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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懋霖雙手傅後,兩名東贏人找來一根繩子將他的雙手牢牢綁住了。


    淚珠在一旁看著,愁眉不展。


    “小板君,你不要走。”淚珠哭泣著說道。


    鬆下野川來到淚珠身旁,一副討好的表情,甚至還有那麽點沾沾自喜道:“你好,可以交個朋友麽?”


    淚珠本能的後退了一下。


    腮幫胡子男人急忙上前,道:“你眼前這位是監獄長的小兒子,你不好好珍惜,多少人想巴結都巴結不過來呢。”


    淚珠看著這個男人,反而心生厭棄,隻覺得一陣惡心。


    林懋霖看了一眼淚珠,給他一個肯定的眼神,讓他不要擔心。自己也沒有反抗,但是沒有反抗不代表不反抗。他不是那種任人宰割的人,他動起來,所有人都怕他!


    “給我老實點,不要亂動。”一個東贏人話語中本就是結結巴巴的,說起話來顯得有些費勁了。


    林懋霖迴應道:“兄弟別緊張,我隻是一個小人物,你們這麽粗壯的繩子綁住,我拿什麽掙脫?沒實力不老實也不行啊。”


    那名東贏人再次又結結巴巴的語氣說道:“那就好,我不想你在我手裏逃跑咯。”


    林懋霖似笑非笑的看著那名東贏人。他嘴角微翹,說話的時候都會極為用力去控製自己的嘴角,也不知怎麽迴事,每當他說話的時候,嘴角都顯得很吃力,肌肉要高高崛起才能說出那幾個字。


    鬆下川一道:“給我押下去。”


    林懋霖被兩名東贏人押解了下去。


    就在這時,骷髏鬼帶著人馬破門而入。


    “這裏發生什麽事了,來人,給我圍起來。”骷髏鬼的聲音中帶著點沙啞和凋零,就像一個花白老人去講述一件別人的故事一樣,聲音中已經不是很流利了,頭腦也不是很清晰了。


    一排士兵將場地圍了個水泄不通。


    士兵們踏著正步,手裏拿著長矛和利刃,正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


    穿過幽暗的小屋,林懋霖冷笑,並且小聲嘀咕道:“瞧你還是老了,怎麽跟我們比?還像抓我?沒那麽容易!”


    鬆下川一拱手作揖道:“迴稟大元帥,這裏的一些小事情都已經被我處理好了,您大可不必過來了。”


    骷髏鬼問道:“是什麽事情?這裏亂哄哄的,而且我隱隱約約感覺到那個小子的氣息了。”


    鬆下川一道:“您是說林將軍?我們沒有見到林將軍哦,隻是吃飯的時候,一些廚子跟我們鬧的一個玩笑擺了。”


    福田辣味站起來怒氣衝衝的說道:“不是跟你們鬧的玩笑,而是你的兒子看上別人小姑娘了。想要占為己有,別人見義勇為,卻被你抓起來了。”


    骷髏鬼看了一眼淚珠,道:“就是因為這個小姑娘?確實挺漂亮的,不過,事情估計並沒這麽簡單。”


    鬆下川一臉上露出少許擔憂,道:“不是他說的那樣的,我兒子並沒有想霸占她的意思。”


    骷髏鬼字邊走一邊用手中的拐杖敲擊著地麵。嘴裏喃喃自語:“妖魔鬼怪快顯靈,浮華遮眼都退散。萬事真知杖中聚,骷髏鬼神來相聚!現!”


    就在這時,兩個骷髏頭像的東西印入眾人的眼簾,一個是林懋霖的影像,一個是淚珠的影像,淚珠節節後退。


    鬆下川一來到骷髏鬼身旁,道:“迴報元帥,還好,林懋霖已經被我抓獲了。”


    骷髏鬼冷冷一笑,道:“做得好,做得好,隻是他現在在哪裏?不在這裏了麽?”


    鬆下川一點了點頭,驕傲自滿的說道:“是的,他已經被壓向大牢了,現在估計已經被關進牢房了吧。”


    骷髏鬼重重的敲了三下拐杖,大罵道:“不好了,就你那點人根本綁不住他。”


    那個說話結結巴巴的東贏人跟林懋霖相聊甚歡,押解林懋霖的時候,綁住他的繩子也微微鬆開了許多。


    “到了。”林懋霖不經意的吐出了這樣一句話,結巴東贏人一臉困惑。


    “沒到,還有一點路程呢。”


    就在這時,那條獵犬來到林懋霖身旁,還不斷舔著他的腳裸。


    林懋霖道:“是我的時間到了。”


    然後一用力,整個捆綁他的繩子應聲斷裂,一個活靈活現的人兒站在兩人麵前。


    因為看到獵犬的緣故,他們本能退去,然後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了。


    林懋霖他不是神,他隻是一個普普通通,平平淡淡的人兒,現在的他在兩人麵前卻不像一個被人宰割的小人物了。


    “你,你是誰?”那個東贏人用一口結結巴巴的中原語說道。


    林懋霖輕吐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林懋霖是也。”


    眼前一黑,兩人被打暈丟在一旁的草叢裏去了。


    “快點,帶我去,拿著關押中原士兵的監獄。”


    獵犬腿上的肌肉非常


    壯碩,跑起來就想一個帶著黑暗之風的風火輪一般。


    穿過了走廊,遇到一兩個敵人都被林懋霖無聲無息的打暈,丟在一旁的叢林中了。


    骷髏鬼綁著淚珠火急火燎的朝著關押林懋霖的地方走去。


    淚珠一邊走一邊擔心的小聲嘀咕道:“林將軍,你一定要好好的。”


    她並不知道林懋霖已經掙脫繩索了,她也擔心過林懋霖,這一刻更是那麽的強烈。一個中原將軍在她的眼裏並沒有什麽稀奇的,遇到一個聊得來的中原將軍才是可遇不可求的。而林懋霖正悄無聲息的走進她的心裏,想想林將軍勇鬥獵犬的時候,那股帥氣勁。一起進去雜貨鋪的時候,林將軍跟她親熱的樣子,她心中的小鹿正在醞釀,一點一滴的成長,愛一個人需要莫大的勇氣,喜歡一個人不需要理由,或許現在的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吧,喜歡人的樣子真的很美好,就算現在被綁著手鏈,她依舊會這麽說。


    林懋霖跟在獵犬身後,有點覺得自己對不起這個女孩了呢。


    “小狗,到了沒有?”林懋霖看著一條兇猛的獵犬,問道,雖然也不希望得到什麽有力的迴答,雖然這麽說,可是出於無聊,他還是本能的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來。


    狗狗放慢了腳步,似乎聽懂了林懋霖的話一般,它停下來的時候,還朝林懋霖的方向望了過來。


    獵犬停了下來,在一處幽暗的山洞口停了下來,山洞口旁都是一些破舊的泥土,堆砌在一起,甚至還有一些鋤頭放在地上,兩旁依舊看出走著一點人工雕琢的痕跡。


    “這裏是哪裏?我不是讓你帶我去中原士兵關押的地方麽?你帶我來這裏挖礦?”林懋霖看著這個小家夥問道。


    獵犬吐著舌頭,並沒有以前的那股兇狠勁了。


    鬆下川一跟在骷髏鬼身後,道:“長官,我們走錯地方了吧。應該去一般的營房才對。”


    骷髏鬼卻不容質疑的繼續著他的腳步,一點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來人,給我將這個女孩送到營房裏,其他人隨我來,竟然他是林懋霖,那他肯定會去那裏,隻要他去了,這一次,他就別想出來了。”骷髏鬼麵露兇光,手中的骷髏法杖散發著別樣的光澤。


    這個光澤跟他們殺了曆振寧之後,身旁跟著一個中原將軍時所散發的光澤一樣。他想到身旁的死侍,他每每想到一片血染都城的景象,他的心就非常激動,他很期待那樣的景象出現。他非常渴望那樣的事情發生,因為現在的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體甚至還在凋零、敗落。隻有這骷髏法杖能夠救自己,而且現在他也開始欲罷不能了,對那種感覺,對那種狀態,他眼裏出了渴望,什麽都沒有留下。


    骷髏鬼眼中寒光大盛,山洞之中隱隱傳來一絲清晰可見的震動,整個山洞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林懋霖也進入了山洞,那頭獵犬剛進洞的時候,頭腦一陣轟鳴,整個狗身橫躺在地麵上,不論林懋霖怎麽拉扯,慫恿,獵犬卻始終都不願起來,就像賴在那裏一樣,不過相比起來,它又不是那種癩皮狗的模樣,反而像是真的有什麽阻止它站起來的因素一般。


    經過數次嚐試,依舊不見效果,林懋霖隻能將它放在門口了,並且讓他等著自己。


    林懋霖一個人進入了山洞。


    就在這時,一聲轟隆聲,響徹了整個洞穴,他不知道怎麽迴事,也見怪不怪了,索性不去理會他。


    越走越深,越走越深……


    這裏似乎什麽都沒有,那條狗也不進來,這下有的自己折騰的了,這裏究竟是哪裏?這裏有沒有中原士兵,他不知道,不過每一的希望也在這裏了,他不會放棄,前進的腳步才能證明,自己真的行,真的知道這一切,是否有這樣一個地方出現。


    林懋霖一個踉蹌,迴過頭來,通過一點微弱的餘光,他了一眼地上的東西,正如所想的一樣,這裏有一具他甚至都不想見到可又不得不見的屍體。


    “你這家夥,不好好躺著,為什麽還要在這裏禍害進入山洞的人呢?來,來,來,我給你擺正咯,以後記得投胎做個好人哈。我不知道你的身世,也不知道你到底經曆了什麽,不過我可以很認真負責的告訴你,你以後不用再被人踢、絆、拐、擱了。”林懋霖一邊嘀咕一邊將那個家夥擺放到一旁的角落裏,找一些石頭就將其簡單的進行著一些基本的掩埋工作了。


    做好這些之後,他站起來,想要繼續前進,可是,一聲聲緊接著,不曾斷過的聲音傳來,山洞本來就隻有一個洞口,在這裏,聲音可以用數倍擴大了形容也一點也不為過。


    怎麽迴事?山洞要踏了,可是他剛剛過來,山洞塌方這是怎麽迴事?情況容不得他多想,隻見,洞頂和兩壁看上去並不像一般時候那樣,平靜如水,反而泛起漣漪。


    在石頭之上,這不是幻覺?林懋霖已經分不清是不是幻覺了。


    他的眼睛控


    製不住的向內合攏,雙腳也沒了多少力氣,不是因為他不夠強大,而是這股力量過於強大,甚至已經超過了他的預料。


    牆壁上那形同骨紋的東西,就如骨頭一般,前後拚接,發出哢哢哢的聲音,又想是機械拚湊的聲音一般。


    林懋霖不知道這些是什麽,他隻是依稀記得,自己進來的時候,就跟那條狗一樣,劇烈的疼痛使他忘記了自己的任務,他掙紮著站起來,試圖反抗這裏的一切,一切規則和壓迫,這個想法一旦實施下去,他的頭就痛的厲害,疼的厲害,他想要反抗,他正在反抗,可是到了最後,他又不的不每每到了關鍵時候就停下來,整個人疲軟的蹲了下來。


    他的腦袋迴憶著骨頭和牆壁上的圖文,試圖通過這個找到反抗的東西。


    可是幾次嚐試,幾經無果,他搖了搖劇痛的腦袋,保持著最後的清醒。


    獵犬被他送出去的畫麵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一切來的那麽的真實,那麽的清晰。


    獵犬被他抱出去的時候,身體裏已經沒了什麽直覺了,在林懋霖手上根本看不出一頭獵犬的模樣,更像一頭看家護院的小寵物犬。


    他想到了,這最後的一點影像讓他恢複了常人的思想,他站起來了,他拚湊著這裏的一切,這一切就像他迴憶的一般,每一個步驟都曾經出現過。


    他將自己的腦子放空,他不再想這件事情,一切都是浮雲,什麽都是扯淡。


    他收迴思緒的同時,劇痛也連連消失了,那種骨頭錯位,錯亂拚接在一起的那種陣痛好消失不見了。


    他知道了答案,獵犬就是答案,一條狗的靈敏和嗅覺都是毋庸置疑的,然而越靈敏的東西就越容易收到阻礙,想的越多就會負擔越大,這就是這個增加你負擔的東西,他無時無刻不在影響著你。


    林懋霖放鬆下來的時候,隻覺得身體一陣輕鬆,從沒有過的愜意,這裏的每一寸地方,那一個轉角,那些不好的東西在他眼中支離破碎,四分五裂。


    在這裏,他隻想找到中原士兵,可是,當他看到中原士兵的時候,他卻沒有了那般興奮,反而多了些許惆悵和不安。


    “好啊,林懋霖你還是找到這裏了,不過你好像並不是很幸運哦,因為你隻有自己一個人呢。然而,你也看到了,我身邊的人數可是你的十倍有餘。”


    林懋霖隨著聲音看去,隻見一個手持戰刀的熟人站在他的眼前,目光還流露著不懈和不甘,當林懋霖看過去時,正好看到了他的背影。


    犯琦偉!


    “你不是北伐將軍麽?怎麽在這裏見到你?”林懋霖好聲好氣的走過去,一種不以為然的態勢說道:“快點,北狄和東贏人已經攻打過來了,我們一起拿起武器,共同抵禦外敵!”


    林懋霖試圖說服這個家夥,通過自己的一些行為將自己的想法表現出來。他的神色和表情還有動作都做得很好,不過,犯琦偉真的會跟他想的那樣麽?林懋霖也不曾奢望過,不過,現在的他沒有其他的路數了,不是為了拖延時間,因為他知道,骷髏鬼一旦發現自己的目的在這裏,他很快就能趕來,而且不留餘力的將自己圍殺在山洞中,這是他知道的,也是他預感的到的。


    林懋霖不是聖人,他沒有那麽大的氣魄,他隻是想要拖延點時間應對眼前這個突然出現卻又很棘手的問題。


    犯琦偉拔出了腰間的戰刀,嗬斥道:“林懋霖,你也有今天,你死在我手上也不是很冤枉,你離開之後,我也會找一個地方將你埋葬,以表我們這麽久的相識。”


    林懋霖看著對方,點了點頭,道:“那就多謝了哦。如果我死了,我想埋在祖國最繁榮昌盛的地方,那裏常年開滿梔子花,那裏綠草成陰。埋在我們的首都長安城裏!”


    範琦偉點了點頭,道:“長安城確實很美,不過,留在長安不一定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人生或許不一定要留在長安,留在中原,如果有能力的話,去更好的國家,更好的地方,那麽才會見到更多的人,更多,更美好的事物。”


    林懋霖也讚同他的這句話,不過他並不全讚同。


    “範琦偉,你想去的地方很多,可我並不羨慕你,反而很同情你,想你小小年紀,花樣年華,竟然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想去哪裏不是自己可以選擇的,這是我最同情你的地方,還有就是,你的名字將會刻入中原史冊,將來不論是多少代都會有人記住你的,你的名字將會遺臭萬年!”林懋霖珍重其事的說道。


    範琦偉低下頭,然後再次抬起來的時候,臉上的留戀和不舍全都消失不見了。


    這是,骷髏鬼也來到了山洞口了,他小聲嘀咕道:“林懋霖啊,林懋霖,你還想用感情來喚醒範琦偉?你還是太天真了,你以為我的骷髏法杖是鬧著玩的?哈哈哈,等死吧你,這一次看你怎麽跑?這是你自己找的,不怪我了。”


    一行東贏人將山洞圍了個密密麻麻。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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