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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一臉疑惑:“你們這是……”


    “哎,沒想到是你啊!”藍可兒迴過神來就脫口而出。


    “是我,怎麽啦,你們是找我嗎?”石墨一頭霧水的問道。


    沫沫忙抬手攔住剛要說話的藍可兒,禮貌的笑了笑,對那人道:“你好,你們村的那間客棧住滿了,所以我們想在你這……”她臉上一紅,突然有點張不開口。


    藍可兒大大方方瞅了她一眼,“噗嗤”一聲,又對她扮了個鬼臉,轉頭笑盈盈道:“我們找你借宿,喂,你這邊有空房嗎?我們會付錢給你的。”


    藍可兒說話像機關槍一樣,聲音又大又脆,把石墨說的愣了一下,借宿?


    隨即,他就反應過來,喃喃道:“這個……”


    藍可兒急不可耐,俏聲叫道:“什麽這個那個的,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啊?”她說話做事向來跳脫,全然沒有借宿該有的覺悟,哪有如此借宿的客人?


    “有倒是有,我是怕你們住不習慣。”


    石墨隻是稍作沉吟就說,也不與她計較,何況對方還是個女孩子,還是個看起來長的不錯的女孩子,男人們對漂亮女孩子的寬容度往往會不自覺大幅提高,這和好不好色沒什麽關聯,大約是生命基因使然。


    “耶!太好了!”


    藍可兒笑容綻放,雀躍歡唿了一聲:“那就這麽定了,我去跟他們說一聲,對了,我們四個人。”


    她說完,朝石墨揮了揮手,就拉著沫沫轉身出去叫兩個同伴。


    很快,石墨就遠遠聽到藍可兒銀鈴般的笑聲,“怎麽樣?我說是吧,隻要本姑娘出馬一切ok。”


    石墨心中覺得有幾分莫名,無奈收拾了東西,起來準備接待這些不速之客。


    ……


    這迴,五人又意外在石墨的老屋重新碰了麵。


    “我這邊隻能給你們兩個房間,你們自己看著安排,另外,你們是住一天還是……”石墨朝他們四個問詢道。


    剛才經過一番介紹,石墨得知胖子全名叫陳斌,那個帥哥叫葉天宇,白衣女子叫雲沫,最後一個自然是最歡脫的藍可兒。


    沒等其他人說話,藍可兒又搶先撫掌叫道:“兩個就夠啦,我和沫沫一個房間,剛好,哈哈,完美!”


    胖子麵容和煦又補充了一句:“兩天吧,到時候再看看。”


    石墨點點頭,道:“那行,我帶你們去看看房間。”


    胖子在邊上又接著道:“兄弟,錢怎麽算?對了,如果要吃飯,你這裏能做嗎?”


    石墨愣了一下,道:“哎,什麽錢不錢的,我又不做這生意,其實沒所謂的。”


    既然決定在老屋住下,幾個人就分頭行事,胖子去開車,葉天宇幫石墨上閣樓去拿備用的床褥,兩個女生整理收拾房間。


    老屋一共就四間臥室,隻有一間是客房,其他三間就是他和他老媽還有老姐的房間,他老媽的房間東西比較多,所以不適合讓出去,胖子和葉天宇就住客房,藍可兒和雲沫住他老姐的房間。


    ……


    都安頓下來之後。


    石墨陪著胖子和葉天宇燒水泡茶,兩個女生跑出去外邊看風景,拍照。


    “我說兄弟,我看你也是喜歡喝茶的,那你遇到我就對了,嘿嘿,知道我是做什麽的嗎?”胖子故意神秘兮兮,端著茶杯邊喝邊說。


    葉天宇在邊上瞅了胖子一眼,嗤笑了一下,好像很不屑。


    石墨微微詫異,就看了葉天宇一眼。


    葉天宇嗬了一聲,幹笑道:“兄弟,你聽不出來啊,這家夥就是賣茶葉的。”


    胖子眸了葉天宇一下,也不以為意,還是笑臉燦燦,“哥們,等我迴去,寄幾斤我自家的茶葉給你嚐嚐。”


    石墨恍然,微微一笑,道:“其實我不怎麽會喝茶,就是偶爾隨便泡泡解悶,所以家裏也沒什麽好茶招待幾位,你們應該喝的出來。”


    胖子早就喝出這茶普通尋常,他瞄了石墨一眼,含蓄問道:“兄弟,你……你是做什麽的?”


    石墨沉默了片刻。


    他大好年齡就辭職在家,如今相當於失業狀態,又不好解釋之前種種,所以心裏有些許為難,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以前是在證券公司做客戶經理,現在辭職了,迴家休息一段時間。”


    胖子和葉天宇在邊上聞言頓時了然,心中自然有數,也不點破。


    胖子笑笑就歎了一口氣,道:“這兩年證券行業是比較不好做,股市一直都不見起色,這也難怪。我有一個朋友,前兩年買了銀行股,到現在還被套在裏麵,投了2000多萬,估計現在一半不到,天天叫苦連天。”


    石墨微微頷首,幫他們兩個續了一下茶。


    人生在世,難免有意無意會將人分出個三六九等,他如今一文不名甚至連個正當職業都無,縱然他內心再心高氣傲,但落在世俗的眼裏總是人微言卑,對此他雖然早就已經習慣,但心中依然還是有些悵然。


    胖子又牢騷道:“哎,現在做什麽都不好做,競爭激烈的要死。”


    葉天宇笑笑,打趣道:“怎麽,難道你們茶葉也受貿易戰的影響?”


    胖子道:“我們茶葉直接的影響倒是沒有,但你看看現在gdp,整個經濟不景氣,那肯定各個行業都會受影響的嘛,你說是不是?很簡單的道理啊,我估計明後年情況更不樂觀。”


    石墨淡淡說道:“米國其實也不好受,現在就看誰撐得久了。”


    葉天宇道:“米國佬是餓死的駱駝比馬壯,他們現在是一門心思要搞我們,我前段時間看新聞,好像有個磚家說這是華米兩國的結構性矛盾,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沒有退路,甚至還有米國議員說什麽文明的戰爭,整個米國的精英階層其實對咱們戒備和偏見都很厲害的。”


    胖子不服氣道:“咱們又不怕他們,難道他們敢來硬的嗎?現在可不是十年前,朝鮮戰爭的時候都能靠小米加步槍打贏他們,何況現在?”


    葉天宇瞅了胖子一眼,辯道:“你這木瓜腦袋,現在什麽年代了?現在全都是高科技了,知道什麽叫高科技嗎?人家為什麽要搞華威?搞中星?人家這叫精準打擊,專門針對你所有的高科技企業,把你們全打趴下,人家根本不需要動用武力好不好?”


    胖子拿起桌上的煙,給石墨遞了一隻,自己也叼了一隻,點著了火,吸了一口就悠悠吐出一口青煙,“小樣,就你懂?就你厲害?”


    石墨接過香煙,胖子手上的煙是中華牌子,顯見胖子日常的殷實,他微微一笑,繼續聊道:“這就是曆史發展的必然現實,大家都沒有退路,隻不過站的角度不同而已。”說完,也把煙點上。


    葉天宇和胖子似乎早就習慣彼此,他轉向石墨,微微一笑,問道:“那你認為誰才是最後的勝者?”


    石墨淡淡一笑,隨口道:“這個還真不好說,各有優劣又各有機會,就看後麵的發展了,再說了,我一個平頭小老百姓,平時很少關注這些,你問我,我哪裏知道。”


    胖子道:“就是,管那麽多幹嘛,天塌下來不是還有高個頂著?”


    葉天宇嚴肅道:“你們這就不對了,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你們還有沒有點愛國心?”


    “誰沒有愛國心?”


    藍可兒和雲沫正好從外麵走進來,恰好聽到葉天宇的話,藍可兒就鬼靈精怪笑嘻嘻問道。


    雲沫跟著她後麵進來,臉上還留有一抹淡淡的微笑,行動舉止卻不似藍可兒那般,自有一股端莊嫻靜的氣質。


    “你們剛才在聊什麽?誰,誰沒有愛國心?”


    藍可兒拉開長凳一屁股坐下,又連番追問起來。


    雲沫也在她身邊坐下,雙手放在桌麵托著腮幫子,明眸酷齒,顧盼生輝,也擺出一副要聽熱鬧的樣子。


    葉天宇咂咂嘴道:“你哥呀,我說你哥沒有愛國心。”


    藍可兒杏眼彎彎,嘻嘻笑道:“哦?你現在才發現啊?他怎麽沒愛國心啦?”


    胖子吐了一口煙,擺擺手道:“行了,行了,我們在開玩笑呢,人齊了,現在我們商量下,明天的行程。”


    石墨給藍可兒和雲沫各自也泡了一杯茶,就站起來說道:“你們聊,我去把肉拿出來解凍一下,順便把飯也燜下去。”


    胖子朝他笑笑,道:“辛苦了啊,兄弟。”


    其他幾人也都含笑朝他點頭。


    石墨點點頭,就轉身去了廚房,從速凍箱裏把土雞拿了一隻出來解凍,又取了一塊牛肉出來解凍,心裏略略盤算了一下,又多取了一小袋排骨出來,打算燉個排骨湯,大概能搞四五個菜就差不多了。


    ……


    太陽漸漸下山。


    石墨在廚房燒起了柴火灶,灶膛裏洶洶的火光映紅了他的臉龐。


    自己當初是因為身患絕症才毅然決然重歸故裏,打算在老家安靜地打發不多的日子,但現在這個想法已經不合時宜,自己未來的路該何去何從,也該好好打算一下了。


    隻要人還活在這世上一天,就離不開一日三餐,離不開柴米油鹽,更何況他現在看起來是要長命百歲的樣子,所以做事賺錢是勢在必行,那麽,是重新迴到城裏繼續找工作,還是思考有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石墨確實是要好好思考打算一番了。


    灶膛裏那些跳動不定的火焰,就像他此時心內的思緒,搖擺不定。


    藍可兒探頭探腦地朝裏看了一下,露出一個笑容,就走進廚房,笑盈盈說:“有意思啊,你還會燒柴火灶啊,來,我來幫你。”


    藍可兒驚醒了石墨,他抬頭看了她一眼,就幹脆拍拍手站起來。


    “好啊,正好我要開始炒菜了。”


    “放心吧,交給我吧。”藍可兒自信滿滿笑道。


    石墨迴到灶台前,把鍋裏的水舀幹淨,大鐵鍋滋滋的響。


    他又等了一會,等大鐵鍋熱鍋熱的差不多了,才倒了一些植物油進去,熱鍋冷油略等了片刻,先下薑蒜和些許的幹辣椒,把油鍋煸香,看看時機差不多,就把切好的一大盤雞塊倒進去,鐵鍋裏迅速發出悅耳的“吱吱”聲,他揮動手裏的大鍋鏟迅速翻炒起來,看準時機又加上料酒,味鮮醬油,整個廚房在“呲呲”聲中香氣彌漫,蒸汽升騰,一副熱火朝天。


    藍可兒竟忘了燒火,早就站起身來,饒有興致看石墨做菜,一時忘了出聲。


    廚房的香氣飄到外頭,胖子,葉天宇還有雲沫都被吸引進來,幾個人就站在灶台鍋邊,瞅著大鐵鍋裏色,香,味俱全的土雞快,都不知不覺有些垂涎欲滴。


    “看住灶裏的火,別光站著啊。”石墨抬頭提醒到。


    他把鍋裏的雞塊爆香,炒香之後,淋上開水,就蓋上鍋蓋開始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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