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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之上,遊牧人家越來越多,馬匹牛羊,到處可見,蒙古包稀稀落落,瑪佳娜有說有笑,二人並行。


    圖合早就派人通知可汗,說公主找到了,片刻就到,二人來到高大的皇庭大帳不遠,前麵聚集著很多人,為首有一個威武雄壯,蒙古勇士,向對麵張望。


    瑪佳娜向他們揮揮手,大喊道:“哥。”


    那人笑嗬嗬跑過來,喊道:“妹子。”這人年紀三十多歲,說道:“你可算迴來了,在不迴來父汗就急瘋了,聽說你迴來了,現在大帳裏正發脾氣,進去好好向父汗認個錯。”


    此人真是巴紮圖的長子敖登,其他三個兒子派去別處駐防,留下最喜愛長子在身邊,此人號稱“漠北狼”武功和騎術都是極高,打起仗來去一頭兇猛的狼。


    瑪佳娜點點頭,迴身拉過江海玉上前,給敖登介紹道:“敖登,這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她,我早就死在鐵爾的手裏。”又跟江海玉介紹道:“這位是我大哥,敖登。”


    敖登見江海玉,貌似天仙,嬌瘦的身材,如出水芙蓉一般,看慣了蒙古女人的健壯,也有見過中原姑娘,但這般絕世美女,還是第一次見。


    敖登說話都有些結巴了,抱拳道:“多謝姑娘救下小妹,我在這裏謝過了。”行的是蒙古禮數。


    江海玉聽說過敖登這人,號稱蒙古第一勇士,拱手道:“敖登王子,嚴重了。”


    瑪佳娜跑去大帳前,輕輕挑起門簾,向裏偷看。聽屋裏有一男人,厲聲喝道:“還不進來。”


    瑪佳娜跑到裏麵,上前抱住巴紮圖道:“父汗。”


    敖登把江海玉迎進帳內,江海玉見裏麵坐著一位身體微胖,年齡在五十多歲,頭戴一頂虎皮帽子,身穿一身蒙古衣服,想必就是漠北的巴紮圖大汗。


    巴紮圖臉色陰沉,聲音很是冰冷道:“私自逃走,是不又想關禁閉。”


    瑪佳娜晃動著巴紮圖,撒嬌地道:“父汗,我這不是好好的迴來了嗎?我保證再也不私自跑出去了。”


    巴紮圖看了她一眼道:“這話都說了多少遍了,我不再相信你。”


    瑪佳娜看軟的不行,幹脆直接來硬的,坐在巴紮圖身邊,那是馬奶酒喝了一碗道:“我說什麽你都不信,幹脆你看著辦吧。”


    巴紮圖看她越來越不像話,身邊還有婢女,真是不給自己一點台階下,揚起巴掌要打瑪佳娜,瑪佳娜也不多閃。


    巴紮圖手到半空停下來,手落下來碰到瑪佳娜的受傷的手臂,痛了瑪佳娜呻吟一聲,用手捂住。


    巴紮圖頓時緊張起來,問道:“怎麽了?哪裏受傷了?”


    瑪佳娜一臉委屈把自己的遭遇告訴巴紮圖,最後一指江海玉道:“要不是這位姐姐救我,我就看不到父汗了。”說完撒嬌依偎在巴紮圖懷裏。


    巴紮圖看到愛女,氣早就消了,隻是想故作姿態,讓她日後不敢在如此胡來,聽瑪佳娜說鐵爾敢如此對待自己掌上明珠,很是氣憤。


    自從鐵爾繼承了他父親的位子,越來越不把巴紮圖放在眼裏,多次向巴紮圖提親,求瑪佳娜許配給他,都被自己拒絕了,到今天竟敢公開搶人。


    明顯和巴紮圖公開挑戰,氣的五官挪移,礙於客人在麵前,又是女人的救命恩人,不能冷落,氣色平穩,語氣緩和,說道:“還不把你的恩人給我介紹一下。”


    瑪佳娜早就知道父汗吃硬不吃軟,跑到江海玉身邊拉她到近前道:“父汗就是這位姐姐救了我。”


    江海玉拱手道:“大汗,在下江海玉向大汗問安。”


    巴紮圖打量江海玉一番,說道:“姑娘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好的身手,不知師出何門?”


    江海玉恭敬迴道:“家師是忘塵師太。”


    巴紮圖點點頭道:“忘塵師太,前年來過漠北,在這裏和我講經說道,今日小女又得她老人家愛徒相救,真乃是緣分。”吩咐左右婢女道:“吩咐下去為江姑娘準備住處,準備宴席,我要親自款待江姑娘。”


    這可是破天荒,巴紮圖親自宴請江海玉,那是視為貴賓。


    天色接近傍晚,酒宴擺下,巴紮圖覺得不夠熱鬧,說道:“去把張護發,張盟主,少盟主和東方姑娘請來,今晚要好好熱鬧一番。”


    一會外麵傳來腳步聲,張振在前,張義,張朔飛在後,東方燕最後來到帳中,幾人見江海玉也在大帳之中很是驚訝。


    江海玉看到張義,手不由的握住匕首,恨不得拔出匕首,衝上去手刃仇人,轉念一想,自己在這裏動手,必定引起不必要麻煩,非但殺不了張義,還得把自己性命搭上。


    張朔飛沒想到在這裏能遇到江海玉,心中很是歡喜,對她微微一笑。


    東方燕見江海玉還坐在上賓之位,很是不滿,冷聲道:“大汗,江海玉是乾天門陳玉之妻,你怎麽把她帶到皇庭大帳之中?”


    巴紮圖就是一驚,敖登慌忙站起,握住手中彎刀,這幾年竟跟乾天門為掙地盤之事,經常摩擦,很多蒙古弟兄都死在乾天門手中,這女人便是乾天門掌門之妻,必來打探虛實,走上前要捉拿江海玉。


    瑪佳娜坐在江海玉身邊,她可不管那個,救了自己性命,就是恩人,護住江海玉,厲聲道:“敖登,你敢傷她性命,我就死在你麵前。”


    張朔飛嫌東方燕話太多,趕緊澄清這事,拱手向巴紮圖道:“大汗,江姑娘人雖然在乾天門,但也是誤入歧途,陳玉逼迫江姑娘成親,二人雖有夫妻之名,卻沒有夫妻之實。”


    東方燕見張朔飛如此偏袒江海玉,冷笑一聲道:“你怎麽就知道她就和陳玉沒有夫妻之實?陳玉一向風流成性,江海玉日夜在他身邊,陳玉會放過她?可笑至極。”


    東方燕這麽一說,張朔飛啞口無言,這件事自己也不敢百分百說死。


    瑪佳娜從小生長在蒙古,向來不拘小節,掀起江海玉的衣袖,見那顆守宮砂還在,心中大喜,拉起江海玉,問道:“東方姑娘,這又做何解釋?”


    大家清清楚楚看到江海玉的守宮砂,江海玉羞得滿臉通紅,趕緊把衣袖放下。


    東方燕張口結舌,呆楞半天,嘴裏嘟囔道:“這怎麽可能?”陳玉竟然沒有和江海玉有肌膚之親。


    巴紮圖趕緊打圓場道:“乾天門有很多人,都是迫於無奈,留在那裏,這是一場誤會,大家都是我的朋友,這事就算了。”


    東方燕不依不饒,又道:“那她必定是乾天門的人,不可留在此處。”


    瑪佳娜看她咄咄逼人,很是氣憤道:“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自然留下她,到是你不請自來,還在這裏像主人一樣作威作福,真是恬不知恥。”


    東方燕何時受過如此大辱,揮手一招“餓虎掏心”朝江海玉撲去,她受瑪佳娜的言語侮辱,不敢對她怎樣,隻有把氣撒在江海玉身上。


    張朔飛看東方燕在巴紮圖麵前如此放恣,實在太不像話,一個箭步上前趕在江海玉身邊,伸手抓住東方燕手腕,向外一翻,輕輕向外一推。


    東方燕連退幾步,險些摔倒,惱羞成怒,揮手一掌擊過來,張朔飛以為是攻擊江海玉,著急護她,圖不知這掌是朝自己打來。


    張義大吃一驚,在東方燕的左肩揮掌一擊,東方燕疼痛難忍,一個踉蹌,叫道:“好啊,你們張家人都欺負我。”


    東方燕快步摘下掛在牆上的劍,那是巴紮圖禦用的寶劍,使用“無極劍招式”向張義刺去,張義不願跟小輩動手,左躲右閃,不肯出招。


    東方燕步步緊逼,招招致命,隻見張義臉色突變,目露兇光,眼珠發紅。


    張朔飛知道二叔被激怒,導致走火入魔,快步上前,一掌擊打在張義脖梗,隨手扶住他,向巴紮圖道:“大汗我先扶二叔迴帳中休息。”說完退了出去。


    張振狠狠地瞪了東方燕一眼,拱手道:“大汗,今晚實在抱歉,告辭。”急忙追出去。


    留下東方燕一人在此,大家都注視著她,東方燕留下實在無趣,轉身退出。


    瑪佳娜拉江海玉坐下道:“不去理她,我們吃。”


    東方燕事後也很後悔,想去給張朔飛道歉,來到帳前,聽張振正在嗬斥張朔飛,不敢進去,躲在帳外偷聽。


    張振看看張義躺在床上,形同死人,甚是氣憤,喝聲道:“明知《魔煞寶典》是假的,還要在繼續練下去,這不是找死嗎?”


    張朔飛道:“父親大人,二叔也是為了張家堡,你就不要在生他的氣了。”


    張振冷聲道:“為了張家堡,就應該停止在練《魔煞寶典》,假的雖然能讓功力大增,這樣會導致人走火入魔,誤入歧途。”從張義懷裏掏出那本書,順手扔出帳外。


    東方燕隨手撿起,如獲至寶放在懷中,匆匆離開,張朔飛道:“父親如果被人撿去,恐怕又要害別人,我們不如銷毀它,讓它永遠消失。”再出去找已經不見。


    瑪佳娜把江海玉送到帳中休息,一笑道:“你看這裏怎麽樣?如果有哪裏不滿意,我馬上派人給你準備。”


    江海玉道:“已經很好了,謝謝你。”


    瑪佳娜又陪了江海玉嘮一會嗑,直到深夜,才迴自己住處,江海玉正想休息,聽到帳外有人,又失落,問道:“張公子,有事嗎?”


    張朔飛也很是拘束,道:“江姑娘,我是待東方姑娘來向你道歉的。”


    江海玉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很是好笑,說道:“那是她的事,她又不是你張家堡的人,我怎麽會跟你計較。”


    張朔飛就是想來見江海玉,才找了這麽一個借口,一笑道:“我們出去走走?”


    江海玉正想跟他去,突然想起陳玉的話,又止住腳步,支吾道:“天,天太天太晚了,改天吧。”


    瑪佳娜跑過來,走到張朔飛身邊道:“我去住處找你,你不在,原來你在這,我還想聽你給我講中原事,你再去給我講講。”挽住張朔飛的手臂,拉著他離開。


    江海玉看他們很親近,看的出瑪佳娜很喜歡他,心中有些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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