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能坐上東宣城的第二把交椅,靠的不是祖宗福蔭,而是一家子的眼光獨到和長遠謀略。


    江雪麵對秦家時不卑不亢,進退有禮,言談間見解獨樹一幟,周身自有氣度,很容易就贏得了秦家的讚賞。


    之所以能麵對上位者還能神色如常應對自如,靠的是江雪穿梭了這麽多世界得來的諸多經驗,見識,是誰人都奪不走的底氣。


    當然,還有星瀾一心向著江雪,給了她莫大的安慰。


    秦家人很快就接受了江雪,他們本來對江雪就沒有敵意,星瀾是老幺,政務上並不需要星瀾去支撐,所以如果星瀾願意成家,隻要是個清白人家的女兒,秦家都是同意的。


    可星瀾偏偏不開竅,絲毫不近女色,就在秦家都以為星瀾要孤獨終老了,突然出現了一個江雪,撬走了秦家的留守兒童,秦家其實是歡喜的。


    得知秦家同意後,孫玉龍有些高興,又有些難過,高興的是星瀾有擔當可以給江雪一個未來,難過的是好不容易養大的水靈白菜就這麽成了別人家的。


    江雪跟星瀾說明情況以後,商定好兩年之後再成婚,要等孫玉龍平安度過這道坎,脫離了原劇情的結局,江雪怕橫生變數讓孫玉龍再次死於非命。


    江雪憑借著一係列高定禮服,在東宣城聲名大噪,開始每月隻做一套禮服,專心看顧孫玉龍,把孫氏布莊做大。


    孫玉龍很開心,江雪經常寸步不離地跟著他,不允許他在一個人的情況下去染坊,也不允許他爬到架子上,生怕他有危險。


    孫玉龍心裏美滋滋的,一切照辦,這是閨女心疼他呢。


    布莊在江雪和孫玉龍的用心經營下,通過不斷的推出新的布料花色,以及引進最先進的織布機,和學習新的技術。?


    在布莊自身實力過硬後,終於贏得了第一布莊的名頭,了了孫玉龍一樁心願。


    兩年的時間很快過去,在江雪的看顧和精心調理之下,孫玉龍的身體比之前還要硬朗,一直平平安安無病無災。


    星瀾心心念念盼了兩年,終於等到江雪點頭說可以下聘,欣喜若狂的星瀾直接把自己的全副身家,都作了江雪的聘禮。


    江雪成親那日,秦家宴請了諸多名流,各家報社雜誌都來爭先恐後地報道這場盛大的婚禮。


    孫玉龍含著眼淚送江雪出嫁,他給了江雪一半孫氏做嫁妝,另一半等離世後也悉數歸於江雪名下。


    接親的是一隊黑色的汽車,依照當時汽車的稀罕程度來說,排場不可謂不大。


    送嫁妝的隊伍亦是一眼望不到頭,秦家向圍觀的群眾怕喜糖喜錢,大家嘴裏都說著吉祥的話,恭賀江雪和星瀾這對親人。


    一雙枯黃的手緩緩從地上撿起了地上的紅布袋子,手的主人正是梅霜,不過兩年的時間,梅霜就蒼老了許多,一個二十出頭的姑娘家變得形同枯槁。


    梅霜慢慢地打開袋子一看,裏麵是上好的奶糖水果糖和巧克力,還有六文錢。


    剝開糖紙,將糖塊放到嘴巴裏,真甜呐,幾乎甜到心縫裏去。


    梅霜看著這場豪華的婚禮,再想想自己那簡陋淒涼的婚禮,幹澀的眼眶裏流下了兩行熱淚。


    望了望一騎絕塵的婚車,梅霜捏緊了手裏的紅布袋,轉身離開了。


    江雪婚後還是操持著布莊的大小事宜,她和星瀾為了不在這個世界留下牽掛,決定不要孩子。


    在這個對女性還不算太過寬容的年代,黑鍋當然得由星瀾來背。


    秦家人催生無果後對江雪有些許不滿,當得知毛病出在星瀾身上時,那份不滿立即化為歉疚。


    他們覺得對不起江雪,對江雪的態度好上加好,對江雪格外縱容有求必應,隻期望江雪不要因此離開星瀾。


    江雪有星瀾和秦家人的保駕護航,在這個世界過的順風順水,秀蘭一直跟在江雪身邊,表示自己終身不嫁。


    江雪勸了幾次,給秀蘭張羅了幾次相親,終以失敗落幕,江雪想著婚戀自由可不能隻是說說而已,就不再跟秀蘭提起此事了。


    直到星瀾的副官實在按捺不住了,向江雪求娶秀蘭,江雪這才發現,秀蘭為了所謂的“小姐對我有恩,我要伺候小姐一輩子。”竟然想辜負幸福的機會。


    秀蘭其實對副官也有意,可她著實不肯離開江雪多番拒絕了副官的追求,好在副官是個愣頭青,一直不肯放棄秀蘭。


    江雪在問清秀蘭的心意之後,表示即便秀蘭嫁出去了,也可以跟在她身邊,秀蘭終究被江雪說服,含淚答應了副官,當然,是幸福的眼淚。


    江雪給了秀蘭一大筆陪嫁,讓秀蘭身著鳳冠霞帔,風風光光地嫁給了副官,秀蘭紅著眼眶問江雪為何對她那麽好,江雪溫柔一笑答道:


    “因為你值得。”


    副官父母早逝,他是一個人赤手空拳掙來的前程,很知道疼人,秀蘭一嫁過去就是當家娘子,兩口子日子過得和和美美恩愛有加。


    某一天,江雪和已經顯懷的秀蘭在街上閑逛,彼時副官已經連升幾級成了警察廳一位部長,秀蘭也成了名副其實的官太太,穿著打扮開始貴氣起來。


    “小姐,剛才有個人一直盯著我們看,我瞧著那人好像梅霜。”秀蘭輕輕喚了一聲正在看撥浪鼓的江雪,江雪平靜道:“可能是吧,管不相幹的人做什麽?你肚子裏的寶寶才是要緊的。”


    秀蘭麵露擔憂:“小姐,可是那個人好老啊,頭發都是灰白色,麵色蠟黃蠟黃的,奴婢,我記得梅霜不是這個樣子的。”


    江雪垂下眼簾挑選手搖鈴,聲音聽不出喜怒:“興許是看錯了,隻是一個和梅霜長相相似的人罷了。”


    秀蘭摸了摸圓鼓鼓的肚子,對江雪的話表示讚同,梅霜今年才二十多歲,那個滄桑的人怎麽可能是梅霜,定然是她看錯了。


    江雪和星瀾從慈愛院收養了一個被人遺棄的小男孩兒,男孩兒懂事又孝順,長大後繼承了孫氏布莊,娶了秀蘭的女兒為妻。


    江雪嫁出去以後,曾經跟孫玉龍提起過讓他續弦的事,被孫玉龍嚴詞拒絕了,用孫玉龍的話來說就是。


    他要娶早就娶了,為何要在即將閉眼的時候娶後老婆?那他到了地下豈不是要被江雪她娘指著鼻子罵他不忠,還怎麽要求江雪她娘下輩子也嫁給他?


    江雪聽了甚為動容,從此再也不提讓孫玉龍續弦的事,她在孫玉龍病重的幾年一直在病榻前精心伺候著,在孫玉龍闔然長逝後,和星瀾攜手離開了這個世界。


    番外:春葬梅


    梅霜今日去集市撿菜葉子的時候,遇見了江雪和秀蘭,迴來後,梅霜用藏在鞋底的銅錢買了一包耗子藥。


    江雪還是那麽明豔動人,秀蘭,連從前不如她的秀蘭都穿金戴銀,翻身成了主子。


    梅霜再看看自己,破衣爛衫,形銷骨立,被禹家,被禹承德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禹承德和禹母合起夥來,半偷半搶拿走了梅霜僅剩的二百多兩銀子,之後對沒有錢財傍身的梅霜動輒打罵。


    梅霜再厲害再強悍,雙拳最終還是難敵四腳,她受到了非人的折磨,禹母和好吃懶做的禹承德,拚命壓榨著梅霜。


    命她出去做工,然後,搶走她辛辛苦苦掙來的工錢。


    梅霜想過要逃跑,也付諸過行動,可是她的戶籍攥在禹承德手裏,她哪裏都入不了,隻能在東宣城裏逃竄,可哪怕她躲得再偏僻,禹承德都能將她找到,之後是肆意的謾罵和毒打。


    梅霜被打怕了,她不再想著逃跑,隻能麻木地淪為禹家的賺錢機器。


    梅霜的身體每況愈下,沒有人肯用她了,禹承德還是不肯放過她,出去撿破爛也不能讓她在家裏隻坐著喘氣。


    梅霜揣著耗子藥迴家的那天,禹承德見梅霜兩手空空,揪住梅霜雜草一樣的頭發就是一頓打,嘴裏還念念有詞:


    “老子打死你這個賤貨!要不是我被逼著娶你!我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嗎?你給老子去死!竟然敢空手迴來!”


    梅霜雙眼空洞,她早就不知道反抗的滋味兒了,可是當禹承德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梅霜眼睛裏充滿了殺氣。


    “你看看你,再看看人家秀蘭,你們兩個都是孫江雪的丫鬟,可是同人不同命,你在垃圾堆裏刨食,人家秀蘭現在可是官太太了。”


    梅霜發瘋一樣掀翻了禹承德,拿起桌子上的刀子恨恨紮向禹承德,咆哮道:“我本來會比秀蘭過的更好,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


    禹承德扭動著身子,梅霜紮偏了一點,紮在了禹承德的胳膊上,禹承德吃痛一把將梅霜拽倒在地,梅霜撲向禹承德的下體,用牙齒將他的命根咬了下來。


    禹承德疼得臉都扭曲了,他不敢相信梅霜竟然能做出這種事,捂著血肉模糊的兩腿間,麵色發白陰沉,慘叫道:


    “賤人!賤人!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梅霜露出挑釁的目光,對著禹承德挺了挺肚子:“我懷孕了,我肚子裏是你禹家最後的香火,你敢動我嗎!”


    禹承德疼得滲出冷汗,扭曲著臉,質問道:“你休想騙我!”梅霜嗤笑一聲:“你有什麽值得我騙?”


    禹承德咬牙道:“等你生下孩子,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梅霜對著禹承德陰森一笑,露出黃色的牙齒:“不必了,你禹家要斷子絕孫我才能滿意。”


    梅霜說要拿出耗子藥服下,很快便七竅流血而亡,禹承德爬著上前,探出梅霜已經沒有了氣息,看看自己的胯下,再顫抖著摸了摸梅霜的肚子。


    禹承德狠心用刀子剖開了梅霜的肚子,發現裏麵的確有一個初具人形的胎兒,發出了淒厲的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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