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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找我所為何事?”林懋霖問道。


    星守說道:“你的人生本來可以平平淡淡的,我也知道了,你不屬於這個世界,你來這裏所為何事我不管,重要的是,你今天恐怕再也離開不了了,因為,你估摸著會死在這裏了。你得罪了一個你本不該得罪的人,每一個世界都有他存在的規律和必然,竟然屬於這個世界之外的東西來到了這個世界,那麽,這個世界必然不會坐以待斃,這個世界的法則正在告訴我們,你的選擇,不一定是對的。你會給你的朋友和夥伴帶來無盡的災難。”


    林懋霖問道:“會有什麽災難?我的朋友和夥伴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留在這裏就是為了守護他們,我不覺得,有誰能傷的了他們。”


    星守哈哈大笑,道:“或許你錯了,你不該說這種話的,可是,你竟然說了,那就怪不得別人了。”


    一眾人等朝林懋霖匯聚而來,在他的四周,形成了一個,密密麻麻的,防禦陣容。


    林懋霖說道:“你們都是我的戰友,今天,你們隨我殺將出去,不管北狄來多少人,不管他們如何,這些都不算什麽,隻要人心齊,勢必沒有過不去的坎,殺戮和被殺隻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可結果都是一樣的,終將墮入地獄,這就是他們的夙願。”


    “衝!”一聲劃破天際的聲音響起,一眾人等朝著山林之外衝了出去,對抗聲此起彼伏,在這個充滿野性和殺戮的戰場上,所有人都已經準備好了,準備著接受命運的選擇和人性的抗爭。


    林懋霖的眼眸緩緩的收攏了,他不想看到大多人死去,對於一些北狄人,他依舊秉持著這種看法。人生來就是平等的,我們不該用這種歧視的眼光看待事情。


    一道亮光劃破天際,一個人影出現在他們的麵前。


    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和這些北狄士兵的行頭有幾分相似,卻又不完全一樣。


    在他的身上,一種奇妙的感覺油然而生,通過他的行動和舉止表現了出來。


    “林懋霖?你是一個不錯的對手。不過,似乎你的人跟我們的人馬有些天壤之別呢,如果真的要打起來,你們隻有死路一條,這樣吧,你們隻要交出晶體,我們就能放過你們,且饒你們一命。”


    林懋霖眼神一撇,一道光芒從天空中向下遊走,聚焦到那個男子身上,那個男子陡然一顫,身體微微向後一仰,道:“你用的是什麽法門?”


    林懋霖對他一笑,道:“什麽法門不至於,重要的是,這就是你說的晶體的力量!”


    “你,你,你把他吸收了?”


    “是的,看來,情況還不是很糟糕,我還活著。”


    一把戰刀從那個大漢的腰間抽了出來,指著林懋霖,道:“你好樣的,你確實令人敬佩,不過,竟然這樣,那也沒有交談下去的必要了,竟然你想死,那我隻能成全你了。”


    “大哥,我們永遠跟隨你,殺了這個將軍,我們就可以迴去複命了。”一旁的士兵慫恿道。


    林懋霖卻依舊紋絲不動,這座山峰已經不是一般的山峰了,這裏或許還有些蒼涼,可是,這裏的一切卻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樣,還帶著幾分靈氣,這裏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匪巢嘛,和以前的土匪不一樣。這裏更是蒙上了一層別致的風采。


    林懋霖走過來,道:“你們都不是我的對手,不過,我不打算殺光你們,現在,你們可以迴去了。全當是我的大發慈悲了。”


    林懋霖的話很是清晰,可是,傳到了那群北狄人的耳朵裏就像是一個從未聽說過的笑話一般。


    “小子,你說笑的吧,就憑你一個人也想殺我們這麽多人?我看你沒睡醒吧?”


    一個士兵根本不把林懋霖放在眼裏,他走上來,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模樣。


    林懋霖不緊不慢的說道:“這又算的了什麽?這個世界,有些東西,不是光靠數量的?人數眾多,可是,沒有一個強大的人物領導,或者說,眾多的人數中,沒有一個人是強大的,那麽,這也必定是一個窩囊的群體,必將不堪重擔。”


    “好大的膽子?你也配在我們大哥麵前說話?大哥,一定要殺了他。”那個士兵差點跳起來了,他指著林懋霖對自己的大哥說道。


    林懋霖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隻見,那個手持戰刀的男子臉色鐵青。


    “混蛋,你說什麽?給我迴去!”


    那個士兵還在那裏嘀咕,“可是,可是,大哥,就這樣放跑了他們,我們迴去恐怕不好交代啊。”


    還沒等他說完,一道閃亮的光影,一條鮮活的,剛才還在蹦噠的生命孑然而止。


    林懋霖帶領人群離開了。


    可就在這時,林懋霖猶豫了一下,道:“小海棠呢?”


    眾人搖了搖頭,一個士兵走上來,拱手道:“不知道,剛剛,因為戰鬥,我們讓這個小家夥離開了,現在應該在我們身邊才對啊,怎麽?他竟然消失了?”


    林懋霖對著那個大漢說道:“我們這裏丟失了一個小女孩,如果你們找到她或者綁架了她的話,就將他們放出來,否則,你們這裏的人都要死!”


    大漢拱手,道:“不敢,不敢。剛才的事情林將軍不計較,我們已經是分外榮幸了,如果發現你要找的人,已經送過去。”


    林懋霖看著那個大漢,點了點頭,道:“這樣還不錯,希望你能遵守自己的承諾。”


    收迴了目光,剛剛,聽說小海棠有危險,她甚至想衝過去,將這個家夥還有他身旁的人,趕盡殺絕,可是,他還是沒有下手。站在原地,看著這群人,目光收斂了許多。


    “我們走。”


    一旁的士兵跟在林懋霖身後,自己的將軍說什麽,他們就聽什麽,哪裏還敢跟自己的將軍說什麽?


    在山林深處,就在林懋霖吞噬晶體的那一刻,小海棠被那山中的花蕊沾染了身體,一股難以言語的感覺油然而生。


    就在剛剛,一股奇妙的能量沉浸在這個小女孩的身上,令她瞬間說不出話來。頭腦也是一陣目眩,一股重力,小海棠昏闕了過去,當她再次醒來時,地上已滿是屍體了。而且,天空中,也是烏雲密布,周圍漆黑一片,想必,現在已經是夜晚了。山林中的夜晚格外的寧靜,陰森。


    可是,這裏,小海棠卻感覺不到什麽其他的東西,因為,她的心裏,她的世界裏,這裏頂多就是一個空曠的野外,郊區雖然危險,可也並不過狠辣的人心吧。


    這個夜晚,林懋霖已經迴到了小鎮中了,因為他收到消息說,皇城已經傳來了聖旨了,北狄人馬猖蹶,必須趕快平複,或許,現在的他們還在山中和北狄人鬥誌鬥勇呢。


    不見小海棠,林懋霖的心微微一動,對於這個小女孩,林懋霖還是很喜歡的,這個小女孩在他的世界裏,扮演著一個至關重要的角色,一旦失去了,他會無比思念的。


    林懋霖迴到自己的房間,他的雙眼在發光,不過,亮光也不是一昧光明,有些時候,亮光還是那麽暗淡的,暗淡無光的時候,往往是最危險的時候,他的名聲已經有了,然而,在別人不知道的地方,他正在做著一些自己的努力之外的東西。


    運氣?那就是自己本能的身體素質,他天生下來的,在娘胎裏自帶的,不像別人,需要通過努力才能獲得的,他起初是一個被流放的龍族後裔,可是,後來,經過了自己的努力,他本該迴到那個時間中去的,可是,結果並不是這樣的,他依舊停留在原地,他不想迴去,就算他迴去了,那又能怎麽樣呢?在那個世界裏,去認識一群他根本見都沒過的人,還是說去過一個他根本想象不來的,不屬於人間的生活?


    星守說到沒錯,當一個人擁有改變這個世界能力的時候,也就意味著,他將會遭受到這個世界的製裁。


    林懋霖雙眼猩紅,一道血光噴湧而出,他甚至還摸不清,那個晶體的能量本源是什麽,在那些人麵前,或許他能夠表現的無所不能,可是,一旦到了一些關鍵場合,他就會感到無形的壓力,不是來自他的眼睛,而是,來自他的腦海,他所擁有的力量也將是局限他人生的桎梏。一個控製不好,他的人生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林懋霖盤坐著雙腿,可是,腦海中浮現了那個小丫頭的畫麵。


    在他沒迴來的時候,他已經跟他的二哥說明了情況了,已經的二哥估摸著這個時候已經去找這個小丫頭了,在山上的時候,隻有百來個人進入了山林,在這些人之外,一些人則是埋伏在山林之外,等待著敵人進入,然後一舉殲滅,可是,突然發現,匪山上的敵人恐怕沒那麽簡單,所以,他也就沒有繼續下去。安然的迴到了小鎮之中。


    這時,山林中已是燈火通明。


    林懋霖說過,如果北狄人敢對這個小丫頭不利,他會掃清整個匪山,他的目的是收迴故土,而不是對這些底層發泄心中的怒火。


    北狄人就算有再大的罪孽,在這群人麵前,他們也是無辜的,如果說有罪,就是那些北狄的高層了,他們錯誤的決定,他們錯誤的野心將會讓他們墮入地獄,永生不存。


    中原一寸土地都不能失去,中原每一個地方都是我們的,一些糧食,你們強大了可以拿去,我們中原人口繁盛,物產豐富,全當是施舍給你們的這無關緊要,可是,如果你非要賴著不走了,那麽,我們的手段也將是非常淩厲的。


    “小海棠,你在哪裏?小海棠,你在哪裏?我們是來接你迴家的!”


    在燈火通明的火把中,一個士兵一邊喊話一邊走著。


    在人群中,一個隊人馬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不是什麽人,正是別人人馬。旱魃說道:“你們來這裏做什麽?不是說放過你們了麽?還想來送死?”


    一個帶頭的大哥說道:“不敢,不敢,北伐軍就是我們的夢魘,這讓我們怎敢那樣做,也不怕掉了腦袋?就是說,我們的將軍已經下了命令了,絕不與中原人為敵,而且,很快的,我們就迴北狄去了。一迴到北狄,我們就算是退出軍隊了。在一個過程中,我們願意幫助你們一起找尋小海棠的身影。”


    旱魃看他們的眼神由強勢變的平緩,他想看一下這個男人是否說的都是心裏話,他也想知道,這個家夥,是否就像他所說的一樣,一定不會再效忠北狄皇室了?


    踏過一具又一具屍體。這裏以北狄人的屍體居多,中原人的屍體或許也有,不過還是占了少數人而已。


    林懋霖的人馬將他們留在了這裏,顯然這個是後麵才來的,那個大漢身上並沒有太多的血跡,或許他們都是北狄人,可是,北狄人和北狄人顯然是有差距的。北狄也有皇室和民間兩種概念,一概而論隻會激發矛盾。


    林懋霖選擇不殺他們,在他的眼中,這些人就像是一群被騙過來的一樣,他們就像是一群懵懂的少年,在為一支邪惡的軍隊服務。而這支軍隊什麽都沒有給他們,打著共榮的幌子,行罪惡之事。


    一聲清脆的破門聲,一個人走了進來,“稟報林將軍,小海棠已經找到了。”


    林懋霖臉上流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好的,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個士兵拱手就要退下的時候,他緊張的說道:“林將軍,你這是怎麽了?你的眼睛?”


    林懋霖閉上了眼睛,然後再次睜開,又恢複了原狀,道:“你下去吧,你看,我沒什麽事情啦。”


    那個士兵拱手便走下去了。“不好意思,林將軍,我不該懷疑你。”


    林懋霖坐在床上,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一道攝人心魄的眼神,電閃雷鳴之間,穿過了無盡的走廊。


    他一樣小海棠能夠迴來,他也因此發怒過,可是,無論如何,他都做不到,放棄這麽多人的性命,去跟這樣一個人拚命,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如果他輸了,那麽這裏的人又有幾個會感受的?晶體的力量過於強大,如果落入外人都手裏,後果不堪設想。


    再次之前,眾人在山林中搜尋著小海棠的蹤跡,找了很久,找了一大片山林,依舊一個人都沒有發現,這在他們的心裏,難免生出了已經遭遇意外的假設,可是,一想到林將軍將會為此而傷心難過,他們找下去的念頭就格外的強烈。


    一陣搜尋之後,依舊一無所獲,一直搜尋到他大半夜,依然沒有見到結果,他們的心開始動容了,如果不是旱魃一路上堅定的命令,過於他們真的沒有了找下去的想法了。


    這座山峰,山穀溝壑無數,一不小心,人就會掉入萬丈懸崖,從此便如同人間消失了一般,任你如何尋找,結果都隻有一個,然而,就在他們幾近絕望的時候,一個士兵跑過來,說發現了一個灰頭土臉的小女孩,她說自己就是小海棠的時候,總人才感覺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


    在送迴軍營的時候,在用冷水幫他洗去了汙垢之後,一張可愛的臉龐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小海棠說道:“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不會把利益和價值看的太重,他是一個人,竟然是一個人,那就要把感情放在第一位,一個人,在感情和利益方麵,一定要分清楚,而且還要有所取舍,這就是人生,一個懂得是非善惡的人生。”


    林懋霖緩緩迴過神來,他知道發生了什麽了,原來就在他踏上岩石的那一刻,小海棠就已經被花蕊沾染了,渾身就像一個孢子一樣,長滿了讓他們意外的東西。


    小海棠確實該鍛煉鍛煉了,一個人,在這個社會上生存下來不是沒有原因的,一個人,如果想要過的好,過的逍遙自在,那麽,避免不了的就是和他人接觸,如果和別人接觸的過程中不斷的提及利益,那麽就會遭到對方的反感,這和行商不同,這就是一個感情社會,在這和社會裏,行商法則似乎不太管用,至於這些,林懋霖是這樣想的。


    他要教會小海棠的還有很多,很多。


    “二哥,怎麽是你?林將軍呢?”小海棠剛出水的樣子很是可愛。


    旱魃指著她,哈哈大笑,道:“你這個小家夥,怎麽身上還殘留著泥土?”


    小海棠不好意思的說道:“二哥,你這樣就不對了,有泥土我們擦去了就是了,也沒必要這樣子嘛,人家可是一個姑娘哎。”


    旱魃停下了嘴,道:“不好意思,以後注意,現在隨我們迴去吧,在這裏,已經沒有我們留戀的東西了,這個地方將是我們旅途中的一段路程而已,在這裏過多的留戀,在這裏過多的停留隻會拖慢了進程,大家迴去還能休息個個把鍾呢,明天一大早便開始趕路了。”


    小海棠點了點頭。她很高興林懋霖竟然會派人來找她,可是,她想不通的是,林將軍為什麽不自己來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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