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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陽城中,戰戟和長矛交錯在一起;弓箭和亂石堆滿了城池;死亡和反抗充斥在人群中。


    “怎麽還沒有拿下,鬆下不是已經離開洛陽了麽?不是說好的,一切都能輕而易舉的拿下麽?”曆振寧朝著一個士兵大發雷霆。


    “稟報洛陽縣,我們盡力了,原本情報上說的,東贏人都出城去,可是,就在我們殺入敵人中軍營時,給人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一隊人馬,將我們阻攔了迴來。”那個士兵說話的時候,聲音一頓一錯,結結巴巴的,甚至還有點不敢麵對自己上司一樣的感覺。


    也不怪曆振寧大發雷霆了,在這樣一支軍隊裏,甚至還會出現一些假情報,這讓哪一點將軍會不生氣呢?但是,生氣總會生氣,生完了氣之後,問題還是要解決的。


    “來人,取來我的戰刀,好久沒有上戰場了,這一次,不管是誰來了,我都要將他砍入拿下。”李振寧就算有再大的怒氣都不會對自己的下屬發,剛才也是一時憋不住,但是,反應過來之後,他還是能夠理清頭緒來的。


    兩個士兵前後扛著一把大刀來到曆振寧麵前,道:“請縣衙大人三思啊,屬下可以為將軍赴湯蹈火。”


    這個士兵跪在了地上。


    一排排士兵跪了下來,從他們的眼中可以看出,沒有一個人對自己的將軍不是真心的,他們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在曆振寧接任洛陽的時候,他們這群出生入死的兄弟就一同來了洛陽,在洛陽城中有過磨難,也遇到過匪兵,起初他們憑借著強悍的實力也在洛陽中立足,但是歲月總歸不會饒過任何一個人的,他們也一樣。


    戰鬥和熱血充斥整個洛陽,周圍大大小小的匪山起初還沒有什麽聯係,但是後來,不知是什麽原因,匪山上一聲轟鳴,天空中一片黑暗,就像永夜降臨一般,那種震撼,那種錯落感至今難忘。


    自從那一次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出征匪山,就在洛陽城中,隨著歲月慢慢老去,他們也看著自己的將軍從一個戰爭,滿手鮮血的將軍被迫拿起紙筆,在書麵上,在公文上,揮灑筆墨,強行管理著整個洛陽事務的時候,他們的心開始一點一點融化了。


    當他們放下手中的刀的時候,迎來的也就是北伐招募令,原本一派欣欣向榮,可是,洛陽卻在他們手中葬身了,曆振寧雖然表麵看上去對東贏人唯命是從,但是,他們都知道,這個將軍身上的血性一點也未曾改變過,這也是他們一直追隨曆振寧的原因所在。


    橫向一刀將門板劃破,曆振寧手持大刀走了出來,他身後的士兵緊隨其後,一個接著一個,在他們花白的頭發裏,在他們滄桑的身體裏,一股雄獅的血脈噴湧。


    在他們麵前的不是東贏人,而是中原士兵!


    曆振寧大怒道:“範琦偉,你也是中原大將軍,怎麽跟東贏人勾結在一起?你就不怕祖宗挫著你的脊梁骨罵你麽?”


    範琦偉帶著人馬,哈哈哈大笑起來,“好你個李振寧,聽說你以前也是皇帝親封的大將軍,不過現在已經老了,是光剩一把老骨頭了吧,是誰給你的勇氣?跟我們鬥你隻有死路一條!”


    曆振寧仰天長嘯,“小夥子,別高興的太早,這裏可不是你說了算的,雖然我們都老了,不過隻要我們還有一口氣在,你就休想在中原土地上撒野?無論歲月如何對我們,我和我的兄弟們永遠不會背棄自己的國家的,因為過才是力量之源。”


    曆振寧一個跨步,手持戰刀一個順劈,戰刀帶著沉重的風聲唿嘯而來。


    範琦偉在戰刀劃下的那一刻並沒有動,或許是因為自大,或許是因為目空一切,或許是因為走神了!


    不過,在戰刀飛下的一瞬間,一切猜測便不言自明了。


    曆振寧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子,不是他戰刀的距離不夠,而是這個家夥就在剛剛,身體後腿了一小步,就是這一小步的距離,躲過了戰刀的攻擊,也在李振寧眼裏留下了一個深刻的印象。


    “老匹夫,我都說你看了,你還不信,歲月不饒人,這是最好的解釋,不過我想你應該過不了多久了,這整個洛陽都將是我們的,祖輩們奪不下的江山,我們晚輩一定要幫他奪迴來。”範琦偉說話的時候,由於太用力了,臉部肌肉甚至都有點猙獰,恐怖。


    曆振寧不解其意,問道:“你的長輩是誰?他們奪不的的江山?莫名其妙!”


    範琦偉道:“莫名其妙?想想當初你的刀,為什麽忍心殺害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他已經放下武器了,可是,你就不能放過他麽?現在你跟我說莫名其妙?在我們的眼裏,這個仇我們可是記了整整十五年!”


    十五年前,曆振寧帶領人馬來到洛陽,可是當時他們還是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當時就算是生存下來都是一件極其不容易的事情了,又怎麽會想著去殺人呢?更不可能去殺一個放下武器的人!


    曆振寧右手用力,將刀重重的提了起來,將他眼中的莫名其妙用力揮


    砍而出。


    範琦偉戰刀擋住了李振寧的攻擊,一股強大的力量,那股不次於他當年這個年紀時的力量將他甩了出去。


    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剛剛的兩次攻擊,使他耗費巨大,硬碰硬,如果是當年他自然不會劣勢,但是,現在都他仿佛有點不自量力了。


    曆振寧看著自己正在顫抖的手,不得不服老了,剛剛的氣勢瞬間弱了幾分。


    範琦偉道:“十五年前,你或許忘了,可是我並沒有忘記。我的父親,本來是整個洛陽的主人,可是,在你來到洛陽的時候,他就從洛陽縣的位置上一下子滾落下來,每每在家裏,他都會告訴我和弟弟,讓我和弟弟強大起來,因為隻有我們強大了,敵人才會怕我們,隻有自己強大了,本來屬於我們自己的東西才能迴到我們身邊,這裏的一切都要我們自己用雙手去奪迴來,這裏,整個洛陽都是我們家的。”


    曆振寧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想起來了,原來他就是你們的父親,那個有點瘋瘋癲癲,傻裏傻氣的家夥?他一直都會說這裏的一切都是他的,這裏都是他的。”


    曆振寧隻覺得胸口一陣劇烈的疼痛,鮮血浸濕了衣裳,他的戰袍之上沾滿了胸口流淌而出的鮮血。


    範琦偉道:“你不準侮辱我的父親,你這個惡魔。”


    “你父親才是最大的惡人,範朝陽隻會殺伐,他的兒子也一樣。”


    又是一刀。


    這一刀砍在曆振寧的手臂上,一個重重的衰落在地上。


    曆振寧身後的士兵衝了上來,卻被他攔住了,“這裏是我們兩輩人之間的事情,也是兩家人之間的事情,不關你們的事,不要過來。”


    這時,範琦偉的人馬已經逼了上來了。


    自己的將軍都發話了,他們自然不會衝上去,一個個士兵退後了兩步,戰爭並沒有直接上演。


    曆振寧道:“你的父親真的是一個十惡不赦之人,他跟你們說的都不是他的,洛陽其實是中原的,當時皇帝並沒有分封給你父親,而是他憑借武力強行占有,並且對外說整個洛陽都是他的,是陛下分封給他的,他才是洛陽縣,恰巧正值洛陽匪患,我當時在洛陽城中也是得到了一點點人力的幫助,漸漸強大起來,政府看著整個洛陽無人管理,當時是周皇叔看我人較好,說我對待敵人不留餘地,但是對待兄弟、百姓的時候卻也仁慈有加,比那個範朝陽好的多了。”


    範琦偉眼睛紅潤了,他用力甩了一甩刀,道:“你個老東西,你騙人,我父親才是洛陽的真正的主人,是你,是你強行將我父親的一切都奪去了。”


    寫一下,徹底激怒的範琦偉一用力,戰刀順著曆振寧的脖子處劃過,一道深深的刀痕,所有人都以為曆振寧已經死了,他自己也認為自己已經死了。


    場上亂做了一團,有的擼起袖子,舉起戰刀,準備和敵人同歸於盡的。有的拿著刀,隱隱後退,等待獵物筋疲力盡之後再出刀的。


    兩派人馬,弓弩、戰刀隨時迸發。


    曆振寧道:“你想想,我說過的話,我一個將死之人,我活了大半輩子,別人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為什麽要騙你呢?”


    範琦偉的刀高高的舉起來了,這一刻,他並沒有砍下來。


    他的心動搖了,這一刻,他說不出的害怕,他怕自己的想法是錯的,他怕自己的父親真的如曆振寧口中的那般,這麽多年來,他以父親為榮,不斷的訓練,不斷奮鬥,總算走上了現在的位置,還有他的遠房親戚,範家的支持,雖然和那個範增是哥弟的名分,可是,他並不這麽認為,別人也沒有真正的將他當作範家的人,正如,樹倒猢猻散,而他為什麽還有人幫助?不過是因為他還有利用價值而已。他不會去追殺林懋霖,因為他沒有必要,林懋霖是殺害範增的罪魁禍首,不過,這個曆振寧才是他真正要殺的人。


    “大哥,就算是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一個士兵道。


    範琦偉身後的人可是並沒有鬆懈,這一刻,範琦偉眼睛都不眨一下,“給我都殺了。”


    他不想殺這個老頭並不是因為他懷疑他說的是對的,其實在他的眼裏,無論曆振寧說的是不是對的,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已經投靠東贏人了,而東贏人不會讓他們放過這群中原士兵的,所以怎麽說,這群人都是要死的。


    眼睛一眨不眨,他仿佛就是一個殺神一般,在這個洛陽中。


    在數天前,他就已經預料到這一切了。


    就在他跟鬆下榮登談話的時候,在東贏人進入洛陽的時候,他就已經被發現了鬆下榮登並不想殺他,經曆了多日的溝通和觀察,兩人也在冥冥之中達成了協議。


    東贏人的人馬這時已經將曆雪的人馬引了出去,或許這時已經消滅幹淨了吧。


    就在他們動手的時候,一個人影飛了過來,兩把雙股劍,白晝如夜。


    一口口鮮血,兩把戰


    刀,猩紅的右手,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吳迪爾。


    “好久不見,當年還追殺我三弟,現在怎麽在洛陽城中欺負一些孤寡老人來了?還有沒有廉恥可言?”吳迪爾半弓著身體,譏笑道。


    還在沉浸在殺伐中的範琦偉緩緩迴過頭來,不可置信,他的兄弟這才一個個倒了下來。


    範琦偉大罵道:“你就是長安三兄弟中的大哥?你不是感染右手,現在不是應該已經死了麽?”


    吳迪爾揮舞了一下右手,道:“你哪裏看出來的,感染會死人?難道站在你麵前的是個鬼?”


    範琦偉惱羞成怒,也不理會身旁的曆振寧,他走上前來,道:“我不理你活著還是死了,在我眼裏,你遲早都是一死。”


    範琦偉暴怒著衝了上去,兩人交戰了短短兩三個迴合之後,一個伴著死亡交響曲的聲音而來的花甲老人,一把骷髏頭拐杖,撐著地麵,反而有種別樣的生氣。


    “這裏所有人都給我聽好了,這裏不是誰的天下,你們還太年輕了,都給我退下。”


    一股死亡的氣息彌漫了整個地麵,就連吳迪爾也不得不退後幾步。


    “原來又是熟人,不知你還好麽?當年我跟三弟衝進你們的營地,你們的陰謀,你們的計劃,都被我們化個粉碎的時候,不知你當時是什麽想法,不知你現在還能不能平複你失敗的心情?”吳迪爾用一種幾乎嘲笑的語氣說道。


    骷髏鬼陰森一笑,道:“不怪你們,畢竟你們還年輕,竟然年輕是本錢,那就好好珍惜自己這份東西,在自己還活著的時候就要多玩玩,多跑跑,不能光躲在這個陰森晦澀的角落裏,那樣,角落會遮蔽你的眼睛,阻擋你的視線的。”


    吳迪爾卻不以為然,道:“看你年過半百了,竟然說這種沒有營養的話,你以為就你這樣,我就不會對你動手了?我打起老人來可一點也不含糊。”


    骷髏鬼哈哈一笑,道:“不論你多麽能說會道,我是老了,甚至老到連跟你們爭辯的力氣都沒有了。”


    範琦偉一驚,在他的眼裏,這個老人可不是一般的老人,而且還是那種越看越厲害的人物,他身上的氣息,他的靈魂力量,曾經令他都不得不後退,甚至是心生恐懼。


    可是,現在的骷髏鬼和他當初見到的那個有點不一樣了。


    骷髏鬼眼神緊緊的盯著吳迪爾,這一刻,他眼睛裏從未有過的貪婪。


    那條手臂是他夢寐以求的東西,曾幾何時,他也曾幻想過辦妥這些該死的死靈氣,可是,隨著年輕的增長,他不得不承認,隻有越老,他才會越強大。


    這就是他的秘密,而且這個滿是戰爭的洛陽已經成為他眷戀的地方了,他想要一口一口蠶食這裏,他想要慢慢的享受這裏的美味,林懋霖帶給他的驚喜,吳迪爾帶給他的意外,這些都是他想要的。


    不過,現在他還不能輕舉妄動,因為他畏懼的東西,雖然說他基本不會死,也沒人能讓他死,但是,他說過了,他要慢慢蠶食這個地方,挖掘更多令他驚喜,令他意外的東西,甚至是匪山山洞裏的一切,包括了饕餮。


    “我們走吧,我答應你的,幫你報仇,我說的沒有錯吧。”骷髏鬼冷冷的說道。


    範琦偉點了點頭,道:“多謝骷髏鬼成全,我答應您的一定會做到的,以後定跟隨您,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骷髏鬼冷冷一笑,周圍烏鴉翻飛,烏雲密布。


    吳迪爾大喝,道:“這裏不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想走也要問過我答不答應,我將用我的手臂轟平你們。”


    吳迪爾一個跳躍,右手在空中翻滾,赤紅色的火焰不斷凝聚,在烈日之下,在烏雲之下,照亮了一番自己的天地。


    重拳出擊,重力凝聚迸發的那一刻,空氣都仿佛扭曲變形,一個巨大的凹型,氣流在拳風的作用下呈現出一個圓錐形態向骷髏鬼和範琦偉攻擊而去。


    然而,就在他以為攻擊到兩人的時候,骷髏鬼在空氣中消失了,甚至一點痕跡都沒有。


    “他們去哪裏了?”吳迪爾暴怒道。


    他看了一眼身後的士兵,他們全都搖了搖頭。


    曆雪推門而入,跑到曆振寧身邊,沮喪著,道:“爸爸,爸爸,你還好麽?女兒在這裏,你醒醒,你醒醒啊。”


    吳迪爾來到曆雪身旁,他將曆雪摟在了懷裏。


    骷髏骨帶著範琦偉落在院子不遠處的一個屍體堆積如山的寬闊地麵上。


    “骷髏王,屬下已經是你的人了,不論以後什麽命運,絕對服從,絕對聽命,隻要您一聲令下,就算讓我將這裏的所有屍體都吃完都行。”範琦偉說話的時候,眼神中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血色,剩下的估計就隻有蒼白和木納。


    範琦偉走起路來就像一個十足的行屍走肉,跟在骷髏鬼身後,穿過了死人堆,鮮血和**在這滿地的的狼藉中扭曲變形,一股黑色能量湧入骷髏法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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