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正欲說話,忽然看見江雪頭上隻戴著一枚簪子,皺了皺眉道:“你怎麽打扮的如此素淨,你那些釵子步搖哪兒去了?”


    江雪低頭看了看自己滿繡的衣袍,這夠華麗了還素淨啊。


    “有些笨重,墜的頭疼,我便取了下來。”


    福安抬了抬手,秀鸞立即會意福身退下,福安端起茶盞輕啜了一口,那帕子按了按嘴角。


    “你這個年紀正是打扮的時候,縱然為了那張子堅受了情傷,也不必墮落如此狀。”


    江雪幹笑一聲正想解釋,秀鸞捧了一個匣子過來,走到江雪麵前掀開了蓋子,粉晶手串,金鑲玉的手鐲,牡丹吐蕊的金簪,點翠鎏金的花鈿。


    這一盒子得多少錢啊,江雪不爭氣的吞了吞口水。


    “這些你拿著,姑母已經年長了,這麽花哨的首飾還是適合你們年輕人戴,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別為了一個男子形如枯槁。”


    福安和周興懷一母同胞,和六公主的母親宸妃也是自幼相識,所以眾多公主中,難免對六公主偏疼些。


    “姑母不老,姑母風華正茂,什麽樣的首飾帶不得,若是旁人不知道您的身份,隻怕我們一同出遊,會被當作姐妹倆呢!”


    江雪嘴跟抹了蜜一樣,誇福安的話層出不窮。


    福安長公主是個嘴硬心軟的主,她無兒無女,將委托者當作了自己親生的女兒,愛之深責之切,所以她對六公主前些日子的舉動是恨鐵不成鋼。


    “油嘴滑舌,行了,拿著去吧,別悶在府裏,去街上逛一逛散散心。”


    福安笑了笑,她本身是想跟江雪說上幾句,但看江雪素淨無心打扮的樣子,以為她傷心過度,也不忍再說教,知道江雪貪玩,也不拘著她了。


    “謝姑母。”


    江雪捧了匣子放好,帶著飛星逐月和幾個護衛,想要去軍營看看。


    “表妹,表妹,你怎麽才出來,叫我好等。”


    張子堅也不知道在長公主府等了多久,才等到江雪,她今日有些不對勁兒,讓他很惶恐。


    “等我做什麽,我跟你沒什麽好說的。”


    江雪現在覺得攔路的張子堅礙眼的很,沒看到她急著去別處嗎?真是沒眼色,委托者追了他幾日,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表妹,我知道你不喜歡素玉,可是你也不能去砸素玉的場子啊,你讓她一個那麽柔弱的女子,在紅怡館如何抬得起頭?”


    嗬,興師問罪來的?


    江雪不知道那個素玉是怎麽跟張子堅告狀的,委托者的確是砸了素玉的房間擺設不假。


    但那是素玉跟人炫耀,委托者心係的張子堅整日往自己這裏跑,堂堂公主還比不上她一個青樓女子。


    這委托者能忍,她自己的行為那叫勇敢追愛,皇家顏麵豈容得妓子肆意踐踏?她丟了一錠金元寶做賠,將素玉的房間砸了個稀巴爛。


    買都買了,怎麽處置那是她的事。


    素玉當場隱而不發,隻是跪在地上落淚,嬌嬌弱弱的模樣讓在場的男子看了,哪一個不心生憐惜?


    可無一人敢替素玉求情,畢竟六公主威名在外,放眼整個大周朝也無人敢惹,也就張子堅仗著六公主的一點喜歡,故作矜持。


    張子堅知道後第一時間來為素玉討迴公道,要求六公主向素玉道歉,讓一個公主跟低頭,虧張子堅想的出來!


    六公主對張子堅的感情轉瞬即逝,才有了福安長公主壽宴之上那一幕,哪怕江雪不過來,六公主對張子堅也不會有好臉色的。


    江雪更加不想搭理張子堅:“出言不遜,沒要了她的命已經是我仁慈,你以後少往我身邊靠,害眼!”


    張子堅英俊的麵容變得扭曲:“你,你,你,行事怎麽這般無禮,你若是肯對素玉道歉,我願意娶你。”


    張子堅咬牙跺腳,一幅委屈求全豁出去的樣子,讓江雪好生可笑。


    她細細觀察張子堅,樣貌也就中等偏上,身量不高,身材單薄,委托者怎麽會對他有過意思。


    張子堅看江雪在看他,趕緊昂首挺胸擺出了最好的姿態,等著江雪低頭妥協。


    江雪提起了裙角,氣沉丹田,抬手右腳,走你,一腳把張子堅踹出五米遠。


    “本公主說了不想再看到你,你是聾了嗎?再往我身邊湊,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命令本公主!”


    江雪嫌髒一樣蹭了蹭鞋底,不理會漲紅了臉的張子堅,趕緊往軍營去了。


    “軍營重地,閑雜人等不可靠近。”


    門口駐守的士兵還算敬業,看到江雪靠近攔住了她,還可以嘛,江雪點了點頭,亮出了自己的腰牌。


    “六公主。”


    士兵確認了腰牌對望了一眼,衝江雪抱拳行禮:“參見六公主,恕卑職眼拙,不知六公主來軍營何事?”


    江雪擺了擺手:“看看將士們操練的怎麽樣,順便學個兩招”


    士兵相視一笑:“公主細皮嫩肉,怕是受不了軍營的苦。”


    江雪挽起袖子:“怎麽,看不起我,不然,咱們比劃兩招?”


    她上戰場殺敵的時候,這些士兵還不知道在哪裏等著排隊投胎呢。


    “屬下不敢。”


    “這有什麽?來,過過招,讓你知道人不可貌相。”


    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江雪一臉堅持,最終其中一個士兵放下了手中的長矛,心想陪這位主兒玩兩下就是了。


    可他剛擺好架勢,還沒來得出手,就被江雪摔倒在地,望著天空上漂浮的白雲,他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蹦了起來。


    “再來!”


    砰——


    砰——


    “得,我服了,公主隻怕是比我們百夫長還厲害,請。”


    士兵再次躺在地上,他有些懷疑人生,一個嬌生慣養的公主都比他強,是他操練的不夠認真嗎?


    等到江雪走遠了,另一個士兵才悄悄衝他豎起了大拇指:“你演技真好,我都信了。”


    他尷尬地笑了笑,天知道,他一點沒含糊,比平時兄弟們之間的對戰還認真。


    江雪在軍營中巡視了一圈,破敗的演兵場,那兵器都有了鏽漬,箭靶上的漆斑駁脫落,真是要多淒慘有多淒慘。


    江雪歎了一口氣,在擂台上坐了下來,雙手托腮,思考要是得把這軍營的軟硬設施都搞上去,得花多少錢。


    這些都是小錢,怎麽才能給兵部爭取一筆款項?


    司齊修帶兵操練迴來,看見演武場坐了一個陌生的女子,抽出腰間的佩劍就走了上去:“什麽人?膽敢擅闖軍營!”


    江雪站起轉過身,看見一個皮膚黝黑的身量拔高的男子,濃眉星目,不怒自威,氣勢不凡。


    “六公主周江雪,你是誰?”


    司齊修看江雪有一種熟悉的感覺,總覺得在哪裏見過,他收起佩劍:“如何證明?”


    接過江雪丟過來的腰牌,上麵刻著大周皇族的圖騰,內庭司所造,工藝獨特不可仿製。


    司齊修這才抱拳行禮:“指揮使司齊修,參見公主,多又得罪,望公主見諒。”


    “好說,好說。”


    司齊修聽說過六公主是個頑劣之人,隻當她是一時興起來軍營看看:“不知公主所為何事,卑職能否幫得上忙?”


    江雪看司齊修像是個練家子,起了興趣,他也算是個頭目,不知本領如何。


    “切磋切磋。”


    司齊修瞪大了眼睛連忙擺手:“公主金枝玉葉,卑職下手沒個輕重,要是傷到公主,卑職難辭其咎,還請公主海涵。”


    江雪氣定神閑的望著慌亂的司齊修:“我見營中破敗,可是缺銀子?”


    司齊修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不知江雪這話何意。


    “你若是打贏了我,我出一千兩銀子修繕軍營。”


    一千兩?司齊修的眼睛一亮,但顧及到江雪的身份,還是有些猶豫,江雪見狀又添了一句:“點到為止,不消司指揮負責。”


    “好,請恕卑職無禮。”


    司齊修紮好了架勢,為了一千兩,他要拿出看家本領,況且江雪是個女子,隻怕是跟著宮中師傅修習了幾招,受了幾句誇讚,便不知天高地厚,急著顯擺這才想要來軍營挑戰。


    雖然跟女子對打有失風度,但軍營中實在是缺銀子,他每月都用自己的俸祿去補貼,可也不過是滄海一粟。


    司齊修默念了一聲,六公主,得罪了,便出拳攻擊。


    江雪一個閃身躲開,繞到司齊修後側,抓住他的右臂想要將他摔倒在地,司齊修很容易的就掙開了,江雪滿意的點了點頭。


    幾個迴合下來,江雪發現司齊修還真是有兩下子,雖說這個身體屬於鍛煉,肌肉力量不夠,隻能發揮出六成水平。但以往的招式身法還在,司齊修能跟她堪堪打平,已經算是個中高手了。


    司齊修則是完全震驚了,他發現麵對六公主他竟然沒有勝算,要知道他可是師從黃甫大師的。


    “行了,今日就到此為止吧,明日我會送銀子過來。”


    江雪往後退了幾步收手,司齊修是個好苗子,若是他同時具有將帥之才,自己一定要大力培養他。


    “不可,我沒有勝過公主,這銀子我不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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