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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理好戎裝,踏著朝霞,在一名士兵的眼中,林將軍就像是一名戰神一般,鶴立在這個皇叔和將軍府的瓦片之上,而這時,日過三竿的洛陽,已進入暮春之秋了。


    到處張燈結彩,而所有人不為所知的是,林將軍正在做著一種祈禱儀式,迎著晚霞,站在晚霞照耀的屋簷上,盡情享受這番美好景象的同時,心無旁騖,祈禱著天下太平,也祝願著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事物能夠不改前容,幸福和美好。永遠青睞他們,青睞這片美好的土地,祝福這裏所有的人,願他們生生世世,幸福而美好,無憂無慮,闔家歡樂,了卻無憂,老弱相宜,氣派萬千。


    站的高了,心自然也就闊了;看的遠了,眼界也就高了;給予的多了,也就不必事事計較了;更多的人得到了快樂,自己也就快樂了。


    如果林懋霖能像太陽一樣,無私奉獻自己的光和熱,那該有多好啊,那樣的話,更多的人和事物都將得到這份賜予,也就更多的生命得到了溫暖和陽光。


    但是事情卻不像想象的這麽簡單,祈禱隻是一種美好的期望,一切都需要自己去追求,向往的光明也許就在咫尺的眼前,或許在遙遠的天際,但是,隻要我們不屑追求,永不停歇的腳步,一定能帶我們去到那太陽的彼岸,收獲屬於自己的溫暖,帶迴福澤與希望。


    就這樣,林將軍跳了一下,收獲也是滿滿的。


    一名士兵走了上來,對林將軍說道:“今天就是洛陽考核的開幕式了,周皇叔和栗將軍已經去主持會場了,特地派我來,請林將軍也一同過去。”


    林懋霖邁著沉重的步伐,穩重而踏實向前走去,那個士兵跟在林將軍身後,自得的神氣油然而生。


    時不時身邊經過幾名女仆人,看到林將軍的時候,眼神裏流露出的是崇拜和瞻仰,而身後的那名士兵卻不停的拋眉眼,就跟他們崇拜的是自己一樣,心中自是得意。


    就在他們轉角的時候,正好來到了趙薇和他弟弟居住的房門口。


    林懋霖聽到趙薇和他弟弟的談話,後推門而入,趙薇看了一眼,發現是林將軍後,急忙跑上來,柔聲說道:“林將軍,林將軍過來,坐。”


    林懋霖拉著趙薇的手,來到趙小小的麵前道:“小小,陪我們一起過去好麽帶你去見見世麵,那個舞台上也是讓你們露露臉的時候了。”


    趙小小“嗯”的一聲,便隨著林將軍和姐姐一同跨出了房門。


    來到會場之上時,楊勤正在命令手下的兄弟,道:“這裏,這裏,給我布置好點,特別是這裏,擦幹淨點,等等林將軍坐了,會不幹淨,對身體不好,所以林將軍的位置一定要擦幹淨了,茶水什麽的,一定要照顧周到他,走有什麽閃失的話,拿你們是問。”


    站在林將軍座位後麵的兩名侍女點了點頭,手裏的抹布在不停的磨砂著,甚至眼睛都快貼到桌椅上去了。


    林懋霖說道:“不用擦了,下去吧。”


    那兩名侍女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向林懋霖,不知是不是該退下,呆站著。


    楊勤命令道:“下去,下去,沒聽到林將軍說話了麽。”


    “是,是,是”


    就在兩名侍女慌忙退下的時候,眼神偷瞄了林將軍一眼,很是自得其樂。


    趙薇,你帶弟弟下去玩,我還有點事要處理。


    趙薇牽著弟弟的手,走到了台下,而下麵卻也有不少小孩,他們正在排練著動作,有些顯得無所事事,呆在一旁玩弄起了沙子,樹枝等小孩子的把戲來,甚是歡樂。


    林懋霖來到周皇叔身前,小聲嘀咕著:“周皇叔,這次會場可真是氣派啊,一派熱鬧非凡的景象,可不知道安徽府衙的人也到來了沒有聽說範增死了他還鬧到您那裏了,可有這事”


    周皇叔安撫了一下林將軍,道:“這個事你現在還不用擔心,皇叔會幫你壓下來,等你奪得了大將軍之位時在給他們一個交代來著,也免得你分心,可是你竟然已經知道了,那周皇叔就不滿你了,範增被殺了,就在十字坊中,曾經有人說你去過十字坊,而且還殺了不少那裏的土匪,而且那一次之後,洛陽縣衙大人也抓了不少匪徒迴來,他們都說是你殺了範增,如果不是我以洛陽考核這等重大事宜為由,推遲了去,想必他們兩天前就已經找你麻煩了。你日後行事一定要萬分小心,那安徽縣衙周皇叔也結識過,深知其人,心胸狹隘,目光短淺,喜愛護短,可卻在大周建國之初立下赫赫戰功,得到太尉魏赤侯的賞識,雖然現在太尉已經叛變,但是我們沒有證據說他勾結太尉,所以也就沒有對他進行過什麽有力的打擊,反正他來洛陽之後,你盡量少和他接觸,以免生出事端來,造成不必要的損失。”


    林懋霖細心的聽著,周皇叔孜孜不倦的教導。


    就在這時,一名文案官員走了上來,遞給周皇叔一個檔案,檔案十分厚實,周皇叔命令道:“給林將軍。”


    文案雙手把檔案遞給林懋霖,林懋霖雙手接過檔案,道了聲“謝謝”之後,收起了檔案,置於身後,拱手道:“多謝周皇叔,皇叔真是見多識廣,對情報這種事情也是手到擒來啊,佩服佩服。”


    周皇叔哪裏聽過林將軍拍馬屁差點一巴掌唿過去,但是,看了看周圍,這裏可比不的室內,上下有別才是,否則不亂了大周的秩序了麽


    “咳咳,林將軍你還是退下吧,你真的不適合拍馬屁。”


    雖然沒有動手,聲音也是極低,低到隻有他們兩人能聽到。


    林懋霖哈哈大笑道:“周皇叔說的是,見笑了見笑了,不過真的多謝周皇叔的情報。”


    林懋霖扭過頭,慢悠悠的走著,看著舞台之上


    ,格外的迷人,無數英雄的畫像也被搬上了舞台,他們一張張,貼在舞台的牆頭,分外耀眼,英雄和正義加持的舞台,滿滿的正能量,可這群迎麵而來的卻並非都是些善善之輩。


    就在這時,兩個人向林懋霖走了過來,一個瘦瘦高高的中年男子伸手道:“林將軍,聞名不如一見,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嘛。我就說嘛,林將軍肯定是一個不凡之人,這下被我說中了吧。”


    另一名老人跟在他左右,哈哈大笑道:“你說的對,林將軍確實不同於凡人,可是林將軍也不是一帆風順啊,你看,這眉宇之間略帶一絲憔悴,額頭之上略顯疲憊,點點皺紋足以看出,林將軍最近公務繁忙,也遇到了不少傷心,煩心之事。”


    林懋霖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但是看他們的穿著和打扮,身後還跟著一群人,足矣說明其中氣魄和權利來。


    林懋霖和那個老者握了握手之後詢問道:“請問二老叫什麽名字,來自哪裏”


    那個老者帶著官腔說道:“我們來自濟南,不知道林將軍知不知道濟南這個地方,但是我們那裏可謂是山高水長,人傑地靈,而且最重要的是,林將軍北伐時還必須經過我們那裏。”


    林懋霖想了想,似乎想到了什麽,卻並沒有說出來,而是換了另一種語氣說道:“兩位一定是那裏德高望重的長輩了,濟南現在可謂是風生水起了,整個中原的焦點,也關乎此次的洛陽考核,二位長老請上座。”


    兩位老人來到了周皇叔的麵前,鞠躬道:“周皇叔,我們來遲了,請周皇叔責罰。”


    周皇叔急忙起身,恭敬的說道:“二位能前來,我周某感激不盡,二位請上座。”


    周皇叔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那兩名老人便落座了。


    林懋霖在一陣客套之後,送別了他們,自己一邊走下台,一遍觀摩著會場,掃視了兩遍之後,林懋霖走下了舞台。


    “安徽府代表,範琦偉,吏部尚書兼右使。”


    所有人都看向了他,然而範琦偉身後還跟著一幫軍人個一兩個乳臭未幹的小男孩,雖然還沒長大成人,但是已經具備了大人才該有的調皮搗蛋,叛逆二字就像寫在了臉上一般,在明眼人的眼裏,範琦偉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壞蛋,如果不是他的官位和名望,估計仇家早就踏破了門檻了。


    範琦偉經過林懋霖身邊的時候,用餘光掃視了一下林懋霖,然後急衝衝的走上了舞台。


    “這個範琦偉估計不是善善之輩,林將軍日後得多加小心才是。”


    迎麵走來的正是趙薇,趙薇說話間,麵色帶著些許霸氣,絲毫沒有了以往的那般嬌柔。


    林懋霖哈哈大笑,道:“原來是趙姑娘啊,你認識範琦偉知道他什麽來曆”


    趙薇使了個眼色,步履中透露著自信,迎麵而來,微唇輕開,聲音柔和,道:“林將軍,你要多加小心才是,這範琦偉的惡名可謂是昭然若揭,中原又是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隻是礙於他的地位和權利,又沒有證據,誰都拿不了他,也有過數個官吏去候審過他,但是聽說不是死於流寇,就是突發心髒病而死。所以,很久很久才會出一人去追查於他,可能是因為時間磨洗的緣故吧,越長時間的事情,都會被時間所衝淡,或許是初出茅廬的年輕人吧,他們新官上任,往往容易意氣用事,到頭來,沒查出個所以然來,自己反而掉入了敵人的圈套了,可憐。”


    林懋霖不可置信的望向趙薇,道:“趙薇,你這些都是怎麽知道的我認識你以來也沒見你有過這般見地呀,今天這是怎麽了給我看看你的腦殼,是不是摔壞了”


    林懋霖用手輕輕的碰了一下他的頭發,趙薇一臉可愛的樣子,甚是惹人疼愛。


    “林將軍,不好了,趙小小跟人家小孩打起來了,您快去看看吧。”


    一名士兵飛快的跑了過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重重的吐出了這段字語來。


    “在那裏走,帶我過去。”


    林懋霖這樣說著。


    趙薇也是慌張了,慌忙說道:“在哪裏”


    “別離,我這就帶你們過去,但是事先得告訴你們哦,對麵那個孩子可是範琦偉帶來的喔,對方官位不在將軍之下,所以我等做不了主,隻能迴來稟報將亮爾,請將軍去,也好處理相關事宜,辦事也方便先。”


    林懋霖和趙薇跟在身後,很快就來到了趙小小的麵前,然而這時,趙小小滿身的泥土、汙漬,麵對著七八個小男孩而麵不改色,道:“你們都是混蛋,竟然敢挑釁我,今天我不打的你滿地找牙,我就不是趙小小”


    說著趙小小一腳踹在範琦天的肚子上,範琦天哇的一聲倒地,捂著肚子,哀嚎著。


    這時七八個小孩跑上來,他們都是跟範琦天一起過來洛陽玩耍的兒時的玩伴,原本以為人多勢眾,這個趙小小最多就是虛張聲勢而已,沒想到他真的動手了,令他們措手不及的是,趙小小的力氣竟然這麽大,不到一分鍾的功夫,範琦偉就已經倒在了地上,痛苦的聲音傳來的時侯,這幫小孩才上前來。


    趙薇怒斥道:“你們要幹什麽無法無天了這麽多人欺負我家小小”


    那些小孩剛要上前來,踢打趙小小的時候,趙薇上前來拉住小小,但是小小身上已經是灰塵和汙漬沾滿了身體,衣服上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更別提哪裏有幹淨的地方了,一看就知道,在他們到來之前,趙小小被他們欺負了不知多久。


    林懋霖嗅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襲來,這股力量帶著殺意而來,掠過舞台,威逼至此,然後帶著粗曠的聲音說道:“好啊,欺負我範家無人了是麽竟然欺負到我範家來了,今天不給我一個交代,你


    們休想好過。”


    伴隨著聲音而來,範琦偉如聲音同至,來到台下的時候,數十個士兵將他們包圍了起來,一個人影攛過場上,一掠而下,戰刀如期而至,就在戰刀向趙小小劈下去的時候,一把銀槍閃亮而來,擋住了戰刀的攻勢。


    範琦偉怒目而視,收迴長槍,落到地麵上,站穩了腳跟,道:“好你個林將軍,我範家跟你也算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殺了我堂弟範增,這範小小還欺負我兒範琦天,今天我就要把這一筆筆恩怨跟你好好的算一算了。”


    說著,範琦偉手中的戰刀向林懋霖揮舞而來,鏗鏘有力,氣勢磅礴。


    林將軍自然也不示弱,兩人交戰了數個迴合之後,栗戰名一把戰戟阻擋住了兩人的攻擊,範琦偉和林懋霖兩人看到是栗將軍,也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範琦偉怒目而視道:“今天的事情我範琦偉記下了,望日後林將軍走路的時候多加小心,不要遭了道,丟了性命爾,你的命必須是我範琦偉的,給我留好咯。”


    林懋霖右手拿著長槍用力的插在地麵上,霸氣的迴應道:“留給你笑話,我林懋霖什麽時候都是待宰的羔羊,你給我也聽好了,我林懋霖就站在這裏,命也在這裏,有本事就拿去,休得在這裏口出狂言,叫別人笑話。”


    身旁一眾看熱鬧的吃瓜群眾,議論紛紛,有支持林將軍的,有支持範琦偉的,場下一片熱鬧聲不絕於耳。


    栗戰名用沉重的語氣說道:“林將軍,範將軍,你們都是我大周的勇士,切不可在這裏傷了自家的元氣,也免得叫外人笑話了去。”


    兩家當然是不歡而散了。


    周皇叔做的這個和事佬,來到了台下,說到:“林將軍和範將軍,休要動怒,有什麽事情好好商量。”


    看到周皇叔過來了,兩人也不再動刀槍了。


    範琦偉走上前來,道:“周皇叔,你來的正好,你給我主持這個公道,他林懋霖殺了我的堂弟範增,現在又欺負我的兒子琦天,你說,怎麽處理如果今天不給我一個交代的話,我勢必不會善罷甘休,有事說事,請周皇叔做主。”


    周皇叔麵對範琦偉的咄咄逼人,也不好拒絕,為了不讓眾人說自己袒護林懋霖,隻能找一個中立的答複,道:“範將軍,範偉的死我們一定會查和水落石出的,現在還不能說明就是林將軍所為,如果證據確鑿,林懋霖就是這罪魁禍首,我等一定會秉公處理,換範家一個公道的。”


    範琦偉說道:“帶篤笑等人上來,他們知道範增是怎麽死的,就讓他們告知周皇叔,範增的是誰所殺,也休怪,說我冤枉了林大將軍爾。”


    緊接著,整整齊齊,四個人上台來了,他們滿頭蔻麵,麵色憔悴,一看就不是什麽春風得意的士卒,反而更像是一群經曆了大難之後的,勉強存活下來的小士卒一般,狼狽不堪的樣子,更是讓人心生憐憫來。


    “周皇叔,我們隻是一群跑腿的,跟隨範增大人去十字坊的途中偶遇土匪,經過了幾經磨難之後,我們成功逃離出來,但是路上遇到林將軍,沒想到,林將軍竟然和土匪是一夥的,我們原本就和強悍的土匪打的筋疲力盡了,這突然間冒出來的大將把我們的後路給斷了,然後,就說他,就是他殺了範公子。”


    林懋霖哪裏容許他血口噴人,踏著步伐走上前來,道:“你說我殺了範增你給我說仔細了,我什麽時候殺了範增了你那隻眼睛看到我殺了範增了”


    全場一片嘩然,有的不明是非的群眾,看待林懋霖的眼神都變了,他們哪裏知道是不是林將軍殺了範增心中無數隻螞蟻在爬,泛起了雞皮疙瘩來,對眼前這個將軍也是莫名的畏懼,害怕,似乎這就是一個嗜血惡魔一般,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呆呆的目光中似乎在說,瞧,這個惡魔,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林懋霖怒哄道:“你們知道,你們是要為自己的言行負責的,如果你們隱瞞了事實或者編造了謊言,你們日後是要被殺頭的,你們可想好了再說。”


    四人眼神迷離,思索了一下,猶猶豫豫的說道:“我們是親眼所見,絕不會有錯,請周皇叔嚴查。”


    周皇叔看著這四人,還有他們的供詞,思索了片刻後說道:“有請斷案如神的,青天白日府的左司,喬大人,喬輔案。”


    隻見一人迎麵走來,他就是那個在京城赫赫有名的斷案神官,喬輔案。


    隻見喬輔案走上來的時候,身後還跟著一個拿筆的文童,一個帶刀的侍衛,兩人跟著喬輔案的步伐,雖然眼神顯得漫不經心,但是步調卻如出一轍的整齊。


    “周皇叔,您派我來就是處理這樁案件看來有些棘手哦。”


    周皇叔說到:“是的,這裏就交給左司你了,周皇叔老了,處理不了你們這般瑣事來咯。”


    喬輔案也是向林懋霖和範琦偉敬了個禮道:“兩位將軍,這個案子以後就由我喬輔案接管了,還請兩位將軍多多配合。”


    林懋霖和範琦偉兩人迴禮道:“當然,當然”


    周皇叔這才退下,吩咐所有人馬,照顧遠道而來的客人,置辦著精美而充滿英雄氣概的舞台,此行不能沒有華麗的裝飾,更不能沒有熱情的款待,一切都需進行下去,畢竟這是最後的考核,兵馬大元帥,執掌三軍,北伐抗敵的開幕,如此重大的事情當然少不了一番熱鬧,細心周到的折騰了。又要照顧範家事宜,所以讓喬輔案去辦在合適不過了,更何況喬輔案直接歸皇上管轄,也是早早跟他們來了洛陽了,否則,天明不可知哦。


    就在精辦舞台的時候,林懋霖和幾名供詞者跟著喬輔案向公堂走去,身後還跟著十多名武士,範琦偉也跟了過去,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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