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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對怪物爪子實在是很不錯的切割工具,硬度高到能在玻璃上劃出道兒來,並且也至少沒有玻璃那麽脆。


    她甚至覺得自己可以用這玩意兒把手割下來試試,看能不能再接迴去。但斷肢迴接的一個重大問題就是神經和血管要能對得上,這可不是簡簡單單結締組織連上就能行的事情,萬一接錯可就麻煩了,鄭芮還是沒有隨便嚐試。


    她在實驗記錄本上記下來了關於怪物的事情,並且在天黑之前對著怪物屍體畫了一幅圖——生物繪圖,曾經博物學家的必備技能,現在的生物係學生馬馬虎虎多少也會點兒。


    而後鄭芮迴到自己的地下室,本想照著使用5號電池的手電筒看一會兒小賣部裏的其他藏書,又想到電池得省著點兒用,於是還是靠在老板娘以前坐的皮椅睡了起來。


    還是睡覺最好,夢裏有一切。


    ——


    鄭芮夢到她在喝姥爺煲的排骨湯,這湯饞得她醒來之後又閉上眼堅持了半個小時,試圖讓自己重新睡迴去。


    實在沒有辦法,地下室沒法加熱東西,她已經連著吃了四天半的麵包餅幹火腿腸,偶爾開一包辣條牛板筋什麽的,固然也還可以,但這些東西一點兒不熱還是不太符合中國人的飲食習慣。


    本以為小賣部至少能有自熱火鍋之類的,但因為這老筒子樓裏住的都是老人,對於自熱產品還不太接受,小賣部的方便食品也隻有泡麵。而泡麵比餅幹麵包更要命,後兩者畢竟還能直接吃,泡麵沒熱水總不能直接麵餅沾調料包吧?


    可是要睡也已經迴不去有排骨湯的美夢了。


    鄭芮直起身揉了揉眼睛,拿著從小賣部貨架上拆出來的牙膏牙刷,挪開堵著門口的貨架,走樓梯上到地麵上。她就著不遠處自來水管湧出的水刷了牙,順帶喝了兩口,而後按照“慣例”去看一眼對麵兒小區的人還在不在。


    而當她走到老居民區臨馬路的那排槐樹下麵時,卻看到對麵樓盤的地基上有一個黑影在動,但似乎並不像是人類。


    鄭芮悄悄地往前挪了幾步,終於能勉強看出來了:那是一隻怪物正在啃著地上的什麽東西,那東西的長寬比似乎有10以上,配色也讓人感到有些熟悉……


    ——那是一個人!


    鄭芮的胸腔中湧上一股夾雜著恐懼的惡心,隨即又感到憤怒。


    那個怪物竟然在吃人!


    舔過人血的即使是地球上的動物,都應該直接擊斃,何況是外來物種。


    鄭芮迴到地下室拿了一把她殺掉的怪物的爪子,直接向著那邊兒正在吃著人類屍體的怪物跑去。


    那怪物也看到有人來,停下進食後抬起了它的爪子。神奇的是,它的爪子雖然也是暗紅色的,但它的胸腹部以及後兩對附肢的最後一節的樣子和之前那隻顏色並不相同,形態也有略微的差別。


    這是多態性,還是不同亞種?鄭芮走神兒地想到,而後連忙躲過了衝上來的怪物的橫砍。


    但她作為一個戰五渣的人類,格鬥技能顯然不能跟怪物相比。鄭芮往右邊躲的時候,怪物的爪子已經斜插進了她右側的肩胛。鄭芮感到一陣劇痛,可惜她這四天來做瀕死實驗都已經快習慣了,此時反倒是腎上腺素升高先一步屏蔽了疼痛。


    鄭芮用左手抓住了怪物連著那隻爪子的左前肢,向左邊轉腰用力擰拽把它從與胸部的連接處扥了下來,右手拿著她昨天擰下來的怪物爪子,一爪子就砍斷了這怪物的頸部。


    怪物的四對附肢猛烈地揮了一下兒,應該是中樞神經被截斷時的生理反射。而後斷成頭身兩節的怪物癱倒在地上,斷口處帶出了些許藍綠色的液體。


    鄭芮扔掉左手裏攥著的怪物前肢,蹲下來摸了摸自己被插出一個大口子的右肩。傷口合上之後肌肉組織立刻就黏上了,但是真皮層的愈合還得要一段時間。


    不過她發現了一個更為重要的事實:剛才被怪物吃的那個人,竟然還活著。


    那是一個姑娘,看起來也隻有二十幾歲的樣子,比鄭芮年紀稍微大一點兒。鄭芮不認識她,但她很有可能也就是這個小區的住戶,隻是個普通人而已。可她現在卻有一條腿血肉模糊,大腿上的傷尤其深,露出了裏麵的腿骨,創麵正在不斷地往外湧著血,看樣子是動脈出現破損了。


    她還醒著,但是恐怕活不下來了。她愣愣地看著鄭芮,或許是無法接受自己將死的事實,或許是驚訝於鄭芮剛才英勇的表現,或許隻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了。


    然而她現在的確還活著。


    鄭芮感到很難過。怎麽辦呢?她難道要看著這個小姐姐就這樣死去麽?雖然她不認識這個小姐姐,但但凡是個人,看到此景都會想要救她一把。


    要先止血——怎麽止血?把動脈紮上。


    此時鄭芮隻恨自己不是個醫學生——學生物有毛線用?她現在連股動脈斷口的位置都找不到。


    好吧,好吧,冷靜。找不到動脈斷口,可以直接把肢體前端紮緊。幸好小姐姐比較瘦,鄭芮從口袋裏摸出兩條頭繩——因為這玩意兒總是丟,她平時還會多帶幾條——扯斷後綁在一起,在這個小姐姐的大腿根部係緊了。


    但是血還在流,以鄭芮的專業知識也無法判斷究竟是不是流速減慢了。


    這樣不行,還是要直接紮緊股動脈——不能再拖了。


    怎麽辦?


    鄭芮弄得滿手都是血,創麵太大上麵一片模糊。她把心一橫,直接把手指伸進那怪物啃出的創口裏,通過周圍液體的流速感受動脈斷口的位置。


    死馬當作活馬醫,向來都是動物實驗手殘的鄭芮,這次還真的一下兒就摸到動脈了。她連忙用手指按住,然而手底下的肌肉組織軟綿綿滑溜溜的,根本就按不住。


    用什麽呢……


    對了,怪物的爪子,末端的彎鉤跟止血鉗挺像的。


    就……就這樣吧!


    鄭芮用左手按著動脈,右手撿起旁邊的爪子掰開,拿著前端伸進去。她看不見一片血泊裏麵的細節,但是成敗在此一舉了。


    鄭芮把爪子的前端夾在她認為是動脈的地方,而後小心地鬆開了手。


    動脈湧血好像停了。


    不可思議。


    她還不知道發sci是什麽感覺,但她覺得此刻自己就像發了sci一樣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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