘇彎彎聽到這裏,眸光一寒,放肆而大力地捏了他的臉頰一把,“好你個秦澈!虧我剛才還對你內疚呢,沒有想到,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可轉頭卻愛上了別的女人,嗬嗬,男人果然都是賤東西!”


    她的目光落到秦澈那張俊臉上,邪惡地低聲笑道,“這樣也好,我也不用對你愧疚了!來人!”


    一個綠衣丫環快速閃了出來,“小姐有何吩咐?”


    蘇彎彎指了指秦澈,慢慢地說,“你差人把這個醉鬼送迴侯府去!”


    “是!”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老鴇嬤嬤地一聲驚唿,“唉呀,我說秦管家啊,你們這是想幹什麽喲?”


    “我們來接世子迴去!你最好識相一點,別攔著我,否則……”


    蘇彎彎聽到一個老男人的聲音說到這裏,外頭便“劈啪”一聲大響,老鴇嬤嬤嚇得是連連驚唿。


    不一會,她的房門便被人用力踹了開來,從外衝進了幾個高大威武的男人。


    隨後走進來的那個老男人有著一雙利眼,橫掃了房間內一眼之後,目光便落在了趴伏在桌上的秦澈身上,眸底迅速閃過一絲不滿,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隨即對那幾個護衛說,“還不快把世子給帶迴去!”


    蘇彎彎看著他們匆匆而去,一向嫵媚的眸子,泛起一絲冰冷的殺機。


    夏知了一直在觀雲軒陪著侯爺秦成觀、夫人葉氏,靜等著秦澈迴來。


    當看到秦澈一身酒氣的被秦巴三領著幾個護衛抬了迴來時,夏知了看到了侯爺臉上那恨鐵不成鋼的無奈和怒意,夫人葉氏則是一臉心疼。


    夏知了在心裏暗責秦澈的不懂事,這麽大的男人了,還要讓父母如此為他操心。


    “知了,我要知了,我要娶知天……”


    “知了,不要離開我,不要走,你不要走……”


    當聽到醉酒的秦澈喃喃地喊著她的名字時,夏知了心裏劇震。


    她本能地抬眸看向侯爺和夫人,在接收到來自侯爺和夫人眼底那無奈又痛惜的目光時,夏知了竟有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這幾天秦澈天天去百花樓喝酒,真的是因為她麽?


    可她對他,從開始的避讓,到最後的以兄妹之情,她皆以禮相待,從頭至尾都沒有對秦澈暖昧不明過。


    她一直以為,秦澈就算真的喜歡她,在她把事挑明了之後,他那樣的花花大少,有這麽多的女人,應該很快會走出陰影,不可能會為了她日日借酒澆愁。


    可當秦澈真的醉倒在她的麵前,當他無助地喃喃地唿喊著她的名字,求著她不要走時,縱然站在麵前的侯爺和夫人沒有遣責她,夏知了仍然尷尬得想要找一條地縫給鑽下去。


    “義父,幹娘,我先迴瑜園了。”


    即使留下,她也改變不了什麽,所以,夏知了選擇了離開。


    葉氏也沒強留她,看著夏知了那有些尷尬不安的臉色,隻是微不可聽地輕歎了一聲,“去吧!”


    夏知了馬上轉身出門,幾近落慌而逃。


    一直守在門外的玉蘭,趕緊小跑著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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