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白元受到了江雪的和離警告後,一連兩日都未朝李樂寧院子裏去,雖說他告誡自己要放下對李樂寧的感情,但是情難自製,他如何控製得了。


    吳白元隻能盡量不與李樂寧碰麵,李樂寧可沒發現異常,她這兩日正忙著給江雪抄寫金剛經,寫得手腕都抬不起來了,哪裏還顧得上吳白元。


    李樂寧緊趕慢趕,終於在江雪馬車離開前,將佛經遞到了江雪手中,江雪翻看了一下,開始的字跡還算工整娟秀,越往後越潦草。


    江雪不動聲色將佛經跟自己抄寫的幾卷分開放置,對著略微有些羞赫的李樂寧道:“你有心了,本宮要出門了,這便不送你,宴會是壽宴,有才藝表演,你若有心展示,最好早做準備。”


    李樂寧臉上的表情瞬間鮮活起來,對著江雪盈盈一拜,扭著弱柳扶風的腰身迴院子排練起舞蹈來,李樂寧要借著這次宴會驚豔眾人,她有信心能做到。


    “公主,東西都收拾好了,李小姐抄寫的佛經要帶上嗎?”連翹拿起裝著佛經的檀香木盒,小聲詢問江雪。


    江雪搖了搖頭:“心意不誠,就別擾了佛祖清淨吧。”


    安順寺香火一向鼎盛,江雪此去並不是燒香拜佛的,她是去蹲人的,平國候老夫人孫文昭今日要來上香,她蹲的是老夫人二十三歲還未成親,愛好遊走在花叢中的幼子。


    “娘,您拜佛去,我也無旁的事,我在殿外等您成嗎?”


    孫文昭剜了一眼吊兒郎當的小兒子,沒好氣道:“我此番是來給你求姻緣的,你不跟著我一起拜拜,在殿外晃蕩個什麽勁兒?”


    “哎,您又提這個,緣分到了兒子自然會娶親的,您快去吧,可別叫佛祖等急了,兒子就在這喝茶等您。”


    “你,唉,遲早有一天被你給氣死!”孫文昭在丫鬟的攙扶下,快步走入殿中,這已經是她第無數次來給小兒子求姻緣了,也不知道這姻緣什麽時候來。


    “哎,小姐,這有人了。”


    江雪看著在涼亭裏喝茶的星瀾,疾步走過去坐在了星瀾對麵,星瀾皺了皺眉:“小姐,我都說了,這有人了,你上別處坐去。”


    江雪沒有理會,直接抓起星瀾的手,食指快速在星瀾手心畫符。


    “哎,小姐,男女授受不親,你,”星瀾眼神突然變得清明,看著對麵的江雪驚喜道:“媳婦兒,你來了!”


    江雪橫了星瀾一眼,幸好她提前支開了連翹:“注意你的言辭,我還沒和離呢,倒是你,人設做得不錯啊,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真是瀟灑。”


    星瀾摸著頭嘿嘿一笑:“假象假象,不弄成這副不靠譜的樣子怎麽逃得過家裏的逼婚。”


    “你何時和離啊?我好上門提親去?”


    江雪起身:“早著呢,任務沒做完怎麽和離,好了,我得去添些香油錢,你自己在這坐著吧。”


    “一起,一起。”星瀾趕緊跟了上去:“我懂得,跟你保持距離,絕不給你添麻煩。”


    “佛祖在上,信女孫文昭在此誠心懇求,請佛祖保佑我那不爭氣的小兒子星瀾,讓他能早日成家。”孫文昭雙掌合十,跪在蒲團上虔誠祈禱,身側忽然多了一個人,孫文昭睜開了雙眼。


    “你不是不來嗎?”孫文昭看著跪在蒲團上的星瀾有些驚奇,來了幾年了,星瀾可是第一次進殿。


    星瀾餘光瞟著伏身的江雪,朗聲道:“我覺得娘說的有理,我年紀也不小了,是該成家了,求一求姻緣也好。”


    孫文昭滿意地點點頭,這才想話嘛,她記得過幾日她的老姐姐要設宴,這得帶著星瀾同去,萬一能撞上一件好姻緣呢。


    時間一晃就到了赴宴的時候,江雪曾表示過,李樂寧需要什麽盡管開口,李樂寧便毫不客氣,要的全是名貴的物件兒。


    李樂寧深知自己的優勢在哪裏,即便是裝扮隆重,身上也是素色居多,雪色紗衣繡著精致的玉蘭花,腕間一對兒響鈴銀鐲,淩雲鬢上帶著珍珠頭麵,步搖垂下穗玉流蘇,行走起來環佩叮當,舞起來更是風姿綽約。


    李樂寧這幾日飲食尤為注意,身量清減了不少,下巴比先前還要尖,一雙杏眼顧盼生姿楚楚動人。


    同去赴宴的吳白元眼睛都直了,他和李樂寧坐的並不是一輛馬車,他隻能頻頻掀開簾子往後麵看。


    幾日未見,吳白元覺得李樂寧更美了,要不是顧忌著江雪在場,他都要直接坐到李樂寧的馬車上去了。


    江雪閉目養神並不在意吳白元的舉止,她靜靜等著好戲上演。


    原劇情中,吳白元逼著委托者帶李樂寧來赴宴,李樂寧也是今日這身裝扮,自以為很美,卻被宴會上的人嗤之以鼻。


    他們府中想裝單純扮可憐的妾室通房們,早八百年都不做這種打扮了,大家都是吃過看過的人,李樂寧心裏是怎麽想的,不言而喻。


    大慶並沒有女子熱孝一說,李樂寧早就出了孝期,她這身一身白得好似帶孝的裝扮,並沒有好的說頭。


    況且這次宴會是鎮國侯老夫人五十歲壽誕,李樂寧穿一身白是什麽意思?鎮國府的人不將李樂寧趕出去就不錯了,對她怎會有好臉色。


    江雪之前已經跟李樂寧說過是壽宴了,她可不會那麽好心再次提醒李樂寧,她是來報複李樂寧的,她得推著李樂寧一步步走向毀滅,可不來當拯救李樂寧的活菩薩的。


    “公主,到了。”連翹打開簾子扶著江雪下來,吳白元見狀也伸出了手,想讓連翹扶他下來,可是連翹扶著江雪直接往鎮國侯府走,眼神都沒給吳白元一個。


    大庭廣眾之下,吳白元有些尷尬,他隻能悻悻地收迴手,憋著氣自己踩著小板凳下來。


    吳白元覺得他之前想得沒錯,下人們果然是怠慢他了,對他的態度遠遠不如從前恭敬了,他迴去後得找江雪好好說道說道,讓她訓斥這幫玩忽職守的下人才行。


    李樂寧邁著小碎步緊跟在江雪身後,她端著姿態,想模仿出江雪身上的鳳儀天成,可氣勢不是一朝一夕培養出來的,江雪的貴氣是委托者自帶的,那是金尊玉貴養起來的公主啊。


    吳白元打從李樂寧一出現,雙眼就黏在李樂寧身上移都移不開,他退了半步跟李樂寧並肩走著,想尋個機會跟李樂寧說話。


    李樂寧見吳白元湊過來煩透了,要是別人看見了,誤會她跟吳白元的關係,耽誤了她的好姻緣,吳白元負的起責任嗎?


    李樂寧絞著帕子內心糾結,她終於還是趕在了吳白元開口之前,大步走到了江雪身側,裝作詢問的樣子:


    “公主,今日會來很多人嗎?都有誰過來啊?”


    江雪瞄了一眼臉上隱隱帶著興奮的李樂寧,罕見的耐心道:“老夫人壽誕,來的人自然多,都是些與鎮國侯府交好的,大抵是些家世相當的。”


    李樂寧咧開了嘴角,她一定得把握住這次機會才行,能不能飛上枝頭做鳳凰,全看這一次了。


    鎮國侯老夫人許寒霜因為今日過壽心情甚好,她坐在正廳跟一些老姐妹嘮家常,見到江雪來了,笑眯眯地起身行禮:


    “老身參見公主。”江雪哪能受這個禮,側過身去一把扶住了許寒霜:“老夫人請起,您是我的長輩,行禮可要不得。”


    許寒霜笑嗬嗬道:“禮不可廢,公主能來是肯給老婆子臉麵,老婆子可不能托大。”


    江雪扶著許寒霜坐定,連翹遞過來一個木盒,江雪把木盒打開露出一串鮮紅的瑪瑙手串,顆顆飽滿純淨,顏色極為喜人。


    “晚輩知道您鍾愛瑪瑙,特意暈了這手串來,老夫人看可合眼?”


    許寒霜接過來仔細端詳,笑成了一朵花,直接帶在了手腕上:“這瑪瑙極好,公主有心了,老身歡喜得很。”


    “老夫人喜歡就好。”


    李樂寧見氣氛融洽和睦,躍躍欲試,她從袖口處掏出了一枚香囊,快步走到了許寒霜麵前,遞過去殷切道:


    “老夫人,這是我特意為您繡製的香囊,用的是龜鶴延年的圖案,恭祝老夫人長命百歲。”


    李樂寧自覺這番話說的極為妥帖,且親手繡製的香囊要比那些金啊玉啊更顯得有心思,於是李樂寧揚著臉等著許寒霜的誇讚。


    許寒霜滿臉的笑意在看見李樂寧一身素縞後消失,她擰緊了眉頭有些不悅:“這位瞧著眼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李樂寧沒想到許寒霜會問起她的家世,沒有事先準備好說辭,況且她爹娘都沒了,這家世也實在拿不出門,一時間竟然窘住了。


    李樂寧向江雪投去求助的目光,江雪隻當做沒看到,她才不要替李樂寧作答,萬一答的不好,李樂寧絕對會怨恨她,這麽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她為什麽要替一個仇人去做?


    許寒霜看李樂寧低頭不語,心頭有些不滿,長者問話,於情於理都不能不答,這個姑娘還穿著一身白衣來參加壽宴,真真是不知禮數。


    “是老身唐突了,彩雀,接過這位姑娘的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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