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你待我那麽好,供我讀書供我科考,你為我付出那麽多,眼下我有飛黃騰達的機會,雪兒,你肯定不忍心讓我功虧一簣吧。”


    “我也不會虧待了你,我會找一個風水寶將你安葬,不會斷了你的香火供奉,多燒些紙錢給你,不叫你在地下受苦。”


    “我還會給你供奉一盞海燈,找高僧替你誦經超度,讓你投生到好人家去,你會過的比這輩子還要好,所以死了並不可惜的。”


    “這是孫尚書給我的好東西,見血封喉,吃下去很快就沒知覺了,不痛的,你莫怕。”


    “你死了以後,我秘密發喪,等過個半載,我就說你身染惡疾而亡,若儀也能順利扶正,我的名聲也不會受到損失。”


    “所以雪兒,最後幫我一次,也是在幫你自己,乖乖把藥吃了,別逼我用強。”


    陳升弘掏出了一個黑乎乎的小藥丸,語氣溫柔的好似他不是在勸江雪赴死,而是在給江雪吃世間最好的糖丸。


    江雪對陳升弘的明目張膽有十分訝異,她沒想到,繼上次給自己下藥未果,他竟然還敢這樣做,她明明跟陳升弘說過,謀害發妻是重罪。


    原來一個人的野心和貪欲真的有這麽可怕,能輕描淡寫逼死發妻。


    江雪撚了撚耳墜,得虧了原身委曲求全,並主動要求於陳升弘和離全了他的顏麵,若是原身像她一樣倔,隻怕逃不過被陳升弘毒害的下場,到時候可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你就不怕此事敗露嗎?”


    江雪冷靜應對著,陳升弘神色癲狂貼近江雪的耳邊低聲道:“連我之前已經成過親的人都知之甚少,你無親友不常出門,你死了,我不說誰會知道?”


    “我為你付出那麽多,你到頭來卻要我的命,不怕遭報應嗎?”


    “報應?成大事者哪個人手中不是沾滿鮮血!雪兒,你別怪我,怪隻能怪你命不好,黃泉路上奈何橋邊多喝幾碗孟婆湯,下輩子咱們就不要再見了。”


    陳升弘眼睛亮的可怕,有著大事將成的快意和把別人的性命捏在手中的隱約暢快,他捏起藥丸就欲鉗製住江雪往她嘴裏送,隻要她吞下去,自己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江雪踢翻凳子一個閃身躲開,麻利地使出了一個擒拿手,牢牢控製住了陳升弘,阿大阿二得到信號後趕緊上前壓住了陳升弘。


    江雪居高臨下地看著不敢置信的陳升弘,食指勾起他的下巴,端詳一番這個人麵獸心的畜生,嘖,真是個十足十的人渣。


    江雪紮好馬步氣沉丹田,左右開弓打了陳升弘六個嘴巴子,陳升弘的臉立即腫了起來,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


    “你,你,你!”


    陳升弘嘴唇抖動,不知道是因為疼還是震驚,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眼睛死死盯著江雪,像是要把她盯出一個洞來。


    馮江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怎麽會有武藝在身?


    要麽就是馮江雪隱藏的太深了,連自己都騙了過去,總之這個女人絕不簡單。


    陳升弘眼眶發熱唿吸急促,他從掌控全局變成了受其壓製,那顆藥丸被馮江雪拿在手中把玩,若是她到官府告發自己,那後果不堪設想,陳升弘掙紮著想奪迴藥丸,卻被牢牢鉗製住絲毫動彈不得。


    江雪看著那精製小巧的藥瓶,不由感歎,這孫尚書也真是看不起自己,他怎麽篤定自己一定會死?裝毒藥都不知道找個普通瓶子,這瓶底還有他孫府定製瓷器時加蓋的私印。


    把藥丸裝迴瓶子仔細收好,這日後可是鐵板釘釘的證據。


    陳升弘被阿大阿二壓著跪在江雪麵前,江雪抽了圓凳坐在他正對麵,板起手指開始清算一樁樁一件件,原身為陳升弘做的事。


    “你爹娘重病,我出錢出力,圍著病榻伺候,病逝也是我掏錢安葬。”


    “你呢,隻知道讀書,有時間了不伺候爹娘,反倒跑到外麵去參加詩會,爹娘咽氣也沒等到看你最後一眼。”


    “你吃要好的,穿要好的,嘴上說體貼我,我繡花裁衣的時候你沒幫一點忙,我還得伺候你給你洗衣做飯鋪床疊被。”


    “你當了官,我把嫁妝掏幹淨給你充門麵,你你還想讓我賣了我爹娘留給我的小院子,去給你添幾身好行頭,幸好我沒同意。”


    “嘴上說著隻愛我一個,轉眼就跟別的女人好上了,我不同意你納妾,你還想毒死我。”


    “這女人進門以後,她說什麽你信什麽,現在又要下毒害我。”


    “陳升弘,你個髒心爛肺的狗東西,再多看你一眼,我都覺得惡心。”


    “我為你做了這麽多,六個耳光不算過分吧。”


    江雪斜睨了一眼陳升弘高腫的臉,轉頭跟良辰說讓她拿些冰來給他敷一敷,明日還要上公堂去和離,得有個人樣。


    “我這有封和離書,你把字簽了,我們明日到官府登記造冊把戶籍書文改過來,一拍兩散。”


    陳升弘惡狠狠地瞪著江雪,吐出一口血沫子:“我要是不簽字呢,你把我打成這個樣子還想與我和離?做夢,我折磨也要折磨死你,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我惡毒,那咱們就到公堂上去辯一辯,是你身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兩次殺妻未果嚴重,還是我為了防衛打你幾個耳光嚴重。”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我還留著你上次往燕窩中下藥時的藥渣呢,”江雪雙手捂嘴:“哎呀,弘郎,你身邊的人可真是辦事不利,怎麽都不知道銷毀證據呢。”


    “所以呀,弘郎可得權衡利弊,你這麽聰明,自然知道怎麽做對自己最有利。”


    陳升弘被氣的渾身發抖,瞠目欲裂的他恨不得把江雪撕成碎片,若真的跟她上了公堂,有那麽多證據在,別說仕途了,自己的一生就全完了。


    “我簽!”,


    陳升弘屈辱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江雪並沒有把他放走,阿三動作粗暴地給陳升弘的臉冰敷,半天了還是有些腫,江雪不禁有些後悔,不該使那麽大勁兒,應該等正式和離以後,暢快暴打一頓才是嘛,草率了,草率了。


    冰敷一夜,陳升弘的臉總算能看了,因為陳升弘整夜都留在江雪的院子裏,孫若儀氣衝衝的來找陳升弘算賬,頗有要將他生吞活剝的架勢。


    為了慶祝自己擺脫了陳升弘這個渣男,江雪卯足了勁兒的打扮,那可謂是神仙妃子明豔逼人,看得前來尋仇的孫若儀嫉妒的擰緊了帕子。


    江雪現在看孫若儀是心平氣和的,說來二人也無多大仇恨,還是孫若儀點醒了原身讓她看清了現實,江雪不恨孫若儀,人家還給了她銀子呢。


    孫若儀恨江雪無非是恨她占了正妻的位置,這不要和離了嘛,也恨不著她了。


    江雪笑眯眯地跟孫若儀打了招唿,態度親切的讓孫若儀覺得見了鬼,聽到江雪說要和離,孫若儀有些詫異,本以為陳升弘會費一番功夫才能辦成,好不容易過上了好日子,這個女人竟然肯?


    江雪收拾好自己的金銀細軟,一點沒給陳升弘留下,帶著良辰阿大他們就準備瀟灑的離去,臉上得虧有麵紗遮著,不然其他人就都能看到江雪笑的比過年還開心。


    “馮江雪,你等等。”


    江雪迴頭,孫若儀別別扭扭的走過來,往江雪手裏塞了一張銀票,江雪打開一看,謔,五百兩,這姑娘是個散財童子嗎?


    “你拿著,既然要和離,以後不許再找弘郎。”


    孫若儀說完不自然地轉身便離開了,江雪看著手裏的銀票心下感動,說來這姑娘隻是被嬌慣壞了,嘴巴毒了一點,也沒有多大的壞心,最起碼比陳升弘那個狗東西要強。


    陳升弘不情不願的跟著江雪上了公堂,審度的大人本想拖一拖,江雪塞給他二十兩銀子,隻見大人假模假樣的捋了捋胡子,官印立刻蓋上了。


    這下徹底擺脫了渣男,江雪收好戶帖便走,陳升弘在背後喊她權當做沒聽見,江雪一想到從前和渣男一同生活在小院子裏就覺得膈應,扭頭便找房牙賣了去。


    張書鈺給的鋪麵以前是布料店,架子陳列都是現成的,前院能用來做生意,後院可以住人,旁的花費並不大,要走高端路線的江雪便想將大部分銀兩都用來買布料絲線和棉花。


    美景說上京布莊甚多,最好的當屬飛霞坊,連三年才能得一匹的流螢紗都有,江雪看美景誇的天花亂墜,當即拍板就去那兒進貨。


    一進店門江雪明白了為啥人家能做大做火,你看人家陳列擺設,熱情小廝,還有繡娘現場指導你剪裁針法,一進門甭管你買不買,茶水點心侍候的那叫一個到位。


    人家瞻前馬後的為你服務,按你的要求替你挑選還給搭配絲線贈送,你說你好意思不買嗎?反正江雪是不好意思。


    等迴過神來,飛霞坊的小廝已經拉了一個平車過來,那裏堆滿了江雪挑選的料子,聽聞是要開店做生意用,人家掌櫃的還給江雪打了折期待長期合作。


    嘖,這店主也不知在哪兒找到的頭腦這般精明的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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