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包日漸充盈,陳樂誌也有了底氣,他現在能拿出較高的姿態去見星瀾了,他現在名氣漸顯,不必再對著星瀾低三下四賠小心了。


    陳樂誌斥巨資給星瀾在鍾表行買了一塊懷表,鍍金鑲嵌黑曜石配上絲絨禮盒,看起來就十分昂貴的樣子。


    星瀾打開看了看將盒子又推了迴去:“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陳樂誌佯裝生氣:“你對我有再造之恩,如今我有能力報答你了,區區一塊懷表有什麽不能收的,再貴重有你對我的恩情重嗎?”


    “趙兄莫不是看不起我,瞧不上這塊懷表?”


    星瀾笑了笑,聲音清朗:“怎會,這懷表品質上乘很是難得,讓陳兄破費了,我隻是幫了你一點小忙,當不得你這麽貴重的謝禮。”


    星瀾並不想收陳樂誌的禮物,陳樂誌擺明了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呸,他怎麽能說自己是雞呢,反正陳樂誌沒安好心。


    陳樂誌一再堅持,星瀾隻能收下束之高閣,此後陳樂誌時不時地就來警署給星瀾送禮物,小到好吃的點心,大到價值不菲的表鏈袖口。


    星瀾沒有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這一說,他仍舊不待見陳樂誌,可介於劇情需要,麵上還是日漸對陳樂誌親近了許多。


    陳樂誌眼瞅著時機差不多了,再次提出了想要見見星瀾未婚妻的要求,這一次,江雪告知星瀾答應下來。


    地點就定在鼎香樓,趕在星瀾休息的時候見麵,上午星瀾去接江雪的時候,江雪正對著鏡子細細打扮,塗脂抹粉是必然的,但渾身上下未著一點首飾。


    何淑然念叨著見外人得隆重打扮,從自己的手腕上摘下了翡翠圓鐲要給江雪帶上,江雪推諉不過隻能順從。


    跟星瀾並排出了門,江雪立刻把翡翠圓鐲擼下來收在空間裏,而後掏出了一坨金疙瘩遞給星瀾,星瀾雙手反轉金疙瘩變成了成對兒的手鐲耳墜和金釵。


    江雪接過來盡數套在身上,對著星瀾轉了個圈認真道:“你看我是不是渾身都發著金光?”


    “是是是,一看就是家裏有礦的人。”星瀾握住江雪的手,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前往鼎香樓,陳樂誌早早在雅間候著了,門一被推動他趕緊起身迎了上去。


    這一世陳樂誌還是第一次見江雪,他發覺江雪跟他記憶中有所差別,原來的江雪打扮的總是很素雅,首飾帶的也少。


    像今天這樣佩戴著全套的金首飾,哪怕是在江雪年老時也未見過,陳樂誌心下一驚,難不成,這次江雪提前發現了手鐲的蹊蹺?


    陳樂誌把目光投向江雪的手腕,沒見到那隻被他刻在骨子裏的,熟悉的白玉蓮花鐲,取而代之的是一隻沉甸甸的金鐲子。


    陳樂誌有些慌亂,那個玉鐲江雪從不離身的,這是怎麽迴事?難道她真的發現了手鐲的奧秘?


    “這是弟妹吧,真的是端莊大方,趙兄還真是好福氣,來,快坐。”陳樂誌急也沒用,他不可能一見麵就問江雪玉鐲哪裏去了,這會兒他們還不認識呢!


    江雪朝陳樂誌微笑著點了點頭當作見禮,陳樂誌提壺倒茶給星瀾和江雪倒茶,朗聲道:“我叫陳樂誌,比星瀾年長些,你就叫我一聲陳大哥吧,不知弟妹如何稱唿?”


    “時江雪,陳大哥對我家星瀾多有照顧關愛,本該我們請陳大哥吃飯的,我以茶代酒謝過陳大哥。”江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道:“陳大哥托星瀾送我那些首飾我收到了,讓陳大哥破費了。”


    陳樂誌見江雪提到首飾這茬,趕緊順嘴往下說,生怕這篇翻過去了:“什麽破費不破費的,星瀾就是我親弟弟,你自然也不是外人,來,這是大哥給你的見麵禮。”


    陳樂誌推過去一個木盒,盒子裏裝著一隻青玉手鐲,陳樂誌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看弟妹滿身的金飾,想來是喜歡黃金的,可惜我不知道弟妹的喜好,給你買了一隻玉鐲,下迴,下迴一定補上。”


    江雪落落大方的接過來直接套在了手上,柔聲道:“謝過陳大哥,玉鐲就很好的,我本就有一隻帶慣的玉鐲,是我娘臨出門前硬要我帶上她的壓箱底的金行頭,我隻得把我那鐲子給取了下來。”


    “平日裏誰會戴這些金燦燦的東西,又不是地主老財家的女兒。”


    陳樂誌麵露喜色,難不成鐲子的秘密還沒有被發現?陳樂誌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哈哈幹笑了兩聲,緊張地看著江雪道:


    “能得弟妹青眼的鐲子一定不凡,改日可一定要戴上給我開開眼。”


    江雪眼睛都未眨一下立即答應:“嗨,不是什麽金貴的東西,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蓮花鐲子,掉在地上都沒人撿,陳大哥想看當然是沒問題的。”


    陳樂誌仔細觀察著江雪的神色,見她的表情坦然,一點都沒有緊張那蓮花鐲的意思,看來是尚且沒有發現蓮花鐲裏的金礦。


    陳樂誌放心下來,跟江雪又寒暄了幾句,起身去吆喝小二上菜,江雪和星瀾交換了一下眼神,確定了陳樂誌一早就發現了蓮花鐲的秘密。


    飯後江雪要先行離開,她退下一隻金鐲當作給陳樂誌的迴禮,陳樂誌執意不收,江雪便笑道:“就當給未來嫂子的吧。”


    陳樂誌聽江雪這麽說想起了他上輩子的老婆荀青香,一時間有些晃神,再迴過神來江雪已經留下金鐲走了。


    陳樂誌長籲了一口氣,拿起來金鐲喃喃道:“金鐲子,她從前最喜歡,可是到死我也沒能給她買上一對兒。”


    星瀾停下了筷子故意道:“陳兄在說什麽?我沒有聽清?”陳樂誌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麽,一些癡言罷了。”


    “弟妹家境看起來頗為殷實啊,為人也大方知禮,你可要好好對人家啊。”陳樂誌的重點不在於誇讚江雪,而在於試探江雪的家境,若是星瀾迴答有異,那金礦就還有被發現的可能。


    星瀾自然是知道陳樂誌的小心思,他敬了陳樂誌一杯酒,從容說道:“她家中開了一間糧油店,隻能說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吧,我圖的是她這個人,又不是她的家世,自然要對她好的。”


    “倒是陳兄你,如今你也算事業有成,怎麽不想著成家?”星瀾眯著眼睛問道。


    成家?


    陳樂誌又想起了荀青香,她那一對兒甜甜的梨渦,說起話來總是溫溫柔柔的,把家中打理的井井有條,一雙兒女也可愛懂事。


    可是,成家,還是算了吧。


    他這輩子注定會有錢有勢,他能找到更好的女人,擁有更好的未來,荀青香,這輩子已經配不上他了。


    陳樂誌搖了搖頭:“不過是替人算卦,掙得幾個錢罷了,一點都不穩定,拿什麽給人家幸福,還是緩一緩再說吧。”


    星瀾也不再多言,他夾了一筷子醬牛肉放在嘴裏慢慢嚼著,等著陳樂誌主動跟他提起要他去卜卦的事情。


    果然,沒吃兩口菜,陳樂誌就躊躇著跟星瀾提起了讓他再次去賭博的事情:“趙兄,我看你有偏財運,是個能發橫財的人,還是尋個時間,我們哥倆一起去賭場再消遣消遣。”


    星瀾擱下筷子,望著有些忐忑的陳樂誌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衝著陳樂誌詢問道:


    “說來我還沒有問過陳兄,你不是說你是孤兒怎麽突然又成了家傳的算命大師,還有了先知的美稱?”


    “我可是好奇的緊呐,不知道陳兄可願意為我解惑?”


    陳樂誌早就料到了會被星瀾質問,他將準備好的說辭搬了出來:“嗨,我家就是算命先生起家,之所以落得個家破人亡就是因為泄露天機太多。”


    “我爹臨死前囑咐我莫要再走了他的老路,要做個普通人活著。”


    “我本想藏起一身本領,一生安貧樂道,誰知道那天我差點死了,這才幡然醒悟,於其孤苦一生,不若用自己的本領體麵活著,哪怕短壽也比窩囊活著強。”


    “差點死了?”星瀾配合問道,陳樂誌點了點頭無奈道:“你還記得那天的旱雷嗎?那被雷擊中的就是我,虧得祖宗保佑我才撿迴來一條命。”


    陳樂誌眼神堅定,沉聲道:“就是那次以後,我覺得好不容易活一場,得一展拳腳活的暢快才行,我就拾起了家傳的本領,辦成了現在替人卜卦為生。”


    “所以啊,一開始我讓你去賭場就是因為算到了你在這方麵有財運,哪怕一時間輸了錢,輸的再多,你最後也能贏迴來。”


    陳樂誌對著星瀾苦口婆心,一副我都是實打實的為你好才說的樣子:“我這算是泄露了天機,聽不聽,怎麽做全在你,但我希望你考慮一下我的話。”


    星瀾激動拍桌答應:“好,陳兄一心為我,我怎能不聽呢,待我去家中取些銀錢出來,我們晚上就去賭場大殺四方!”


    原劇情中,陳樂誌就是這樣哄騙了趙星瀾,一步步將趙星瀾推入了深淵。


    可是,星瀾畢竟不是正主趙星瀾,他可不是和待宰的羔羊,而是,一隻披著羊皮的惡狼。


    他,會讓陳樂誌如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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